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那山,那水,那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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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老师那恢弘大气的话一说，众人都是心潮澎湃，并对阵法有了极大兴趣。
只是，就在云墨心湖的一众人情绪最为激昂的时候，名叫墨漱玉的少女却突然冷笑了起来。
“阵法一道包揽万千，统括一切，可以世间万物为棋子，与天道对弈。但阵法师强大，却也需要你们懂得许多，五行八卦、天干地支、阴阳风水，四季天时，山川河流、地脉龙脉的走势，还有日月星辰的变迁……这一切的一切，你们都要学，而不提其他，光一个五行八卦，便有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之理，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基础方位，五行八卦结合，更是变换无穷。”
“想入阵道，你们要学的东西很多，非常多，比符箓，炼器，炼丹，剑道，法修……等等道路加起来还多。”
“是以，阵法之道，非绝世天骄，我不建议你们入门，也不会收蠢货。”
这话一出，钟苍的心当即便凉了半截。
此前炼丹师，炼器师，也吹嘘过自己那一脉的强大，并以‘好言相劝’的模样说过，炼器/炼丹没有天赋者，冒然学习此法，只会徒耗时间，浪费精力。
有此理由在，他们拒绝道院弟子的求教，就很名正言顺——不是师傅我不教你，是你没有天赋，这样的你学习炼丹/炼器之道，只是耽误你。
至于什么算是有天赋之人，那自然是愿意送礼，家境豪富的门阀子弟有天赋了。
如今，墨漱玉这样说，钟苍以为，她也打着同样的名号，想要名正言顺的拒绝一些人。
只是，就在钟苍心凉的时候，让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诉说了阵之一道的前景与艰难后，她并没有如同其他老师一般，扯什么玄乎的缘分、运道，而是抬手唤出了一副巨型图录。
那是一幅画着山水，灵兽，并布满了各种纹路与特殊字符的阵图。
“轰！”
随着她的法力涌动，那阵图亦是轰然展开。
下一刻，画中的山水猛然跃了出来，并由虚化实，出现在了现世。
跟着显现在现世之中的，还有四方灵兽，无数阵纹。
“嗡！”
近乎是眨眼之间，钟苍便发现，自己所处的天地变了。
由云墨心湖，变为了一座山脚之下，山川旁边有大河，河中有灵兽，更远处，还有其余灵兽存在。
甚至，就连他们头顶的天空也发生了变化，连绵厚重的乌云代替了晴朗的白日，凝实厚重的乌云之时，钟苍他们还能看到有蛟龙的一鳞半爪，在乌云中不时出没。
“？？？”
“！！！”
“……”
突然的天地变换震慑住了众人，并使得云墨心湖的一众学子俱是心惊担颤，寂静无声。
钟苍，他的实力更强，感知更高。
但正因感知高，他才更能发现这幅山河图的不简单。
“那山水之间，有大恐怖，大危险……身处此地不能乱动，乱动则危……”
就在钟苍察觉到了危险，从而不敢乱动的时候，墨漱玉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并冷哼了一声道；“此乃我的本命法宝——四灵山河图，此幅图录里面，有我关于阵道的全部理解，全部感悟。”
“如今，这一切，我尽皆开放给你们，让你们参悟。”
“你们也只有这一次机会，所以，努力吧，唯有从这幅图录里领悟出了什么，你们才有资格入门阵道，若什么都领悟不了，那就尽早滚蛋。”
“阵之一道，不收庸才！”
此刻的墨漱玉，她跟刚来之时一样，同样的傲慢，同样的点名阵之道不收庸才。
只是，再次听闻她的言语后，钟苍的心却不再发凉，反而是双眼放光。
‘她竟然玩真的！’
其他老师说炼器/炼丹需要天赋，只是想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收钱，而墨漱玉，她是发自内心的认为，阵之一道需要天赋，且真的要考核众人的阵法天赋，还是公平公正的考核。
‘你要这样玩，那我就不怕了。’
自道音余响觉醒之后，在悟性上，钟苍还没怕过谁。
他在心潮澎湃，而高兴的钟苍没注意到的是，听闻墨漱玉老师的吩咐后，云墨心湖的一群人，统统把目光转向了他。
显然，不止钟苍认可自己的悟性天赋，云墨心湖里的其余人……也认可。
‘这次，又要让他出风头了。’
‘他的悟性……超出我们太多了。’
‘你们说，钟苍能否让这新来的老师受到惊吓？’
此时此刻，云墨心湖的一群人，就没有一个认为，钟苍会通不过考核，他们思考的，都是钟苍能否给‘墨漱玉’带来一些惊喜。
而被一众学子在心中讨论的老师墨漱玉，她……也在关注着钟苍。
‘那就是秦老道让我照顾的钟苍，看着挺平平无奇的。还有罗本德，那个老家伙，他把钟苍吹的天上少见，地上仅有，说钟苍的悟性比当年的我还强……哼，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让那两个老道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
墨漱玉在好奇，而就在她关注着钟苍的时候，让她眉头一挑的事情出现了。
知道这一次大课，墨漱玉玩真的，且这一次考核，是考核悟性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戚薇就来到了钟苍的身边，并朝其开口道：“我……本姑娘要跟你一起修行。”
听闻此言，钟苍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神色凝重的开口道：
“这次考核事关重要，关乎我们阵之一道的未来修习情况，且你刚才也听到了吧，墨漱玉老师明说了，把自己的感悟尽数向他人开放，这样的机会绝无仅有……”
听到这里，戚薇神色一暗：“所以，你不想答应。”
就在戚薇心理难受着，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让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闻听她的话语后，钟苍竟然摇了摇头：“不，我可以教你，但要加钱。”
“……”
“给你五十颗灵石……死要钱的坏蛋！”
最后一句话，戚薇说的很小声，钟苍也没在意，只要你愿意掏钱，一切都好说。
随着两人谈妥，钟苍当即找了一个地方，闭上了眼睛，开启了道音余响，仔细倾听起了这方天地的种种变化。
“叮铃……”
道音余响也没令钟苍失望。
随着风铃之声响起，万千道童诵经之声相伴，那山，那水，那云，那灵兽……真的被钟苍听出了不一样的韵味。
他‘听’到了山势的雄奇，听到了水的‘婉转’与变换万千。
‘不对，流水不腐……墨漱玉老师的布置很绝妙，她并不是让金木水火土位于五方，而是相互融合，这其中，水因为变幻万千的特性，被她当作了联系一切的纽带，贯穿了此阵图的上下四方……’
‘若是如此的话，大地就是承载一切的根基，而火，则是动力之源……’
闭上眼睛的钟苍，慢慢的，他真的听到了火焰的跳动之声……
“火焰原来在山丘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