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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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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脸色煞白,伏在地上请罪:“属下该死。”

“谁的主意?”

扶风抿唇不语。

“带下去。”云珩平静开口,根本不需要他作答,“鞭一百,禁食三日。”

“是。”

武阁大教习提着的心蓦地一松,叩首谢恩:“谢摄政王宽恩。”

扶风跟着叩谢:“谢摄政王宽恩。”

扶风和扶影是去年出阁几个影卫中身手最好且年纪最小的两个,太子殿下都给了二殿下,这般年轻天赋高的少年影卫实在难得,若就此被赐死,即便是个影卫,也难免让人觉得心痛。

武阁大教习很快带着扶风告退,殿内因他们的离开而骤然安静了下来,云珩看在跪在殿门处的西陵旻和殿内几个伴读,声音淡淡:“阿旻出城一趟,迎二殿下回宫,把太子的情况明确告知于他。”

“是。”

东宫里气息压抑得让人不安。

所有人的人都遣了出去,唯有云苑和傅声两人留下来给荣锦曜打下手,从荣锦曜去而复返开始准备给太子施针开始,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

云珩沉默地负手站在殿门外,清贵的眉眼始终笼罩着一层寒霜,侍立两旁的宫人像是雕塑一样低着头,近两个时辰几乎动都不敢动上一下,只恨不得自己已经消失在这个世上才好。

沈聿脸色凝重,疾步走到云珩身侧:“主上,太子殿下怎么样了?臣刚听到一点风声……”

“没有性命之忧。”

沈聿听出了这句话里的意思,脸色微变:“这么严重?”

云珩沉默不语。

沈聿沉眉:“好端端的,太子殿下怎么会……”

“云祺惹的祸。”

沈聿不解,这事跟二殿下有什么关系?

云珩压抑着怒火:“云祺任性,命身边的影卫给太子送来了一份密信,信上只有言简意赅一句话,二殿下遇刺身亡。”

沈聿一惊,随即皱眉:“这不是胡闹吗?二殿下想干什么?”

云珩沉着脸不发一语。

沈聿望着紧闭的殿门,沉吟片刻:“太子殿下跟二殿下兄弟情深,想来肯定没有恶意。只是太子小小年纪却一直沉稳有加,从未曾因为任何事情失态过,二殿下也许只是存着少年顽皮的心思,却没想到会闹下这么严重的后果。”

云珩眉眼冷峻,声音平静:“熠儿看着沉稳,却到底未曾经历过情绪上的大起大落,以及在宫里被护得太严实了,才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西陵熠在感情方面虽有着兄长的包容,可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从小到大活得顺风顺水,没有经受过感情上的挫折,即便云珩对他要求比任何人都严苛,并未溺爱过,可作为一个父亲,他同时也把儿子庇护得严实。

“此事本王也有责任。”云珩说道,“本王一直把云祺给熠儿带,想让他们兄弟之间感情更深一些,没料到反而让感情成为熠儿的致命弱点。”

沈聿点头:“的确是致命弱点,但凡太子殿下稍微不那么牵挂二殿下,也该想到这封信是假的,最不济可以多问影卫两句,总能问出实话来。”

以西陵熠的聪明,想要弄清楚事实真相太容易了,淮南捷报已经传来,大军马上回抵帝都,路上根本不该有意外发生,何况西陵云祺身边除了黑曜军铁骑之外,还有影卫相护,遇刺身亡这件事想都知道不可能。

沈聿到底心有不忍,开口道:“主上也别对二殿下太狠,他定然没料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否则就算打死他,他也绝不会置太子于险地。”

云珩声音淡淡:“年前大祭司算出熠儿十六岁会有一劫。”

沈聿诧异,十六岁?

“太子过完年开春才满十六。”沈聿沉思,“时间上出现了偏差?”

云珩没说话。

沉闷的开门声响起。

云珩和沈聿同时转头,随即就看到了荣锦曜那张疲惫的脸。

“主上不用担心,太子殿下无碍了。”荣锦曜抬手拭去额头上薄汗,“只是经此一番损伤,身体多多少少会落下一点病根,不过并不严重,臣回去开些药给太子慢慢调理,用温和一点的调理方式,慢慢的也就跟常人无异了。”

云珩注视着他憔悴的脸色,淡道:“辛苦了。”

荣锦曜一愣,随即低眉说道:“臣惶恐。这是臣的本分,担不得主上一声辛苦。”

云珩闻言也并未多说什么,抬脚踏进太子寝宫。

云珩走进太子寝宫时,西陵熠已经醒了,只是脸色透着一种让人心惊的苍白,看起来无端多了几分虚弱。

“儿臣无碍。”西陵熠靠着床头,表情带着自责,“让父王担心了。”

云珩没说话。

“儿臣还不够强大,遇事慌乱,没有基本的判断能力,以至于被一句话扰乱了心神——”

