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读读www.yydudu.cc

字:
关灯 护眼
歪歪读读 > 妖妃是祸水,清冷少将军沦陷了 > 第一卷 第13章 过渡章

第一卷 第13章 过渡章

歪歪读读 www.yydudu.com,最快更新妖妃是祸水,清冷少将军沦陷了!

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往乱葬岗走着,身后蜿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啧,看这年纪也不大,唉,可惜了。”

“听说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可能是荒山遍野,坟头遍地,也可能是觉着太远,偷个懒,竟打算将尸体扔在坟地旁。

“这也怪阴森的,快走吧,别管她了,反正都死了,再说,世道都乱成这样了,也追不到我们头上。”

说完,他们将尸体一扔,像破布娃娃一般,被任意丢在乱石上。

这里离乱葬岗还有一段距离,是一片坟地,高高低低的坟头,齐腰的枯草,空无一人,远处的残辉更为这片寂寥之地添上些许阴寒。

忽然,杂草掩着的乱石旁,一只血迹斑斑的小手艰难地拨开杂草,碎石旁,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衣裙上说不清是花纹还是血迹,混着泥土,整个人脏兮兮的。

她缓缓直起身,摸摸已经变形骨折的胳膊,她咳出一口血沫子,挪动着另一只尚且活动自如的手腕,一把掰正变形的胳膊。

寒风呼啸,吹得坟头草四处摆动,吹起遮盖住她面庞的发丝。

虞秋濯怎么也想不到,她派人打听不到的人,竟被人悄无声息地仍在乱葬岗。

这是她找了许久的岁岁。

环顾四周,天已经快黑了,天边的浓墨仿佛猛兽一般倾轧而来,倪岁岁知道,若再不走,山间的野兽就会将她啃食殆尽。

她还不想死。

她的阿兄还在等着她,姩姩也找不到了......

绝对不行!

她一步一步,蹒跚着,踉跄着,右腿小腿上已经血肉模糊,一步一步地拖行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不知不觉中,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冒出许多缭乱的光点,“岁岁,别睡...”隐约间听到很多人的呼唤,有阿兄的、有姩姩的、还有爹娘的...

黑暗放大了人的感官,耳边只剩下亲人的呼唤,岁岁猛地睁眼,大口大口地喘着,四周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几声微不可察的抽泣声。

这是...马车里?

岁岁心头跳得厉害,恐慌席卷了听到全身,她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呼吸,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才隐约瞧见,狭窄逼仄的马车里,尽是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女。

马车里弥漫的血腥味、腐败味,孩子们抱着团取暖,蜷缩在黑暗中。

这...这根本就是拐卖!

倪岁岁惊骇,还不等她下一步思考,马车外传来的声音:“哈哈哈,还是你机灵,那个病秧子肯定活不长,又捡了个来充数!”

“哼!这叫天道眷我!”几人有说有笑,倪岁岁听不懂地方话,只能勉强猜个意思。

这是哪的地方话?难道是南域边境?

她怕打草惊蛇,控制着力道,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先给自己把了个脉,假死药药效已经过了,不过还有慢性毒,还在不会立刻致死,紧接着,她看了看马车里蜷缩着的孩子,她一个一个地把脉,万幸的是,这些孩子顶多是些皮外伤。

孩子们很乖,没有惊到外面的人,亮晶晶的眼睛里都是感谢。

岁岁轻轻突出一口气,瘫坐在角落,看着照射进来的一小束月光出神。

时过境迁,纵使她如何不愿相信,如何不甘心,都回不到从前。

窗边的口子很小,月光从小口子进来,很小一束,却刺穿了黑暗,露出了掩藏的腌臜。

她笑得苦涩,小声呜咽:“阿兄...姩姩...”

上京铜雀台

虞秋濯忧心忡忡,看着传回来依旧杳无音讯的信纸,重重叹了口气。

还没找到,定是出事了。

小平安怎么办啊...

她那么笨,若叫人欺负了去可怎么办...

铜雀台高高筑起,立于皇宫西侧,将六宫胜景一览无余,可虞秋濯只觉得恶心。

铜雀台自前朝修建以来就饱受争议,被视为妖妃祸国、君王昏聩的象征,从前她只当玩笑听听就过去了,可如今,真到了她身上,才觉得无比的...

可笑。

可笑到,让她觉得,这个王朝,要完了。

但她还不想死,她要活下去,她没什么远大志向,只想好好陪在家人身边,赚赚钱,多享受享受。

她看得明白,哪怕自己听话办事,江信也不会给虞家一个活路。

所以她找赵观砚合作,冒着灭族的风险,寻找万一的生存。

她也会不择手段,选中赵观砚,只不过是因为他好控制而已。

他若不行,就再换一个。

虞秋濯在小阁楼上徘徊,心中惴惴不安,看着下面忙忙碌碌的宫婢,总感觉遗漏了什么。

最近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早已经布好的局,一步一步都已经算好,不管中间发生什么,都会朝着既定的方向走下去。

被逼入宫、皇太子暴毙、闹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宫婢们在下面张罗着,年关将至,宫里自是要有一番新气象的,只不过,皇太子暴毙,皇上下令各宫缟素,缩减衣食,现在还未过缟素之期,皇宫内一片素色。

况且,皇太子暴毙,年关过后,册立皇太孙之事,大概也会提上日程了。

风带着角铃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稍稍平复了虞秋濯心中的焦灼。

她倚在栏杆上,不远处宫道长廊上,冷冷清清,看起来极为萧瑟。

她以为是皇宫太大,宫人疏忽,就也没多想,刚想转身,脑海里一句话闪过。

不是,她死的那口井,在宫道旁...

