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冯将军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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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兮屏退左右,待房间中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后,她拉着郭皇后坐在床边。
“母后莫急,冯将军是先行返回南安,替我办一件差事。”
“什么差事这么急?比护送我们平安归国还重要?”郭皇后紧张地攥住了赵婉兮的手。
赵婉兮略一沉吟,想到母亲毕竟不是外人,让她知晓自己的计划,或许会更便于行事。
“有线人来报,珩儿奉父皇之命去云城迎我们,但云城近日有些不太平,我怕有贼人趁机作乱害了珩儿。”
赵婉兮无法直言重生之事,也怕将前世弟弟惨死之事告知后,郭皇后惊吓过度,只得找些托词将太子弟弟即将遇险之事讲出。
听到儿子或有危险,郭皇后急得腾的一下站起身,双手不自觉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入赵婉兮的肉里。
“母后莫慌,冯将军与您已结拜为兄妹,他武功高强,在边境又素有威望,我让他先行返回路上拦住珩儿改去距京都更近的直沽,定能护珩儿周全!”
郭皇后神情中依旧缀满了不安:“咱俩的安危不重要,你弟弟可绝不能出事啊!”
赵婉兮垂眸,虽然她一直知道,母亲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弟弟,可听到这话,也不免伤感。
郭皇后对她的心思未有察觉,她长吁一口气:“如今也只有寄希望于冯将军了,只是为何让他们去直沽?”
“咱们改走水路回南安。”
郭皇后点点头,先前赵婉兮指着舆图给冯将军讲水路回南安的计划时,她也在旁。
“出了山匪这档子事儿,真让本宫后怕,眼下冯将军不在,要是咱们遇到水匪,该如何是好啊。”
“今日我已同周楚商议,由大梁出兵护送咱们回南安。”
“那个眼高于顶的二皇子?他会帮咱们吗?”
赵婉兮抿唇:“或许吧。”
对于周楚的态度以及梁皇是否允准,她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对了母后,当初师父一路追随我们到了梁国,直到我们进了梁宫就与他失了联系,临别时,他可有留给您什么信物吗?”
前世赵婉兮一出宫便因黥刺生病,后遇山匪遭逢大难,无心也无颜去寻师父。
师父张九元是全南安最有名望的术士,如若能重新相聚,定能成为大业中最有力的助益。
而他对母后的情意,赵婉兮也是略知一二的,只是郭皇后一颗心都挂在父皇身上,张天师便成为她的师父,默默照顾她们。
郭皇后从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见这半枚玉佩形状的坠子,回想当初她们母女前往大梁,前路未卜。
而国师张九元便从此消失了,化身张护卫一路相随,直到进宫时,梁皇下令遣散全部随行的南安侍从,便再无张九元的消息了。
“娘这一生,唯独亏欠他和你弟弟......”
“您快别伤心了,师父他老人家一身本领,这会儿没准在哪里快活,我还指望他老人家接济接济我呢!”
赵婉兮接过吊坠,用自己的帕子包好,笑道:“我说的是真心话,如今咱们虽要归国了,南安给大梁上供,咱们却囊中羞涩。这世道没钱是很难办成事的,往后的日子怕是会很艰难。”
安抚了郭皇后,傍晚时分,赵婉兮正坐在窗边看舆图,便听见客栈外有声响。细看发现,是二虎伴着夜色回到了客栈。
二虎回来后,径直到了赵婉兮处。
他跪在赵婉兮面前,双手奉上一个鲜血淋漓的包袱,腿上的伤口很深,此时因跪着的动作,还在冒血,但他却无知觉一般,一双小眼睛充满期待。
赵婉兮接过包袱,将他扶起:“我已经跟程太医打过招呼了,不想腿废了,就赶快去找他给你医治。”
二虎搓了搓满是血渍的双手:“那俺算是通过您的测试了吗?”
“快去,明日自会告知你结果!”
二虎只得慢慢挪了出去,恭敬地随手关上房门。
咚咚咚,二虎前脚刚走,房门又被扣响了。
赵婉兮一开门,便瞧见了背着沉甸甸行囊的风和,一番梳洗后,水墨画般的眉眼,说不上多精致,却另有一番淡淡的动人气质。
她比赵婉兮高半头,站得笔直,像一株新栽的雪松。
房门突然打开的,依旧保持着敲门姿势的风和有些拘谨:“殿下,我......”
“你来得正巧,我正要去找你!”赵婉兮将风和拉进屋内:“不知你生辰是哪天,这份礼物,权当是提前送你生辰礼了!”
赵婉兮拎起二虎刚刚带回来的染血包袱,递在风和面前。
风和颤着双手,接过包袱,并不是因为胆怯,而是她猜想,这里面或许是——
她没有片刻犹豫,三两下便将包袱拆开,果然如她所想。
咚的一声——
风和手一松,包裹中便滚出一颗人头,砸在地板上。
人头上的双眼甚至还没合上眼皮,眼中满是惊恐神色。
那人头上,从额头到眉心再到双眼之间,是一条长长的黑褐色疤痕,映衬着此人一脸凶相。
——绝不会错,正是周老板!
风和盯着地板上被人头砸出的暗红色血污,指甲在掌心掐出一丛月牙痕。
窗外带着暖意的春风吹进来,风和却觉得冷,周身血液仿佛都被冻得凝固了,有酥酥麻麻的快意,更多的确是空虚。
“他家里防备森严,你是怎么做到的?”
“每个人都有其擅长,我只是知人善用而已。”
“为什么愿意帮我?”风和声音有些沙哑。
赵婉兮沉默良久,就在风和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赵婉兮望向窗外,但目光并没有聚焦在某一个具体的位置,仿佛在看向虚空。
“因为我也有仇要报,也因为今天你看我的眼神,很像在某一时刻的无助的我自己。”
她在心里补了句:那一刻,真的很希望有人来帮我。
赵婉兮看见地上那只风和的行囊,轻声说:“今天在山上,我说让你做侍女,是为将你带走而寻得由头,不必当真。如今仇人已死,若你不想去南安,就趁天黑离开吧。”
“既然您知人善用,那么我这样,无家无亲人,亦无牵挂之人,可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