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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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还在继续,但似乎大局已定。
余庆长舒了一口气,警惕地看了一眼浪七,可后者依然神色自若,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头上看戏,看他这样子,似乎还没有出手的打算,他不免心生疑惑,到底是他自大,还是此人根本不是什么元灵至境,为何此时仍不出手。
他们那里知道,从一开始,浪七就没有出手的打算,既然他确定老酒鬼能以一敌四,那就用不着自己出手,否则还怎么看的清老酒鬼的真正实力。
旁人或许看不透老酒鬼,可他看的明明白白,因为他有一双观火强化的双眼。
从开始的装傻充愣,到第一轮战斗,再到后来得到长刀后的激战,老酒鬼的表现几乎无懈可击。
表面上他陷入四人的合击之术,观火之下看的很清楚,他体内的灵力却比之前更加旺盛,身体的到处都如烈焰燃烧,别人是灵海燃烧,供应全身,而他就像身上按了成百上千个发动机,力量源源不断,如此海量且狂暴的灵力在元灵中实属罕见。
不过,这合击之术还真是精妙,四人合击用的几乎都是借力,消耗的灵力极少,如果从灵力量消耗来说,老酒鬼落败是迟早的事,但能坚持的时间一定会让这四人大吃一惊。
浪七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心中计算老酒鬼的落败时间,他是可以出手,也可以结束这场战斗,但一想到刚才这老家伙的态度,气就不打一处来,反正你还能再坚持,那就让你多受点罪。
随着战斗的持续,四人脸上早没了轻视,而是充满凝重,即便是合击之术能最大化节省灵力,也不代表无限使用,如今从正午打到深夜,就算是十个元灵至境,灵力也早该被耗光,可眼前的老酒鬼依然生龙活虎,不见任何灵力枯竭的迹象,反倒是他们,虽然灵力充足,但身边却十分疲倦。
即便是以一敌四,老酒鬼心里也是不屑的,以自己如海的灵力,论消耗,无人能敌,论战斗意志,没人比他更狂野,他从不怕什么车轮战,合击术,可四人却让他有些意外,打着打着,他对方的消耗好像比自己还要少,这样磨下去,再多的灵力也会被他们耗干。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断地给浪七使眼色求助,可那家伙故意别过头去,老酒鬼心里明白,浪七这家伙也是个小心眼的人,不就是自己刚才装了一下怂嘛,还记下了,摆明了借机报复,可毕竟战况不允许,有求于人,反正尊严这种事对老酒鬼来说,还不如一口酒值钱。
见浪七别过头去,干脆就开口求救,要不是在战斗当中,这老东西早就给浪七跪下了。
这家伙的脸皮还真是够厚,都叫出声了,就不好装下去,再要是不理会,搞的这老家伙暴走,撂挑子走人就不好了。
“咳咳咳……”浪七缓缓的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打着调笑的腔调道:“我说各位,差不多得了,这老人家也一把年纪,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唐某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过了,如何?”
“哼!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对国主说话。”
浪七一直在边上看戏不出手,那些个元灵侍卫便以为他心虚,所谓元灵至境只是他们之间相互吹捧,若真是元灵至境,早已出手参战,还会等到现在吗?
见浪七此时站了出来,便上前斥责,想在国主面前争宠邀功。
浪七最讨厌这种没有能力,却整天想着争功的小人,二话不说,直接一股凌厉的杀气升起,左手一挥,一股霸道的刀气直扑那出声的侍卫。
刀气一出,那侍卫的脸色就变了,他不是元灵至境,可他知道什么是元灵至境,眼前的刀气便是。
元灵在元灵至境面前,和玩具差不了多少,那侍卫岂能不知此理,当即脚点地,便往后飞去,其他侍卫里也有元灵至境,见状连忙运起灵力,挡向浪七这一刀。
浪七虽然只是随意一刀,但清晰的落入四人眼中,他们不由的在心中大叫苦也,无论是气势上,还是灵力强度上,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下于这个老酒鬼,他们联手凭借合击之术才能拦住老酒鬼,如今多出一个同级的元灵至境,这仗还怎么打。
那些灵力遇到刀气,就像刀切豆腐,刀气丝毫不减,好速之快岂是区区元灵的身法所能相比,只听一声裂帛之声,那后退的侍卫连惨叫声都没发出,身体齐齐的被劈成两半,鲜血如烟花盛开,直把余庆浑身淋了个透,呆立当场。
“大人说话时,最讨厌小鬼在一旁叽叽喳喳。”浪七不耐的掏着耳朵,淡淡的说道。
那四人眼见浪七如此实力,那还敢继续缠斗老酒鬼,他们四大家族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皇室,浪七所展现的实力足以威胁到国主的性命,比起国主,老酒鬼算的了什么,想也不想便撤了回来,围在国主身前。
“你们到底是谁,来我凰恋有何贵干?”