寒风吹来,吹得她全身毛孔都要炸开。

她急切回过身,抓住栏杆,往那处瞄着。

那宫道很长,与永乐宫隔得并不是很远...

仿佛有一闪而过的念头。

虞秋濯下楼,她的小脸蛋被风吹得通红,她捧着热茶,在炭火前取暖,火光将她的脸映得柔和起来。

“流珠,嘉贵妃进宫有几年了?”

“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嘉和二十六年吧。女君,你怎么问这个?”

虞秋濯眯眯眼睛,星子在她眼里跃动,“没什么,你去查一查。”

“我记得你说,那日去摘桔子,碰到了她宫里的人,那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明知酸得很却还派人去摘。”

......

赵府

“郎君,你真信他?”一旁为他添烛的阿俊问赵观砚。

赵观砚面不改色地擦着弯刀,刀身通体泛银,刀柄上刻了一枚小小的梅花,刀尖锋利,在烛光下,闪着银光。

他将刀收入刀鞘。

“再看看吧。”

阿俊小声嘟囔着,“不信你还半夜去找人家...”

赵观砚面色一变:“你找打是吧?”说着就抄起弯刀作势要招呼过去。

阿俊求饶:“不不不,郎君,我是怕...怕...”

“怕什么?”

阿俊看着心一横,豁出去了,“怕郎君你栽进去了!”

赵观砚想也没想:”呵,怎么可能。“

“听说她长得甚是好看,是专门来祸国的狐狸精...我看不假,因为他,皇上连铜雀台都复修了,她...”

“啪——”赵观砚将刀重重放在书案上,神色凌厉。

——立马噤声。

“你多话了。”

他提着刀走向演武场,日头开始西落,夜晚的寒气开始弥漫。

在台上挥刀的少年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冷,腊月寒冬,就穿着一件单衣,脚下生风,挥着刀,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带起阵阵劲风,衣袂随风翻飞。

他越挥越来劲,招式凌厉,刀刀留痕,少年鼻尖的汗珠滚落。

眼前依旧是眉目含笑的女君...

下一刻,刀尖深深入地,少年握着刀柄的手臂青筋暴起,泛着银光的刀依旧在震鸣。

“不练了。”他将刀拔出来,潦草地理了理单衣,然后提起浴桶冲凉。

***

虞秋濯裹着她的小毯子,问沉尘:“要是我去找嘉贵妃聊聊?”

沉尘一脸抗拒:“娘娘,若是你不想被主君误会的话,最好不要去找她。”

虞秋濯知道她话中有话,便也没再说什么。看来,嘉贵妃背后的人令江信忌惮。

那么,永乐宫闹鬼会和她有关系吗?

嘉贵妃好静,自入宫以来就不争不抢,可却一直恩宠不断。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虞秋濯急切起身。

她看着她的背影在那站了很久,久到让她以为不会有结果时,她终于回头了。

她的脸上还有纠结,不过还是朝她缓缓走来,她合上了门窗,走到她身边,“这也没什么好瞒的,我不说,以你的聪明,也一定会猜到。”

虞秋濯悬着心,听她说:“其实,她时是长公主的人。”

沉尘也有些紧张,手习惯性地抚上她藏在腰间的短匕。

虞秋濯猜出她背后大有来头,可长公主这个答案却令她意想不到。

”江信是怕我与长公主联系,妄图脱离他的掌控,他想多了,我不会这么没脑子。”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这事我也不清楚,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离嘉贵妃远一点。”

近日,永乐闹鬼一事始终没能抓到真凶,也因此,宫中人人惊惶不安,宫中巡查更是比从前多了三倍的人。

冗长的宫道上,赵观砚目下乌青,却不曾懈怠,带着小队四处巡查。

这条宫道,正是当年容婕妤投井旁的宫道。

赵观砚沿着井边,细细观察着。

井口已经被封起来了。

他将上面封井的石板抬下来,腐烂又发霉的气味瞬间充斥他的鼻腔。

等气味散了散,他向井底看去,大小也就一人宽,若是让他下去,只怕是勉强。

赵观砚指节摩挲着井口边缘的粗粝,他抬眼若有所思的看向不远处——

正要抬步走过去。

“指挥使大人,您来了?”

是皇上身边的老人,高公公。

高公公笑得谄媚,脸上堆满了褶子。

“皇上有事召我?”赵观砚板着脸问他。

“没什么,就是碰巧瞧见大人,想与大人打个招呼而已。”

赵观砚甩开高公公攀过来的手,脸更臭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