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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11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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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气氛骤然凝重,姜雪向乳母使了个眼色,两个孩童立刻被抱往屏风后的暖阁。

少年帝王端坐主位沉声道:“宣。”

半盏茶后,身披霜尘的驿卒疾步入殿,双手呈上密函火漆封缄的信件。

姜珩拆开蓝烽亲笔文书时,鎏金护甲在羊皮纸上划出细微声响。

待他阅毕,将信笺递予姑姑,眉间已凝起远山般的褶皱。

“皇甫尚终于要上位了。”姜雪指尖摩挲着信纸暗纹,南窗透进的光束里浮尘轻舞。

她豢养的暗桩半月前就传来天水皇城异动,却不及蓝烽这封加急密信来得迅捷。

这草原枭雄对皇甫尚的动向,简直如猎鹰紧盯狡兔。

萧湛沉吟着展开信笺,玄色袖口金线云纹微闪:“暴病而亡?这病症来得倒合时宜。”

他话音未落,姜雪已冷笑出声:“左右不过兄弟阋墙的把戏。天水老皇帝膝下唯余两株嫡系苗,纵知内情又能如何?”

“蓝烽提到老皇帝病势日笃。”

萧湛将密信置于案几,白玉镇纸压住卷角:“若按此情形,不出三月……”

话未言尽,众人皆明其意。

姜雪起身踱至雕花铜镜前,镜中倒映出她微蹙的远山眉:“新君若效仿其父穷兵黩武……”

指尖无意识划过镜面牡丹纹饰。她何尝不想为挚友雪恨,然去岁征伐西夏耗空国库,此刻绝非开战良机。

“且看皇甫尚如何落子。”

萧湛拈起青瓷茶盏,氤氲水雾模糊了眉眼:“此人昔年扮作闲散皇子时,便敢与西夏暗通款曲。如今掌权……”

未尽之言随茶香消散,在座众人皆知天水国近年吞并西夏大片疆域,军力已不可同日而语。

少年天子忽然开口,尚带稚气的声线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今春各州府税银较往年增三成,太仓存粮可支三年。”

姜珩执起朱笔在舆图某处轻点:“姑姑常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姜雪怔然回望胞弟,忽而展颜轻笑,鎏金步摇随之摇曳生辉:“陛下圣明。”

素手轻抚少年肩头蟒纹绣样,恍然惊觉当年牵着她衣袖的幼弟,龙袍下的肩背已能担起山河。

萧湛见状莞尔:“陛下近来研读《盐铁论》颇有心得。”

姜珩耳尖微红却挺直腰背:“是太傅教导有方。”

话音未落,暖阁忽传来孩童嬉闹声,肃穆朝堂霎时染上人间烟火。

半月后,天水皇宫飘起鹅毛大雪。

病榻上的老皇帝强撑病体颁诏,着皇甫尚代掌监国印。

当夜,十二名原东宫属官被秘密押往诏狱,朱雀大街新换的戍卫铠甲在雪光中泛着冷芒。

太极殿的蟠龙金柱上还萦绕着朝臣们山呼万岁的余音,皇甫尚垂首立于玉阶前,玄色朝服上的四爪蟒纹在晨曦中泛着冷光。

自先太子皇甫深暴毙,朝中三司九卿的奏折便如雪片般堆满了御案,无一例外都在请立新储。

这位平定西疆十三部叛乱、整顿漕运肃清贪腐的嫡皇子,终是走到了东宫之位前。

“尚儿。”

鎏金蟠龙椅上的帝王突然开口,惊得香炉里的龙涎香灰簌簌而落。

年过五旬的天子鬓角已染霜色,目光却仍如当年亲征北狄时般锐利:“礼部拟的吉日你看过没有?”

皇甫尚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谦恭:“儿臣惶恐,储君之事全凭父皇圣裁。”

“好个全凭圣裁!”

皇帝猛地将茶盏扣在案上,青瓷迸裂的脆响惊得廊下黄门慌忙跪倒:

“那你告诉朕,深儿暴毙那夜太子府后巷运出去的三具尸首,为何会出现在刑部密档里?”

雕花长窗漏进的日影在蟠龙砖上浮动,空气凝滞如铁。

皇甫尚缓缓抬眸,对上父亲鹰隼般的视线:“父皇既已看过仵作验状,当知皇兄是死于极乐散过量。至于那女子……”

他拂去袖口沾着的茶沫,唇角竟浮起一丝笑意:“她既能让太子连续七日罢朝,自然也能让东宫秘药房多出几味西域奇珍。”

皇帝指节捏得发白,案头那方雕着狴犴的镇纸应声而裂。

三年前春猎场那场蹊跷的惊马,五日前御膳房消失的试毒太监,桩桩件件在帝王心头翻涌。

他忽然想起深儿弥留之际攥着自己衣袖的手,那青紫指甲里还嵌着半片染血的孔雀金翎——正是皇甫尚冠冕上的饰物。

“弑兄悖逆,按律当诛九族。”

天子佩剑铿然出鞘,剑锋抵住嫡子咽喉:“你以为掌控了十二卫,就能逼朕写下传位诏书?”

殷红血珠顺着剑刃滚落,在杏黄地衣上绽开点点红梅。

皇甫尚突然轻笑出声:“父皇可知,昨日儿臣刚收到北境八百里加急?”

他指尖轻弹剑身,金铁相击之声惊飞檐下宿鸟:

“突厥十万铁骑已过阴山,而能调动镇北军的虎符,此刻正在儿臣怀中的金丝蟒纹囊里。”

承尘上积年的尘埃在光束中纷扬,御案上的更漏突然卡住。

皇帝望着这个眉眼与自己年轻时如出一辙的儿子,恍惚看见三十年前玄武门前的血泊。

当年他也是这般执剑立于长兄面前,而此刻剑柄上的蟠龙纹正将他掌心硌得生疼。

“滚去太庙跪着!”

天子突然掷剑于地,精钢剑身没入金砖三寸:“列祖列宗在上,且看你这等悖逆之徒如何担得起江山社稷!”

朱漆宫门在皇甫尚身后重重闭合,他抚过颈间血痕,任由指尖猩红沾染腰间玉带。

太庙方向传来沉闷的钟声,惊起一群栖在宫墙上的寒鸦,黑压压地掠过皇城上方的彤云。

紫宸殿内龙涎香雾氤氲,老皇帝摩挲着鎏金扶手轻叹:

“左手右手都是心头肉,朕如何决断都要伤及血脉。说到底,是朕没教好你们兄长相护幼弟的道理。”

枯瘦的手指突然攥住衣襟:“若要论罪,合该先剜了朕这颗偏颇的心。”

皇甫尚背在身后的手掌渗出冷汗,玄色锦袍下的肩胛微微颤动。

直到确认御前侍卫没有动静,方才松开攥得发白的指节。

铜漏滴答声中,承平帝忽然凝视案头玉玺:“深儿终究不是当君主的料。”

不等回应便自顾自道:“当年钦天监说双星犯紫微,朕偏不信这个邪。想着有你辅政,总归能保江山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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