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20章 贺云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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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刻,男人的脸便是从地窖的入口处钻了进来。
他看见宋熹之站在门口,先是一惊,在原地僵了须臾,然后又是一喜。
泪水几乎是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他那嘶哑的声音,对着宋熹之手舞足蹈的比划:
“之之,快出来,快出来!”
眼前的人,竟然不是别人,而是贺云策!
宋熹之听见他破锣一样嘶哑的声音,撕扯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乌鸦一样,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可宋熹之的第一反应不是相信他,而是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还闪着防备。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云策听见这话,原本亮晶晶的眼睛在此刻瞬间黯淡了下来,眼眸里的光芒熄灭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即才很紧张的开口道:“我是贺云策啊,我是来救你的。”
“之之,已经来不及说了,你快些上来。”
他朝着宋熹之招手,可宋熹之仍旧是浑身发僵的盯着她,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她此刻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
“你怎么叫我相信你?”
贺云策听见这话,心脏又是忍不住一痛,他赶紧开口:“我……”
“我是重生的,跟你一样,我们前世是夫妻,你还记得吗?”
“我前一世做错了很多事情,我要救你,为我自己赎罪……之之,你相信我好吗?”
宋熹之仰头,看着他那张着急又卑微的脸,光线从他的身后照进来,勾勒他整个人的轮廓。
他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此刻看着可怜又沧桑,面部浮肿着,像是几百年没睡过好觉一样了。
宋熹之盯着他的眼眸,最后手脚动了动,选择跟着贺云策走上了地窖。
她听见贺云策那一句“重生”,才确定眼前的一切并不是自己又一个梦境。
贺云策拽住了宋熹之的手。
在指尖触及她衣料的一瞬间,贺云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此刻砰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就像是原本已经死亡的心脏,在此刻重新苏醒了。
他将自己带来的另一件斗篷披在了宋熹之的身上,帮她绑好了斗篷的,为她戴上了宽大的斗篷帽檐,就带着她片刻不停的往外跑。
夜很深很深了,京城里的百姓都睡觉了,街上没有任何人。
她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安静的夜晚,安静到似乎自己咚咚乱跳的心脏,都在此刻无比大声。
宋熹之一路跌跌撞撞的跟着贺云策跑,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在侯府里。
她心中十分不解,于是等两人跑到了一个狭窄的巷子里,宋熹之便是停下了脚步,又是气喘吁吁的对贺云策开口询问:
“贺云策,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要把我带到哪里?”
贺云策知道宋熹之无法完全的信任自己,于是喘了几口气,只能盯着宋熹之的双眸,如实开口:
“火是我放的,兄长有问题,他想要拿到爹的虎符,得到所有的士兵。”
宋熹之努力的消化着贺云策的话,等她明白了贺云策的意思,眼眸猛地一缩,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于是又听贺云策继续开口:
“我为了拖延时间,把爹藏起来。现在大火灭掉了,我就让人通知兄长,说爹在京城西北角的一个客栈里,兄长现在正在往西北方向赶去。”
“所以我们要往东南方向跑,才能躲开兄长。”
贺云策说到这里,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乞求:“兄长不是好人,是他害了你!”
“之之,你相信我,我求求你,相信我。”
宋熹之看着他的眼神,最终还是相信了贺云策说的话。
巷子里有接应贺云策的马,两人上了马,又是一刻不停的往东南方向狂奔。
猎猎的寒风扑在两人的身上,两人的精神无比紧绷,宋熹之在马背上询问:“我的师父呢?”
贺云策回答:“不知道,她从没有出现过。”
宋熹之这才想起来,师父现在在皇宫,于是她又问:
“辛夫人和外祖呢?”
贺云策回答,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方向:“他们带着你的尸首回家了。”
宋熹之的眼神茫然了一下:“那太子呢?太子和司琴都去哪里了?”
贺云策听见这话,浑身一僵:“太子被冤枉奸杀了你,现在逃了,下落不明。他一定是不知道你在安定侯府,所以到处去找你了。”
宋熹之听见这话,浑身也是猛地一僵,她在脑海中串联起了所有的线索,隐约知道自己昏迷的这些日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夜色漆黑,两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在马背上玩命一样奔驰着。
宋熹之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又是对着贺云策开口:“我外祖家就是在京城东南方向,我们直接去外祖家。”
她说着,又是接过了贺云策手上的缰绳,便直接调转了马头,往外祖家的方向去了。
宋熹之握紧手中的缰绳,却发现缰绳湿湿润润的,还带着温热。
等她趁着天边的月色低头一看,才发现那缰绳上已经全部都是血了。
是贺云策的血,他两辈子从来是个书生,此刻因为太紧张,把缰绳拉的太紧,手都被粗糙的缰绳磨出血来。
宋熹之眼神微微动了动,她没有说什么,可身后的贺云策却又是十分紧张的的开口:
“坏了,追兵来了!”
