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名利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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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心，影卫在这。你们中毒，她会立即封住穴道。赛神医也在这，不会耽误治疗。不过，这毕竟是令人致死的剧毒，要是影卫点的慢了一步，毒性蔓延到心脏，药石无医，你们可别怪我，自己负责。”林月娇轻飘飘说道。
程九鸾和雪菀儿当然都不敢。
“既然你们不敢，无话可说，那就是无凭无据污蔑。程九鸾，算罪名的时候，我会帮你罪加一等。雪菀儿，你如此偏帮程九鸾，实在令人怀疑你是帮凶。不过你要感谢，我是个看证据说话的人，不然现在就把你也一起带走了。”林月娇面无表情，说道，“赵熙，把程九鸾带下去！一日之内，审出结果。”
赵熙笑的一脸恭敬，“夫人放心，妾身一定会全力以赴。”
程九鸾吓的魂飞魄散，她太清楚自己绝对熬不住刑罚，屈打成招，到时候都完了。
“等等！掌宫夫人，我真的不是凶手。”程九鸾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声说道，“我知道是谁谋害袁予，肯定是她谋害伊烟玲，真的不是我！”
林月娇黛眉一挑，漫不经心问道，“怎么，栽赃伊烟玲没成，你又想栽赃谁？”
“不是栽赃！我亲眼所见！昨天我巡察，看见一个学官鬼鬼祟祟从壹院出来！就在袁予回壹院前一刻钟！”程九鸾喊道，“真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只是不想多生事端，没有在意。然后袁予就中毒了！”
林月娇作了这么大一出局，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视线在那十来个学官身上扫了一圈，问道，“哪个学官？”
“我只看见了一个背影，普通身形，略偏瘦，学官们的衣服都是一样，她背对我，我没看清脸……”程九鸾说道。
“喔？按照你说，这起码有七八个学官都符合要求。”林月娇随意说道，但其实视线已经在暗中观察。
那些学官顿时有些紧张。
不管是不是自己干的，被程九鸾这么一指认，都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倒霉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去调查她们，一个个调查，肯定能查出来的。”程九鸾急切说道。
林月娇淡然一笑，“你说的话，尚且不知真假。先带下去。”
“我说的是真的！那才是真凶！我真的是无辜的！”程九鸾高喊着被拖了下去。
“程九鸾说的话，诸位也听见了。虽然她有可能是诬陷，但是秉着绝不能姑息一个疑点的原则，还请诸位学官，配合一下我的调查。”林月娇望向那几个学官，笑的一脸和气。
那些学官可不敢怠慢，行礼，“这是应该的。”
朝凰书院除了一些重臣兼任的学官，大部分只是普通品阶，林月娇这已经站在凰廷金字塔顶端的女人，对她们来说，高高在上，岂敢不配合。
收到消息，林月娇匆匆而来。
拿着那枚纽扣，林月娇若有所思，“程九鸾住的地方已经被我封锁了。你们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从里面拿一枚纽扣出来。”
“月娇，程九鸾的衣衫，果然少了一颗纽扣。”叶云清拿着一件水蓝色长裙走了进来，说道。
“夫人，我等什么都不知道啊……”
林月娇冲着两人温声一笑，“两位大人放心，一切讲究证据，月娇不会随便抓人。”
“你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知道！”钱凝艳只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林月娇会算到这一点，为什么她会提前安排人等着自己。
