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岸边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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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似乎终于气息用尽，男孩率先打破了尴尬，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月下岸边，又是长久的无言对视，两人衣角边滴落的水已然湿润了脚下这片泥土，男人不时紧促皱起的眉毛能看出其正进行着某种激烈的思考。
“疯子，疯子！”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嘟囔了声，紧皱着眉头嫌弃的随手将怀中的林凛扔到了身后的空地，引起林凛一声闷叫。
男人抬起已然包裹着淡蓝光芒的右手，身体上沾染的水珠竟好似被什么东西吸引着，滴滴汇聚到男人手掌上方，形成了个不停旋转着的水球，随着手掌的轻轻一撇，水球径直射向湖泊中央，引起了道冲天水柱和阵阵涟漪。
随后男人背对着林凛蹲在湖边，从干燥的衣服内衬中熟练的拿出香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林凛虽然被扔在地上时痛出了声，但之后却默默拖着湿漉漉的身躯找了个舒适的角度靠在一旁的石头上，好奇的打量着蹲在岸边抽烟的男人。
“荃叔，帮我也整下呗”男孩稍显轻松地抬起湿漉漉的手臂，甩了甩仍不断滴着水的发梢。
男人将拿烟的手换至左手，冒着蓝光的右手稍稍举起，在林凛略显惊讶的的眼神中，身上的水分再次如刚发生的那样汇聚成一个旋转的水球停在身前，随着男人手再次一撇，湖泊再次成为了发泄对象。
“荃叔，你觉醒什么等级啊”林凛打量着干燥的头发和衣物，好奇地看向男人。
“C”男人明显不想说话吗，吐出一大口烟圈，含糊着说了句。
“才C啊”林凛脸上稍稍露出失望的神情。
“麻烦的小屁孩”林凛看不到的男人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起了，但想到身边这个六岁的小屁孩，那不自主泛起光芒的手又熄灭了，眉毛紧皱着微微磨起了牙。
“那你这么厉害怎么在这个四级城池躲着，觉醒者身份都混不下去”林凛看到强忍着怒火的男人接着拱火，倒是毫不担心自身处境。
“你！闭嘴！”蓝荃当场恨不得扑上前手撕了这个嘴毒的小孩，怎么这么能找话！
“我是不是没救了”看着眼前前强忍怒火的男人，林凛嘴角微微抿起，差不多够了，心里这几年积攒的恶气也出了个七七八八，轻轻问出了今天的主题。这几年他估计都寸步不离跟着自己，大概率自己的身上有着什么地方对他而言很重要，他不会对自己出手。
“哦？你察觉到了？怪物嘛，总是天地不容的”男人似乎吃惊了下，扭过头来压制住内心的暴躁冷漠地看向平静的男孩。
“果然这样，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了”男孩长呼一口气，表情中多了丝失望和不甘，他前些天修养时突然发觉到自身一直忽略的地方—械师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原本仅以为是因为未发育和锻炼而孱弱的身躯，其实更深层是那械师无法避免的后遗症，哪怕拥有着这具诡异的身体，自身细胞的全面退化症状也开始逐渐显现，精力开始缓缓减少，嗜睡少食，这是身体最后一段下坡路的机能末期了。想到孤儿院里的众人，又要食言了吗？
“绝望了？”看着逐渐颓废低迷的男孩，蓝荃少有的关心道。
“倒不是没有方法，只是代价有点大…”看着眼前的林凛顿时期冀的目光，蓝荃仿佛看到了小时的自己。
“你要求的那个人不是我，关键是好像目前的你对那个家伙并没有多大的价值”
林凛听到话语本已心凉了半截，
但注意‘目前’两个字，仍硬着头皮问了下去“他想要什么？”
“你这小子，有趣，本来这段时间也想找你说的，哈哈！”蓝荃似乎早就猜到了林凛的反应，倒是大大咧咧笑了几声。
“也不瞒你，早晚会给你说的，你也明白能解决你症状的都是和我一样的觉醒者了，早已没有金钱权力这方面**，知道学院政策吗”男人似笑非笑看着林凛，他知道这个小男孩不能以外表衡量。
“和学院奖励有关还能吸引觉醒者的？那是…优胜奖励？”林凛轻皱着眉头思考着玄之国学院政策，除去金钱和权力并能对觉醒者有一定吸引力的，一个选项印入眼帘—优胜。
优胜是每个城池在学院孩子十五岁时综合排名前三的统称，学院中综合排名前三名的孩子除了岗位和资源分配上的奖励，还有着提出一个条件的机会，通过层层上报并经过玄之国核实规划，会不同程度的达成这个条件，当然，倘若你提出过于天马行空的条件，国家也会予以否决，那么你就浪费了这个机会。
还有一个例外就是觉醒，一个觉醒者，无论觉醒等级高低，其对于国家的战略价值超乎想象，自然拥有者最高级的特权。
“不错嘛，那就不用我介绍，方便多了，对，那个机会有着那个家伙想要的东西，而且只能从这个渠道拿到手”看出林凛似乎思考着什么，男人不屑地笑了笑。
“别想用这个机会提出治疗你病症的条件了，不信你可以试试，我不拦着你，但大概率随便塞点材料，补补身子还行，治疗？呵呵，武国医院那群废物，还不如叫那群尖耳朵来”
看着突然间不知为何嚣张跋扈的蓝荃，林凛嘴角稍微抽了抽，什么意思，武国医院不是四大国家中数一数二的治疗中心吗，有这么不堪吗？而且尖耳朵？精灵，那可是长寿种，传承下来的医术体系一直被列为种族核心机密，他怎么知道的？
“荃叔，你才C级，武国医院可是有A级治疗系觉醒者的…”林凛小心翼翼打量着男人，说出了心中疑惑。
“靠，老子C级吃你家大米了？老子说是C级就C级了？想当初那群小崽子可？为什么给你说这些，滚滚滚，不信老子就赶紧离我远点，倒了八辈子霉碰到了你”男人听到林凛怀疑的话语如同火药桶被点燃般暴躁起来，扭头狠狠看了林凛一眼，接着随手一招，一个水球包裹条鱼从水面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