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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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匆匆跑了出来，旁人问她怎么了她红着脸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来，只叫她们别进去，慕容伊脸上现出无奈的表情，只好叫了两个侍卫进去看看。
那两个侍卫也很快出来了，急急叫了另一个去通报皇上和皇后。
连清在暗处看着，这是越来越热闹了，想来这些本来都是给她准备的，不知那两个进去的侍卫可有说清里面躺着的女子是谁。
不多时，皇上和皇后到了。
皇上听了事情经过，不禁震怒。中秋盛宴竟在宫里发生这样的龌龊事，他皇帝的颜面何存？
“将那对不知好歹的男女拉出来，朕到要看看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敢在宫里，在这中秋宫宴上如此行事！”
尹清风先被拉了出来，一出来就有人惊呼道：“这不是尹太傅的儿子吗？”
然后是那个宫女，她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是匆忙穿上的，凌乱极了，她低垂着头，脸埋在阴影里，谁也看不清她的面目。
皇后从上往下看着她，只见她一个乌黑的头顶，叫她抬起头来也不肯，只好吩咐人把她的头硬掰起来。
她的脸暴露在月光和重重灯光下，皇后心中一惊，面上却没有半分显露。
“凝霜，怎么是你？你和尹公子如何会在这……？”慕容伊却是惊讶地说了出来。
凝霜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皇帝看了冷冷皇后一眼，皇后心中一跳，说道：“凝霜，我原以为你是个明白人，没想到你竟如此糊涂，来人，把她拖下去，重责四十大板。”
重责四十大板，这是存心要了她的命。
凝霜终于是抬头看了皇后，一字一字对她道：“凝霜有负皇后期望，愿，以死谢罪。”
语罢便一头向旁边的柱子上撞去，众人阻拦不及，凝霜的身体靠着柱子软软地滑了下来。
“凝霜……”连清见皇后嘴唇翕动，终是没有说什么。
“这尹清风，打二十大板再叫尹太傅领回去，这样只知眠花宿柳祸乱宫闱的人，一生都不必科举了，尹太傅饱读诗书，怎么生出了这样一个儿子。”皇上冷冷拂袖，转身离去。
出了这档子事，大家即使回了宴席上也都有些心不在焉，皇上皇后走了后，大家也纷纷告辞。
这场中秋宫宴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连清回了将军府，很快准备着手去下一个杀手门分部的事。楚霖烨既已抓了鎏金坊的人，以他的手段不会问不出来余下的几个分部，她得抓紧时间赶在楚霖烨之前去才能探得消息。
下一个分部是千芳阁，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秦楼楚馆。
京都的青楼也是分档次的，达官贵人们自是去那些姑娘们面容姣好，又会吟词作曲的地方，那些没多少钱的就只能去差的青楼，找那些上了年纪的花娘。而千芳阁就是其中生意比较好的一家。
第二日晚，连清穿了一身男装，特地把衣服撕了个口子，又在脸上涂涂抹抹，不过一会儿，一个面容黧黑的农家汉就出现在镜子中。
连清沿着街道向前走，这条街上来往的都是些商贩和贫苦人，招揽顾客的多是些半老徐娘。
连清到了千芳阁，门口一个涂了厚厚脂粉的老女人就拉住了她，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蹭。
“让开，爷今儿有钱，叫你们这最好的花娘上来。”连清说着扔出一串铜钱。
那老鸨一见，笑得眼睛都没了，忙招呼妙娘下来。
只见那妙娘十六七岁的年纪，怯生生的看着她，生得清秀可人，楚楚可怜。
“这姑娘是刚来的，还未开过苞呢，爷好好享用。”那老鸨扭着腰又去了门口。
连清本想跟老鸨对暗号好打听那些杀手的事，可见到这姑娘她改变了主意。
她带着妙娘上了楼进了房间。她坐在长椅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跟妙娘说话，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妙娘不住地抬眼看她，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我见这就你一个小姑娘。”连清打破安静开口问道。
“我……我是被她们拐到这里来的，你能不能救救我？”妙娘一说话眼里就含满了泪水。
果然，先前她就想这女孩子多半是被她们拐骗来的，杀手门果然还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扩张势力。
“好，我可以赎你出去，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奇怪的事吗？”连清问道。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不知大哥想知道什么事？只是我在这不久，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人，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打扫的老婆婆，她人很好的，而且在这里干了好几年了。”
“打扫的老婆婆？”连清问道。
“恩，她不会说话，但我父亲也是一个哑巴，所以我多半能看出她想说什么的。”妙娘乖巧地答道。
“好，你去问那个老婆婆，我过几日带了银两再来赎你出去。”连清点头说，给妙娘倒了杯茶水。
妙娘受宠若惊地接过，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
连清又在房中待了会才出去，临走的时候又给了那个老鸨一吊钱，跟她说：“我过几日再来，这几日里我不希望妙娘接别的客人。”
“是是是，您下次再来，我定叫妙娘亲自出来迎接您！”老鸨甩着手绢。
可等到连清下次再来的时候，听到的却是妙娘已经被买走的消息。连清问那买主的去处，老鸨只说是个出手阔绰的，其他什么也不肯透露。
连清忖度着，难道被杀手门拿去培养了？
“我听说你这儿有的哑巴洒扫婆子，妙娘跟她关系不错，曾向我叹她可怜，如今妙娘既已走，我想见见那个婆子。”连清面上作出惋惜的神色。
“爷可真是重情重义啊，她就在后院，我把她叫过来？”老鸨谄媚道。
“不必了，我去一趟后院就是了。”连清对着老鸨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连清走到后院，只见一个老妪对着口井在浣洗衣物。连清从她身后向她走近，她半点没有察觉。
连清一道掌风向她劈过去，那老妪竟是诡异地扭曲了身体，堪堪避开了。
老妪慢慢转过头来，她头发花白，脸上满布皱纹，面容却极为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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