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坦白,一切都是皇帝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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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杨间第一时间冲去养心殿。
他收到消息，沈淑妃已醒，杨间大喜过望，一刻也不敢停歇。
寝宫内，十几个御医宫女长松一口气，暗自侥幸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千岁。”
周围众多宫女御医跪成两排，下跪道喜。
杨间充耳不闻，眼中只有躺在床上的柔美女子，惊喜握住沈淑妃的玉手，感觉一片冰冷。
“云儿，你感觉怎么样？”杨间激动询问。
沈淑妃全名沈云，只是平常没人直呼其名，都以尊称代替。
沈淑妃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略显虚弱，嘴唇干瘪，看起来缺水许久。
杨间连忙让人端一碗清水过来，小心翼翼用汤勺，一点一点给沈淑妃喂水。
眼看皇帝亲自服侍自己，沈淑妃受宠若惊，内心感动，眼眶不自觉湿润。
“多谢陛下关心，妾身感觉好多了。”
忽然，沈淑妃无意瞟到了皇帝左手臂上的绷带，脸色大变，泪水夺眶而出。
明明虚弱的身体，不知哪来的力气，紧张的抱住杨间，泪如雨下，声音哽咽。
“陛下......”她声音很轻，怕惊扰到皇帝。
沈淑妃的身子在发抖，眼泪一下子涌出来：“都是妾身的错，那晚要不是我反应慢，陛下就不会受伤。”
杨间愣住，他低头看着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沈淑妃，心里又酸又软，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傻丫头，要不是你推开朕，那一箭就射中朕了，是你救了朕啊。”
沈淑妃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手臂上的绷带：“可是......”
“没有可是。”杨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擦掉她的眼泪，“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朕有多害怕？怕你醒不过来，怕再也听不到你叫我陛下。”
沈淑妃愣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杨间——那个总是威严的皇帝，此刻却像个害怕失去心爱之物的普通人。
“答应我…”杨间握住沈淑妃的手，“以后别再这样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朕......”
沈淑妃突然伸手捂住杨间的嘴：“不许说晦气话。”她破涕为笑，“陛下要长命百岁，妾身也要一直陪着陛下。”
杨间看着她终于有了血色的脸，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轻轻把沈淑妃搂进怀里：“好，我们说好了。”
窗外，早晨的阳光照射进去，给两人镀上一层温暖，这一刻，他们不是皇帝和妃子，只是一对劫后余生的有情人。
宫女们很有眼力劲，连忙带着御医退下，关紧房门，不让任何人过来打扰皇帝。
沈淑妃此刻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恨不得永远陪在杨间身边。
杨间开始给沈淑妃讲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包括自己做的一系列举动。
沈淑妃听得如痴如醉，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有点恐慌。
杨间温柔抚摸她的秀发，调侃道：“是不是被朕这个暴君吓到了？这几天可是死了很多人。”
沈淑妃温柔一笑，微微摇头，“没有，刺杀皇帝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们罪有应得，只是希望陛下能够明察秋毫，不要让无辜之人枉死。”
闻言，杨间摇头苦笑，死在他手上的无辜人多的去了，他没时间一一辨别。
手握暴君人设，杀人才正常，不杀人反而容易被奸臣欺负。
沈淑妃哪里都好，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识大体，顾大局，就是老是想劝皇帝从善，也不怪前身这么不待见她。
“好好好，都依你。”杨间撒了个善意的小谎言。
沈淑妃点头，笑容绽放。
忽然，杨间脸上出现犹豫之色，沈淑妃敏锐察觉到皇帝的变化，疑惑开口：“若陛下有事，不妨说出来，臣妾尽量为陛下排忧解难。”
杨间深吸一口气，眼神充满愧疚之色，一脸心疼的盯着沈淑妃。
“云儿，抱歉，朕利用了你，这场刺杀，朕其实早有预感。”
此话宛如平地惊雷，落到沈淑妃耳中，感觉世界天旋地转，内心骇然。
沈淑妃连忙挣脱怀抱，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杨间，喉咙滚动，语气忐忑道：“陛…陛下，难道…那场刺杀是你计划的？”
见沈淑妃想歪，杨间可不能背这口黑锅，连忙解释。
经过一番讲解，沈淑妃面露苦笑，原来自己在不经意间，成为了皇帝的一枚棋子。
自从杨间穿越以来，他就一直在思考怎么夺回手中的权利。
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自己根基不稳，手上掌握的军队太少，狗急了还会跳墙，更别说那些大奸臣。
于是杨间内心就产生了个计划，他想要自己师出有名，堂堂正正的收回一部分权利，并且能让那些奸臣无话可说。
而最能利用的名号，无非就是有人造反或者皇帝被刺杀。
于是，杨间提出武举，动摇贵族的统治地位，让这群奸臣气血上涌，不敢报复皇帝，就报复皇帝在意的东西。
比如沈淑妃。
为什么杨间第一次提出武举失败后不生气？
因为早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后来杨间主动找到袁老，袁老教他武功，让他有了自保之力。
得到袁老赠送的金丝背心后，反手给了沈淑妃，就是因为担心沈淑妃出事。
事实证明，他提前送出金丝背心是一步正确的棋，保了沈淑妃一命。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步棋。
催促沈振赶快调兵剿匪，沈振调了左大营两万精兵离开，皇帝手中能掌握的军队数量大幅度削弱。
这会给奸臣一个信号，皇帝手中的兵力不足，最适合刺杀，必须把握机会。
最后李贵妃多次上门，杨间多次拒绝，独宠沈淑妃，增大李家对沈淑妃的恨意。
果然，后面的情况如杨间所料，皇宫迎来了一场刺杀。
可惜计划终究有所漏洞，最终沈淑妃中毒，差点去世。
“抱歉，朕把你当成了一枚棋子。”
杨间眼神愧疚的看着沈淑妃。
沈淑妃沉默不语，眼神复杂的看着杨间，询问道：“所以那群刺客是冲着我来的？陛下，你就不怕他们是想弑君吗？”
杨间肯定点头，缓缓说道：“朕想过这种可能，但概率比较小，如果他们真想对朕下手，早就动手了。”
无论是从前身的记忆，还是前世华夏五千年的历史来看，敢公然弑君的只有一个司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