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自由之风：高等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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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曾发生在陶森特的吸血鬼暴动，知道高等吸血鬼有多危险了吗？”
“可是，光是听到名字就逃跑，这样风评不大好吧。”
“猎魔人里流传着一句老话：如果要狩猎的是高等吸血鬼，你最需要问的不是奖励，而是最近的墓地。”
“我觉得……呃……”
韦尔恩正想说什么，突然闷哼一声，表情有些痛苦。
“真受伤了？”
雷索伸出手去搀扶弟子，但在接触到韦尔恩胳膊的那一刻，年轻的猎魔人表情更扭曲了几分。
没等韦尔恩回话，雷索就伸手掀开了韦尔恩的披肩——其下的大臂上趴着条一指宽，长则近乎布满了大臂的伤痕，伤痕之上萦绕着黑色雾气，虽说伤势不重，没有伤及筋骨，可血在持续不断地往外渗出，没有半点要结痂愈合的迹象。
雷索微微松了口气，问道：
“燕子魔药呢，天天说带二十瓶，现在怎么不用了？”
“用了。但这个伤口……好像有些特别。”
韦尔恩尴尬地笑笑。
“这是高等吸血鬼的魔法……我不是太懂。这样，我有个朋友，他是诺威格瑞皇家学院的教授，他对于异族魔法有些研究，你去找他看看。银剑的事先不急，先把伤治好再说。”
雷索沉吟片刻，找出纸笔开始写信，嘴里还念叨着：
“如果不是这两天城里戒严，其实我应该亲自带你过去，那家伙脾气不大好，心肠倒不坏。你说话注意点，他是你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唔，我说话很难听吗？”
韦尔恩摸了摸鼻子，疑惑道。
“明知故问。好了，收好信。我看你刚才还有力气打滚，那就赶紧出发吧，这伤不能拖下去。”
韦尔恩乖巧地接过信件，这伤口说严重其实并不严重，但伤口因为沾染黑雾无法愈合，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韦尔恩也不敢拖延，重新披上披肩遮住伤口，再次离开了谷仓。
“好一个高等吸血鬼。”
雷索坐在地上，右手狠狠往地面锤了一拳，木质地板应声碎裂。
……
“雷吉斯叔叔，真不知道你和我父亲还一起经历过这么惊险的故事。”
“哦，那没什么。杰洛特和你的故事也让我深深动容，你俩感情真好。话说回来，你有多久没去见他了？”
“多久，嗯……大概有三十年左右了吧，我不太想打扰他和叶奈法那没羞没臊的生活。不过等结束了这次委托，我会去陶森特看看的。你呢？一起去吗？”
“哦，能得到你的邀请我不胜荣幸，但是请你原谅，我，我差不多有近百年没去那儿了，也有这么多年没见过杰洛特了。我是被长者从陶森特赶出来的，如果我还留在那里，你父亲会有麻烦的。”
“那你一定非常孤独。我下次见他时，替你向他问好吧。”
“感谢你的善良之举，那会让我好受不少。不过也没那么夸张，对我来说，百年也只是睡一觉的事情。”
身穿白衣套一件亚麻色斗篷的“雨燕”希里站在桥边，看着桥下自己和雷吉斯的倒影出神，良久才开口问道：
“可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找上我呢？别误会，我只是，有些好奇。我只在故事里听说你的名字，我不会怀疑你的动机和善意，可……”
雷吉斯的打扮像是上世纪的瘟疫医生，只是不带那诡异的乌鸦面具。整个人的气质宛如一位高贵优雅的老绅士般，
雷吉斯犹豫了一下，闪烁其词地说：
“是这样，我也是为了你说的那个委托而来。但在这里，不太方便说细节。”
“这事和你们家族有关系？可我没法置之不理，你要知道，已经有太多人类死在‘那位’手里了。”
“不不不，我很确定那位不是我家族的成员，他来自更遥远，也更蛮荒的地带。”
“雷吉斯叔叔，这意味着你，是在我们这边的？”
“虽然很不想站队。但这次，是那位越界了，我会尽全力……”
雷吉斯话说了一半，突然抽了抽鼻子，改口提醒一旁发呆的希里：
“小心，他在附近。这个气味错不了，是他独创的魔法。”
“巧了，我的徽章也在一直颤动。”
希里转身背靠着桥栏杆，胸口那枚狼学派徽章正在微微颤动。
“哦，维瑟米尔的事，我很遗憾。但……他来了，这次的伪装这么年轻？”
雷吉斯小声说着，并隐晦地用手指出了那个有问题的路人。
“有多年轻……他？雷吉斯叔叔，你确定吗？”
希里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不是本人也应该是和他有关系的人，那股魔力的味道，错不了，这个世界里独一份的气味。”
“嘿！小家伙，这么匆忙要去哪？”
这边雷吉斯还在分析，那边的希里就已经正面迎上了可疑目标，甚至开始搭话。
“啊？哦，是你啊，正好我问下，皇家学院在哪？”
而对方也是一副见到熟人的表情，十分自然地问起了路。
希里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指了个方向。
“谢谢。”
那人道谢后并未打算停下，而是继续往那个方向赶路。
雷吉斯犹豫了一会，才大步上前，拦住了那人，礼貌地请求道：
“阁下你好，初次见面，我叫雷吉斯，也是‘家族’的一份子。不知道阁下是否能抽空和我聊聊？”
韦尔恩纳闷地看了看雷吉斯，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希里，也不好发作，只能礼貌地回答：
“雷吉斯你好，雷吉斯再见。”
接着，便在雷吉斯吃惊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现在的人，人类都这么说话吗？”
雷吉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在墓穴里睡过头，时代已经变了。
“不是不是，就他是这样。看来只能来点强硬手段了！咱们城外墓地见。”
希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雷吉斯还没来得及制止，这位说到做到的女猎魔人就一个闪烁来到韦尔恩身边，再一个闪烁，令两位猎魔人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雷吉斯摇了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又不能当众变形……”
……
“哇，我真的受够了！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我不会传送是吧！”
韦尔恩回过神，自己又不知道身在何方了，可这回不一样，这回自己是去治病的啊！
希里有些尴尬地摆摆手，显然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韦尔恩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突然发火有些不合适，正打算开口解释，一股眼熟的黑烟从天际飘来，缓缓落在两人身边，渐渐凝聚成人形。
猎魔人精神一振，左手较为生涩地抽出背后的钢剑，没有丝毫犹豫地砍向黑烟中的人形。
“叮”
金铁交错，希里手里的钢剑却后发先至挡下了韦尔恩的攻击。
“你，你干什么，那可是吸血鬼，高等吸血鬼！”
韦尔恩连声提醒道，魔物在那边，挡我干嘛！
“我知道。”
希里的这句话直接让韦尔恩愣在了原地，怎么回事啊？这位大名鼎鼎的猎魔人“海燕”，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