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见证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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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方明注意到门牌号是13-5，他有些好奇这一层是否还有其他的房间。
但现实很快打消他的念头，因为在两侧根本没有出现其他房门，只有一条笔直的走廊通往电梯。
“一梯一户，还是高档小区。”姚军抓了抓头发说道，“我老婆就喜欢这样的设计，可惜没钱，最后买了个老小区二手房，就这还有二十年房贷要还。”
“没钱不知道找我要。”柳阿吉故作生气的说道，三人中他家境最好，大学毕业后靠着家里的人脉自己开公司，可谓是成功人士。
姚军只是憨笑一声，“你当时公司正起步，比我更需要用钱。”
“再需要也不差你那仨瓜俩枣，等出去了，送你一套。”柳阿吉大手一挥，洒脱说道，“还有明，也送你一套，当作新婚礼物了。”
方明只是愣愣的点头，他脑子还是记不起关于自己要结婚的事，新娘是谁，怎么认识的，这些都没有半点记忆。
很快电梯来了，几人坐着电梯来到一层，走出大楼，外面竟然直接是一条马路，他们住的这栋楼立在路旁，就像是不服从拆迁的钉子户。
在整栋楼的最顶端写着一个13，原来13并不是楼层数，而是整栋楼的位数。
周围建筑也都很破旧，而且完全没有规划的样子，只是单纯的沿着马路拥挤建设，那条长长的马路好似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出去。
“如果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到头，能不能走出去。”方明若有所思的问道。
林然摇了摇头，“之前有人试过，他骑了辆摩托一直往前开，大概过了一个月，他就从马路另一头开回来了，也有人试过横穿城市，结果也一样，都会从另一边出现。”
“那么这里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林然的描述让柳阿吉觉得这里就像是一座监牢，可他们并不是犯人。
“谁知道呢？而且存在一定要有意义吗？所有人不都在寻找人生的意义，可又有谁真的找到了，不还是要继续活着。”
林然的话很有深意，让柳阿吉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观点，只能皱着眉头仔细思考。
方明同样被这句话触动，存在真的不需要意义吗？那总需要有东西支撑着它存在吧！的确人生的意义对于大多数人都是虚幻的，可依旧有支撑人生存在的东西，比如人类的情绪。
可以说人生经历的所有事都在调动着你的情绪，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如此反复，人可以不为意义活着，但一定是为了满足各种情绪而存在。
但他越是这么想着，心中的疑惑就越大，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能影响自己情绪的事情寥寥无几，似乎一直处于一个中间状态，没有很高，也没有很低，反而是来到这里，让他波澜不惊的生活第一次有了改变。
如果林然说的是真的，废墟会拿走令你不好的记忆，难道自己的情绪就只有低落从没有过高涨，这合理吗？
方明坚信自己肯定忘掉了什么，一个人的一生绝不可能只有悲剧。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个人，很有目的性的朝他们走来。
“呦，林然，这些都是你新室友。”来人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穿着黑色夹克衫，很像西部的牛仔。
“王导，下楼遛弯。”林然热情招呼着。
只不过这个“导”字怎么听都不像是人名，而是一种职业称呼，例如导演。
王导从怀里取出烟，林然眼睛都直了，赶紧搓着手指要来一根，前者又向方明三人示意，三人都摆手拒绝。
两人点燃香烟，嘬了一口，王导轻声说道：“这三个看着不错，尤其这个身体壮实，应该能活得久。”
如此直白的言语让方明三人觉得有些刺耳，哪有人刚见面就谈论别人生死的。
似乎是看到三人神色变幻，王导赶忙说道：“抱歉抱歉，在这呆久了，说话习惯了，有怪莫怪。”
“行了，你那屋什么情况。”林然开口问道。
王导苦笑着，“比不得你，新来了两个，都死在第一次游戏里了，习惯了，我一个人住也挺好。”
又嘬了两口烟，王导把烟屁股丢在地上踩灭，“我去西街找点乐子，要不要一起。”
“别，你还是自己去吧！”林然连连摆手，很是抵触的说道。
“切，不懂享受。”王导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快步朝另一侧建筑群走去，直到消失在一条小巷子里。
“西街有什么？”姚军好奇问道。
林然踩灭了烟，轻笑道：“红灯区。”
“这种地方还有红灯区？”
“毕竟游戏之外，废墟也算是人类社会的缩影，虽然没有那么发达，但是五脏俱全，当然这里的流通货币就是积分。”
林然的解释通俗易懂，在这里部分人们通过游戏赚钱，而另一部分不具备通关游戏能力的人，就只能用其他方式赚钱。
“有没有人将已经通关的游戏做成攻略贩卖？”方明想到一种赚取积分的好办法。
“你脑筋转的很快，不过废墟的游戏似乎只能玩一次，至少目前为止我从没见过重复的游戏出现，所以也不存在贩卖攻略的说法。”
“这样的话，要设计和展现这么多游戏，背后必定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才对，难道你们一次都没有接触到幕后的人吗？”柳阿吉问道，他始终在意的都是谁建造的废墟，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林然脸上慢慢浮现出失落，“你也看到了，这里的一切都是神迹，对神而言，我们不过是蝼蚁，怎么可能接触得到。”
“不对，那些裁判呢？”方明说道，【人一】游戏中的那个行刑官，虽然身形已经超越人类范畴，但还保留人类特征。
“他们是被神明选中的使者。”林然笑着说道，眼神中竟然透露出莫名的羡慕，“当你赚到一万积分时，你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成为神明使者。”
“所以这些裁判曾经都是玩家？”方明惊声问道。
林然抬头看着天空，但最后还是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别人说有这种可能，毕竟那可是一万分啊！有谁会去换区区一个离开的资格呢？”
“我会。”柳阿吉和姚军异口同声的说道。
林然看向两人，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轻声说道：“那祝你们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