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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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月脸又是一红,声音微低,“李怀言。”
“嗯,”李怀言勾着唇,“也没什么大事儿,朝堂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已。”
郑月儿点头,面色突然有些不好,“我听说,那位五皇子…的身份已经召告天下了?”
李怀言轻应。
郑月儿放下茶盏,一脸的忧思,面色沉郁。
李怀言自然知晓是为着什么, 他垂头抿茶,并未言语。
下一瞬,一只手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郑月儿哽咽的声音响起,“李国公,你…”
李怀言放下茶盏,淡淡看着她,“郑姑娘有话可以直说,若是在下帮得上忙,定然不会推拒。”
郑月儿唇瓣都快咬出了血丝,半晌才沙哑开口,“我爹将我关在府中备嫁,可我…不愿嫁给五皇子。”
李怀言沉眸,并不接话,只是看着郑月儿。
郑月儿却慢慢松开了抓他手腕的手,苦笑了一下,“算了,不说了。”
李怀言眉头微微拧起。
郑月儿当真不再开口,只是慢慢品着茶盏。
茶盏续了一次又一次,小半个时辰后,郑月儿主动开口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她对着他笑,笑容却有些牵强,李怀言眉头更加紧皱。
他微微颔首,起身走到了墙头下,正要离开,郑月儿声音又突然响起,“李怀言,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李怀言一顿,转身看着郑月儿。
她眼中已经有水雾开始打转,“我一个闺阁女子,却与你翻墙相会,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还是你什么都懂,只是拿我当消遣的玩物,才避而不谈,从不主动,只一直吊着我,就算我被迫嫁予旁人,你也浑不在意?”
“然后若无其事的寻找下一个目标,是吗?”
她眼泪刷的落了下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李怀言抿着唇,眼中划过一抹纠结,并不言语。
郑月儿似乎是绝望了,“算了,你走吧,以后…也不必再来了,只要不见着你,我就不必再心存希望。”
她转身往廊下走去,带着决然。
李怀言在那处站了片刻,才纵身离开。
风吹草动之后,原本已经离开的郑月儿又跑了出去,看着那处空空的地方,放声呜咽了起来。
墙外,李怀言听着她止不住的哭声,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小厮心惊胆战,自家国公爷这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人姑娘怎么就哭成了这样。
李怀言皱着眉,一脸烦躁的抬步离开了郑府,小厮赶忙跟了上去。
他只是为了公事儿,破坏陈天和郑府的联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李怀言心焦得很,路过的野草都想踹上几脚。
郑府院中,听见离开的脚步声,郑月儿慢慢止住了哭声,面色恢复了沉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丫鬟,“姑娘,今日宣告五皇子身份的圣旨一下来,老爷就开始让管家给您准备嫁妆了。”
“嗯。”郑月儿又是一声轻应,长长呼了一口气。
丫鬟于心不忍,“姑娘不愿意嫁进皇室,可那李国公也不像是个靠谱的,一直吊着姑娘,也不给准信不说,日后姑娘就算嫁给他,也要面对一宅子的姬妾,同样心堵。”
“那也比嫁去皇室强。”郑月儿在石凳子上坐下,目光冷幽,“皇家就是个大染缸,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一不注意就是万丈深渊。”
况且那五皇子初出茅庐,她不认为有和四皇子争的胜算。
“那李怀言背靠四皇子,府中没有双亲,最不济就是些桃花债,只要能顺顺利利嫁给他,那些烂桃花,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只是他风流惯了,我用尽了浑身解数,都没能让他收心。”
郑月儿愁的不行。
接触这么久,他连句心悦她的话都不曾说过,不愧是风流人物,如此滴水不露。
她烦的揉了揉脑袋。
丫鬟小心翼翼道,“姑娘心里,是不是中意李国公的?”
郑月儿微怔。
片刻后才缓缓点头,比起那劳什子五皇子,她确实更倾心于李怀言。
并且嫁给他,日子一定比嫁进皇室顺意,只是她都这样了,他一个字安慰没有,还能走的那么干脆,着实让人心烦。
“若实在不行,姑娘在在别家挑挑,还是有不少好男儿的。”
郑月儿懒懒睨了眼丫鬟,哼笑,“你想什么呢,除了四皇子一派,谁有能耐从五皇子和我爹手中抢人。”
“……”
萧渊身旁就一个李怀言和凌辰逸,那位是永宁侯府世子,长公主的心头宝,精明的很,最主要的是,根本就对男女之情不开窍。
还不如李怀言懂情趣,好下手。
小丫鬟一时也愁眉苦脸,不知晓该怎么办才好。
“再等等吧,若是明后日他当真不来了,那就……只能釜底抽薪了,若是他还不在乎,那便是心里没我,既是赌输了,那便只能嫁五皇子了。”
*
第二日早朝,四位官员齐齐告假,且都是昨日朝堂上言辞激烈,慷慨激昂的四位。.
