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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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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絮飘飘洒洒,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这种天儿都是窝在家里,有那些风雅人士才会出行赏雪。

龚拓往后退开一步,留出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再是以前那般,对她随意的拉过来。有心不去看她脸上的冷淡,可实在又无法不看。

无双站好,理了理自己的斗篷,将兜帽往下拉了拉,几乎遮住眼睛,继而迈步往前走。

“无双,我是有别的事与你说。”龚拓有些无奈,偏又得跟上去。

无双仿若未闻,目视前方。她已经听不进他的任何一句话,要说之前相遇,她还希冀他能听进几句,昨日的喜堂便是明白的剖开,与他决裂。

她不再管他的身份,也不管现在选的路是苦是甜,但是确定,她凌无双,要脱离龚拓。

龚拓自是不知道无双心中想什么,只知道自己一松手,最后的一线联系也会断掉∶"十年前的水灾案子,有些地方存在疑点。"

水灾无双心中叹息,龚拓还是如此的善谋人心,知道她的身份,便挑着那件旧事来说,因为关乎着她父亲的清名。

她攥紧篮子,迈步踩上平安桥。

桥面上敷了一层薄雪,脚底踩着十分滑,她伸手抚上冰冷的桥栏。

“扶着我。”龚拓曲折手臂抬起,往无双身侧一送。

无双垂首,男人手臂离着她大概两个拳头远,意思是让她手抚上他。心中微诧,这倒不想是龚拓的作风。

他对她向来直接,他会拉她的手,揽她的腰,甚至直接打横抱起,唯独不会这样守礼的送上半截手臂。

然而她不需要,自己抓着桥栏仔细走一样过去。

龚拓苦笑一声,雪中的小身影柔弱又倔强,却好似更让人心疼。

这边,无双过了桥,走去鱼市。

下雪天人本来就少,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大鱼,仅剩两个鱼档,不是鱼太小,便是昨日剩下的,已经不新鲜。

鱼是买不到了,无双想着赶紧去酒肆打酒,然后回去和大哥,云娘说话。

龚拓猜到无双出来打酒买鱼,是想回去招待那个良言。看她在鱼档前和人打听,仔细看鱼的新鲜与否,他收紧了手。

昨夜,她未回槐花巷,他原想她是去了陆兴贤那边,却不想竟是学堂。

眼看无双转身往远处的酒肆走去,龚拓只能去跟上。这次他没有跟进去,而是等在外面。

酒肆里不忙,老板和无双随便聊着,不时传出几声笑来。

无双提着一个酒坛出来,瞧也没瞧墙边等候的人。

”良言此人底细不明,你莫要和他走太近。”龚拓跟上无双身侧,眼睛往酒坛上一扫,终归将想问的那句夜不归家,给咽了回去。

底细不明无双脚步一顿。

龚拓察觉,以为是无双想知道,便又道∶“他不是好人,你别被他的外表迷惑,我的人正在查”

“不是好人”无双软唇送出四个字,天冷带着哈气,“世子是好人,却搅了人家的婚礼,还去敲了陆兴贤的腿”

眼眸微抬,只瞧见男人瘦削的下颌,已经冒出青色胡茬,往下,他的右肩似乎有些僵硬和臃肿。

龚拓微怔,从他的方向看不到无双的脸,斗篷的兜帽将她遮的严严实实∶“什么”

无双并没有再理会,提着酒坛回了槐花巷,身影逐渐被落雪模糊。

“好人”龚拓笑了声。

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敢作敢当,她如今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所有的恶事都认为出自他手。

太冷了,他站了良久,才动身往回走。手里扯下那个旧斗笠,想随手扔掉,可最后还是捏在了手里。

无双回到家,一踏进院门就听见正间的说话声。

东墙的那一片蔷薇,如今薏薏儿的趴在那儿,被风霜给折服,暂时娇弱屈忍着,等待明年的蓬勃。

无双把酒坛送去厨房,而后扫掉身上的雪,这才进到正间。

屋里,凌子良坐与正中,手里一盏清茶,面色和润,而站在他旁边的云娘,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屋里还有一个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无双认得,这人曾经来过家里,是陆家的管事。再看一眼,陆兴贤并没有过来。

不用猜也知道,人过来定然是为了昨日的事。

无双静静走进去,虽说只一夜之隔,却好像经历了很多。

"曹姑娘回来了"管事讨好的笑笑,"少主腿不方便,让我过来看看。"

无双对人淡淡一笑,随后走到凌子良身后。凌子良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看看是应该的,"凌子良放下茶盏,手往旁边桌上一搭,"对于陆先生的遭遇,良某也是深感遗憾。”

