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遭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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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软暖,到处都是成双成对说笑打闹的声音。
白栖川快步独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想尽快找到不知所踪的鹤丸。
此世此时,亲朋好友不再,只有鹤丸才是他最重要的陪伴者。
他打算先道歉,整理心情认真面对鹤丸的心意,即使拒绝,也不要让他们的关系产生裂痕。
“啊”
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路过眼熟的摊贩,前方却传来惊恐的尖叫。
白栖川心中一震,停住脚步,预感不妙地朝远方看去。
声音凄厉高昂,能穿透几十米的人群,像是遭遇了什么生命危险。
走在白栖川身边的人和他一样好奇地张望,只是大多是凑热闹,看两眼就继续自己的事,还有几个胆大的故意往哪边走。
命案抢劫东京的人都习惯了,报纸和电视上天天这点事,没多久就会有侦探来破案的,放心好了。
只有白栖川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止有人类的犯罪,还有反时空观的溯行军和不以人力能敌的恐怖的诅咒。
白栖川无法往前迈开一步,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笼罩心神。他发现,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他能独自应付的
没有鹤丸在身边,他必须自己保护自己
白栖川扭头就走,还劝下了一个想去围观的老爷爷。
尖叫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是一个人发出的了。
恐慌感传播得很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没几秒,人流如潮水般涌过来,很快淹没整条街道
“怪物快跑啊”
绝大多数人还是很惜命的,恐惧感会传染。他们觉得,那边可能出现恐怖分子,或者有疯子像怪物一样无差别杀人,大家才疯狂逃命。
混乱萌发在一瞬间。
秩序破碎,逃跑在第一线的人满脸惊恐,大力推搡着人群,把很多正常走路的人推得向一边倒去。
咒骂和埋怨取代了笑声,充斥白栖川的耳际。
他大惊回首,却没有在人潮尽头看到任何令人不适的事物。
倒是之前鹤丸买糖葫芦的地方被清空了,篷车翻倒在地一片狼藉。
是他看不见的诅咒吗
那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在跑他们都因为濒死才看到了吗
白栖川没有胆量上前查看,不如说,毫无武力值的他最应该做的,是赶紧随着人流逃跑。
一个老人家似乎还在状况外,拉住面善的他询问情况。
白栖川一边劝说,一边搀着他走。
白栖川心中充满惶恐不安,他觉得身后有一双非人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街道很快清出一片真空。
真人坐在真空街道巷口的矮墙上,手里握着两个改造人,晃着腿看白栖川从他身边路过。
连诅咒都看不见啊
和昏迷时探测的一样,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嘛
胆子还小,连上前看看都不敢,还不如顺平有趣
这么平平无奇的人类也能被付丧神认主
还是说,他有什么底牌没有掏出来
真人从夏油杰那里获得了有关付丧神的情报。这个满脸不安的青年就是多振刀剑的主人,拥有将刀灵唤醒的能力。