谁都不说话,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暗戳戳的看向了萧渊。
皇帝冷冷睇他一眼,询问吏部。
那人只说那四位官员都是突染疾病,并未提及其他,皇帝心中有气都无处发泄。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可那四个受害者不敢说,谁会上赶着挨打,于是,这事儿很快就揭了过去,放下不提。
只是皇帝提及了让人更为堵心的事情,要给萧天举办宴会。
萧天的府邸被安排在距离萧渊不远的隔壁街道上,早就修葺好的院子,只换了牌匾,安排了丫鬟仆妇就能入住。
而后日,是礼部定下的吉日,萧天记入皇室宗谱,同一日,举办乔迁宴。
有皇帝亲自下旨,大臣们自然都要去走走过场。
下了早朝,凌辰逸侧眸扫了眼李怀言,勾住了他的脖子,“往常都是你叫嚣的最欢,今日怎么不说话了,垂头耷脑的,有心事儿?”
李怀言抬头看了凌辰逸一眼,眼下带着两个大大的乌黑眼圈,很是疲惫得笑了笑,“华安街角的青楼新来了一位美人,有些乐不思蜀了。”
闻言,凌辰逸立即嫌弃的推开他。
李怀言,“我沐浴更衣了的。”
“那我也嫌弃,怎么,你和那位郑姑娘闹掰了?”
李怀言别开脸,“什么闹掰不闹掰的,本来就是存着算计,别有居心罢了。”
“若是如此,就更不该了,如今五皇子初回朝堂,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你不陪着郑姑娘,将人心思勾住,怎么能去青楼呢。”
“你别说了,我烦死了。”李怀言皱着眉,又有了要暴躁的迹象。
凌辰逸回眸和萧渊对视了一眼,齐齐挑了挑眉。
凌辰逸,“若是所料不差,估计后日五皇子宴会上,皇上会宣布和郑家的婚事儿。”
李怀言耳朵动了动,人没有半点动静。
萧渊颔首,“那日确实是最好的时机,不过如今瞧着郑姑娘那边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了。”
二人说着上了马车,凌辰逸不忘嘱咐李怀言,“这两日安生着些,后日五皇子府宴会,可不能缺席。”
*
萧渊回府的时候,墨香正无可奈何的碎碎念着沈安安,“皇子妃,您这几日吃的甜食太多了,可不能再吃了,会牙疼的。”
她嘴上说着,却没有挡住沈安安拿起小几上得甜果子往嘴里塞,墨香沉沉叹气,心焦不已。
“怎么了?”萧渊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旋即迈步进了屋子。
墨香有些埋怨,又不敢太过明显,“姑爷这几日常给皇子妃带甜食,皇子妃都吃的不怎么用膳了,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要是再犯了牙疼的毛病岂不又要遭罪。”
闻言,萧渊挑了挑眉,“牙疼的老毛病?”他看了眼沈安安,后者只是冲他眨了眨眼,继续小口咬着甜果子。
墨香道,“奴婢先前不是说过,皇子妃十六岁那年酷爱甜食,那时就吃坏了牙,疼的厉害的时候翻来覆去,觉都睡不好,后来好不容易戒掉才慢慢好起来,奴婢是怕皇子妃不节制,又要牙疼。”
闻言,萧渊走上前从沈安安手中拿走了甜果子。
后者蹙了蹙眉,不怎么高兴的抬眸看着他,那眼神清澈,就像是一个对大人不满的小孩子在控诉。
萧渊微怔。
墨香也愣住,眼中迅速蔓延上水雾,“皇子妃…”
只是她刚一开口,就被萧渊抬手制止了,他勉强勾起笑容,抬手抚上沈安安的脑袋,“乖一些,这东西对牙齿不好,咱们不吃了,好吗?”
沈安安眨了眨眼,微微点头,然后把脸颊贴着萧渊手背蹭了蹭,十足的孩童模样。
“安安,你…还记得我吗?”他蹲下身,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说什么呢。”沈安安轻笑,屈指在他额头上一敲,“你是萧渊啊,大梁四皇子,我的夫君。”
萧渊凝视着她的眼睛,微微勾了勾唇,笑容却十分牵强。
他起身,抬手将她拥入自己怀中,她脸颊贴着自己胸膛,安静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