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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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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寒意散未褪去,阳和方起。

“姑娘?”

春桃手捧药盏,轻轻步入屋内,恰巧遇见苏杳扶着案几,身形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她连忙上前,递上药盏,小心翼翼地让苏杳饮下一口。

苏杳却被药汁猛地一呛,咳嗽连连,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笼中的鹦鹉猛然扑棱着翅膀,险些撞上了金丝的笼壁。

春桃见状,连忙轻抚着苏杳的背部,帮她顺气。

“姑娘,外头的梅花开得正好,您要不要......”

苏杳扯了扯嘴角:“大人既说了让我‘安分’,我怎敢出门?上一回,不就……”

“大人只是说让您安分些,又没说让您整日闷在屋里。”春桃绞着帕子,声音压得更低,“况且大人这一去,少则三日多则五日才会回来。方才奴婢听得真切,大人说了,要是姑娘想出门,让外头那几个婆子悄悄跟着就行。”

苏杳叹了口气:“没意思,就连出个门,还得被人监视着。”

她望着院墙外探进来的梅枝,忽然想起三年前,母亲也曾这样倚着教坊司的窗,望着外头的春光。那时的母亲,是不是也在数着日子,盼着能走出这那屋子?

一念至此,苏杳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备车吧,我要去外头转转。”

春桃一愣,嗫嚅着:“姑娘不是说……”

苏杳轻轻摩挲着鸟笼上精美的缠枝纹,眼神却冰冷地落在院门外那几个佯装洒扫、实则监视的婆子身上,自嘲地笑出了声。

“总不能真叫她们白跟一趟,你说是也不是?”

茶楼檐角的铜铃在暮春的风里摇晃,她的指尖抚过白瓷茶盏上的裂璺。

苏杳是不该掀开那层鲛绡幕帘的,冬阳灼得人眼疼,她站在杏花巷口站定,看着碧翠发间金蝴蝶簪折射的光斑。

“姑娘……”碧翠手中紧紧攥着的油纸包也因这意外的相遇而不慎跌落。

包裹里的糖渍杏脯咕噜咕噜地滚进青石板的缝隙中,碧翠见状,慌忙蹲下身子去捡,动作间,她腕间那只缠着红线的银镯露了出来。

那银镯样式精巧,是新妇才会佩戴的。

碧翠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间的金蝴蝶簪,那簪子是陆怀瑾赏赐给她的,说是感谢她当年的“忠心”。

苏杳看着对方腕间的银镯,忽然笑了:“听说你嫁人了?”

“是……”碧翠绞着帕子,声音发颤,“是个老实人,在城南开了间布庄。”

“真好。”

苏杳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她的指尖划过颈间缠绕的雪纱,那里还留着昨夜被咬破的血痂,隐隐渗着血丝。

“至少你还能嫁人。”

陆怀瑾总爱在临行前在她身上烙下新痕,这次便是这颈侧齿印。即便裹着雪纱,那血迹仍无法完全遮掩。

苏杳伸手扶正碧翠歪斜的簪子,冰凉指尖触到对方颤抖的耳垂,“你相公可知晓,你这双手曾给多少贵人斟过鸩酒?”

碧翠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姑娘,您是还在恨我吗?”

恨吗?

苏杳望着远处那几个佯装买胭脂的婆子,思绪又飘到了三年前的教坊司。

她的母亲将她和姐姐推进屋子,自己却被教坊司的婆子拽走。

后来她才知道,是怯懦躲在廊柱后的碧翠背了主,将她们的藏身之地告诉了老鸨。

“恨过。”苏杳轻声说。

“恨你的无情,冷眼看着我们母女生离死别。又恨你的有情,告诉陆怀瑾我在教坊司。更恨你为何要让我活着承受这一切。”

碧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奴婢该死!可那日陆大人提着剑闯进来,我当真以为他能救您……”

“救?”苏杳冷笑一声,“从教坊司到陆府,不过是换了个桎梏罢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母亲被拖进厢房时,腕间断了线的珊瑚串散落一地的场景。

想起嫡姐被抬出去时,裙摆上浸透的血迹,触目惊心。

那时的她,本应随她们一起去的,可命运却将她留在了这痛苦的人间。

“起来吧。”苏杳伸手扶起碧翠,“如今,我已经不恨你了。这三年,我也想明白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你不过是想要活命罢了。况且,陆怀瑾这人,只要他想得到的,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

碧翠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这个从小伺候到大的姑娘。

曾经的苏杳,是尚书府最明媚的娇花,如今却成了笼中困兽,连恨都不会了。

“回去吧。”苏杳转身走向马车,“你夫君该等急了。”

春桃扶她上车时,她听见碧翠在身后哽咽:“姑娘,陆大人他……”

碧翠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转过身去。

春风轻轻吹起幕帘的一角,苏杳透过那缝隙,看到远处盯梢的婆子正聚在一起贪婪地数着铜板。

苏杳望着碧翠离去的背影,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教坊司那夜陆怀瑾夺走她手中匕首时说的那句话:“你的命是我的,就是死,也得死在我怀里。”

她抚过颈间渗血的咬痕,轻轻笑了。

这或许就是宿命,原就是折了翼还要为仇人歌唱。

苏杳掀开车帘,看着远处那几个婆子匆匆跟上。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忽远忽近,苏杳倚在软垫上,脚踝间金铃随着颠簸发出细碎哀鸣。

一路梅花香气从帘缝渗进来,混着春桃衣襟上的安神香,竟让她恍惚坠入梦境。

梦里金丝楠木浴桶蒸腾着苦艾气息,十五岁的少女被迫仰起脖颈,看着雕花房梁上垂落的红绸。

老鸨染着蔻丹的指尖拨开水面浮着的药草。

“尚书府千金这身冰肌玉骨,合该用雪山紫参养着。等金针度穴,以后这副身体定能叫人欲仙欲死。”

金针破开雾气的刹那,碧翠捧着的鎏金香膏盒突然落地。

药汤突然沸腾般灼人,七寸长的金针顺着脊椎刺探腧穴,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泪水坠进浴桶泛起猩红涟漪。

原是咬破了舌尖。

……

“姑娘当心!”

春桃的尖叫与梦境重叠,苏杳猛然睁眼时,车帘已被利刃劈成碎片。

冬日的寒风裹着血腥味灌进来,她看见驾车婆子软绵绵地挂在辕木上,后颈插着半截孔雀蓝尾羽。

三个蒙面人欺身而上,领头者虎口处的黑蝎刺青闪过寒光。

苏杳袖中玉簪还未刺出,腕骨便传来碎裂般的剧痛。

春桃扑上来咬住那人手腕,却被反手劈在后颈,鹅黄衫子染了飞溅的血珠。

“你们不要杀她,我跟你们走。”苏杳看着倒地的春桃,于心不忍。

“姑娘,不要管奴婢,你快跑......”

“这狗倒是忠心。”

粗麻袋当头罩下的瞬间,苏杳嗅到麻绳浸泡过烈酒的气味,三年前被套上囚车时,官差用的也是这种腌臜手段。

苏杳在龙涎香的馥郁中醒来,入目是九重纱帐上绣着的百鸟朝凤图。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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