夏油杰想从他手中夺取太刀付丧神的所有权,转化成咒灵再实施操控。他还贪心地盯上了另外几把刀,正想办法拿到手,转移所有权。
然而就连夏油杰都不知道,真人从少年院遗址,辅助监督眼皮底下,藏起来一振红柄金鞘的打刀
捡到时打刀上还沾着血,真人玩了好几天,直到拿它捅了几个人类,淋上新血黏糊糊的,才把旧血迹洗干净。
没想到几天的功夫,打刀自动变成了咒具,因为好奇拿它划破手指,竟伤到了他的灵魂
只要保有灵魂的形状,无论怎么破坏,都能轻易恢复原样然而这道血口深达灵魂,真人用了好久才修复
真人对这把刀顿时产生了忌惮。
他试图对里面的“刀灵”发动无为转变,但是刀刃形状没有发生改变,刀也没有变成人形付丧神。
无为转变似乎失败了。
想来想去,他还是没有震碎刀刃,他要先见识一下它的主人
真人像风一样掠到白栖川身边,拍了拍青年搀扶的老人家,老头双腿哆哆嗦嗦,整个人都被白栖川支撑着,裤兜里却鼓鼓囊囊。
“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不如我帮你治治。”
他的“好意”没有被人类听到,在白栖川惊骇的眼神中,搭在他胳膊上借力的白发苍苍的老人,皮发逐渐干枯碎裂,嘴窝深陷,变成了四肢如树干粗壮的,怪物
“啊”周围人惊恐地奔逃。
靠得最近的白栖川第一时间被改造人击飞出去。
只随意一拍,白栖川撞在树干上,滑落在地无力起身。
柔软无防护的躯体在猛烈撞击中重伤
“咦居然真的这么弱啊”
白衣青年抬眼,看到了脸上布满缝合线的蓝发咒灵,异色的瞳孔中是恶劣的嗤笑。
“能看到我了啊还能起来吗我扶你一下吧”说着,不怀好意地伸出右手。
人类审神者瞳孔微缩。
见白栖川没有回应,真人一把抓住白栖川的胳膊,狠狠一甩,体弱的人类便撞断身后的树木落到河里。
“咳咳救”
白栖川会游水,但他伤得太重了,只要呼吸,口中就会吐出血沫,沉重的四肢也不听使唤,在水面上没挣扎两下就快沉下去了。
“唉,连游泳也不会啊真废救救你吧,只是该怎么感谢我呢”
真人改变形状,把胳膊拉到几米长,远远地从河中央把人捞出来,在空中甩了甩,丢到地上。
“咳咳”
白栖川俯趴在河边,脸上沾染了湿润的泥土,头发和衣服狼狈地贴在身上,痛苦地着。
唇角溢出鲜血,混杂着河水流淌到泥里。
真人蹲在他右手边,亲昵地替他扒开粘在右脸的头发,爱怜地摸了摸他湿漉漉的肌肤,“真是可怜啊,我都舍不得了。”
白栖川颤抖着眉睫,勉强半睁开眼,失血的感觉让他提不起半分力气躲避,嘴唇冷得发抖。
脆弱的神情,满是畏惧与茫然,像在乞求施暴者的垂怜。
蓝发咒灵的手指轻轻抹开人类眼角晕开的泪珠,“呜,你平时都是这副表情吗好像能理解了呢。”
这个人类被打成这样都不还手,没有死前的爆发,没有隐藏强大力量反扑,看来是真的毫无反抗能力呢。
所以,关键点是“血”吗
真人温柔地抬起白栖川的头,让虚弱的人类靠坐在自己怀里,用手掌蒙住他的眼。
“不要动哦”
拔刀出鞘,用切腹的姿势狠狠贯穿他的腹部
“呃啊”
白栖川痛苦呼喊。双手覆盖上真人持刀的手,身体似乎迸发出最后的力气拼命挣扎扭动。
真人从背后控制住他,无趣地把头搭在人类肩膀,眉眼沮丧地耷拉下来。
刀没变成人啊
鹤丸和尖叫声响起的位置足有五百米距离,中间还要穿过一座狭窄的桥。
他满怀期待地等心软的审神者回到身边,却怎么也等不到。
直到第一个逃难的人惊慌失措地经过。
然后是几十上百的人争先恐后拥挤登桥。
落水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美好的烟花仍在炸响,拥挤的人潮却将地狱带来人间。
从人群乱起来,到鹤丸动身,只隔了两秒钟。
白发付丧神目的明确地朝记忆中审神者的方向飞奔而去,路过那座拥堵不堪的古桥时,飞身而起,如翩然白鹤般掠出一道影。
没有,还是没有
鹤丸逆着人流,努力在夜晚用太刀的视力寻找主公。
他跑过每一处曾经过的路口,每一个身穿白衣的人都被他扫过,却怎么也找不到心中的那个人
该死不该和主公分开的
他试图向着人群逃避的方向奔跑,但街上太乱了,大家慌不择路,早就失去了方向
