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七章打鹰山下抓敌人近龙城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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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打鹰山下抓敌人近龙城乐极生悲
鬼魅魍魉在荒野,光复英雄在人心。
丧家之犬存侥幸,龟缩龙城难活命。
武华无奈,说什么都天都黑了,再说这些将士个个死样,不如随了他们的愿,吃饱喝醉,好好的睡一觉,再说这一路还不是风平浪静,并非传言和担心的那样草木皆兵。
火龙果也就如此,如果此时这里埋伏,我等岂不是全军覆没,他问刘馗道:“周围有无可疑人员?”
“没有,王爷尽管放心,方圆百里并无人烟,都是不毛之地,敌人也是人,长途跋涉,无给养续命,也不会有战斗力。”
“有没有龙城之兵?”武华又问。
刘馗道:“也没有。我也好生奇怪,整个滇海除了林中风涛和海中浪涛,如睡着了一样,到处死一样宁静,莫不是火龙果逃回都城了吧?”
武华道:“还是相爷文韬武略,关闭皇城因祸得福。你们想象,如果,我说如果,这十年,滇海丰衣足食,种田经商,这火龙果来了岂不是可以强取豪夺,有了军粮,就很快攻打龙城。现在好,什么都没有,人都没几个他也就待不下去,灰溜溜的滚出滇海。”
林祥谦扭动着身子,走过来,听武华高谈阔论,拍手大叫道:“还是王爷看得远。”
武华说:“不要拍马屁了趁还有一丝光亮,人都去直道,哪里宽敞,这山沟里黑灯瞎火的,会不会有猛兽。”
刘馗道:“王爷现在已经天黑了,目测还有三五里路,到了天都黑下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再说直道宽敞,目标也明显,万一受到攻击,无处躲藏,还不如这里。”
武华道:“哪来的敌人,大路上,我们跑也跑的快,吃了睡睡了吃,一天走不了几步路,闲出病来了,就这么定了,白虎,通知各队向大路移动,搭建不会营帐不准睡觉。”
夜幕掩盖了一切,这通往王城的大路,寂静安宁,夜幕降临,四周反而明亮起来,这是月朗星稀的夜,头顶倾泻着月光。
背后是七七湾的老虎口,前面就是打鹰山,此段道路狭窄,本来是盘龙江两岸的直道,现在直道在盘龙江左岸,道路并行,过了打鹰山前面才恢复两道假江。
武华后来才知道,黄标和东觉打鹰山和七七湾老虎口遥控了一场战斗,最后以黄标的人惨败,其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两人积怨太深,一直勾心斗角,但黄标似乎从来没占过上风,现在也一样,东觉离开滇海,摇身一变,成了火龙果的肱骨重臣,传言,其三年前就被封为滇海,滇海艾扎和东觉明暗两王,艾扎一点点失去了民心和自己,东觉确因先主政民部,后建造龙城,笼络了人心,现在看来东觉才是滇海最大的赢家。
武华令杜衍觽和林祥谦监督搭建营地,刘馗督促晚膳,鉴于此前兵士逃遁的教训,武华令五百兵士周围巡逻,以防内忧外患。
平坦的直道,自皇城完工,就很少使用,加上由长蛇山取材,少量的袁术,大都走水路盘龙江。
脚下的直道,经年失修,早已坑洼不平,积水处泛着明亮光泽,武华小声嘟囔道:“白水紫花泥......”
春风虫鸣,夜凉如水。
武华打了一个寒蝉,伸手抓来白虎递过来的披风,紧紧的裹在身上,很响亮的打个喷嚏。
白虎说:“王爷到大帐避风,小心着凉,这离水近,水汽大。”
武华没回答,抬头四望,感觉面前的大鹰山压顶而来,让他内心有种窒息的压抑。
低头盘龙江,好似灯光流萤,淡绿色的荧光,眨着眼睛向自己围来,而又离去,有种鬼魅之感,让武华内心有种不祥之兆,他低声对白虎道:“你传令,派五十人到打鹰山至江边巡守。”
话还未说完,他转身,进入搭建好的大帐内,里面杜衍觽和林祥谦在闲聊唠嗑,两人看有人进来,没看清是谁,并未理会。
武华进来,眼前一片漆黑,但两人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武华见两人躲起来的偷懒,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骂道:“此为险要之地,躲这里等死?”
