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天人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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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修士之府邸,顾元清也有些许兴趣。
能成阴阳者,必然得过各种机缘,其修行之功法也定然有可借鉴之处。若能得之,或许对后续天衍有所助益。
赤渊洲虽是一洲之地,可论其地盘比起整个乾元界还要更为广阔。
有各种奇地、险地,也绝非玲珑界能够相比。
别看此洲之中,修为最高者不过天人,但有些地方,阴阳境也有殒落之危,即便混天也不敢说可随意乱闯。
这便是大千世界,远非玲珑界能够相比,在这片大地之上,也隐藏着太多的传说。
“公子,这阴阳大修洞府之事我们可要参与其中?”
顾元清笑了笑:“负山神龟在此停下,便有机缘现世,本是天欲予之,岂有不取之道理?你们先且打探一下消息,若真是属实,届时,我自会出手。”
得此回复,李世安心中大定,以他们现在的修为,要去阴阳大修之洞府,危机重重,但若顾元清出手,自然手到擒来。
且不说阴阳洞府内的东西,对乾元界来说也颇有价值,但是圣天宗和幽冥宗想得到的东西,李世安便不想让其得手。
本来,按照他们的心思,不想事事都让顾元清出手,但乾元界如今之实力比起圣天宗和幽冥宗这样的宗门来讲还是太弱了。
别人随意来几人,便敌得过大乾王朝。
李世安成就天人,修行的术法非凡,但并未因之盲目自信,在玲珑界内,他可自信可与天变二劫之修士一战。
在修行界中,面对云阙宫的宫主也不畏惧,但这些人与圣天宗和幽冥宗又是完全不同。
至少,在天星楼上,遥遥感应到圣天宗天人的气息时,他便心中微微一凝,道机感应便知此人不好对付。
又与顾元清闲叙了一阵,李世安起身告辞,又向赤渊洲上飞去。
随之同行的还有几位神台九重的修士。
既然可能要在此地停留数十年,自然也要做些其他的事情。
眼下,乾元界和其他玲珑界的联系断去,有不少修行资源缺失,虽说无伤根本大局,但对很大一部分人的修行速度还是有所影响的。
比如道火境的某些辅助修行的药材,铸神台的某些天材地宝,温养神魂的一些丹药和灵药,炼制法宝的部分材料等等。
这些时日来,他们游走在赤渊洲各地,接触各大宗门人士,除了看看风土人情,也同样想看看修行界内的行情。
而这一批跟着李世安而去的,便是计划日后在赤渊洲做生意的人,当然,同样是签下了冥神契约,对大乾王朝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赤渊洲的事情都由顾思源来操持,李世安、秦无涯等也都是协助。
李观荣也曾来过乾元岛,与顾思源商议,面对数千里外的赤渊洲他也是心生向往,只是身为大乾皇帝,不敢擅离。
乾元岛这么多人进入赤渊洲中,自然引得诸方势力的关注。
不过,也没有谁这么不开眼,前来找麻烦,就算不知道乾元宗在北海的往事,但不久前才有归元宗一事,连云阙宫待乾元宗如上宾,谁又会去找死?
云阙宫内。
宫主莫流云与圣天宗的郑同在一片雾气缭绕的山谷之中对弈。
“莫宫主,听闻你近日与乾元宗可是做了一笔大生意?”郑同一边落子刺向破绽,一边不经意的说道。
“郑长老说笑了,这算什么大生意,卖了一批不太常用的铸神台所需之灵晶罢了。堆在库房之中数千年未曾动过,正好清理一部分。”莫流云接上断点。
郑同笑了笑道:“这乾元宗的人看来确实不少啊,所需竟是如此之多。”
“这就不知道了,莫某向来不乱打听东西。”莫流云微笑道。
“是吗?莫宫主就不担心这条过江的猛龙在赤渊洲中扎下根来?”郑同手持白子当头一镇,一边说道。
莫流云看轻此子,轻飘飘落在外方,同时摇头轻叹:“云阙宫不似圣天宗这样的大宗门,乾元宗可是有阴阳大修存在,若真是想在赤渊洲落脚,哪敢多说什么?”
