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枪法也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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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书店。
路上冷清没有行人，周围店铺全都休息，只有书店仍旧开门做生意。
书店老板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笔正在绘画。
有脚步声靠近，书店老板头也没抬。
直到他感觉一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抬头看，来到是两个人，其中一人还是前几天从自己这里买走了《见鬼十法》的年轻人，只是书店老板的视线完全停在了另一人身上。
比带路的年轻人更加年轻，身上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而且他整个人阳气滚烫溢出，宛如一座移动的火炉，对方只是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就有一股热浪朝着脸颊拍过来。
被找上门了！
“打烊了。”书店老板抬起右手赶人，同时左手摸向桌下。
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了书店老板的额头。
手枪。
“你你你……”带路的长贵脸色突变。
说好的斗法捉鬼，为什么突然掏出一把手枪啊，还有你的枪是怎么带到泰国来的。
书店老板也变了脸色：“年轻人，千万别激动，不要犯错，我们有什么矛盾都可以调节，一切好商量啊。”
谭文杰看向长贵：“他是不是在骂我？”
不是泰国人？语言不通。
书店老板心里咯噔一声，没有办法通过语言说和，他只能期望长贵能劝两句，但中间隔着一个翻译，意思稍微出现一些差错就可能死人。
长贵摇头：“没有，他让你不要激动，有矛盾可以调节。”
“这样啊。”谭文杰点头，“你告诉他，我是来斗法的，作为茅山弟子最看不上他们这种搞歪门邪道的降头师。”
长贵点头，将谭文杰的话翻译给书店老板听。
作为最忙的人，长贵又要立刻帮谭文杰翻译：“他说可以接受你的要求。”
“我已经赢了！”谭文杰用枪狠狠戳了戳书店老板的脑门，留下红肿的枪口印记，“枪法也是法。”
长贵大开眼界，张嘴想要吐槽，又想起自己翻译官的工作，立即将谭文杰的话传达给书店老板。
“当然是。”高举着双手的书店老板点头，“我输了。”
谭文杰很满意，却没有放下枪：“问问他《见鬼十法》是谁教他的。”
长贵问完，转头对谭文杰说道：“他说是跟着师父学习以后，想要用鬼降杀人，然后就想出了这种方法。”
现在长贵很怀疑谭文杰的身份，怎么看着不像捉鬼大师，更像是古惑仔。
“问他杀过多少人。”
书店老板身上缠绕冤孽，粗略估计不少于十人。
谭文杰对医术不精通，可他学习《如来神掌》和《七旋斩》对武学有研究，自然而然就懂了一些人体知识。
身体瘦弱如病痨鬼，心脏跳动软绵无力，已经病入膏肓。
下降头害人不是求财，就是延长生命，肯定要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
“他说一次都没杀过。”
在书店老板和长贵注视下，谭文杰收起了手枪。
“呼”*2
谭文杰拿起桌上水壶，倒了一杯水。
楚人美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旁，竖起一根手指放进水杯里，轻轻搅拌。
“喝吧。”谭文杰将水杯放在书店老板面前，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你听过中国的戏剧吗？喝了以后耳边就能听到唱戏的声音哦，很神奇的。”
拍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书店老板扫了一眼谭文杰握着枪的手，点头将水一饮而尽。
“走了。”
“哦。”
看着二人离去，书店老板松了口气，身体瘫软倒在地上。
书店内忽然刮起一阵凉风，书桌上台灯不安分闪烁。
一个听不懂的女人歌唱声咿咿呀呀从耳边传来。
……
偶遇得仔等人只是一次小插曲，谭文杰留下联系方式让他们有问题就找自己后便分开。
陪着阿汶去眼角膜原主人老家的行动也没有生出波折。
在这期间遇到了一些鬼，但是全部被阿汶的相机收走，能看见鬼，还能抓鬼，为什么还要怕。
她越来越熟悉，冷漠又果断，甚至还经常撇开谭文杰，自己去和鬼搭讪。
泰国的旅程持续许久，谭文杰去了不少寺庙，见了一些有法力的法师，甚至包括一些供奉着本地小神邪神的小村庄。
转眼就到了农历七月。
谭文杰该回去了。
