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章 阳虚得不是一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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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戎看着他炸毛公鸡的样子,只觉可笑。
明明是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倒反过来怪她,她前世真是又瞎又蠢,怎么会对这种男人情根深种的?
她懒得理他,带着侍剑转身离去。
这晚宋念戎睡了个好觉,第二日一早她早早起来练了套拳。
她自幼在边关长大,成日里跟着爹爹不是骑马就是练武,身体底子好,调查刺客这三日她的身体好了很多,现在一套拳打下来,除了有些气喘其他问题不大。
能练拳了,骑马更加没问题,所以她练完拳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打算用完早饭就快马回京去。
侍剑从厨房提了早饭食盒来,满脸愤愤:“我还以为许眷溪这下肯定要被流放了呢,谁知道她昨晚竟然发现了何瑜私藏的赃银,报告给了宁王殿下,宁王殿下要给她请功,以功抵罪呢!”
宋念戎收拾衣物的手一顿,凝眉思索了下,明白过来。
想必这笔赃银早就在许眷溪的手里了,只不过刚开始许眷溪打着要占她功劳的主意,一直藏着,现在占她功劳没占成,只好把赃银拿出来自救。
想到这里,她前世的疑惑解开了。
前世许眷溪被顾修远纳入府中成为贵妾之后,对内在府中各种收买人心,对外长袖善舞各种结交贵妇千金,还拿出钱来帮顾修远打点官场帮他走到吏部尚书之位,使得顾修远越发器重和依赖她。
她虽是贵妾,倒赚了个好名声,众人只知顾尚书府中有个贤良淑德的如夫人,不知有她这个正头夫人。
那时她就疑惑,许眷溪怎么会举手投足如此慷慨大方,原来是她藏着何瑜的一笔巨款。
不过,这一世,她已经决意跟顾修远和离,也就懒得去管那些事了!
她将包袱打了个结,重重放在床上,对侍剑说:“吃完早饭我们就走。”
侍剑有点不放心:“小姐你的伤……奴婢还是去雇辆马车吧?”
宋念戎将食盒打开,拿出粥来,一边喝一边摇头:“不用,我骑马没问题。”
她一刻也等不及想早点回到京城,准备跟顾修远和离的事宜。
两人吃完早饭,背起包袱,从后门牵马离开。
白日赶路,晚上休息,倒也不太累,宋念戎的伤口恢复良好。
走了大约五日,这日中午休息的时候侍剑道:“小姐,再过一个县就能到京城了,我知道条小路,若是走小路,也许能在傍晚城门关前赶进城!”
宋念戎道:“走小路。”
两人啃完馒头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往小路而去。
小路不似官道宽敞,道路两边林木茂密,不过他们两人并肩骑马,倒也不妨碍。
如此疾驰了半个时辰,忽然看见前面大约半里远,一群黑衣蒙面人正围攻一辆马车。
两个黑衣少年正在奋力跟那群蒙面人打斗,紧紧护着马车。
宋念戎眼力好,瞧出那两个少年竟是宁王的贴身侍卫。
她心中讶异,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他们在这,那马车里的人是——
“砰”!
一声巨响,马车被悄悄从后面跳上去的黑衣人劈掉了半边,里面白衣如雪的男子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果然是宁王。
宋念戎见形势危急,顾不得多想,拔出腰间长剑对侍剑道:“走,我们助他们一臂之力!”
侍剑应声,两人打马疾驰冲了过去。
宁王正被几个蒙面人围着砍杀,左躲右闪,避之不及。
眼看着其中一个蒙面人就要一刀砍在宁王的身上,宋念戎将手中长剑大力掷出去。
长剑刺入蒙面人胸口,其他蒙面人齐齐转头看向她,动作停顿了一瞬。
就这么一瞬的当口,宋念戎的马已经冲到了近前,她探身到马外,对宁王伸出手:“上来!”
宁王握住她的手,她使劲一拉一带,就轻松将他拉到了马背上。
“侍剑,掩护我!”
她对侍剑喊一声,握紧缰绳使劲一夹马腹,马儿吃痛嘶鸣,撒开四蹄往前奔去。
身后的砍杀声渐渐远去,但宋念戎不敢松懈,持续打马,一直往前,也不知道奔了多久,马儿有些跑不动了,才渐渐慢下来。
这时候,宋念戎听见低沉的声音说:“放开。”
她愣了下,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将宁王圈在怀中。
他身量修长,却格外清瘦,将他圈在怀中,竟没有多少违和感。
她连忙勒停马儿,松开手。
刚一松手,李璟昭就从马上跃了下来。
宋念戎跟着下马,对李璟昭一抱拳:“抱歉殿下,刚才事急,顾不上多斟酌,如有冒犯之处,请见谅。”
这话说完,她就感觉怪怪的。
怎么觉得,这种话应该是英雄救美之后,英雄对美人说的呢?
李璟昭咳咳两声:“无妨,此事不必再提。”
他转身往前走,一走一跛。
宋念戎瞧见他白袍上好几处被血染红,赶上去道:“殿下,您受伤了,咱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会,顺便帮您看看伤口吧?”
她找了个地势平缓周围又有树木掩印的地方,扶李璟昭坐下,非常认真地蹲在他面前:“殿下,我看看你的腿?”
“没什么事。”李璟昭声音有点僵硬。
宋念戎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来给他看:“民女早年跟父亲在边疆长大,常年在军营混迹,对于外伤颇有心得,殿下请相信民女,让民女看看伤口,帮您上药包扎吧?殿下早些处理好伤口,一则能让伤口早些愈合,二则也能行动方便些。”
大约是后面这句打动了他,他这才将腿伸了出来。
宋念戎伸手去掀他的白袍,被他一把摁住,大约是下意识的反应,摁得着急,他的手摁在她的手上。
感觉到他的指尖凉凉的,宋念戎挑了挑眉。
倒不是因为触到了他的手,以前小时候在军营她跟那些野小子经常打架,有肢体接触纯属正常,她惊讶的是,她还从来没有接触过男子的手是这样凉凉的。
男子向来阳气盛,往日在军营,有些半大的小子,冬天里洗冷水澡都不怕,他们的身上时时带着酸酸的汗味,手掌也向来都是热乎乎汗津津的。
没想到,这宁王正值壮年,竟如此体虚,才初秋,手就冰凉了,这阳气虚得不是一点半点。
李璟昭瞧她双眼发直,一动不动,连忙松开手斥问:“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