忽然,他看到一个提着短砍刀的金发男人和他一样逆着人流前进
严肃谨慎的表情,严阵以待的持刀姿势,让他想起和他交战的咒术师。
是诅咒作乱吗
鹤丸想起真希曾抱怨过不戴眼镜看不清“咒力残秽”,这个戴眼镜的成年咒术师应该能从残秽里找到诅咒源头吧
鹤丸决定跟上
既然暂时找不到人,只要他先一步斩去作恶的咒灵,就能确保主公的暂时安全
七海建人很快发现鹤丸的跟随,他拦在鹤丸身前“请不要再前进了,前方有持枪犯人,请尽快离开避难。”
这人根本没有掩饰跟踪的意图吧白头发,俊美童颜,让他想到那个令人牙疼的家伙
“你是咒术师吧这附近有诅咒是吗你帮我引路”鹤丸焦急。
自说自话的性格也很像
七海建人仔细看了眼鹤丸,没在他周身看到属于咒术师的咒力浮动,还想再劝说“既然你知道咒灵,那就该知道普通人”
“我不是普通人你认识熊猫和狗卷吗他们可以作证,现在来不及了,快去祓除咒灵吧”
的确在理,现在来不及打电话求证了,总归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没什么恶意。
鹤丸国永跟在金发咒术师身后,以最大机动急速狂奔,丝毫没有落后用咒力强化身体的七海,引得咒术师多看他一眼。
尽责的咒术师不忘向临时加入的同伴说明情况。
“这是个特级咒灵,我追踪它好几天了,要小心它的术式是”
追过一个街角,这片区域已经无人,嗡嗡的声音逐渐清晰,七海建人话音消失。
两人直面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昏迷的审神者胸口以下被粗糙的树枝缠住,一个干枯树皮一样的咒灵操控着树枝像钓鱼一样摆动伸缩
血液洇湿干枯的枝条,滴滴答答从人类腹部的地方流淌。随着树枝的上下摆动,在空中弥散一团血雾
视网膜接收到信息的那一秒,付丧神的心跳都停了。
“主公”
鹤丸双目血红,暴怒之中拔刀而起,在七海建人动身之前,已飞身而上和咒灵动起手来
刀光凌厉,几瞬之间便逼得咒灵节节后退
即使双眼被怒火点燃,想立刻将伤害主公的家伙首落,鹤丸还保有几分理智。
他没有咒力,无法彻底祓除诅咒。
所以鹤丸的目标主要在砍断连接审神者的枝条上,要尽快把审神者解救出来,时间一长恐失血过多
七海建人也加入战斗,但很快他就不得不去应付另一只改造人。
沉浸在愤怒中,鹤丸的眼里含着杀意和恨意,恨不得撕烂扭动的那团烂肉。
但不行
利刃入雨点般淅淅沥沥,刀影都无法分辨
无数攻击落到实处,让咒灵痛得哀嚎
鹤丸很快将枝条砍断,解救下昏迷的人类
“主公坚持住”
他抱着审神者向反方向奔去,克制战斗复仇的**,牙齿快被他咬碎,却仍在试图甩开紧追不舍的咒灵没时间战斗了当务之急是去人类的医院,让主公尽快急救
“喂”七海建人见鹤丸把人救下后立马就走,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一边战斗一边喊“伤者身上的咒力无法靠医疗手段除去,减少移动,先止血”
鹤丸一边奔跑一边低头检查白栖川的身体,腹部一个大洞,洇湿了一大片白色的衣物,没有枝条紧紧包裹施加的压力后,现在正不断向外渗出血
血水染红了鹤丸胸前的链饰,将鹤丸国永的神情衬得更加狰狞。
没能保护好审神者,是他失职
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濒死,他恨不得以身代之
无力感和自责感让鹤丸攥紧握在手中柔软的织物,审神者喉中每一声痛苦的,都让他心脏揪痛
对不要移动了先止血
他拿刀三两下,将衣摆划成布条,正想要裹在白栖川腹部,追上来的咒灵却甩来长长的树枝手臂,让他不得不举刀抵挡。
可恶要先战斗吗被拖住了
七海建人祓除,不,杀死对战的改造人后,很快追上他们,缓解了鹤丸对战的压力。
这个枝条擅长远战的改造人确实比刚刚那个要难缠许多,七三分的攻击也很难打到本体上。
满脸疲惫的咒术师正想说“这里交给我”,白发付丧神却在战斗中找到空隙,拦在他身前郑重托付
“主公伤口止血就交给你了
