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雪菀儿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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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锦绣苑，厨艺点评。
晌午，五十二名厨艺一科上等的闺秀，每人做好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或糕点，厨院的学官挑选其中三道菜肴，摆在林月娇面前。
“夫人，这是下官挑选的，这些菜肴中最佳的三盘，还请夫人点评。”那学官说道，“分别是正四品闺秀袁予的福寿满堂，正四品闺秀伊烟玲的银耳莲花羹，从四品闺秀钱衣的金玉糖糕。”
林月娇的视线在几盘菜肴上扫了一圈，笑道，“这么好吃的佳肴，仅我一人品尝，岂不是有些可惜了。请两位掌司一起尝尝，一起点评，给我凑个伴。掌礼，这一道金玉糖糕，看起来不错，你素爱吃甜食，就请你品尝点评。”
鸢尾连忙端起金玉糖糕，摆到了左下首的风璃蜻面前。
此时众多夫人和学官们都坐在大殿中，居中自然是林月娇，左右分别是风璃蜻和程九鸾，其他夫人和学官依次而下。
“这福寿满堂就请掌药点评了。”林月娇又道。
荼靡将福寿满堂端到了程九鸾面前。
台下的袁予脸色瞬间变了，旁边看热闹的雪菀儿也是一脸僵硬。
“诸位夫人和学官大人，也都请尝尝，不要浪费了闺秀们的一番心意。”林月娇又说道。
此时，鸢尾和荼靡将剩下的菜肴一道道端到了其他人的案桌前，众人这才品尝起来。
“夫人，林月娇怎么如此给您面子，最好的三道菜肴，还有您的份……”金嫫忍不住说道。
程九鸾也有几分疑惑，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做戏吧。我和她是妯娌，她要是不关照我一些，传出去别人会说她无情无义。”
想通了，程九鸾也就有几分自得。
“九鸾，这福寿满堂可还合你口味？”林月娇一脸和气问道。
程九鸾笑的一脸矜持，暗暗有些得意，自以为摸清楚了林月娇的心思，端起贵妇人的姿态优雅说道，“口感实价，不愧是上等佳肴。夫人让给我，错失这么一道佳肴，实在是可惜。我觉得这一道福寿满堂，应该比银耳莲子羹，更好一些。”
“无碍，你我之间，谁吃都一样，客气什么。”林月娇一笑，低头喝着莲花羹。
雪菀儿和袁予以前是好友，确实没几个人知道，但是林月娇对待敌人，从不侥幸。
从第一天和雪菀儿对上的时候，就花大价钱买了雪菀儿的情报。
袁予和雪菀儿有关系，林月娇岂能不防。
“噗！”
就在众人热烈点评的时候，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瞬间一股难以忍受的异味，从程九鸾的位置散发出来。
“我，我先告辞。”程九鸾连忙站起身，连句场面话也说不下去。
林月娇关切问道，“九鸾，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要不要我给你叫大夫？”
“不用！”程九鸾强忍着腹部的不适说道，噗噗噗，又是一连串的响，羞躁的她低头就跑，只想赶紧去茅厕解决一下。
林月娇面沉如水，“鸢尾，派人把外面清理一下。荼靡，请个大夫，看看程九鸾的情况。”
“是。”两个婢女福身退下。
林月娇继续说道，“来人，检查福寿满堂。”
很快，一个大夫查探后，说道，“启禀夫人，这菜肴里被人下了泻药！”
“哼！我就说掌药司夫人，不会如此失礼，原来是有肖小之徒暗害！袁予，你和掌药司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对她下此毒手？”林月娇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袁予脸色惨白。
“夫人息怒！我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是谁在我的菜肴里动了手脚，竟然下了泻药！夫人明鉴，我和掌药司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此毒手。”袁予连忙行礼辩解。
