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这是给袁绍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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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城以西约二百里的位置,陆川率领大军安营扎寨的时候,许攸终于从后面赶了上来。
毕竟大军行进的速度怎么也不能跟小股骑兵相比,就算陆川带来的三万大军都是骑兵也不行。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跋涉,陆川经过白檀、平冈,一路上艰难险阻,只有亲自走过的人才知道。
许攸他们是按照陆川行进的路线来的,原本道路上的一些阻碍都被陆川清理干净了,要不然许攸想要追上来也不容易。
看到许攸从后面追上来,陆川也有点意外。
按照他的计划,许攸应该是在袁绍身边,而袁绍在蹋顿那里,所以许攸应该也在柳城才对。
“许攸?你怎么来了?”
许攸顾不上一路的劳顿,急忙下来来到陆川面前,双手将袁绍那份血书托起来。
“陆大人看过这个之后就明白了。”
陆川看到白布上的血迹,微微皱眉,从许攸手里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再次露出惊讶之色。
“袁绍,死了?”
“是的,自杀了。”
“郭图和逄纪也死了?”
“是的,应该也是自杀的。”
“那你?”
“主公让我把消息送出来,要不然他就白死了,而且主公的名声也会毁掉。”
“主公?”
陆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发现许攸对袁绍的态度,好像变了。
许攸抬起头,没有躲避陆川的目光。
“是的,袁绍就是我的主公,之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陆大人,如今我的主公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请你杀了我吧。”
“杀你?”
陆川摇头,“我没有理由杀你。你为我立下功劳,若是没有你,我也不能这么快就击败袁绍。所以我不仅不会杀你,还要给你封赏,说吧,你想要什么?”
许攸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陆大人,我之所以过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主公没有背叛大汉,他宁愿死也不会和乌桓勾结在一起对付汉人,我不能让世人误会了我的主公。”
“那你就不为你自己想想?”
“我自己?我还有什么?”
许攸一脸失落,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如果袁绍没有自杀,而是和踏顿勾结在了一起,那他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直接归顺陆川就行了。
但是袁绍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他内心愧疚,哪里还有脸面归顺陆川?
陆川看懂了许攸的心思,沉吟片刻,说道:“我这里有一个人,或许你应该见一见。子龙,去把袁谭带过来。”
“袁谭?”
许攸脸色微微变化,抬起头看着陆川,“袁谭在这里?”
“是的,我原本是打算带着袁谭过来,和袁绍对阵的时候当着袁绍的面砍了袁谭的脑袋,但是如今看来,已经不需要了啊。”
三万大军长途跋涉,多带任何一个东西都是负担,更不要说一个俘虏了。
可陆川还是坚持把袁谭带过来,就是要在心理上给袁绍最后一击。
可他也没想到袁绍竟然自杀了。
袁绍死了,自然也就不存在杀人诛心一说了。
不多时,袁谭被带了过来,神色萎靡,早已经不复昔日荣光。
“大公子?”
许攸急忙走上去,用手帮袁谭把头发整理好,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公子,主公已经……已经死了。”
袁谭无神的双眼突然动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许攸,“你说什么?我父亲……他……”
“袁绍自杀了,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陆川把血书交给袁谭,“原本我是想见到袁绍之后再杀死你的,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袁谭拿着袁绍留下的血书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虽然他早就知道陆川不会放过他,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而伤心落泪,因为他是袁绍的儿子;
但是当他知道袁绍自杀的消息的时候,还是没能忍住。
许攸见状,跪着来到陆川面前,“陆大人,我主公已经死了,可否请你放过大公子?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抵,只求陆大人给主公留下一条血脉!”
陆川很是意外,因为他在的印象中,许攸是一个很自私的人,这个时候不应该为袁谭求情,更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许攸,你是认真的?”
许攸点头,“我是!我是认真的!如果不是为了把消息送出来,我应该随着主公一起去的,如果能用我的性命换大公子一条性命,我不仅不会怨恨,还要感谢陆大人!”
陆川看看许攸,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袁谭,最终还是摇头。
“不行,我不能放过袁谭,他必须要死!”
袁谭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人,他是袁绍的大儿子,袁绍和袁术都死了,袁氏的背景和荣耀就全都落到了袁谭身上,若是留着袁谭,将来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陆川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更不可能因为一时冲动就留下后患。
从他对袁绍开战那个时候开始,袁绍还有他三个儿子,就必须要死。
听到陆川这番话,许攸赶紧给陆川磕头。
“陆大人开恩!求陆大人开恩!”
陆川摇头,“许攸,你不用求我了,我已经决定了,袁谭必须要死,不过你另外一个请求,我倒是可以满足。”
许攸不解,“另外一个请求?”
“对,你想让袁谭活命,所求不就是要给袁绍留一条血脉吗?你莫不是忘了袁绍还有一个幼子?”
“四公子?”
许攸突然想起来,袁绍确实还有一个儿子,名叫袁买。
当初邺城被赵云攻破,袁绍四个儿子全都落到了陆川手里,袁尚和袁熙都死了,但是袁谭和袁买还活着。
袁谭已经大了,有名望有本事,关键是他对陆川的仇恨是无法消弭的,所以陆川不可能让袁谭活着。
但是袁买年幼,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若是让袁买活下去,也算是给袁绍留了一条血脉,不至于让袁氏绝后。
“多谢陆大人!多谢陆大人!!”
许攸心中激动,不断给陆川磕头。
能有这样的结果,他就算将来死了,也能面对袁绍了。
但是陆川却说道:“你先别高兴,我可以不杀袁买,但是我也不想他长大之后和我作对,所以我会把袁买交给你来抚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明白!我明白!陆大人放心,我保证袁买长大之后绝对不会和陆大人作对!”
许攸连连保证,因为这是保住袁绍血脉的唯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