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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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要带人光明正大绑陆言卿,吴嬷嬷内心有些挣扎,
毕竟是县君,若无正经名头,直接捆捉恐怕会招惹出祸事,
犹豫片刻,她还是躬身应下:“喏!夫人,老奴上次向您请辞之事,您看......”
望着吴嬷嬷佝偻的腰,察觉她眼中的退意,虞灵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本想着姝宝顶替身份后,就让嬷嬷出府颐养天年,谁料如今出了变故。”
这些年,吴嬷嬷陪着她从不受宠的祭酒府庶女到见不得光的侯府外室,再到如今的侯府继室,
一路走来,吴嬷嬷忠心耿耿,办事妥帖,
可那么忠心的吴嬷嬷最终还是变了,想离开忠勇侯府,离开她,回家颐养天年。
指尖陷进掌心,顷刻间,虞灵杏眸已经蓄满眼泪,
她侧身拭泪,哑声哽咽:
“这么多年,我早已当嬷嬷为至亲,这一次,我和姝宝的处境都极为凶险,”
“陆言卿想抓我把柄替母报仇,皇贵妃定然也因此次办事不力恼了我,我死了便死了,就怕云哥儿被我这个生母带累。”
“如今府内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旁人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虞灵起身,冲着吴嬷嬷屈膝欲行大礼:“嬷嬷,看在云哥儿的面上,你且留上一阵,帮帮我吧,等此事一了,我定亲自置下田地送嬷嬷归家养老!”
“夫人折煞老奴了!”
任主仆再如何情深,可尊卑有别是常理!
不论虞灵以往是何身份,如今的她毕竟是忠勇侯府的继夫人,
她的一拜,自己如何承受的住!
吴嬷嬷心下一骇,在虞灵刚有动作时便将人撑住:“夫人是老奴的主子,主子有难,老奴又如何敢弃主子不顾......”
她咬咬牙,想着早些了结早些结束,握紧拳头眼神发狠:
“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将知情人再清理一遍,定不会让县君拿到夫人把柄,待替嫁一事过去,您与二姑娘便安全了。”
吴嬷嬷前脚刚走,
虞灵脸上的动容立刻消散,一双杏眸盯着晃动的门帘阴沉如墨。
目睹一切的陆言姝不解出声,
“不过是一介卑贱奴仆,母亲何至于此?她的卖身契在您手中,去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卑贱奴仆?吴嬷嬷的亲侄子可是在翰林院当差,本事大着呢。”
当年,吴嬷嬷为了养家卖身为奴,兄长对她愧疚不已,发家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想让吴嬷嬷赎身回村养老,
可吴嬷嬷知道的太多了!
若是脱离掌控,对她而言终究是个威胁。
是以她在得知吴嬷嬷侄子进翰林院后,便将次子交给吴嬷嬷看顾,
人一旦有了软肋,便再也挣脱不得。
虞灵面无表情地用帕子拭去颊旁泪珠,冷笑:“有吴嬷嬷在,省得我脏了自己的手。再有.......”
吴嬷嬷身上能利用的可不止这一处!
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虞灵止住话头,替陆言姝掖了掖被角,
“你且先安心养病,其他的事,只管交给母亲。”
她能杀得了萧岚,
自然能毁得了陆言卿!
至于皇贵妃的怒火,只要她将陆言卿奉上任由处置,怒火自然就迎刃而解。
安顿好陆言姝,
虞灵到正厅处理庶务,也便等待府外消息,
一盏茶过去,
吴嬷嬷行色匆匆赶回,进屋顾不得行礼,先叫一声不好,
“夫人,大事不好了!”
虞灵被她这一声不好喊得心慌,托茶盏的手一抖,茶盏应声落地在裙摆泅出一片褐色茶汤,
再抬眸,吴嬷嬷一脸菜色:“县君昨夜将宋家祠堂烧了个干净!这场火不仅将宋家祖宗牌位都烧没了,还将皇贵妃娘娘义子的尸身烧成了黑炭呐!”
“如今宋家上下忙着祠堂之事,宋大学士被气得卧病在床,宫中,皇贵妃也被气得晕厥过去!”
“夫人!县君这是将天捅破了呀!”
吴嬷嬷口中发苦,一时有些后悔方才同意留下之事,
毁人祠堂,说是不死不休的世仇也不为过!
即便皇贵妃和宋家知道是县君做的,也难免不迁怒陆府!
陆家危矣!
到嘴的退缩,在看到虞灵阴沉可怖的面色时咽了下去,
吴嬷嬷面露苦涩:“夫人,这可如何是好?还请您拿个主意!”
“侯爷呢?”
虞灵死死握着椅子扶手,涩然道:“侯爷还是没有消息吗?”
吴嬷嬷摇头:“小厮已经去礼部寻过了,说是侯爷未等下职便匆匆离去,不知去向。”
完了......
虞灵心中默念,强撑的一口气陡然卸掉。
陆瑜最是好做表面功夫,
未免落人口舌,即便是刮风下雨,他也从不缺席,做出一副好官的模样。
今日他匆匆离去而不与府中送口信,定然是被宋家人带走了!
虞灵伏趴在小几上,肩背颤抖,顷刻间,冷汗已经将内衫浸湿,
宋家不顾颜面出手,看来当真是气疯了!
若是再不做些什么,陆府就真的完了.......
抹了把脸,她强撑起精神吩咐:
“嬷嬷,寻人往皇贵妃宫中递信,就说,我求见娘娘,替女请罪!”
“那侯爷?”
“不必再寻,事情结束他自然就能回来。”
与此同时,御花园偏僻一角,
比脚步声先来的是熟悉的沉香苦味,陆言卿扔下手中枯枝看向来人,
贺锦书逆光而来,朱红残阳在他身后绽放,如血海中走来的玉面罗刹一般,
如花纹艳丽的毒蛇,明知危险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驯服,把玩。
双眸微动,握了握空落落的手,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刺痛,她陡然生出一股坏心,
柳眉微挑,冲着贺锦书调侃:“贺掌印约我在此私会,就不怕被人告到万岁面前,治你个玩忽职守之罪?”
“呵!私会!”
不知死活的女人!
胆子肥了,竟然敢调戏他!
贺锦书脸兀的冷下来:“陆言卿,你皮痒了不成!当真以为有皇后护着,本掌印就不敢动你?”
陆言卿毫不畏惧地与贺锦书对视,唇角笑意微嘲,
贺锦书自然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动她的,
皇后还指望拿她去钓皇贵妃,
深谙皇后心思的贺锦书又怎么会因为一时之气,扰了皇后的计划。
“僻静之所,孤男寡女,不是私会是什么?”
看着贺锦书面色青了又红,一副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拿她没办法的模样,
陆言卿心中畅快,
该!让他下午故意撕自己的伤口!
狐狸眼微眯,戏谑目光如实质一般在贺锦书腰带处划过,红唇止不住上扬:
“啧!险些忘了!其实也算不上孤男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