宋熹之闻言往后一看,发现远远的就看见许多士兵举着火把,又是挨家挨户的搜寻着什么。
她的耳畔嗡的一声,结果又听贺云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兄长肯定是发现了我的计谋,知道我跟你一起跑了,借口发现放火真凶,派追兵追来了。”
宋熹之听见这话,猛地勒住了缰绳,又是调转了方向。
她精神始终紧绷着,此刻却感到了些许的无助。
贺景砚既然知道她逃了,那就一定会私下派人,去所有她亲近的人的路上埋伏着。
天地之大,她已经根本没有地方去了。
宋熹之正想着,却见贺云策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手上的缰绳。
风声凛冽,她听见贺云策在她耳边说:“我们出城,你去找圆慧法师,去和太子会合。”
宋熹之扭过头来看他:“不,我们现在不能出城。若是我们出城了,贺景砚一定会知道的。”
可贺云策的眼神在月光下闪着坚定,他乌鸦一样的声音却说出了最安定人心的话:“我有办法。”
“现在我们在京城中,无异于瓮中捉鳖,我们必须出城,太子绝对在城找你。”
他说完,又是一个劲的往城门口狂奔而去。
等两人到了城门口,贺云策拉下斗篷,露出了自己的脸,然后又是把偷来的安定侯的令牌交给了守城的士兵。
宋熹之看贺云策的方法就是直接表明身份,把令牌交给士兵,她眼眸猛地一缩,整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她刚想要阻拦,却已经听见贺云策对士兵说话了。
“我爹醒来了,说纵火的人已经出城,我必须去把那人拿下。”
守城的士兵见到令牌,又是知道今日的安定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听贺云策那么一说,于是直接放行。
两人出了城门,便一路拼死狂奔。
也不知道两人在山林里跑了多久,直到身下的马累的嘶鸣了一声,双蹄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贺云策才咬着牙爬了起来。
他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对宋熹之开口:“从现在开始,我们兵分两路,各管各的。”
宋熹之也是浑身一个失重,听见贺云策的话,又是忍着浑身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实在是不明白贺云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只是一头雾水的望着他:“你给守城的士兵展示了安定侯的令牌,贺景砚一定会知道消息。”
“他绝对会追杀过来,我们现在没了马,很快就会被他找到。”
宋熹之觉得贺云策每一步、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很有计划,很有目的性一样,而她现在也是猝不及防,以为他另有后手,所以选择了相信他。
可是她没想到他们表明身份,出了城,又是跑死了一匹马,到了荒郊野岭,行踪明显的引来了追兵,贺云策现在却对她说,各管各的。
“我选择相信你,所以就算是最后我们逃跑失败了,真的被你兄长抓走了,我也不后悔。”
“但是贺云策,你带着我一路跑到城外,现在又是说各管各的,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贺云策听着宋熹之的话,只是将随身的匕首交到了宋熹之的手上,然后对着她抱歉的笑了笑。
“你知道我的,我懦弱,又自私。”
“兄长让我当世子了,外祖现在也看重我。你毁了我光芒璀璨的前程,现在我走了狗屎运。”
“刚刚我把你从地窖里救出来,是为了还给你前世的恩情,是为了赎罪。”
“而现在我不选择帮助你,是因为我不能再为了你付出生命危险了。”
“你如果被兄长抓到了,那就是你的命。我现在安安分分的回去,兄长看在爹的面子上,不会杀了我的。”
宋熹之听见这话,沉默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贺云策递给她的匕首,黏黏腻腻的,上面全都是贺云策的血。
她点了点头,借着月色,又是对着贺云策露出了一个笑容:“好,谢谢你,贺云策。”
夜间的深山老林,哪里都是昆虫的鸣叫,她说完这话,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便头也不回的往齐人高的野草里面跑了过去。
贺云策站在原地,看着宋熹之逐渐跑远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幸福的笑。
他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眼眸又逐渐湿润了起来。
他双手微微动了动,又是忍不住喊了宋熹之一声:“之之……”
宋熹之顿了一下,才缓缓回过头,远远的看着贺云策。
马匹倒在他的身边,此刻的他单薄的身子站在如水的月光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哀伤。
紧接着,她就听见贺云策的声音:“我的外祖,我的外祖和兄长合作了。”
宋熹之眉头一皱,又听见贺云策继续说:“神像。我觉得神像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