“太子殿下。”沈聿无奈地走进内殿,“现在不是自责认错的时候,摄政王很担心你。”

西陵熠敛眸,连唇色都泛着苍白:“父王别怪罪云祺,此事是儿臣的责任,儿臣没教好他。”

“本王之前说过,你若教不好他,本王不介意亲自教他。”云珩声音淡淡,“云祺以后由本王亲自带,你安心养身体即可。”

西陵熠脸色一变:“父王。”

“云祺任性,你也跟着没脑子。”云珩目光沉冷,“本王千防万防,防不住你自己愚蠢,一个轻易就能辨出真假的恶作剧消息就能让你方寸大乱,这消息要是真的,你是不是就跟着去了?”

西陵熠从小到大虽挨过打,受过责,可从来没听父王给说过这么严重的话,脸色已然苍白如纸,撑着从床上起身,跪倒在地上:“儿臣知错。”

“太子刚脱离危险,身体还虚着呢,主上还是让殿下好好休息吧。”沈聿温声开口,“女皇陛下这会儿该怀疑了,主上还是早些回去安一安陛下的心。”

云珩微默。

他并未打算隐瞒赢倾太久,况且太子已经安然,赢倾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大影响,过了这个劫,想来也能安了心。

云珩没再说什么,转头看向殿内几位伴读,淡漠开口:“即日开始,你们几个负责给太子侍读,外面的事情暂且不必理会,武课暂停,留在东宫安心读书就成。”

虽说受伤的人是太子,可云苑、傅声、伏冥桉、祁盛和姚珣几个少年脸色看起来比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惊魂未定似的苍白,太子出事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结果,惊吓来得太过突然,瞥见太子突然吐血的那一刻,几个伴读心跳都差点停止。

云珩让太子起身去床上躺着,吩咐人好好伺候,做好了东宫的一切安排,才转身离开。

云珩回到大正宫时,发现燃止也在,这几个月燃止大半时间都待在祭司殿,偶尔进宫也只待上半日,跟雪茶说上两句话就走。

“回来了?”赢倾走出来,眉眼间藏着忧虑,“熠儿怎么样了?”

云珩明白既然燃止出现,赢倾肯定就知道了事情起因后果,如实说道:“有惊无险。”

赢倾放下心,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该心疼还是气愤,燃止说熠儿的劫已经化解,的确算是有惊无险吧。”

“大祭司寿命不多了。”燃止平静地开口,“这次为了太子,大祭司耗尽了元气,不过也不完全是为了太子,应该说大祭司的大限已至,在没有出现新的大祭司之前,祭司殿将形同虚设,大祭司的责任也已经完成,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此言一出,云珩和赢倾同时沉默。

燃止道:“如果两百年后东渭再出现一位女帝,或许会有新的侍神者出现。”

“我们只尽到自己的责任就行,两百年后的事情谁能管得了?”赢倾说着,转头看向窗外,“命运,天道,神灵,看似玄乎,实则都有其存在的道理,我们应该时刻存有敬畏之心,不能藐视上苍。”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赢倾转头看向云珩,“大祭司到底活了多久?”

云珩摇头:“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

“参见女皇陛下,参见摄政王。”东宫侍卫进殿,跪地禀报,“太子殿下命卑职禀报陛下和摄政王,他赦了影卫扶风一半的刑责,请求摄政王允准。”

“本王知道了。”云珩语气淡淡,“告诉大教习,遵照太子的意思办就行。”

“是。”

燃止啧了一声:“太子殿下真是勇气可嘉。”

赢倾淡笑:“熠儿到底行事公正,知道影卫是无辜的。”

“影卫的确无辜。”燃止点头,“不过二殿下可就不无辜了,回来之后陛下好好揍他一顿,这孩子简直欠揍。”

虽说太子命中注定有一劫,西陵云祺此举也算是间接地帮助太子提前渡了劫,但一码归一码,单就西陵云祺的行为来说,依然是不可饶恕的大错。

云珩语气淡淡:“你还有事?”

燃止一愣,随即皱眉道:“我没事就不能留在这里陪陪陛下?你想过河拆桥?”

云珩还未说话,赢倾已经笑开:“燃止,你现在应该去陪雪茶和你的儿子。”

燃止不满:“陛下老是偏宠他。”

“乖。”赢倾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在哄小孩,“你去把雪茶哄好了,她以后也会偏宠你。”

燃止无言以对,只得起身离开。

他的确很久没跟雪茶好好温存一回了,今晚最好能找个人给他们带带孩子,让他跟雪茶心无旁骛地培养培养感情。

云珩伸手环住赢倾的腰,两人一起站在窗前看燃止离开的背影,良久,赢倾轻叹:“此番多亏了大祭司和燃止。”

“嗯。”云珩点头,“我今晚去祭司殿一趟,你留在宫里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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