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赤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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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于顾侯爷的威名，众人皆不敢再看，只竖起耳朵听他夫妻二人对话。
秦鸢偷偷瞪了眼顾侯爷，道：“夫君英明神武，救下七妹妹当真厉害。后来又捉住了耶律人的短处，重新改了规则，立于不败之地，更是厉害。我认为当得上智勇双全四字。”
若是别人说，顾靖晖全不会当回事，但这话从秦鸢嘴里说出来，顾侯爷整个人都有些飘。
“我在你心中就有这么好？”
“岂止是在我的心中，夫君的好人人都瞧得见，不然怎么这么多人都在为侯爷叫好。”
秦恒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被姐姐和姐夫腻出来了。
顾六爷低着头，扶着马辔头不说话。
到是秦思远道：“顾侯爷和七小姐一身都是胆，又艺高人胆大，在下真是佩服不已。”
“是啊，是啊，”秦恒立即凑上去道：“姐夫能不能教教我武功，或者马术也行，方才姐夫那一跃，实在好看的紧，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顾侯爷哈哈大笑道：“学武可没你想得简单，吃的苦不比读书少。你若是荒废了学业，岳父大人就要为难我了。岳父大人给的书我还没看完呢。”
实际上只看了几页。
顾侯爷心虚地看了眼秦鸢。
秦鸢含笑垂眸不语。
顾侯爷又高兴地道：“你没事的时候来府里寻我骑马，若是我不在，你便寻宝珠、康哥儿福哥儿也行。”
秦恒叹气：“就是不练武，我的学业也好不了。”
顾侯爷装作没听到，转头对身旁的侍卫们道：“待会儿我要带十六人上场，你们哪些人平日里打马球打得好，就都自个报上名来。”
侍卫们皆都跃跃欲试。
争执间，金参将带了一队人马人挤了过来。
“侯爷，将军，侯爷，快看看我老金呢！”
顾侯爷循声望去，惊讶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金参将道：“侯爷在国子监打球的消息早都传出去了。侯爷不知，如今京城里有一桩营生，叫做说新闻。”
“不少说书人到处搜寻趣闻轶事说给人听，以此谋生，他们生怕不及时，还花钱请些闲汉乞丐收集消息。因此，侯爷来了这里没多久，我们就都知道了。”
拍了拍厚重的胸膛，接道：“下官换了衣裳，叫了兄弟伙都来了。”
“对，兄弟们都在这里，侯爷要上场，别忘了我们呢，日常咱们在军营里没事就打马球，害怕打不赢这帮手下败将？”
金参将带来的一众军汉们惧都神色激昂地请战。
他们身上的血气和彪悍，又非侯府的侍卫们可比。
那是在战场上屡次拼杀出来的。
秦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侯爷笑道：“有你们在，我还需要舍近求远吗？你们先上，若是中途下场了，人数不够侯府这边的侍卫再补上。”
金参将得意地扫了一眼侯府的侍卫们，笑道：“俺们争取不让他们上场。哈哈。”
脸上的络腮胡子笑得发抖。
大家伙也跟着一起笑。
场上。
三声锣响。
女子们的马球赛开始了。
众人惧都看向赛场。
金参将突然感慨道：“额滴个乖乖，这球场这么小，不是我说，球门也太简陋了，待会儿场上三十多个人能跑得下么？”
他们在军营的场地可比这大多了。
球门有一丈高、一马宽。
球门的样式华丽，还雕着繁复的莲花。
国子监炼武堂的场地就要小很多，球门也十分简陋，没有雕花，只在两边做了华表样式，涂了朱漆。
因着常用，漆掉了不少，很是斑驳。
顾六爷想说话，但他平日里又不怎么和这些人打交道，斟酌半晌还是没开口。
到是秦恒年纪小，又对军汉们很好奇，立即接腔：“能跑的开。这个球门小，而且摆放的也不近。”
金参将还没说话，秦恒又道：“姐夫说了，若是和耶律氏分不出胜负，就加赛。我想不如弄成三人或者四人队的加赛，将场地缩减一半。”
金参将想了想，道：“可以，我觉得可以。”
秦恒闻言很是高兴，越发觉得这个黑大壮汉不错，可比同样黑壮的耶律骨扎看起来顺眼千倍都不止。
场上，顾宝珠等人和耶律氏队的争夺依旧在胶着。
大兴的女子体弱，跑动追逐时反应不如耶律氏女子。
但新的规则又让耶律氏女子束手束脚。
直到约定的时间结束，双方都没有再进球。
裁判敲响了锣，宣布比赛结束，截至目前，大兴落后一筹。
顾宝珠有些丧气地将球杆甩在地上，叫道：“我们大兴绝不会输。”
红包巾吹了个唿哨，叫道：“我们耶律氏也绝不会输。”
两人仇视地互相瞪着对方，胯下的马也在喷着热气，似乎马上就要打一架。
顾六爷气得不轻：“宝珠这又是做什么，还不赶紧下场，难道要让人家裁判判你不讲礼仪么？”
秦思远笑道：“七小姐也是赤子心性才会如此。”
顾六爷大有深意地道：“她若是知道你这么夸她，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秦鸢立即道：“侯爷是不是要赶紧点算人马，把宝珠妹妹替换下来了，再这么闹下去只怕不太好。”
顾六爷立即道：“对对，三哥，别让她闹了。”
顾宝珠还没成亲呢，若是坏了名声，就只有在家里招亲了。
顾侯爷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对着场上喊了一声，“场上的小娘子们赶紧退场，下一轮赛事就要开始了。”
听见自家三哥唤人，顾宝珠悻悻地调转马头，探身捡起球杆，带着众小娘子们退出场地，去换衣裳。
过了一会儿，双方队伍俱都准备完毕。
顾侯爷带着众人入了场，接着是耶律骨扎带着本族的勇士们入场。
两边的男子俱都雄壮高大，耶律氏族人剽悍，大兴这边的军汉们则充满了杀气。
他们站在一处，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让人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秦恒忍不住小声念叨：“姐夫，你一定要让我赢，我可是把我所有的银子都压了大兴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