在后半程旅途中谭文杰和阿汶走的很近，恰好pinky那种“因为太喜欢所以不能做情侣，只想做一辈子不会分别的朋友”的好朋友们很多，眼看拿不下谭文杰自己又无法用眼睛看到鬼，她便暂时放弃。
离开的有些突兀，却又觉得合理，及时止损。
机场。
“有事联系。”
“拜拜。”
谭文杰和阿汶摆手告别，打车直奔余师傅家。
“你说的地址是那个余师傅吧。”
刚上车，出租车司机在得知地址以后，主动聊天搭话。
“余师傅很出名吗？”
以前用相机捉鬼的余师傅有一些名气，但都在小圈子里传播名声。
“她的掌心雷很厉害的。”出租车司机连连点头。
说起余师傅便侃侃而谈，仿佛他就是余师傅。
谭文杰作为合格的捧哏，连连惊叹。
“哇！嚯！”个不停。
等到余师傅家时，司机还说的意犹未尽，但谭文杰强烈怀疑他不是没说够，而是想要收费讲脱口秀，如果愿意不打表他就相信对方只是爱聊天。
付钱，下车。
“竟然还要排队？”谭文杰意外。
该说用法术就是比相机有用，很多人花钱买的就是那个步骤。
赛博捉鬼效率高，可是大家觉得在糊弄人。
反而穿着黄袍，拿着桃木剑咿咿呀呀念一些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咒语，胡乱比划两下，能财源广进。
看来余师傅也抓住了关键。
有真本事还不够，还要会包装。
进门，余师傅第一时间看见了谭文杰。
“你来了。”
“我也来帮忙吧。”
“好。”余师傅点头没有拒绝，知道谭文杰来一定有事要谈，今天必须提早关门。
余师傅法力平平，略微懂一些拳脚功夫，如果再修炼一段时间还好，现在高强度驱邪很累。
“这位是茅山来的大师，我的很多本事都是在他身上学的。”
排队的顾客们面面相觑，不太相信他是真大师。
谭文杰看了看，双手掐了一套他自己都不知道做什么的手诀，手掌冒出火焰。
露一手，百试百灵。
“大师，看看我的。”
“大师，先看我家孩子，一直哭。”
“大师……”
“大……”
驱邪捉鬼，谭文杰的老本行。
不管是真的撞鬼，还是在装，一巴掌拍过去，掌到病除。
等把人都送走以后，谭文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问道：“乐园那边超渡怎么样了？”
“什么乐园？”
余师傅疑惑。
他顾不得揭对方伤疤，自己完成任务需要超度。
“就是你儿子天伦，他出事的那个废弃乐园。”
“我只有一个女儿啊，什么时候有了儿子？”
“你等等！”
不对劲。
“如果没有乐园，我们怎么认识的？”
“你来买走了相机，还教我法术啊。”
是这样吗。
“那你女儿阿昕呢？”
“你认识我女儿？”
余师傅在谭文杰的催促下给阿昕打电话，然而得到的回答让谭文杰眉头紧皱。
“我不认识他，也没去过什么乐园。”
死了的人凭空消失被抹除。
“我还有事。”谭文杰起身，走到门口时停下，“如果你想起了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
余师傅很肯定自己没有儿子，不过还是点点头。
……
当谭文杰乘出租车赶到咒乐园所在位置时，乐园彻底消失，只有一片墓地。
“这里从很多年前一直是墓地，开发商嫌晦气，所以就一直这样放着。”出租车司机聊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谭文杰追问：“十四年前，这里不是有一家游乐园？开发商贪便宜把墓地推平，直接建了游乐园。”
司机摇头：“不可能！我可以保证不管是现在还是十四年前，这里肯定没有游乐园。”
继一个人消失之后，这次又消失了一个巨大的游乐园。
其中牵扯着无数只鬼，还有顺延出去数之不尽和死者有关的亲朋好友。
他拿出手机拨通pinky的号码。
“你是？”pinky的声音传来。
“我，阿杰。”
“阿杰是谁？你打错电话了。”
电话挂断。
谭文杰眉头紧锁。
还有一个月他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是这个世界的怪异好像现在才展露在他面前。
他回忆着小半个月之前，pinky也是突然对他失去了兴趣，当初谭文杰只认为pinky是发现不可能成功，所以主动退缩，现在看来完全不同。
转头看向司机，司机正用“你真可怜”的目光注视着谭文杰。
还有点幸灾乐祸。
长的帅又怎么样，还是会被妞甩，哈哈，心理平衡了。
谭文杰：“……”
他不管对方脑补了多少故事，拨打了阿潘的号码。
司机的表情立即变得精彩起来。
“阿潘？”
“我是，请问你是？”
“阿杰。”
“不认识，你可能打错电话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谭文杰疑惑更重。
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司机已经开始惊叹。
被一个妞甩是撸瑟，但被两个妞甩完全不同，是魅力的体现。
谭文杰又拿起手机：“阿汶，我是阿杰，嗯，见一面吧。”
司机：靠，还有高手！
今天这单生意，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