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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袁绍跟刘备比儿子,甄宓的命运轨迹线走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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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的笑容变得僵硬。

田丰、沮授和审配,这三人都是河北的世家豪族,家世出身名望家族势力,在河北都是靠前的。

平日里三人间,或多或少都有矛盾。

如今。

这三人竟然不约而同的都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让袁绍很不愉快。

孤乃四世三公袁氏贵子、坐拥河北四州、户口百万,称个帝怎么了?

耿苞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

我就一个唱黑脸的,这是明公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啊。

耿苞眼巴巴又委屈的看向袁绍,袁绍则是看向了郭图、许攸、逄纪等非河北人。

逄纪义正辞严:“明公,主簿耿苞,妖言惑众,有识之士人人得而诛之。”

耿苞眼一花,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好你个逄纪,你到底站哪边的?

我们才是明公真正的亲信啊!

郭图瞅了瞅左右,果断的表明了立场:“明公,曹操未灭,不可轻言忤逆之词。”

“耿苞擅言天命,非智者所为,有谗言之举,理当下狱。”

许攸面无表情:“耿主簿虽有忤逆谗言,但平日里尽忠职守,不可祸及家人。”

跟袁绍自幼相识的许攸,早看出了耿苞是袁绍指使,然而此时场景,容不得许攸为耿苞求情。

许攸这句“不可祸及家人”成了压垮耿苞的最后一根稻草。

耿苞也明白,今日这死罪是难免了。

“明公,属下知罪!”耿苞跪地请罪,也不为自己辩解。

袁绍心在滴血。

能当大将军主簿的都是亲信,只因一次试探就得挥泪诛杀。

彼其娘也。

孤才是河北之主,竟敢如此待孤!

袁绍拍案而起:“耿苞,你虽为主簿,但谗言欺孤,其罪难恕。念你往日功劳,你妻儿孤养之。你,安心去吧!”

耿苞低头垂泪:“属下,谢明公大恩。”

袁绍挥了挥手:“刀斧手,将耿苞推出去,斩了!”

不多时。

刀斧手将耿苞首级奉上。

袁绍眼神锐利,扫向众将吏:“今后再有妄言劝孤称帝者,立斩不赦!”

待众将吏离开。

袁绍猛地拔剑,一剑斩断案桌。

“欺孤太甚!”

案桌应声而断,袁绍的怒火却没因此而消散。

“明公,你太急了。”许攸自外而入。

袁绍忿忿未减:“孤灭了公孙瓒,青冀幽并四州皆在掌控,匈奴低头,乌桓俯首。”

“若孤不能执掌天命,还有谁能执掌天命?”

许攸轻轻摇头:“明公虽可执掌天命,但河北大族并不想天命有变。”

“天命不变,河北大族家族不衰,今日可支持明公,明日亦可支持他人。”

“天命若变,明公为天下共主,河北大族就只能支持明公,否则就是谋逆。”

“为家族计,天命只能在刘。”

许攸说得委婉。

简而言之:如田丰、沮授、审配等河北大族,不希望坐在皇位上的天子有海内名望和治世之能。

天子名望和才能越低,就越需要依靠大族来治理天下。

天子名望和才能太高,一怒伏尸百万哪还有大族的事?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没有世代昌盛的世家,只有不断更迭的世家。

四世三公袁氏,在发迹前也只是个县令之家。

袁氏若是衰落了,下一个三公之家未必不会是田家、沮家、审家。

袁绍若是称帝了,为求袁氏基业千秋,跟世家大族争利是必然的。

任何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帝王,都不会允许大族比皇家更尊贵。

如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就疯狂的打压清河崔氏,又废九品中正制,推行科举制度。

是否成功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世民有这心。

河北大族害怕靠着四世三公底蕴称帝的袁绍,会在称帝后打压世家大族来避免新的“袁氏”出现。

许攸看得通透。

袁绍心中的郁气更甚。

“子远,孤不想听河边大族反对的原因,孤只想听如何解决河北的隐患。”袁绍脸色阴翳。

袁绍有袁绍的骄傲。

若天下大事不能自主,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许攸凑近低语:“要解决也不是难事。只要耗尽河北大族的底蕴,自然无人再反对。”