“不得不说，钱学官，你隐藏的很深，在今日之前，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动手。原本我以为程九鸾看见了真凶，所以故意栽赃她，就是为了逼她说出真相，但是没想到，她只看见一个背影。不过这也没关系，程九鸾说出学官二字，你怕我迟早查到你头上，自然会做点什么。”林月娇看着她，语气平静：“程九鸾已经在伊烟玲的房间留下物证，现在只需要在袁予的房间同样留下物证，那谋害闺秀，就铁证如山了。可壹院的守卫加强，即便是江湖顶尖高手想要进来都很难，所以你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趁乱栽赃。”
当初林月娇就是这么用老太君的步摇坑了林卿絮一把，这都是她玩剩下的。
在她面前耍这种心眼，班门弄斧。
林月娇黛眉轻挑，看向钱凝艳的眼神一片冰冷，“钱学官，你的同谋是谁？”
钱凝艳脸色一片灰败。
“没有！我没有同谋！”钱凝艳连忙摇头，艰难说道，“一切都是我自己干的，全部都是我。”
林月娇拿起那枚纽扣在她眼前晃了晃，“没有同谋，你怎么拿到这枚纽扣？说吧，谁是你的同谋。”
“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同谋。”钱凝艳自知被抓了个人赃并获，死罪难逃，看着林月娇突然惨淡一笑，“掌宫夫人，一切都是我干的，我甘愿认罪……”
话音刚落，嘴角便溢出一丝鲜血，轰然倒地。
“夫人，她牙齿间藏着毒药，服毒了……”赵熙查看了一下，说道。
林月娇眉头微蹙，钱凝艳怕扛不住刑罚，暴露了背后的人，所以一心求死。
“夫人，现在怎么办？”风璃蜻问道。
“抬着钱凝艳的尸体，面见皇后。”林月娇说道，转而看向在场诸位，“还请两位学官大人跟我走一趟，做个证人。”
两个学官连忙说道，“这是应当的。”
皇后命林月娇五日之内破案，没想到她第二天就把案子破了，速度之快，手段之诡诈，令人咋舌。
“林掌宫的能力还真是本宫低估了，第二天就把案子破了，和你这样的断案天才比起来，刑部那些大人简直就是吃干饭的。”皇后看着钱凝艳的尸体，假装欣慰，不声不响替林月娇踩了刑部。
林月娇自然不会无端树敌，眼底笑意璨璨，“皇后娘娘谬赞了，月娇区区一介小女子，哪敢和诸位刑部大人相提并论。要不是凶手太蠢，自己跳出来，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破案。皇后娘娘您说，凶手是不是很蠢呢？”
“呵呵……”皇后干笑，心底满是恼怒，脸上却笑盈盈说道，“是啊，林掌宫说的很对，钱凝艳就是个蠢人，死有余辜。”
“林月娇大破闺秀谋害案，断案如神，维护了礼训的安全和秩序，实乃凰廷良才，来人，赏林月娇西域琉璃杯一对，南海明珠一斛，蜀绣织缎十匹……”皇后立即封赏，转移了话题，不然还不知道林月娇要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
林月娇福身，脸色平静，不亢不卑，“谢皇后娘娘赏赐。”
林月娇破案的消息传遍了二十四司。
这可是一笔大大的功劳，林月娇刚刚成为掌宫，没有功绩，位置还不是太稳。
但她先是主持礼训，接着又迅速破案，这都记在尚簿司的功绩簿里的，如今林月娇掌宫的位置，已经坐的稳当了。
案子告破，袁予和伊烟玲免了礼训，归家养伤。
程九鸾被关了一天一夜，此时也放了出来。
休沐日，世子府。
“月娇，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你怎么还不高兴？”叶云清问道。
林月娇食指轻叩，“我在想把纽扣给钱凝艳的人是谁。不止是纽扣，这次的事情，对方的反应非常迅速，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非常了解。这个暗中隐藏的人，就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咬上一口。”
“我也觉得不对劲。会不会是六司的人，月娇，你看钱凝艳就隐藏的极其深，指不定六司中也有这样的人。”马绫梅一脸慎重说道。
叶云清也是点头，“对啊，我看了钱凝艳的履历，完全和皇后没关系，真没想到竟然是皇后的死士。说死就死，都不带犹豫的。”
林月娇没有说话，她隐约猜到钱凝艳的来历。
“礼训就托付给你们了。你们也要谨慎一些，我怀疑奸细可能是六司的人，也有可能是你们身边的人……”林月娇叮嘱说道，“在奸细没挖出来之前，千万注意安全。”
叶云清笑眯眯道，“放心吧。我和绫梅一定死死盯着锦绣苑。”
正在几人说话间，鸢尾进来禀报道：“小姐，伊家伊捷越公子和伊烟玲小姐登门拜谢。袁予小姐也登门拜谢。”
林月娇道，“请他们进来吧。”