“可不嘛,世事难料。”管事赶紧应着,对面的年轻人面色儒和,一看就是个好说话的,便也就放松了些。

云娘却是气不过,觉得这种大事,即便陆兴贤来不了,家里长辈也该过来。这是起码是一个态度。但念着今日凌子良过来,她也不好发怒,便想着事后再去要说法儿。

凌子良倒是不急,看了眼墙边陆家带来的礼品,眼帘微垂∶“东西捎回去吧。”

“啊”管事忙摆手,“不成,是少主给姑娘的。”

"既然是他给的,"凌子良话语一顿,"就让他亲自过来,什么事明明白白摊开来。你在中间传话儿,错了一个字,算谁的”

管事一噎,明明眼前的男子温雅和煦,可偏偏就让他生出一种压迫感。反过来想,人家说的也没错,两个人的婚事,自该两个当事人商议。

"对,"云娘跟着站出来,"大不了,我跟着过去陆家,这事儿到底你们不对。"

“陆娘子,你看这”管事打着哈哈。

凌子良手臂一伸,挡住云娘∶“嫂子不必去,就该是他家过来。本就是他家求娶,缘何咱们寻过去"

云娘一听,的确是这个道理。她急火火的跑过去,人家还以为家里姑娘死扒着陆家呢

无双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静静站在凌子良身后,莫名的心中安定。因为,前面有大哥为她撑着。

陆家管事应下,说回去告知陆兴贤,便转身离开。云娘见了,赶紧提着人带过来的东西,追上去塞了回去。

屋里只剩兄妹俩。

凌子良转着轮椅过来,与无双对视∶“莫要担忧,大哥为你做主。”

"知道。"无双柔柔点头,封闭的心扉中流淌着暖意。

"我家无双这么好,自该有个好郎君,"凌子良笑,笑意蔓延至眼底,"他若在意,必会冲破重重阻隔,有时候,你认为的这些不顺,其实是对他的考验。”

无双笑,嘴角翘得老高“大哥,你真像街上糊弄人的算命先生。”

“小鬼头,你也就敢跟大哥顶嘴。”凌子良无奈,却也算是纵容,“大概,无然也该嫁人了罢也不知她夫君对她好不好”

屋中气氛稍凝,两人想起不知下落的凌无然。

"会找到她的,"凌子良安慰了一句,随后摇着轮椅往前,"我去检查曹泾课业。"

无双嗯了声,想去厨房,刚走到院中,就看见云娘回来,手里提着一条大鲢鱼,鱼身子又粗又胖,鱼尾拖着地带了回来。

“嫂子哪里买的鱼”无双问,方才她去鱼市,根本没有鱼。

云娘疑惑抬头,又看看手里的鱼“不是你让鱼档送来的我在门口,他塞给我的。”

说着,人也没在意,直接拖着鱼到井边打水,准备处理。边摆盆便说,这条鱼真不错。

无双走到院门处,探头出去看了眼,长长的巷子,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

雪天虽冷,但也有另一种安逸。

正间摆了桌子,盘碗满满当当。云娘之前为婚礼准备了不少东西,如今全部拿出做成好菜,也不算浪费。

无双是真的高兴,跟着喝了两杯酒,脸颊绯红,辛辣的酒液呛得她直咳嗽,可她还是开心的笑。最后,是凌子良从她手里夺走酒盏,送了热茶过来。

“女儿家的,喝点热的。”凌子良劝了声。

万盛客栈。

龚拓站在窗边看雪,远处的学堂大门紧闭,说是先生家有事,停了两天课业。

哒哒,两声敲门后,店里的伙计端着托盘进来“客官,您要的红烧鲢鱼头。”

说完,利索的把盘碗摆了桌,而后退出房去。

龚拓走到桌边,看着菜盘,拾起筷子加了一块送进嘴里。不难吃,也不说好吃,就是菜品罢了。

房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郁清。待看见桌上的鱼头时,浓眉一皱。

“大人,鱼头是发物,你身上有伤。”他提醒了一句。

他本也是个粗汉子,不太在意些太细的东西。可是最起码的东西他知道啊,昨日才让郎中剔除腐肉,今日就吃鱼头,这不是想伤口恶化。

龚拓好像没听见,又夹了一筷子。

“大人,查到了。”郁清干脆直接说正事,不去看那碍眼的鱼头。

果然,龚拓停了筷子,抬头看去∶“拿过来。”

郁清双手将几张纸递过去,龚拓两指一夹接过。

“凌昊苍,四年任观州知州,水灾那年,正逢他官职提升,准备调去京城。”郁清简单说着,面无表情,“其妻宋氏,出身士族。大人的外祖宋家,两家虽同姓,但不是同族。”

龚拓薄唇抿直,垂眸看着纸上信息,清楚明白的罗列∶"一子两女"

“对,”郁清点头,“事情出了后,凌家家产罚没,他的妻子儿女由贵籍发入良籍。”

“这样啊。”龚拓捏着纸张,指肚摁在一个人名上,凌无双。

她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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