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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诞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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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七,东渭设国宴招待各国君王权贵。

北疆来了一个太子淳于风,这位已经是东渭常客,虽然上一次来的时候经历并不愉快,甚至有些后怕,但这一次东渭主动邀请各国君王贵胄来东渭做客,他并不担心再出什么意外,而且这一次护送太子的卫队有五千人。

其实也不是淳于风自己想来,而是近年来皇上身体越发孱弱,受不了舟车劳顿的辛苦,只能派由他这个储君替皇帝出使。

大乾来的是云莫岭,为了表示对皇叔的尊敬以及发起对东渭灭了南眉的庆贺,云莫岭除了亲自前来祝贺,还带来了非常隆重的贺礼,一个个沉甸甸的箱子,长长的礼单,虽说都是各国皆有的东西,但大手笔拿出这么多,对于任何一国来说都是足以让人肉痛。

淮国也是。

新上任的摄政长公主和驸马亲自前来,身后跟着抬着丰厚贺礼的队伍,乍一看还以为是十里红妆,只把淮国国库都给搬了过来。

“原本我还想给女皇陛下献上几个美少年的。”楼姝意态度真诚,“可是我家驸马胆子小,怕我被血溅当场,从此回不了淮国,于是只得作罢,还望女皇陛下见谅。”

“倾城长公主一片好意,朕心领了。”赢倾笑得温雅,“多谢淮国送上这么隆重的贺礼,两位请上座。”

云珩没说话,眉眼冷漠,尊贵无双。

楼姝意欠身:“天下疆土以东渭为大,天下兵力以东渭为强,从此淮国愿以东渭为尊,年年上贡以表诚意,只愿天下安定,再无战争。”

北疆太子淳于风和西庆使臣皆是脸色发僵,猝不及防淮国会突然唱这么一出。

淳于风攥紧酒杯,恨不能把楼姝意这个女人当场杀了泄愤。

“淮国长公主的心意是好的,我东渭女皇陛下也确实喜欢跟各国交好,让天下安定,让百姓安居乐业。”席间响起一个悠然的声音,“只是天下能不能安定,战争能不能彻底停歇,还是取决于各国的态度,如果有人总是不知死活地妄加挑衅,那么如南眉这般不是自取灭亡么?”

话音落下,东渭大臣们点头,“是啊,东渭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寻求安定的国度,从不会主动掀起战争,可总有些人以为东渭好欺负,三番两次犯蠢挑衅,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正当东渭的铁骑大军都是吃素的?”

“南眉灭国是对各国的一个警示,希望在场的诸位还是收敛一下野心比较好,当然,若能像淮国长公主这般诚心诚意地与东渭交好,那绝对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握着酒盏的北疆太子淳于风如是想着,西庆使臣也是这般想法。

“其实淮国长公主说的话,也是朕的想法。”坐在左边最首位的大乾皇帝云莫岭朗声开口,“此番大乾献上贺礼,一来是为了庆贺东渭在与南眉一战中大获全胜,二来也是为了表明朕的态度,从此以东渭为尊,只为天下安定,四海再无战争。”

大乾使臣点头:“东渭有女皇陛下和摄政王在,定会繁荣昌盛,国祚绵延。”

淳于风忽然间发现,自从南眉被灭之后,北疆已经孤立无援。

“各国贵客远道而来,朕深感欣慰。”赢倾坐在主位,端起茶盏示意,“朕敬诸位一杯。”

各国权贵使臣连忙端起酒盏,纵然有人看出赢倾是以茶代酒,也并不敢提出什么意见。

这场宫宴说是鸿门宴也可以,但在场的大概也只有淳于风和西庆使臣有这般感觉,对于大乾皇帝和淮国夫妻二人来说,就是来度假瞬探望一下女皇陛下和摄政王,叙叙旧,培养培养感情。

这是云华五年九月。

此次宫宴之后,每年女皇陛下的生辰,大乾和淮国都会派使臣送来隆重厚礼以示恭敬,西庆刚稳定了帝位的少年君王最终也选择跟东渭交好,于云华六年冬开始,每年送上丰厚的大礼表示敬重。

如此又过了一年,北疆老皇帝驾崩,淳于风历经艰险登基做了皇帝,在诸位皇子虎视眈眈环伺之下,别说再生其他心思,便是连自己的皇位都有些自顾不暇,还敢做什么出头鸟?