七海眉头紧皱,比起没学过急救的人,常年受伤的咒术师确实对这些熟练一些。只是他更倾向于尽快杀死改造人,在安全的地方实施急救。
这个突然出现的可疑人物虽然武力高强,刀法灵活堪比专注的天与咒缚,但是却没有咒力。改造人拥有实体,不是纯粹的咒灵,才能够被人类看到,想要靠普通刀剑杀死却是不可能的。
皱眉的咒术师想再次上前,前方那个人挥舞的密集刀光却让他再难寸进
眼神也阴翳无光,动作大开大合充满发泄意味。
七海建人欲言又止,他想说这是被特级咒灵改造过的人类,也许并不是罪魁祸首。
但鹤丸国永疯狂的状态好像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狡辩”了。
无法,七海建人只好先去给伤者止血。
看到同伴重伤,这个第一印象让他联想到五条悟的人,好像要失控了。
让他宣泄一下吧
鹤丸化身成付丧神后,除了从亭檐摔落那次外,没有受过重伤,没有急救经验。所以
还是让刀做更擅长的事吧
白发付丧神形容狼狈,出阵服上是被自己划开的零碎布条,前胸深红的颜色来自重伤的审神者。
他持刀护在白栖川身前,外层的羽织被他“咣当”丢在地上,金链压住红彤彤的毛球,又被织物覆盖。
鹤丸国永的神色晦暗,金眸也不再闪亮,确认白栖川有咒术师保护后,他像是彻底放下心,横刀在身前。
他的声音低沉又暗含疯狂,不再压抑暴虐的**。
“看见染上红与白的我一会儿死了也能瞑目吧。”
七海建人蹲下身,利落地将白栖川腹部伤口缠紧,压迫感至少会减少血液的流动。但是这种伤情想要治好,也许不得不求助于家入硝子了。
珍贵的反转术师,真的能轻易暴露给咒术师以外的人吗
不,这个人知道诅咒的事,还认识高专的学生,暂且可以信任。
七海建人的脑子转过这些思绪只花了几秒钟,集中最大精神清理白栖川腹部的残秽。
残秽埋得很深,影响普通人的凝血功能。
只是伤口形状让他有些在意。
刀伤附近出现改造人,伤人的却不是那个人形咒灵吗难道说用刀的诅咒师
手上动作结束,七海扭头看向战局。
时间好像凝固了。
浮光掠影间,世界在他脑海中如同放慢了速度,只看到漆黑色的污血如雨一样漫天飘洒,月光清冽的冷色反射在孤高的长刀上,幻化出飘浮的白色羽毛,清高又冷冽。
飞虹如电,在大脑还没消化这样的画面时,凛冽寒光已敛散。
那个白发刀客站在血雨中,任凭真实的血肉落在身上,染脏白发。
漆黑街道中,身着奇特白色服饰的人,持精贵长刀,月光好像只投射在他一人身上,背靠黑暗,金眸熠熠,神性露出端倪。
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的声音唤醒了极短暂恍惚了半秒钟的七海建人。
视线再次聚焦。
那无法被非咒术师用凡铁祓除的狰狞怪物,已碎成千百块,零落在地。
“”
握着短砍刀的成熟咒术师花了几秒钟时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祓除一个改造人没什么,但发现无法造成致命伤害后,将其剁成碎块,就太残暴了,尤其是七海心知改造人曾经是人类的前提下。
什么条件下,人类会将另一个类人生物剁成肉块呢
咒灵不值得同情,但这种程度的虐杀在视觉上已经足够震撼了
好在改造人在被改造的瞬间就已死亡,残余的精神不会感觉到疼痛。
鹤丸的举动让他莫名感到复杂,尤其他是以复仇泄愤的心情对战,明明是残暴的杀戮,却让人察觉到蕴藏的高贵信念。
还有隐约的非人感,金眸中的漠然神性。
一时竟让七海建人不想贸然上前。
是因为脸吗
像那个白毛前辈一样,外表带来的气质无论做出什么举动,都让不熟悉的人不自觉往好的方向想。
总之他还是暂时不要透露怪物的真实身份了。
“我联系了辅助监督,既然你知道高专,那可以请求高专的反转术师治疗。我还要继续跟踪另一个咒灵,就先”
他的话被第三方打断。
“哦哦是娜娜米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好久”一个活泼的声音在血腥的现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