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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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黎锦娥愣住,“你问他这种事?!”
程绪得意地点头,“对啊,师弟亲口承认的,他没有被别的女人睡过!怎么样小锦娥,是不是很开心?”
然而,与他出乎他意料的是,黎锦娥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开心表情。
反而是怒瞪着他,大声吼道,“程绪,你出卖我!”
她私自把这些事讲给程绪听,还和程绪一起议论他的私生活,他肯定生气了。
“你不是也经常出卖我?”程绪反驳之后,又懊恼道,“都被你带偏了,我们明明是想告诉你师弟是清白的!”
“迟早变得不清白。”虽说这是心里话,但话一出口,黎锦娥就后悔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黎锦娥身旁的柱子道,“出、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把你急成这样?”黎锦娥不舍地把目光从两道翩然而动的身影上移开,疑惑地看着宝慕道,“是家里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宝慕摇首,“是李家,是李家的人带着应县令上咱们家来问罪了!”
黎锦娥“嚯”地起身,兴师问罪?!
谢子叙不是说只是吓了吓李瑜泽吗?
“沐辰!师兄!”黎锦娥大声向二人喊道,“你们先停一下!”
听到她的呼唤,谢子叙当先借着后退的力,脚尖在树枝上一点,扭身飘然落至她身旁,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程绪也紧随而来,“小锦娥,你莫不是看我方才占了上风,心疼师弟了?”
谢子叙体内毒素刚祛除不到一月,功力不过恢复了三四层,现在比武,占上风的自然从师弟变成了他。
“不是这回事。”黎锦娥头疼道,“是昨日我们在街上遇到李瑜泽,然后他,呃,说了你师弟几句坏话。所以…”
程绪好奇道,“他都说什么了?”
“你自己问你师弟吧。”那些话,她实在不想也不敢再重复一遍。
“小锦娥,你这可不道德啊,你觉得师弟会告诉我?”程绪不悦地用扇子戳了戳黎锦娥手臂,“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他说我是锦娥从小馆里买回来的养的小白脸。”谢子叙靠在柱子上,无所谓道,“然后还说了些他很厉害的话吧,不记得了。”
程绪愣住,那些话,李瑜泽还真敢说啊。
“其实我觉得他说得也没错。”程绪正经的脸色,着实把黎锦娥吓了一跳。
“哪里没错?!他明明就在胡说八道!”她赶紧否认,表明立场。
以免谢子叙生气,让她遭受无妄之灾。
“是没错啊。”程绪正色道,“你现在是大小姐,我们都是借住在你家的。师弟吃的、用的、住的,不都是你家的?说他是你养的,也不无道理吧。”
紧接着,程绪又补充道,“不止是师弟,我们这一群人,都是你养的。”
黎锦娥:“…”
“程绪。”谢子叙清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平静的音调,让黎锦娥和程绪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干嘛?”程绪故作镇定地反问。
正当他飞速思考对策的时候,那清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记得把你和你那两个属下在伊府用的钱还到账房。”
不待众人反应,他又转首对着道,“程绪不还钱就别给他饭吃,你只能养我一个。”
黎锦娥:“???!!!”
他这是,在赞同程绪清奇的理论吗?
愣了半晌,程绪才明白自家师弟的意思。
于是他当即就不悦地反驳道,“凭什么只能养你?要不是我千机阁找到小锦娥的下落,你现在保不齐还以为她死了呢!”
说罢,他也对着黎锦娥道,“我不管,我费尽心血才把你找到,你也要负责养我和我属下!”
“你们能不能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我们讨论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吧?”黎锦娥头疼道,“还有,你们都是男人,都比我有钱,为什么要争着让我养?”
“那你是要我养你吗?”谢子叙动了动他漂亮的秋水剪瞳,认真道,“虽然我亏一点,但是也可以接受。”
“反过来我就不凑热闹了。”程绪摇着折扇悠然道,“师弟比我有钱多了,就让他养你好了。”
说着,他还开玩笑道,“小锦娥,苟富贵,勿相忘。等你跟着师弟飞黄腾达了,可别把师兄我给忘了。”
黎锦娥:“…”
“算了,宝慕,我们先走吧。我跟他们俩说不清楚。”
言毕,她便拉起宝慕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大厅走去。
“啧啧,师弟啊,小锦娥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想与你加深关系嘛。”程绪调笑道,“指不定,她日后不需要依赖你呢。”
瞥了程绪一眼,谢子叙无所谓道,“那我就依赖她,都一样。”
说完,他也迈步向大厅的方向而去,徒留下愣在原地的程绪。
谢子叙步入大厅的时候,黎锦娥正在与李朔名争辩。
她认为,是李瑜泽出言不逊在先,他们不过是给了他一点儿小小的教训,根本不能算作是殴打,自然也无需谈什么道歉。
而李朔名则怒道,“我儿子昨天是昏迷着被抬回家的,难道这还不算严重?还是说,在你们眼里,只有死人了才算严重?!”
应铭德也在一旁帮腔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将来必然是个毒妇!”
“听说,有人要叫我道歉?”谢子叙缓步走入厅堂挑了个位置坐下,然后靠着椅背,把佩剑随意往身旁的小几上一放,道,“不知我何错之有?”
李朔名迟疑地问道,“你就是昨日在万宝楼伤了犬子的人?”
“就是我。”谢子叙接过丫鬟端上茶,轻呷一口,才悠然道,“你们责怪我之前,不妨先回去问问,他之前说了些什么。”
他风轻云淡的模样,总让李朔名莫名觉得心慌。
他硬着头皮道,“不过是一些口角争端,你们竟将我儿吓晕过去,未免太过分了吧?”
“他吓晕过去了?”谢子叙诧异地看了李朔名一眼,随即又大笑道,“不过是被簪子划破了点儿皮,他竟然吓晕了,哈哈哈,你这儿子真是不中用。”
昨日,黎锦娥不让他惹麻烦,他也不想计较。
“混蛋!伤了人不仅毫无悔意,竟还笑得这般大声,真真是毫不知悔改!”李朔名的忌惮,在谢子叙的一笑中,被怒火给浇灭了。
应铭德也觉得这人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当即就同李朔名一起怒喝道,“本县令还这儿坐着呢!你这刁民,是不把我周国放在眼里吗?!”
谢子叙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不仅丝毫不为之所动,还轻笑道,“我确实没把你放在眼里,至于周国,你还没资格代表。”
“碰!”应铭德怒拍方桌,一张脸憋得通红,“你!好你个…”
“师弟的话我赞同,应县令这个岳父花五千五百两银子帮他买来的官,确实不值得我们这些老百姓爱戴。”程绪瑶着折扇,悠然走到谢子叙身侧坐下。
坐下后,他还故作责备的模样对身侧的人道,“师弟,你与这两人废什么话,依我的意思,直接将他们赶出去便是。”
“我不过是想知道,他们受了什么委屈,竟还要我道歉。”谢子叙轻声笑道,“不成想,是他儿子自己胆小被吓晕了。”
他们两聊得轻快,应铭德和李朔名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应铭德胸无点墨的事许多人都知道,坊间也一直传言,说他这个县令的位子,是买来的。
“你们说我的县令位子是买来的?”应铭德怒道,“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罪,你们知道吗?!”
“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罪,我们当然知道。”谢子叙道,“可我们陈述的,是事实。”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应铭德用颤抖的手指着两人大吼。
秋宛丝见两人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出声道,“沐辰,算…”
然,她话未说完,便被伊书杨拉住。
他冲她摇了摇头,用口型无声道,“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