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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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元和迁校府。
祖师北极法主真武佑圣灵应真君玄天上帝闻许天师奏禀，唤龟蛇二将聆听法旨。
“取经人被困小雷音寺，尔等携五龙神前去助阵，黄眉可擒不可杀。”
……
兜率国边关。
程知节听大帅吹牛，忽见其怔住不语便问道：“你那兄弟身高四尺，难不成是个孩童，要么是只猢狲，哇哈哈。”
“猢狲？定是喝的太多，应该记差了，我那兄弟是头根脚深厚的青牛妖。”
说到此处，兕大王那两丈有余的身躯在王睿脑海中迅速缩至四尺左右。“还是个瘪犊子，哈哈哈……嗯，他是用棒子还是长枪来着？”
不久后，程知节酩酊大醉。
时值桂月，酷热难耐，兜率国边关值守兵丁也自昏沉，距此地百里远近之处皆为茫茫云海，正中矗立一座金光璀璨仙宫，好似无穷广大。
哪怕以王睿的近视眼，也隐约可见百丈高下的神兵神将。
神识随轻风掠过。“果然是各自法器幻化的，样子货嘛。”再看下方，离地面也就十丈。“若是高些，我把这云吹散，直接摔死他们。”
风入仙宫，处处金光瑞彩、仙气氤氲，二十丈高下的穹顶雕刻天庭盛景，帝王出巡，众生朝拜。
神灵行走其中，其真实身长不过丈二，却皆昂首阔步，面上尽显倨傲之色。
王睿细细感应，眼前突然一亮。“这房子好像是真金所建啊，这仗打下来要发大财了，上次怎么没想到把房子一起卷走呢。”
正殿中，杀伐之神长庚星君高居宝座，其下众神将排班。
“巨灵神听令，遣你领兵前去叫阵，务必激兜率国出手。”
此神灵生的头如笆斗、眼似铜铃，出列后一横手中宣花板斧，瓮声瓮气道：“何必浪费气力，睡上三载，届时冲关将其杀个干净。”
长庚星君也不啰嗦，伸手便拿起桌案上金铙，当一声脆响，巨灵神顿时神色痴迷，领命而去。
紧接着，当啷当啷没完没了，大殿中不断走出神将。
王睿哪怕此刻已化作轻风，也下意识感觉脑子嗡嗡作响，不由暗骂：这神灵纯粹有病，不请圣旨，不拿官印，一个劲儿敲你姥姥的铙钹啊。
心道：可从这些人的反应来看，怎么也不像是傀儡，太灵动了，而且生机炽盛，若是短时间将其全部吞噬，恐怕有些承受不住。
程知节与他们战斗过，先回去问问情况再说，咱是儒帅万不可冲动，哪怕要杀也最好是当皇帝之后，有兜率国气运加持定能轻松不少。
待王睿返回时，已能见巨灵神率领千百神兵立于边关之外，既不叫骂，也不施法，就是幻化成百丈巨人，放出万道炫目金光。
但此举也颇为有效，让兜率国兵将只得在屋中躲避，别无他法，正值处暑时节，天气似乎变得更为炎热起来。
“老将军，当初你们是如何打败神灵国的？”
程知节又现缅怀神色，良久后长叹道：“其实妖族出了大力，我人族仅为辅助而已，但那一战，大妖死伤殆尽，故此方有庇护天下群妖之举。”
猛然仰首。“但人族也有猛士！”起身大吼，一名一顿言说：“陛下、李孝恭、尉迟敬德、李靖、段志玄、李勣、秦琼、老夫合力斩杀神国之主崇恩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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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缓缓坐下。“现如今，只剩李勣和老子还能征战，尉迟敬德却患了失心疯，去修什么仙道，其余兄弟无一存活。”
那些前世里大名鼎鼎的字号接连灌入王睿耳内，让他脑海中幻化出人、神、妖大战，以及斩杀神王的壮烈场景，不由热血沸腾。
“老将军勿需气馁，不过千万神灵而已，看本帅灭之。”说罢，便佯装前去索战。
程知节盯着王睿背影不作阻拦，果见那少年郎止住脚步，两人相视大笑。
“哼哼，和老子玩心思还嫩了些。但神国不灭，神灵不亡，你起战势必令我国生灵涂炭，可密探舍命通报，其为灭国而来，恐难化解。”
“老将军睿智，可否告知你为何能挡贪欲。”
程知节默然不语，片刻后点指上方轻叹道：“太宗陛下是乃天人，念世间混乱、众生疾苦，故下凡率我等横扫番邦、仙道、神佛，当时所贪并非财物而是功名，谁想到立国后变成这般模样。”
此时这员猛将面露极其痛恨之色。“袁守城、袁天罡那对畜生叔侄蛊惑陛下，以三成寿元作为代价，建凌烟阁为功勋之臣阻挡贪欲。
“后再消耗半数寿元颁布律令，使得城内难施术法让百姓安居，却发现僧众不受此限，便起刀兵欲攻克僧国，打通天路。
说到此处，程知节那张靛蓝面孔几近扭曲。“若非如此，岂能让秃驴们抓住机会暗害陛下。”
王睿故意问道：“袁氏叔侄呢？”
“不知所踪。”
两人各怀心事，屋中只余灌酒之声。
“我术法必能屠灭神国，但每击杀数位神兵神将后均须调整，实难短时内成事，要有人相助。”
程知节圆睁二目。“若战势开启，神灵举国而来可能抵挡？”
“自是可以，但所需时日我也难以确定。”
“闻你所言，似乎可须臾内灭杀神灵，不知有何后果？”
王睿遥望四方，呲牙一笑。“万物生灵尽皆不存。”
程知节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把李勣唤来，当能坚守一年，可够？”
“足以。”
商议妥当，各自行动。
王睿在房中徘徊。
“若非这破事是我惹的，才懒得拼命呢。
“还有萧淑妃说自身有袁守城记忆，可现在也难确认是真是假，道心立誓只是她一面之词，这种老货大都是诡计多端，不可轻信，但黄团子复活机缘又似与其有关……”
越想越是烦躁，王睿干脆在边关闲逛起来，不多时来到一处很是奇怪的营地，于是掏钱询问，得知这兜率国居然还有空军这种建制。
鹰妖为骑，猴妖操控，可以附着术法的弩箭攻敌，若仅如此，王睿也只是感兴趣而已，可他看到那些长着猴子头，身高四尺左右的妖怪时，总会生出亲切之感。
“奇怪，我一直喜欢那种英姿飒爽的女人啊，比如桃红脸儿，可现在怎么会对猴子产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