林月娇盯着她，眼神冰冷，“福寿满堂是你做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林月娇，你这么判断太武断了！这盘菜肴是袁予做的，出了问题，她难辞其咎。她就是真的想害人，也不可能在自己的菜肴里下药。说不定是某些嫉恨袁予的人，故意嫁祸。”雪菀儿心底都快气死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先帮袁予洗刷嫌疑，免得把自己拖下水。
掌礼司风璃蜻冷道，“雪菀儿，这是你一个五品闺秀，和掌宫夫人说话的态度吗？你的礼是怎么学的？”
“先不急，那你所说的嫉恨之人，是谁？”林月娇挑眉，看向她。
雪菀儿以为自己三言两语就帮袁予撇清了干系，有些得意，“我怎么知道是谁，不过，伊烟玲的嫌疑很大。这里的菜肴，除了袁予，做的最好的就是她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伊烟玲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就听见这句话，立即就急了。
林月娇薄唇微抿，“有证据吗？”
“没有，我只是猜测。”雪菀儿随意说道。
林月娇说道，“既然没有证据，那你说的，只是你的凭空想象，在没有证据之前，这件事和其他人都没关系。不过也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就是袁予下毒。但福寿满堂里有泻药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袁予负全责。我罚你在明天天亮之前，将锦绣苑里的厨房清洗干净，若敢怠慢，以后锦绣苑的厨子都可以休息了，你顶上。”
“什么？洗碗哪是闺秀该干的活！”袁予不忿说道。
林月娇看向她，“你自己的食材里多了泻药，你却不知。如此失察。要是你现在能找出下药的人，我就算你将功补过，不罚你了。你能找出吗？”
袁予瞬间蔫了，自知理亏。
“今天这么多人做菜，厨房那么多脏盘子，就是十个人都清扫不干净，你要袁予一个人打扫，也太过分了。”雪菀儿怒道。
林月娇薄唇微抿，“谁说她是一个人了，我话还没说完。闺秀雪菀儿，直呼掌宫之名，顽劣不知礼，实乃今年礼训最差劲的闺秀。今罚与袁予一起清扫厨房，明早，掌礼司前去检查，若不合格，这一个月你们就天天待在厨房，不用出来了。”
雪菀儿气疯了，“林月娇，你公报私仇，你故意对付我！”
“还不长记性？是想连马桶也一起刷了吗？”林月娇看向她，眼神危险。
雪菀儿但凡再反驳一句，她就调她去刷马桶。
“菀儿！”袁予一把拉住她的手，“还不快认错。这里是锦绣苑，谁都帮不了你，别再给她把柄。”
雪菀儿在刷马桶的威胁下，不情不愿说道，“我知错了，掌宫夫人。”
“大家都散了吧。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多说一句。”林月娇下了一个封口令。
其实这封口令没什么用，礼训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天就会传遍京城。
众女脸色各异，三三两两低声议论着离开。
“今天真是太险了，如果不是把福寿满堂给了程九鸾，倒霉的就是你了。”叶云清一脸后怕，“还好。就是不知道今天这事到底是谁干的，袁予是中立党，跟你没仇，应该不是她干的吧。哪有人这么不避嫌的。”
林月娇说道，“袁予和雪菀儿是好友。”
“啊？那还真的是她干的？”叶云清瞪大了眼。
林月娇平静说道，“十有八九。我罚她的时候说了，她要是能找出谁下药，就算她无罪，要是她真的是被人栽赃，当时就该强烈要求我追查幕后真凶，但是她没有，她心虚，不敢追究。”
“真看不出来啊，看起来挺好的姑娘，心眼怎么这么坏。程九鸾这下是在京城都抬不起头了。”叶云清感慨道。
林月娇刚刚经过这样的风波，脸色倒也没什么变化，淡然自若，“我也没想到袁予会下这么厉害的泻药。程九鸾上次火烧商船害我，这一次，就算我跟她扯平了。走吧，我们去看看她。”
程九鸾拉了一天的肚子，从最开始的羞愤，到最后直接脱力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