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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白慈容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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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病倒了。

骆宁故意叫雍王留下证据,叫白氏明白骆寅的下场。

她要白氏尝尝锥心之痛。

前世骆宁身边的人一个个因她而死,她何尝不是这样心碎呕血?

骆寅房内发现的金砖,被镇南侯拿走了,没有还给白氏;白氏也不敢去讨要。

死了儿子、丢了重金,白氏的确如骆宁预料那样,深受打击起不来床。

她开始发烧。

哪怕她精神上再有斗志,身体也吃不消。

家里的孩子们都要去探病、侍疾。

骆宁也去了。

白氏叫她滚,拿茶盏砸她:“你这个灾星!”

她装都不装。

其他人敛声屏气。

骆宁立马退出来,脸上有几分哀戚。

白慈容替白氏解释:“姑姑她病得很厉害。阿宁姐,你不要怪她。”

骆宁轻轻叹口气:“大哥失踪了,拐走了我的丫鬟,娘却这样迁怒我,我实在无法理解。”

温氏、二夫人、三夫人和骆宛等人都在,白慈容表情尴尬:“姑姑她心情不佳。”

“娘莫不是也发了疯?”骆宁突然说。

白慈容心口一滞。

骆宁的确狠心。

杀死了大哥,又来逼疯母亲。她明明得到了很多,处处如愿,为何还要这般歹毒?

难道天性如此吗?

是不是越恶毒的人,得到越多?白慈容倏然觉得自己有些善良了。

“大嫂像是痰迷心窍。”二夫人说,“请个大夫,开些疏通的药吃吃。”

三夫人笑盈盈的, 笑容里不怀好意:“阿寅之前也是发疯,被送到庄子上。

他还没好利索,大嫂就迫不及待接了他回来。要不是发疯,阿寅何至于跟丫鬟私奔?

我看,疯病得好好养着。大嫂要不也去庄子上。别害了儿子、又害了自己。”

病得浑身绵软的白氏,在里卧听到了这句话,冲出来扇了三夫人一个巴掌。

“你给我滚!”白氏冷冷斜睨三夫人,“从今日起,三房搬出侯府!”

她病得不轻,手掌软,这一巴掌不算特别疼。

可很屈辱。

三夫人又羞又怒:“大嫂,这个家里不是你说了算,娘还在世。”

她愤愤转身走了,去告状。

白氏体力不支,白慈容与甄妈妈扶住了她。

“姑姑,姑姑您别再动怒了。”白慈容重重握她的手,“您得保养。”

再冲动下去,镇南侯说不定真以为白氏疯了,也把她送去庄子上。

没了她,白慈容可怎么办?

白氏呼吸不畅,脸色青紫。她回头看一眼骆宁。

目光淬了毒。

骆宁前世挣扎的时候,估计也是这么难看。

她安静看着侯夫人。

这天后,白氏谢绝任何人的探病,关门静养;府里琐事,由管事妈妈向二夫人和大少奶奶温氏回禀。

不管是二夫人还是大少奶奶温氏,都很有分寸,知晓接不过管家的权力。

她们只是应个景,诸事还是白氏定下的,不更改;有了什么变故,则暂时搁下,等白氏好了再拿主意。

她们只落实了一件事:文绮院旁边角门的钥匙和对牌,给了骆宁。

从此,这处角门由文绮院的人掌管进出。

骆宁又得到了一份自由。

白慈容近身服侍白氏养病。

她对骆寅的死,感觉到了一阵轻松:没有了骆寅,白氏就会全心全力托举她。

骆寅真是无能,又拖后腿。虽然少了个帮手,也少了个负累,白慈容对此心态平和。

老夫人心情却很不错,精神好了几分。

骆寅一死,少一个祸害,骆家少一份危机,老夫人也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

老夫人没和骆宁聊此事。

有些话,不能说出口。

“……大小姐,初霜安置好了。她如今在王爷内院,管茶水。”秋华回来,对骆宁说。

骆宁兑现了她的承诺。

初霜是二等丫鬟了,还是雍王府的二等丫鬟,虽然现在只管茶水这点琐事。

她请雍王先收容初霜。

她也告诉初霜,先去王府,与管事妈妈们熟悉起来。

等骆宁再去,内宅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骆宁没有太多时间。她大婚后,不消一个月,侧妃们也会进府,甚至可能半个月。

她要提前安排人。

雍王把内宅诸事全部托付给骆宁,故而同意她的丫鬟先进去。

“她很好。忠心也勇敢。”骆宁对秋华说。

秋华:“她这次事情办得漂亮。”

骆宁点点头,喝了口茶。

余卓却来了趟骆家。

他把一方巾帕交给镇南侯:“我不知从何处来的,应该是骆寅的东西。”

镇南侯不想提骆寅半个字。

骆寅偷的布防图,可能是余卓的,更不能讲。

镇南侯还得提防余卓找茬。

“……我是看着跟阿宁的旧情,才把巾帕送回来。否则,我留在身边,她也解释不清。”余卓对镇南侯说。

镇南侯:“这不是阿宁的巾帕。”

余卓不想听他辩解。

骆寅“失踪”一事,逐渐传开了,关心的人都听闻。

望族全部听说,雍王准妃的兄长, 竟发了疯。疯病还没好,跟丫鬟私奔逃走了。

至于丫鬟是谁、长什么模样,流言蜚语根本不关心。

太后又叫了骆宁去问。

“……他上次发疯还没有好透。才回来,又闹事。”骆宁说。

太后没有再说什么。

嘉鸿大长公主府却关心了此事,甚至派人去找骆寅的下落。

“骆家忙得很,也许这是我儿的机会。”公主想着。

不过,一时查不出来。

雍王做得事,密不透风。

余卓想见见骆宁,与她聊几句,骆宁拒绝了。

白氏病了好些日子,骆宁在侯府遇到了白慈容两次。

“表妹何时回家?”骆宁问。

白慈容笑了笑:“阿宁姐,姑姑还没有赶走我。”

“自从你进了侯府,家里很不太平。这次要不是你去而复返,大哥也不会发疯,更不会下落不明。”骆宁说。

白慈容气得脸都青了:“阿宁姐,你怎能污蔑我?”

比起他们做的,骆宁所言所行,实在不值一提。

“难道不是吗?”骆宁静静笑了,“表妹,也许侯府所有人都这么想。”

白慈容面颊发抖。

她知道,骆宁也会对付她的。

也许,爹爹和大舅舅应该及早进京。

争夺皇商一事,已经铺垫了很多年。

邱士东在京城还有一层关系,只是留着他拿下皇商机会时候用的。

白慈容想要写封信,叫邱士东快些进京,重新替她找路子。

骆宁这个人很棘手。

“……娘,叫爹爹快点来吧。”白慈容恳求白氏,“咱们还有阿宥和爹爹,您别灰心。”

白氏勉力支撑了身体。

骆寅死了,已经无力更改,幸好她与邱士东还有个儿子骆宥。

骆宥今年十二岁了。

比起骆寅的平庸,骆宥更争气、沉稳,如今又是骆崇邺唯一的儿子,他堪大用。

白氏好些日子没和小儿子推心置腹了。

“我写信,叫你爹爹进京。”白氏说,“这段日子,叫阿宥来吃晚饭。”

要与他更亲密。

以前是他年纪小,怕他不懂事、不知内情,还怕他听到什么说漏嘴。

现在,他应该知晓真相,早日替真正的父母和姐姐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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