杜衍觽和林祥谦听到武华的责骂,才心虚的站起来,杜衍觽急忙跑出去,林祥谦太胖,腿脚不便,坐在行囊上,挣扎着,想站起来,只能做到欠欠肥大滚圆的屁股。
适应了光线的武华,看林祥谦在地上蛄蛹,就是原地不动,他很想抬起脚,狠狠的踢过去,但转念一想,这里不是龙城也不是海晏,还是忍住了,喊道:“白虎,把林大人铲起来,去自己的营帐吧。”
武华的担忧也非空穴来风,合并一处的杨冠林和洪发兴,正在打鹰山上,月光皎洁,犹如白昼,很清晰的看武华在盘龙江岸的直道中间,安营布防,兵士东奔西跑,怨声载道,乱成一锅粥,不时传来大声的责骂声。
突然一个二十人左右的小分队,向打鹰山而来,这里距离营地三五百步,这么点人,巡查布防,简直就是蠢蛋,杨冠林小声对洪发兴道:“我实在不想动他们,你看,送过来?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在这里蹲点,我去把这些人弄过来?”
洪发兴道:“杀鸡焉用牛刀?我去,手到擒来,要活的还是要死的,您说。”
杨冠林看洪发兴起身,点人,心想也好,他对其人更熟悉,说道:“见机行事,死活都要,我要求保存自己,不必惊动武华。”
“保证完成任务。”洪发兴说完,向身后摆手,十二名精炼兵士紧随其后,钻进林木,沿山而行,犹如灵猿,消失于夜色之中。
白虎并没有亲自带队,而是令米长敝带领十五人,沿直道,向打鹰山而来。
江水无波无澜,偶尔的水声像是蛙跳,又像是人为扔下的石子,突然而发,让人不寒而栗。
米长敝走在两行队伍中间,缩头缩脑,越往前走,夜越黑,大山遮蔽了日月一样,黑咕隆咚,并排走到前面的皮海山和嵬祖向,互相看了看,但又互相看不清面容,皮海山低声道:“嵬哥,走慢点,走这么快干嘛?”
嵬祖向回道:“快慢都要走,这大山大河的死静死静,在王爷面前,还不是这里多清净。”
“万一有敌人呢?”后面的沈得柱听见两人对话,就说道。
“有你嘛?”米长敝飞起一脚,跺在沈得住腿弯处,他站立不住,跟头绊倒踉跄着往前摔,身体压在海山脚上,前后两人都摔倒在地,后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被吓得四散而逃。
米长敝大声喊道:“都给老子回来,胆小如鼠,不就是摔倒个人,你们想死!”
众人才知是前面的人摔倒了,并没有敌人来攻击。
身后的宣泄声越来越小,被黑夜掩盖,被夜风吹走了。
米长敝不想再往前走,越往前走越感觉被大山压的喘不过气来,黑暗中压抑的令人窒息,四周幽森的犹如千军万马向自己挤压过来,他伸展着四肢,低声说:“好了,不往前走了,我记得前面就是山坡了,大家精神点,自己丢了不要怪我。”
嵬祖向小声道:“会不会有鬼?东觉大人在这里歼灭了伏击者。”
身旁的施自峻是最为胆小的人,他听到说话,双腿颤抖,四肢发软,伸手去拉扯左侧的同乡王习良,王习良被突然伸过来的手吓的一个激灵,一屁股蹲在地上,结结巴巴道:“真的有鬼啊。”
洪发兴把队伍分成三组,他和毕珩、李瞘三人各带三人。
洪发兴和毕珩趁乱混进混入米长敝队伍,变化着声音和语调,冒充敌人,毕珩低声说:“听闻当时死了几十人,都埋在这大鹰山口。”
外围的李瞘四人制造出鬼魂的动静,故意吓唬敌人。
米长敝胆子本来也不大,凭借主子林祥谦撑腰,在队伍里耀武扬威,意气横使,现在距离武华营地三四百步,双方声音都听不到。
米长敝寻搜营帐,一点灯光也没有,一点动静也感觉不到,都被黑夜阻挡和遮蔽了,他心里发毛,头发都支棱起来了,不远处,打鹰山谷方向,黑森森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动静声响。
米长敝抓住身边的兵士,心里说:“这里太吓人了,不是人呆的地方。”嘴里说道:“大家不要慌张,都蹲在下来,我喊一二三,我们往回跑。”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被隔离开的兵士,已被洪发兴和毕珩捆绑起来,嘴里塞满了杂草,反抗的人直接抹了脖子,血腥弥漫。
有经验的皮海山想找米长敝,想告诉他,这里不能呆,有血光之灾。嘴里刚喊道:“米长......”