转眼到了腊月,女皇陛下生辰之日,宫中大摆宴席,大臣们一一送上贺礼恭祝女皇陛下万寿无疆,祝女皇陛下和摄政王白头偕老,祝东渭国祚绵延,百年昌盛。

太子西陵熠带着弟弟西陵云祺上前行礼:“熠儿恭祝母皇大人福如海深,龙体安康。”

西陵云祺站在兄长旁边,学着兄长的语气:“祺儿恭祝母皇大人福如海深,龙体安康。”

赢倾笑着揉了揉西陵云祺的头:“乖。”

西陵熠呈上自己亲手抄的《孝经》献给母皇,战儿还小,临摹了几张字帖当做贺礼,赢倾看着两个优秀的儿子,格外欣慰。

西陵旻画了一幅长寿不老松献给女皇陛下,“恭祝女皇陛下寿比南山不老松,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伴读也挨个上前祝福献礼,七八个孩子有的抄了诗词,有的自己动手做了寓意吉祥的小礼物,傅声绣了国泰民安,个个心意十足,看得出下了功夫。

赢倾笑看着眼前这一群孩子,一叹:“看着这些孩子,我就觉得自己一年年老了。”

“陛下可一点儿都不老。”雪松笑着反驳,“时间虽过得快,但陛下就跟当初刚来东渭时一样,没一点变化,也不对,除了更多几分帝王气度,性情也变得更温柔了,还爱给人赐婚,其他方面当真没一点变化。”

“雪松说得对,相较于以前在大乾时,陛下这两年变化确实不大。”桑岁坐在赢倾不远处,温和地笑着,“只是看起来更温柔,更多了一些平和气度。”

以前在大乾时世家贵女们爱找茬的多,三五不时冷嘲热讽,纵然是如何温柔的人也很难一点脾气都没有,回到东渭之后赢倾身份尊贵,大多人都不敢找她的麻烦,身边又有摄政王护着,且很快有了第一个孩子。

有宠妻若宝的夫君,有可爱的儿子,这些年赢倾完全沉浸在一个幸福的生活环境之中,心态决定气色,人自然而然就显得年轻,娇美如花儿一样。

“确实不老。”云珩转过头来看着她,凝视着她明媚容颜,眸色温柔,“除了发髻不一样,容貌还是跟未出阁时一样,是个二八少女的模样。”

赢倾一愣,没料到他当着这么多女子的面居然如此夸赞她,顿时一笑:“她们夸一夸也就算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虽然摄政王样样讨厌,不过这句话确实说得没错,陛下确实一点都不老。”殿上走来一人,站在御座下躬身,“小王燃止,代表羽国献上王玺,宣布归顺东渭,恭祝女皇陛下青春永驻,万寿无疆,东渭繁荣昌盛,绵延千载。”

赢倾眉梢微挑,命人接过王玺,淡笑着说道:“赐座。”

燃止躬身:“多谢陛下。”

羽国的臣服归顺本就在意料之中,南眉灭国,羽国的疆土已经被迫纳入东渭版图,想独立也不太可能,不过赢倾顺势封了燃止做新任羽王,替君王镇守羽国九城封地。

云华七年九月,西陵绝结束了长达两年的外放,跟新任田州知州交接权力之后,回帝都述职,被提升户部侍郎,再一次成了沈聿的手下。

同一年,沈家老四沈淳终于如愿添了个儿子,这个孩子刚满月就寄养在沈聿名下,为了保证以后跟沈淳夫妻二人少有往来,沈淳把孩子接到了西陵煜的将军府,专门找了两个有经验的乳娘照看。

沈淳夫妇想看孩子时可以去看,但需要征得沈聿同意,并且不能太频繁地接触孩子,若违反,可以直接把孩子抱回去养。

云华十五年春,时年已近三十岁的女皇陛下再度有喜,大正宫又添几分喜气。

唯独摄政王云珩却是喜忧参半。

“我们退位吧。”赢倾托着腮,温柔地看着云珩的脸,“熠儿这两年已经开始接触朝政务,他登基为帝,你监国帮他,如此一来就可以减轻你的事务,专心陪陪我。”

云珩眉眼间始终泛着一层隐忧:“我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这个孩子还会出现?”