郑同笑了笑:“莫宫主做事情可真是小心,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啊。”
莫流云不动声色的道:“郑长老说笑了,这只是我等小宗门的生存之道罢了。”
郑同直接贴靠过去,直接挑起战斗,一边说道:“不如莫宫主帮郑某给幽冥宗的宫长河传个信?”
莫流云看着棋盘沉思许久,落子向下一扳,然后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笑道:“郑长老刚才说什么?抱歉,一直想着棋局,未曾听清楚。”
郑同直接断下,然后淡淡说道:“你就说一百八十年前,他唯一的孙儿宫信便是死于乾元宗李世安之手!”
莫流云陡然抬头凝视郑同。
郑同微微一笑:“要是莫兄不太方便的话,这话也可以郑某寻机会自己去说。”
莫流云笑了笑:“恐怕真的只有郑长老亲自传信了,我云阙宫和幽冥宗并没有什么交情。”
“哈哈,或许是我记错了。”郑同大笑。
……
半日之后。
“郑师叔,事情怎样?”
“云阙宫看来确实和幽冥宗有着很深的联系,应该要不了多久,莫长河这老家伙就能听到这个消息了。”
“只怕他未必会信,能猜到我们将这消息传给他的目的。”
郑同微微一笑:“若是百年前,他未必会中此计,但他现在嫡系血脉尽亡,也渡不过天变三劫,至多藏匿自封,当个活死人直到寿元尽时,现在的他已经没什么念想,所以得到了这消息,就必然会来!”
“若此乾元宗和百年前北海那是同一个的话,天变二劫的修士,只怕奈何不了乾元宗!”
“无妨,谁胜谁负对我们来讲都不重要,只要他们乱起来,那我们便多一分把握。”
郑同微微一笑,作为圣天宗天人长老,他对乾元宗虽重视却不会畏惧。
重视是因为他不是阴阳大修,不会自己去轻易招惹,不会畏惧是因为乾元宗的高手只是阴阳境而已,圣天宗同样不少,只是不在修行界罢了,而且若真有哪个阴阳境修士在修行界内找圣天宗麻烦,那就是找错了对象。
“走吧,差不多该去月浊裂谷了。”
……
龙洞山,传言这里曾有上古神龙在落脚沉睡,忽然一日,天降神光,神龙破山而出,飞入仙界,而在这山脉之中留下了一座宽百余丈,蜿蜒而下,深不见底的洞穴。
这里距离海边不远,风景不错,便被作为了乾元宗在赤渊洲的落脚之处。
原本的山林在短短一月间就变了模样,亭台楼阁在云雾之中隐现,有了几分仙家气息。
这山脉之下,刚好还有一条四阶的灵脉潜藏,正好用来布下法阵防护。
至于修行,从乾元界过来的修士用的都是灵石。
乾元界本源增加,在玲珑界规则之下天地扩张,又有北泉洞天泄露出来的灵气,两者结合,诞生灵脉无数,最不缺的便是灵石。
从乾元界带来的物资会在这里暂存和分配,在赤渊大陆上所有的交易最后都集合在这里,再送回乾元界中。
这日,季岱从乾元岛来到龙洞山中。
李世安笑道:“季兄,此驻地之安危可就交给你了!”
季岱没好气的道:“赶紧走,莫在这里惹人嫌。”
阴阳修士之洞府现世,多少人瞩目,季岱听闻此事后,自然也想去看一看,奈何,他本就处在突破天人的关口之前,不敢去冒险。
若非是这次李世安和秦无涯等都要去月浊裂谷,他根本不会从乾元岛中走出。
李世安笑了笑,转头对顾思源道:“我们走吧。”
几人架着飞舟上了路。
飞舟之上,李世安又问道:“思源,你过来之时,祖父可还有什么交待没?”
