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后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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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淡定地起身，拍落身上灰尘，毛都没掉一根。
村民们见虚惊一场，先松一口气，又疑惑羿为何被黄袍轻易打飞。
“后羿大人为何不教训老贼？难道…”
他们面带怀疑之色，思维滑到奇怪之处。
“我知道了！”一村民顿悟。
“老贼居仙山，背后有势力，报复起来麻烦无穷！后羿大人不惧，我等凡人，如之奈何？”
“后羿大人为了维护我等安宁，连尊严都舍弃了！”众村民恍然大悟，痛哭流涕，后羿大人太高尚，为了他们付出太多。
他们前几日讨好黄袍，用尽一切侮辱之语言攻击羿，羿毫不在乎，还处处为他们着想。
想到此处，村民流下悔恨的泪水。
羿满头雾水。
他理解不了村民的感动。
没有威胁的攻击，无需废力防御，对羿来说是常识。
若把气力耗费在无用之处，突遇强敌，可能会因少了这一点力气，当场饮恨。
此为不智之举。
至于尊严，羿不觉得此举有损尊严。
就算被打得满天乱飞又如何，没伤害就是没伤害。
他反手可灭了此人，这也有损尊严？
不知羿心中所想，“高尚的后羿大人”如瘟疫般传播，不多时，沃野之平的村民都知道羿为守护他们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他们围着羿，欢呼起来。
“后羿！后羿！后羿！”
欢呼声越来越大，村民围得水泄不通，齐声高呼。
取回贡品吃饱饭，倒叫他们恢复了力气。
顺手除去鱼害，不是什么大功，村民们便要拥戴羿为沃野之主。
公输班先生说过，下界人爱小题大做，需有心理准备。
此言不虚，羿真切体会到。
“羿德才浅薄，不敢居君位，诸位唤我羿便是。”
村民哪里肯干。
“后羿大人不贪恋权势，一心为我等，不做沃野之主，谁人做得？”
有人推来一口象征权利的大鼎，沃野之平村庄众多，原有数口鼎，村民们取来最大的，动作极快，已刻上后羿二字。
羿连忙推脱。
“羿无治世之才，何况另有要事，诸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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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报之一二，还望告知有穷国，或是百晓城的线索。”
村民一听急了，哭喊道。
“后羿大人是要离开我们吗？人间妖魔横行，异兽遍地，没有怪鱼还会有其他，后羿大人走了，叫我等如何活？”
羿早有准备，取出一箭插在地上。
箭上沾染了羿的气息，如同猛兽用气味标记自己的地盘，无形的人之气息散开，遍布整个沃野之平。
寻常人闻不到，野兽闻之心胆俱裂，知晓此处有强者保护，不敢靠近。
“有此箭在，寻常妖兽不敢靠近，若有强横异兽，我会赶回来。”
村民们见他不肯就位，却计划好了如何守护沃野之平，更为感动，说什么不肯放羿离开，非要他做沃野的君主。
好说歹说，羿均未有即位之意。
眼见羿收拾行李欲走，村民中几个长者，商量出了主意。
他们堵到羿的身前，行跪拜大礼。
“后羿大人，我等虽不知有穷国，却有些消息可以提供，还望能帮助一二。”
“快快请讲。”事关复活师父的消息，羿听闻大喜，忙扶起老者。
长者推开他的搀扶，卖起关子，朝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
“请后羿大人先成沃野之主，我等一定知无不言！”
“请后羿大人先成沃野之主！”
上万村民一齐跪下，路上、屋顶、台阶、石门皆跪下的村民。
沃野之平所有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跪在此。
羿心中无奈，凡间人真是古怪，若是担心自身安危，他已答应保护他们。
为何非要他当什么沃野之主。
“后羿大人，沃野之平由我们自行管理，不劳您心神，您只管做自己的事，我等绝不会以君位要挟您做任何事。”
“是啊，后羿大人！请您登上君位！”
不是为此不肯担当，羿不认为他有担任君王的才能。
羿是猎人，不懂政治民生，只管狩猎。
小时候，他的想法是打来猎物分给大家。
现在，他只想人间快快安定，然后把师父找回来，他们一起，手牵手回到昆仑，一起去昆仑狩猎。
君王之位，羿无兴趣，别说沃野之平，就算整个天下，于羿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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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羿不解众人的坚定。
他开口问道，“是什么令你们如此执着。”
长者沉吟半晌，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最后定格在少年拉弓除妖的场景。
他眼神坚定，恭敬道。
“希望。”
“仙不仁，需高价请，方出山降妖。神不义，哀鸿遍野，不见神迹。”
“我等凡人，只能在妖兽嘴下苦苦挣扎，全部希望寄托在仙神的怜悯，糊涂中度日，不知有何意义。”
“见了您，我等方知，原来还有强者在乎我等小民，原来人族靠自己的力量也可与妖兽争锋，原来人，可以这么强！”
他的眼中的羿，不再是自称猎人的少年，而是一束穿破黑暗人间的光。
活了多年，人老成精，长者冥冥中有种预感。
妖神仙魔肆意践踏人类的时代，很快就要过去。
眼前的少年，是终结乱世的第一道曙光！
“请后羿大人登上君位！”
罢了，羿叹了口气，进入人间，就注定为人所累。
他来人间的目的之一，不就是继承师父的遗志，守护人间吗。
羿不再推脱，在众人拥簇中，接过象征沃野之平最高权利的大鼎。
那一日，高呼声响彻整个沃野之平。
“后羿！后羿！后羿！”
…
接过铜鼎，又小住三日，传授些射术，与人之力的基础修炼方法，羿不多做停留，离开石头城。
村民们送了一路，若非体力跟不上，怕是要一直送到目的地，洛河。
如他们所言，村民们知无不言，告知了羿有穷国的线索。
只是这线索...
“我等确实不知有穷国、百晓城，但知沃野之平，往东三千里，有座修仙人建造的洛河城。”
“仙人一日可行万里，见识甚广，洛河每日出入仙人，何止万千？定有知晓有穷国的仙人！”
“后羿大人一日为君，终日为君，我等在此等大人回来，有用得着的地方，还望大人吩咐！”
有种被白嫖的感觉…
洛河城，但愿真能找到有穷国的线索。
羿背起强弓，按地图所指，朝东走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