“如今公孙瓒已灭,河北再无明公敌手,可再举兵向南跟曹操争锋。”

“曹操挟天子令诸侯,麾下智士猛将不少,这一仗打起来,定会让河北大族伤筋动骨。”

“如此一来,既能击败曹操,又能耗尽河北大族的底蕴。”

“待破了许都,明公再让汉天子禅让帝位,既合乎以土承火的天命,又不会受河北大族的掣肘。”

“袁氏天下,必将永世长存!”

袁绍面色一喜:“若真能如此,子远当为首功。”

许攸“谦逊”而道:“皆是明公英明神武,非我功劳。”

袁绍心情大悦:“子远莫要谦虚,孤与你相识多年,你的才能孤又岂会不知?”

“孤若提议南征,田丰、沮授等人必会反对,今日耿苞因孤而死,孤不得不小心谨慎。”

“刘备已领徐州四年有余,又勾连吕布连退袁术和曹操之兵,如今在徐州已然成势。”

“若能以刘备吕布为援,同讨曹操,料想田丰、沮授等人也不能反对。”

“孤有意遣使去徐州结盟,子远以为如何?”

许攸摇头:“刘备能坐稳徐州四战之地,麾下定然有能谋大势的智士。”

“如今明公坐拥河北四州,俨然成了方今天下最强的势力,刘备未必会助明公去攻曹操。”

“冒然遣使结盟,恐遭刘备算计。”

“倘若刘备假意结盟,暗中又助曹操,明公胜则无忧,败则丢了大势。”

“不如先令青州的长公子去徐州拜访刘备的长子刘标,以作试探。”

袁绍低头沉思。

能坐稳一方的豪杰,都不是傻子。

明知道袁绍势大还去帮袁绍打曹操,若无利益傍身,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刘备想要什么利益傍身,袁绍也不清楚,让青州的袁谭去徐州试探,倒也不是坏事。

想到这里,袁绍同意了许攸的提议:“既如此,孤这就派人去青州,让显思去拜访刘标。”

“若刘备有意,可让显思趁机迎公路那可怜虫来邺城,以示刘备结盟的诚意。”

提到袁谭。

袁绍脸上又多了几分愁容:“孤有三子。”

“长子显思聪慧温和、能谋善战,次子显庸气度不凡、宽裕有度,三子显甫勇力过人、姿容不俗。”

“三子都似孤,令孤难以抉择。”

袁绍这潜台词就是:

孤的聪慧温和、能谋善战被长子显思继承了。

孤的气度不凡、宽裕有度被次子显庸继承了。

孤的勇力过人、姿容不俗被三子显甫继承了。

孤,实在是太优秀了。

孤的三子,竟然都只继承了孤的一部分优秀。

子不类父,孤烦忧啊。

饶是许攸,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夸儿子也不是这么夸的!

许攸简单附和夸了几句,就借故离开了。

袁绍则是愁容不减。

次子袁熙最近提了个令袁绍很不满的要求,袁熙要娶故上蔡令甄逸的幼女甄宓。

中山甄家虽然是名门之后,但传到甄逸的时候就没落了。

甄逸只是个小小的上蔡令,死得还早。

甄逸的长子也死得早。

甄逸的次子虽然年少举孝廉又被辟为大将军椽、曲梁令,但也在前年病逝。

甄逸的幼子甄尧虽然还在,但才能平平也未及冠。

换而言之,袁绍看不上甄家了。

世家联姻,联的就是底蕴。

甄家的男人都要死完了,更别提有才能的男人了。

若甄尧也早逝,联姻甄家对袁绍几乎无利可图。

就因为甄宓貌美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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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大族从不缺貌美贤惠的女子,缺的是这女子能不能附带几个能人。

