第二十二章 多少遗忘,多少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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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日，天气晴。
“妈，妈，快下来吃蛋糕！”少女戴着厚厚的手套从烤箱里取出蛋糕，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黄黄的一坨是什么东西？”张亦可妈妈露出了黄瓜般的苦脸。
“嗯~”她尝了几口，“挺好吃的呀。”
“哇，这怎么那么硬？”，“不是跟你说过了嘛，面粉不能多放。”，看着这漩涡般的形状，她欲哭无泪。
“哦，这样啊，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做蛋糕，我觉得很好吃。”她默默的又往嘴里塞了几口。
亦可妈妈欲哭无泪，差点晕倒。可是还是说了一句“嗯，你觉得好吃就行，下午你姐回来。”
“什么？”她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亦可妈妈眯着眼睛狐疑的看着她。
“没…没什么，嘿嘿嘿。”她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20分钟前，张亦奕给张亦可打来电话，无非是聊一些去哪逛街去哪吃的话题，这让张亦可感到十分无奈，原本想和唐心慧她们一起出去的她，瞬间被打消了念头，张亦奕强烈要求张亦可一起去玩，甚至还给出了巨大的条件诱惑她。却没想到她这个姐姐居然那么快就到了。
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天空静静暗下，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穿着淡淡法式桔梗长裙，她眉目如画，身姿挺立，仪表不凡，淡雅的气质中带着几分成熟。
“老板，海带，土豆，腐竹，豆芽，蕨菜，豆腐块，辣白菜各来一份，烤面筋两份，紫薯芋圆西米露两份。”，女生话音还没落，只见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女孩惊讶的望着她说“不是刚刚吃完晚饭吗？”
女生嘻嘻的笑了两声，没理会她的话，老板笑吟吟的应了一声“好嘞！”，手里还端着刚刚做出锅的鸭脚煲，女生两眼发光的望着那新做出来的鸭脚煲，冲着老板又喊了一声“老板，在加一份鸭脚煲。”
“你疯了张亦奕？”张亦可惊讶的望着她，“在线上演大胃王啊？”
“当然不是，你姐姐我饿着呢。”
“点那么多你吃的完吗？”
“这不是还有你嘛。”
“我才不吃那么多。”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平常在家没有三碗饭是吃不饱的。”
“我晚上不吃那么多，会胖的。”
“我怎么记得某人不吃夜宵睡不着？难道是我记错了？”
微风中吹来一丝凉意。
食物的香气在空中弥漫。
张亦可狼吞虎咽的吃着碗里的食物，说了一句“真香。”
张亦奕嫌弃的看着她，“果然是真香定律，逃不过的，哈哈哈。”
“不过，说真的，姐，你这次放几天假？”
张亦奕抬起头来，像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七天，听说爸过两天回来。”
似乎是被戳破了什么心事一样，张亦可只是默默的低着头吃东西，一言不发。
街边的小餐馆里，两男一女三个年轻的孩子正在吃着烤鱼，桌上摆满了烧烤，男孩的侧脸有一丝伤感，他从啤酒瓶里一遍遍的把酒倒进杯子里。
“余维，少喝点。”，对面的女孩边吃着一串烤肉边对他说。
“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我们来干一杯。”他举起酒杯向两人递去。
两个女孩迅速的在酒杯里倒满了酒向他的杯子碰过去。
“就干完这一杯，不许再喝了。”另一个女孩眉星如目淡淡道。
“好。”男孩一口闷完杯中的酒缓缓说。
一阵铃声从女孩的口袋中响起，打破了此刻的氛围。
“喂，爸爸，怎么了？”
“你在哪呢？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严肃。
“我在和同学聚餐呢，等会就回去。”祁娜缓缓说着，又给了唐心慧一个示意的眼神。
“噢，叔叔，祁娜在和我们吃夜宵呢，你别担心。”
“哦，原来是和小慧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不过现在已经九点了，该回家了，不然你妈老是担心。”
“哦，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回去。”
“拜拜，爸爸。”
“拜拜，注意安全。”
“我得先走了，余维待会就麻烦你送心慧回去咯。”
余维点点头，和唐心慧目送她上了出租车。
夜空繁星点点，像藏着心事的小孩。
余维继续默默吃着烧烤，片刻之后他望着唐心慧缓缓开口，“心慧，你想考哪个大学？”
女孩愣了一下，“还没想好，你呢？”
“我能考什么大学，最多读个大专罢了，倒是你，有天赋就要多多努力。”
“别这样说，人生处处是选择，就算你不想读书也不能放弃自己。”，她深沉的望着他，眼眸如炬。
他迟疑了片刻，“唐心慧。”
“嗯？”
“你就没有什么烦恼吗？”，话音刚落他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看起来像有烦恼的人吗？”，她抬起头来笑了笑，给自倒了一杯酒，趁着余热一饮而尽。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看不清你，不了解你。”，余维冷笑了一声，又继续喝了起来。
唐心慧脸上多了几分忧愁，几杯之后，她的脸开始微微泛红。
“好想我妈啊。”，话语从她口中颤颤巍巍的说出。
“你不会喝醉了吧？”，余维望着她通红的脸庞竟然有几分可爱。
“我没醉。”，女孩憨憨的笑着，突然举起了酒杯，“继续喝。”
余维瞬间夺过她的酒杯，“不许喝了，我送你回家。”
“回家？”她颤颤巍巍的向他走过来，“我好想爸爸和妈妈啊，可是他们都不在我身边。”说着她居然倒向了余维，眼睛里流出了一丝泪光。
少年一把接住她，任她柔软的倒在怀里，深深的月光照映着他们的脸庞，年轻的脏在胸膛跳动，呼吸起伏不定，他看着她迷人的脸庞，手不自觉地触碰到了她发烫的脸颊。
昏暗的路灯下，十五岁的少年脸上多了几丝坚毅，他背着的那个女孩整整说了半个小时的胡话，好不容易套出了地址赶回家，一路上她不知胡闹了多少回，喝醉酒的她，满口都叫着家人的名字，把满腹的苦水都吐了出来，少年心里想着，也许也只能在这种情况下才能了解到她的心事吧，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很心疼此刻的她。
穿过小巷，a区里的曲苑小区此时正十分宁静，蔷薇花从墙头漫出来，十分好看。少年在缓缓走向c区十栋，不一会他静静开口，“你家在几楼啊？”
见女孩一直不说话，他有些着急了。“喂喂，心慧，你可别睡着啊，就快到家了。”
他一手扶住女孩，将她放下来轻轻的晃了一晃，“醒醒——”
女孩眼睛微微睁开，“余维，你怎么在这里？”
见她使不上力气，余维又说，“你家在几楼，我送你回去。”
“三楼。”女孩刚一开口就吐了出来。
余维一时惊慌，片刻之后他终于将女孩背到了家门口，见她昏了过去，男孩只好从她的包里翻出了钥匙。
门房打开，家里不是很大，却有些冷清，打开灯，他发现家里的书架上还有一张醒目的照片，照片上是心慧的小时候和她的爸爸妈妈，笑容定格在脸上显得十分温馨，底边有些泛黄，像是几年前的，余维将她放在沙发上，清理了一下她的嘴角，又将一旁的毛毯拉过来给她盖上。
少年冷静的看着她的脸，如此美丽。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妈妈，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声音突然在空中响起。
余维心里一颤，忍不住伸过手去摸了摸她的头，碰到她滚烫的额头的瞬间，他突然一惊，迅速地把手放到她额头上。
“糟糕，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