浪七和老酒鬼的实力让国主重新端正态度,两个最顶级的元灵至境,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这场针对五公主自杀的阴谋,定有不可告人之处。
浪七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指着老酒鬼道:“我叫唐异,那边是舍妹唐玉,他是……”
老酒鬼是提过他的名字,可不知怎的,一时之间居然想不起来,他叫老酒鬼叫习惯了,尴尬的挠了挠头,“哎呀,不管了,反天叫他老酒鬼就好了。”
余庆把这些名字在脑海里反复搜索,但一点印象都没有,以他们如些强大的实力,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显然这三人在有意隐藏身份,他更确定这背后有阴谋,但对方既然是元灵至境,若不愿说,谁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浪七又道:“至于贵干倒是没有,我们几个只是路过而已,五公主之事纯属偶然,当然,你们肯定不信,不过,这可不关我的事,你们爱信不信。”
“说实话,若不是被令妹至真至性的爱情感动,我们才懒的管这闲事。”
随后语气一缓,指着五公主朝余庆道:“算了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只要五公主摇个头,我们马上拍拍屁股走人,怎么现在做件好事都这么难。”
余庆还没开口,五公主却急了,他们要是真走了,就没有机会再重见心上人,刚要开口,浪七粗鲁地打断道:“还有你,不是说这事自己能做主的吗?现在搞的我们要害你似的,要是早知道你大哥这态度,你就算跪下来救我们都不干。”
浪七话说的粗鲁,可表达的意思十分清楚,余庆虽然心中不喜,但心中却踏实了许多。
人家把话说的很清楚,既然可以现在就走,那就说明人家真的没有恶意,这一切的确是自己这宝贝妹妹的主意,看来是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
但同时心里却更加忧虑,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从小主观性极强,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的一生只羁绊于爱情,如果这真是她自己的主意,为了再见樵夫,她是绝对能豁的出性命。
一想起这事,别说是他,整个皇室都十分后悔,他父亲也正是因此隐退,把皇位传给了他,当年他们为了让五公主死心,才想出这么一招绝户计,可没想到绝的是五公主的心,绝的是凰恋国的未来,而眼下,他又如何再说的出阻止他们相见的话来。
之前他可以说浪七等人是江湖骗子,可现在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如此强大的元灵至境怎么可能是江湖骗子,而且人家说的很清楚,既不图钱,也不图权,只是出于感动,若不答应,当即走人,这种好心,怎么也怪不到人家头上。
他也不能劝说五公主拿性命去赌一个离奇的推测,这不是在否认一个元灵至境的权威吗?
他能做的,只能是上前拍拍五公主,企图用兄妹之情去挽留。
然而,他低估了五公主的决心,她明确表示,别说是只有一半的机率,那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死,为了能见到樵夫,那怕再死了十次、百次,她亦无怨无悔。
“五妹,哥无论是作为一国之主,还是你的大哥,都很理解你当年所受的委屈,哥不为当年的事洗白,但哥理解父亲的选择,你不但是我们家族最出色的天才,也是凰恋国的希望,出事之后,父亲非常后悔,每日陷入自责当中,随后又引咎辞职,也算是付出了代价,你……”
“呵呵,那你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牺牲我的幸福,是吗?”一提起前当年的事,五公主的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冷冷地打断余庆的话。
“不是,五妹,哥不是这个意思,哥不是在为谁开脱……”
“不用说了!”五公主把手一抬,一把打断国主的话。
“当年的是是非非我不想再提,你们也无需再向我解释什么,当年那个任性的五公主早就死了,在你眼前的,只是一只扑火的飞蛾,一具行尸走肉,死亡即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追求,就算没有这场求死,我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五公主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心生感触,浪七感叹,人生何尝不是如此,那些营营役役的人,又与那行尸走肉有何区别,但只要他们快乐,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态度。
就在此时,空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