汉武帝纳妃卫子夫,就得了卫青、霍去病和霍光。

袁绍也希望袁熙能向刘标看齐,娶个对袁氏有帮助的能人女。

即便不能附赠如吕布、张辽、高顺等一批猛将,也附赠几个内政大才。

密令传到青州。

袁谭见令大喜:“若能办成此事,我在袁家的地位定能再高三分。”

虽然袁谭名义上被过继给了袁绍的亡兄袁基,但袁谭实际上依旧是袁家的长公子,袁家的基业袁谭也是有继承的机会的。

能不能继承袁家的基业,就看谁的本事更胜一筹了。

带上心腹华彦和孔顺,袁谭兴致勃勃的来到彭城。

刘备的长子刘标,袁谭也早有耳闻。

能以农术获得“稷子”之名,在这个儒学为尊的时代,也称得上“凤毛麟角”了。

马车在彭城门口被拦下。

孔顺蹙眉喝道:“这是青州刺史的车驾,尔等走卒,竟也敢阻拦?”

几个走卒闻言顿时起了精神。

哟呵?

来了!

“青州刺史的车驾跑徐州来作甚?可有文书?”

“没文书,给钱也行。”

“若不给钱,你们是入不了城的。”

“瞧你穿的都是绫罗绸缎,想必也不缺钱。”

几个走卒你一言我一语,气得孔顺怒火直冒:“竟敢当众拦驾收受贿赂,这是你们的意思还是刘标的意思?”

走卒脸色一变。

“大胆,竟敢直呼稷子真名!”

“莫说你只是青州刺史的仆人,就算是青州刺史来了,也不配直呼稷子真名。”

“速速下马!”

“若不向稷子致歉,休怪我手中长戟无情。”

孔顺的脸气得铁青。

作为袁谭的亲信,在青州谁敢对孔顺不敬?

如今竟然被几个走卒喝斥,还要下马道歉?

一旁的华彦面有不屑:“孔顺,我看你是疯了。你竟然想跟几个走卒讲道理。”

“我等早就派人送了文书,徐州牧的长子不仅不出城迎接,反而让几个走卒在城门口羞辱袁使君。”

“看来徐州,是要跟大将军为敌啊!”

华彦显然比孔顺更会扯大旗盖帽子。

一口袁使君,一口大将军,这大旗一扯帽子一盖,几个走卒面面相觑,气势被压住。

就在几个走卒不知所措时,懒懒的声音自走卒后方响起:“谁啊这是,张口就定罪。”

“不知道的还会误以为这马车内坐的就是袁大将军,我寻思这袁大将军也没病没伤的,怎么就有人想取而代之了。”

华彦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这是大将军之子、青州刺史袁谭袁使君的车驾。”

拍掌声响起。

魏续提着麻绳而出:“原来不是袁大将军啊。你这狐假虎威的水平,比你魏爷差远了。”

华彦的脸色也变得铁青:“这就是徐州的待客之道吗?”

魏续挥了挥手:“别什么都扯徐州,这是你魏爷的待客之道。”

“你很不幸,走的是你魏爷看守的城门。”

“魏爷知道你很气,但你别气。就算魏爷要挨罚,最多也挨几句训,罚个半年俸禄。”

“可你们对刘公子不敬,魏爷若是不让你们道歉,今后在这彭城可就得天天挨训。”

华彦握紧了拳头。

“孔顺,华彦,不可无礼。”马车内,袁谭的声音淡淡响起,温和而平静。

强行按捺心中的怒火,孔顺和华彦当着魏续和走卒的面,拱手向不知在何处的刘标道歉。

“这就对了。”魏续的目光在孔顺和华彦身上打量了几眼,又看向马车:“刘公子不在城中,袁刺史可去城郊三里外的田野寻觅。”

“我这几个走卒,都可以为袁刺史带路。”

城郊田野。

传闻果然如此,刘标最喜耕种田间。

袁谭想了想,让魏续派个走卒带路。

走卒来到孔顺面前,伸出了手。

孔顺强忍喝骂的冲动,取出钱袋,拿了几个钱币。

“你可知道,现在谷一石多少钱?”走卒面有鄙夷。

孔顺实在忍不住了:“那你想要多少?”