“很小心?”赢倾戏谑,“怎么个小心?夜间也没见你坐怀不乱。”

成亲十多年,如今熠儿已经十四岁,赢倾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小姑娘,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许多话比云珩还敢说。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云珩太过在乎她,所以从来不说露骨的话,晚上如何旖旎,嘴上也绝不冒犯她半分。

云珩沉默片刻:“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做到坐怀不乱。”

“不用担心。”赢倾坐在他身侧,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我是吉人自有天相,受上苍庇佑的人。我们提前做了预防,可这个孩子还是来了,证明她本来来到这个世上,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就好。”

云珩想到燃止曾经说的那些话,迟疑道:“如果这个孩子真要跟我们分开……”

“那也是命中注定的。”赢倾看得开,语气坦然,“只要她还安然活着,活得开心顺遂,其他的都不重要。”

如果命中注定这个孩子不能在她们身边长大,或者即便在她们身边长大,以后某日会突然离开,赢倾也可以接受。

云珩闻言,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云珩命人去把太子请过来。

例行请安之后,太子恭敬问道:“不知父王召见儿臣,是为何事?”

“朕在位十四年,朝中大事小事摄政王一手操办,殚精竭虑,劳心劳力,我心有愧疚,于心不忍。”赢倾看着眼前出挑的少年,眉目柔和,“所以想早些传位于你,熠儿意下如何?”

西陵熠微默,着实没料到父王和母皇突然把他叫过来,是为了商议退位一事,虽说母皇对皇位从未有过多少眷恋,父王心里也从来没把江山权力放在第一位,但就这么随意地决定了如此大事,好像也有些反常。

西陵熠问道:“母皇为何突然生出如此想法?”

“因为你可能会有一个妹妹了。”赢倾浅笑,“朕的身体需静养,除此之外,也是想好好跟父王享一享清静。”

西陵熠了然。

原来是母亲有喜了,这就可以解释了为何母亲会突然想到要退位,西陵熠沉默片刻,点头:“父王和母皇若已经决定,儿臣自当接下万里江山的重——”

“启禀陛下,启禀摄政王。”殿外忽然响起一个恭敬的声音,“大祭司求见。”

赢倾蹙眉:“大祭司怎么突然来了?”

“不知道。”云珩摇头,转头吩咐,“让他进来。”

一袭白袍的大祭司走进大殿,躬身行礼,竟是开门见山:“陛下暂时还不能退位。”

赢倾和云珩同时沉默。

“为什么?”赢倾淡问,“请大祭司明言。”

“太子殿下十六岁时会有一劫,此劫若能安然度过,陛下再退位不迟。”大祭司淡道,“否则于江山社稷不利。”

话音落下,赢倾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看向西陵熠。

“太子会有一劫?”

“确实如此。”大祭司淡道,“臣话已说完,请陛下细细斟酌,三思而行。”

云珩眉心微皱:“会有性命之忧?”

“也许会,也许不会,看太子殿下的造化。”

太子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云珩声音冷漠:“没有办法化解?”

大祭司沉思之后,说道:“历来命定的帝王都会经受一些考验,锻炼筋骨意志,臣会尽量为太子殿下祈福,把伤害减到最低。”

说完这句话,他径自躬身告退,并不多留。

大祭司离开之后,大正宫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原本的温馨无端蒙上了一层阴影。

“父王和母皇不用担心。”西陵熠开口,声音虽还带着少年尚未完全褪去的几分稚嫩,却显得格外沉稳,“儿臣会小心保护自己,母皇龙体不适,这些日子就安心待在殿内静养,父王可以多陪陪母皇,朝政上的事情儿臣会多分担一些。”

云珩道:“你先去忙。”

“是。”西陵熠躬身行礼,“儿臣告退。”

赢倾转头目送着儿子修长身姿,眉心紧锁,难掩忧心。

“别担心。”云珩伸手环住她的肩头,把她拥入怀里,“改日召燃止过来问问,看能不能熠儿化解了此劫。”

赢倾摇头:“大祭司都只能尽量祈福,燃止来了只怕也做不了什么。”

“试试看吧。”云珩道,“还有两年呢,暂时别太过担心。”

赢倾沉默了好久,才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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