顾思源摇头道:“没了,只是让大家多加小心,莫要大意,圣天宗和幽冥宗可都不是玲珑界的修士能比,其手段多般,诡异无比。”
李世安点头认同:“确实如此,当年宫信和左丘也不过是道火境,可那些手段根本不是道火境所该有的。玲珑界的神台修士遇到当时的他们只怕也一不小心也要栽落在他们手中。”
……
月浊裂谷在赤渊洲北境靠东侧,而龙洞山靠近沧海,位于西侧,过去相当于要穿越半个大陆,其中相隔二十余万里。
即便有飞舟也要耗费十余日,这还是飞舟之上用的上品灵石作为支撑。
当然,并非是说不能更快,而是修士赶路不是逃命,飞行之时即便换着人来催动飞舟,可基本会维持在接近巅峰的状态,以防备可能面临的袭击。
转眼间行程过半,李世安陡然睁开双眼,却是忽然发现飞舟上多了一人,心中惊骇,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顾元清。
“见过公子。”李世安连忙起身,微微躬身,确实,按照李妙萱、李程颐的辈分来讲,他确实算顾元清长辈,但按修行和道行,他能有今日成就还要多亏顾元清指点。
顾元清笑了笑,回礼道:“前辈不必多礼。”
而此时秦无涯和顾思源以及其他一些随同的之人这才察觉,连忙起身见礼。
顾元清也微笑点头示意。
顾思源站在顾元清身边:“孙儿以为您要到了月浊裂谷古附近才会过来的呢。”
顾元清笑了笑:“在山中待久了,正好出来看看。”
顾思源道:“祖父这应该只是分身吧?”
顾元清大笑:“眼力还算不错。”
李世安却忽然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顾元清笑道:“李前辈感觉到了?”
李世安点头道:“从今日早晨起,便有些心神不宁,只是我怎么看也未曾看到有什么不妥之处,只让大家小心戒备。”
顾思源道:“如此说来,还真有人要寻我们麻烦啊?”
顾元清笑了笑:“看看便知。”
说来今日正好是这飞舟飞出他洞虚天瞳视线之日,他本来在山中喝茶,忽然心生念头,隐觉有事发生,他虽不精于天机之道,但修为至此,灵诀自明,便知此事发生在飞舟之上,这才一道分身借洞虚天瞳以天钓之术直接降落这飞舟之上。
接下来半日,倒也安然无恙,没什么变故。
可当日下西山,月浮山梢之际,陡然发现这天上明月变成了血红之色。
恍惚间,顾元清还以为自己是到了冥界,其实这是不知不觉之中闯入了一座阵法之内。
而顾思源、李世安等此时依旧恍然不觉。
顾元清微微惊讶,竟连他也是闯入之后这才得以察觉,虽说这与来此地的分身力量太弱有些关系,但能瞒得过他的双眼,也足以说明这布阵之人手段之高明!
飞舟之外风声陡起,此风之下,飞舟的屏障竟在无声无息的被消磨,一缕缕诡异气息更是渗透而入,在飞舟之上开始凝聚,化为人影。
李世安此时才陡然警觉,根根汗毛竖起,他转头看向顾元清:“公子,好像有些不对!”
顾思源神色凝重:“不错,似乎有些冷,虚天领域竟然也没有用处。”
秦无涯也沉声道:“我们中招了!”
“公子?公子?”
三人定睛看去之时,才陡然发现,顾元清不见了!
刹那之间,三人皆是大惊失色,也就在此时,感觉背心一凉,疼痛无比,低头望去,见得一把带血的剑尖出现胸前。
再下一秒,浑身上下都泛起刀光剑影,一道道伤口出现。
三人皆是张开天人界域和虚天领域,各施其法,尽力反抗,但来敌似乎无法捕捉,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却毫无办法。
……
飞舟之上,顾元清依旧站在原位置上,旁边几位随行的神台九重修士已躺在甲板上呼呼大睡。
而李世安、顾思源、秦无涯三人,则站在那里,脸上神色不断变化,不时露出癫狂和痛苦之色。
“到底还是修行岁月太浅,不够警觉,沉入幻境太深,即便是察觉了,也难以在片刻之间破开脱离出来。”
“难怪今日会心生感应,此时的飞舟应是飞出了我洞虚天瞳的范围之外,他们深陷迷阵,我留在他们身上的令牌,也唯有在危及他们生命之时才会被触动,或许便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