走卒呵呵一笑:“刘公子每次都给一袋钱币,从不会吝啬的给几个钱币。”

“青州刺史比刘公子一个小小的农都尉都还穷酸吗?”

孔顺咬着牙,将钱袋都给了走卒。

走卒喜滋滋的回头,将钱袋递给魏续:“校尉,我掂过了,约有千钱。”

魏续点头:“去给这袁青州带路,莫要让外人觉得我等无礼。”

孔顺和华彦都快被气疯了。

你们还知道自己无礼啊!

待袁谭跟着走卒离开,魏续敛容唤来一个走卒:“抄近路去寻刘公子。”

领着袁谭的走卒,带着袁谭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最后在孔顺的催促下,才慢悠悠的将袁谭带到刘标在的田野处。

看着田野中的农夫,孔顺不由蹙眉:“刘都尉在何处?”

吸取了教训,孔顺这次没直呼其名了。

走卒指了指田野中一个播种的身影:“刘都尉正在播种,你们得等会儿。”

孔顺看了一眼天色,对走卒的话抱有怀疑:“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刘都尉一直都在这务农吧?”

走卒鄙夷冷笑:“你以为刘都尉跟你们一样,不明白耕织收获的艰难吗?”

“你们就在这等着,刘都尉忙完了自然会见你们,我还得回去执勤,就不陪你们了。”

见走卒转身就走,孔顺气得牙痒痒:“使君,我看这刘标根本没见你的诚意,何必来此受辱!”

华彦也道:“本以为是什么奇才,现在看来这刘标就是一个籍父之名的泥腿子,不值得使君亲自来访。”

袁谭不由蹙眉。

刘标的待客之道,是袁谭平生仅见。

有心想要离去,又怕就这么回去会给袁绍留个“无能”的印象。

想了想,袁谭选择了继续等:“既然刘都尉在忙于农事,那就等着吧。”

一直到了黄昏。

刘标这才自田间走出,看了一眼等了一个多时辰的袁谭,刘标嘴角泛起笑意。

这都能忍,看来袁谭这次来彭城,所求不小啊。

在得到袁谭来访的文书时,刘标就对袁谭的来意有怀疑了。

好歹也是大将军袁绍的长子、朝廷封的青州刺史,专程来徐州不去拜访刘备却来拜访刘标。

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故而。

刘标在探得袁谭行踪后,就特意交代了魏续在城门口刁难,就是想看看袁谭能忍到什么程度。

若是拂袖而去,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刘标也不怕袁谭举兵来攻。

青州到琅琊,这路程可不近!

袁谭不仅没有拂袖而去,还等到了黄昏,那这所求的就不是小事了。

刘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大步来到袁谭的马车前,热情高呼:“显思兄远道而来,愚弟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孔顺和华彦就跟两个受气包似的,气鼓鼓的。

你还知道“有失远迎”?

袁谭自马车上跳下,依旧是温润如玉的仪态:“孟临贤弟与民同耕,令人钦佩。愚兄不敢惊扰,故而在此静候。”

一个称兄,一个道弟,不知情的还以为刘标跟袁谭,是多年没见的兄弟重逢似的。

刘标大笑:“愚弟听闻,袁熙虽然气度不凡但才能平庸,袁尚虽然姿容不俗但少智缺谋。”

“唯有显思兄最似大将军,既有英雄器量,又能谋善战,更兼温润如玉。”

“招贤纳士时,有不愿前来者、亦或者没有按时赴任者,显思兄都不会怪罪,颇有大将军的九分神韵啊。”

“今日一见,显思兄不因愚弟怠慢而恼怒,方知传言不虚啊。”

孔顺和华彦的脑海中,瞬间冒出了“媚言之徒”四个字。

袁谭却是听得高兴。

尤其是“最似大将军”“颇有大将军的九分神韵”,听得袁谭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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