林月娇休沐，伊家兄妹和袁予就都挑在了今天，没想到两边碰在了一起。
伊捷越是和林月娇早是旧识，这才一同上门。
袁予也有亲友，但其他人不认识林月娇，不适宜冒昧上门，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来了。
伊捷越躬身，“世子妃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查清入梦散中毒一案，要不然舍妹极有可能就要遭受不白之冤。今日特意前来致谢，感激不尽。”
“伊公子客气了。查清案情，是我的分内之事，当不得如此重谢。”林月娇一笑，看向两女，“你们的伤势如何？怎么都出门了？”
伊烟玲答道，“大夫说要静卧休养，但是答谢世子妃，烟玲自当亲自前来。”
“不错，答谢一定要亲自上门。这次要不是世子妃暗中派了影卫保护，我已经凶多吉少。如此大恩大德，袁予和袁家，非常感谢。”袁予说道，将一个洗脸盆大小的檀木盒子摆在桌前，“家父略备薄礼，还请世子妃千万收下。”
那檀木盒子做工精致，想必里面装的也不是凡品。
林月娇没跟她客气，笑了笑收下。
“伊家清贫，未有贵礼，只有在下写的一首致谢令，赠给世子妃。”伊捷越将手中的一本书册，递给林月娇。
林月娇看见封面上写着《望江文集》，顿时一愣，也笑着收下。
“两位掌使也在这。我打算加入凤凰宫，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要求，够不够格？”伊烟玲笑道。
袁予心底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被她抢了先，连忙跟着说道，“我也想加入，可以吗？”
“当然欢迎，两位都是今年新秀第一，有你们加入，凤凰宫蓬荜生辉！”叶云清眉开眼笑。
林月娇也很高兴，大家同在一宫办事，即便刚开始不熟，久而久之，也成一伙了。
几人闲话家常了一会儿，林月娇还要去忠义侯府给婆婆请安，大家也就纷纷回去了。
刚刚走进芙蓉苑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哀婉的抽泣声。
“大娘，我真是，真是没想到长嫂会如此对我……”
雪箐蓉安慰说道，“你别难过，等月娇来了，我一定好好说她几句。”
林月娇低眸看了一眼手中提着的锦盒，薄唇微抿，走了进去：“月娇给婆婆请安。还在门口就听见弟妹哭的如此伤心，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弟妹，我第一个不饶她。”
此时程九鸾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旁边的容惜芸一脸尴尬，不知该说点什么。
倒是主位上的雪箐蓉不急不躁，看见她来了，语气有几分责怪：“月娇，你为了破案，栽赃你弟妹下毒，这可有失妥当了……”
“娘亲，嫂嫂也不是故意为难二嫂，一切都是为了引蛇出洞嘛……”容惜芸连忙帮腔。
林月娇一脸自责，“此事是我不对，让弟妹受委屈了。这一份薄礼，还请一定要收下。”
锦盒打开，一枚通体碧玉的玉珊瑚，开得灿烂。
“呀，这么美的玉珊瑚，很贵吧……”容惜芸惊叹说道。
林月娇道，“只要弟妹能够高兴，区区玉珊瑚而已。”
袁予今天送来的那盒子礼物，都是珍品，林月娇随便挑了一个玉珊瑚。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要是你的计谋没成功呢？没抓到凶手呢？你是不是就打算用我顶罪。长嫂，我一向尊敬你，没想到你竟然包藏祸心，如此对我。婆婆，我真是，真是委屈啊……”程九鸾抹着眼泪，哭的更伤心了。
林月娇一脸无辜，“弟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从未打算用你顶罪，只是为了破案，这才兵行险招。要是那凶手没有暴露，我就会告诉大家，伊烟玲中毒是假的，和弟妹无关。”
说着，林月娇看向雪箐蓉，惊讶说道，“婆婆，弟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咱们都是容家的人，退一万步讲，我就是真的要找人顶罪，找个陌生人就好了，哪有找自己妯娌的。”
“对啊，二嫂，你误会了！”容惜芸小鸡啄米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