就感觉脖子一热,用手抹,粘粘的,血如注,他张张嘴,一头栽倒于地,死了。
毕珩索性挥刀砍杀,如砍瓜切菜,抓的抓,杀的杀,米长敝之众瞬间被擒获。
洪发兴、毕珩和李瞘对了暗号,战斗结束了。毕珩把米长敝捆绑起来,压到洪发兴面前说:“这是他们的头。”他又对着米长敝说:“我把嘴里的东西拔出来,如果不想死就老实回道,大喊大叫,你们的人也听不到。”
米长敝拼命点头,嘴里“呜呜......嗯嗯.....”个不停。
毕珩把米长敝嘴里的杂草青苔拽出来,其果然没敢大呼小叫,连吐涂抹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怒对面,真要了自己的狗命。
洪发兴问道:“你们一共多少人?”
“一千五百人。”米长敝回道。
“我说的你带的这支小分队,多少人?”洪发兴重复问道。
“十五......连上我,十六人,十六人。”米长敝确定了自己的回答。
毕珩和李瞘众人,把尸体和被捆绑人的清点了三遍,两人对了人数,毕珩告诉洪发兴道:“抓了九个,死了七个,人数对的。”
洪发兴把捆绑的人反复确认后,令人把尸体拉入山谷林中隐藏起来,带着俘虏归队。
洪发兴把人押到山顶,和杨冠林汇合,杨冠林道:“一袋烟的功夫,嗯,不错,给你们记大功一件。”
洪发兴道:“十六人,弄死了七个,如果全部生擒活捉,也能挽救更多生命。”
杨冠林道:“对敌人的仁慈,就等于自杀。”
一大早,洪发兴又带了几个兵士,把昨夜的战场又打扫了一遍,令痕迹销声匿迹。
清晨的山谷,云雾还未散尽,朝阳漫过猫鼻山。漂浮山顶山腰的白云,犹如袅袅炊烟,杨冠林和洪发兴众人并没有急于下山额,而是俯瞰着山下。
两条玉带,直道和水路并行,过了老虎口又变成三条彩带,飘向滇海。
武华睡到日出三竿才起床,走出营帐,看江水潺潺,他伸伸懒腰,摇头摆尾的肢体运动了一会,对前来请用膳的刘馗道:“从来没有睡这么好,今夜就在龙城睡了。”
刘馗看武华心情极好,说道:“王爷说的是,这一路有惊无险,都是王爷之福,王爷用膳后出发,赶着路,能日落前到达龙城。”
武华弯腰拿起脚边一块鹅卵石,很想抛在江水里,用力的扔出去,无奈,石块落在岸堤,看不见水中的波澜,他想再扔一次。
白虎带着林祥谦急急的走来。
林祥谦跟不上白虎,他想令白虎等住自己,无奈白虎三步并作两步站在主子面前道:“昨夜派往打鹰山的人,至今还没回来。”
林祥谦还未到武华面前,就气喘吁吁的道:“我只有一个忠心的奴仆,还让他去了,白虎你还我人来。”
武华看着白虎,想听明白到底什么事,一大早本来的好心情,总有人要破坏,武华仿佛看见了龙城,对林祥谦不肖一顾的说:“你能说就说,说不明白,就听白虎说。”
白虎道:“我给林大人解释了,米长敝侍卫忠心耿耿,为王爷站岗放哨,是其荣耀,会得到王爷赏识,也是为了他好,不曾想一夜未归,我一早就派人去寻了,应该马上就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