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的馆员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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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展厅。
昏暗光线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落合馆长穿戴盔甲，手杵长剑，和其他假人雕像并立，只觉得度日如年，一切都是如此缓慢。
为了今天的杀人计划，他已经练习了一遍又一遍，势必要给真中一个恶魔般的惩罚。
“呼！”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落合馆长汗都流了一身，却始终没有看到真中老板身影。
展厅外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怎么回事？还没到时间吗？”
落合馆长手臂微微抖动，眉眼睁大，转了下头，忽然在狭窄视线中注意到旁边展桌。
一张背面朝上的标签纸被员工笔压着，似乎写了什么文字。
这是他原本计划用来陷害洼田的道具。
怎么会……
……
美术馆大厅。
时间接近下午4点半。
高默拦下了背着手独自准备赴约的真中。
“你有什么事？”真中皱眉道，“要是工资纠纷的话找你们馆长去。”
“真中老板是和我们馆长约好见面吧？”高默平静道，“馆长他突然有急事回去了，让我告诉您改天再谈。”
“什么？”真中气不打一处来，“死老头玩我不成？知道我时间有多宝贵吗？”
高默注视着真中骂骂咧咧离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地狱展厅，转到休息室重新换上自己的风衣。
“城户小子，那个讨厌的真中老板总算走了，”毛利小五郎从外面抽烟回来，看到高默打扮又是一阵愣神，“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吧？你这是……”
“我要走了，”高默拍了拍小胡子肩膀，“就当没看到过我，不知道我来过，别像上次一样嘴上没门……会死人的。”
“啊？”
小胡子呆鸡般站在美术馆入口，有些摸不着头脑，反应过来时，高默已经坐上路边一辆出租车。
“什么意思啊？这家伙真的是来这里打工？”
上次簱本家也是。
打个工而已，又是伪装又是取假名。
到底在怕什么？
“呼！”
半道下车，高默扯掉脸上络腮胡，和手套一起顺手扔进公园分类垃圾桶。
暂时没有死亡感知，不知道后续会怎样发展。
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干涉案件之后，必须尽快远离现场，并且和马甲进行最大程度切割——如果他分析的规则正确无误。
“嘀！”
公园外面汽车一辆辆经过，路旁行人匆匆。
哭声、笑声、喝骂声……
街头百态混杂着风声与各种车辆声，仿佛又奏响起了一支《柯南》片尾曲。
不同的是，和上次公寓事件相比……这回感觉要轻快许多。
“呼呼！”
高默风衣身影仿佛水滴一样融入其中，相比他人来说多了几分从容。
他不急着去哪，就这样双手插着口袋慢慢跟随人群，鹰眼视觉被动观察周围。
以死亡规则针对性来说，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安全——至少对拥有鹰眼视觉与死亡感知的他是这样没错。
不用担心出现什么离谱的意外事件。
……
美术馆，地狱展厅。
眼见真中老板一直没有出现，落合馆长整个身体都轻微抖动，冷汗直冒迈动盔甲脚步，小心抓起展台上的标签纸。
【落合馆长，如果这个世界真有天谴，那骑士就不需要让自己沾上恶魔之血，
请另想办法保留美术馆，您的这份热忱之心不可被污染】
“呼！”
在落合馆长读完的瞬间，标签纸无风飞出，随着一枚神秘图书徽章发光收敛，凭空自燃，化作片片灰烬消融在巨幅画作《天谴》之前。
“这是什么？”
老人胡子颤动。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标签纸飞出的那一瞬间，仿佛有某种力量作用在他身上——无法理解的死亡威胁。
仿佛凡人试图直视深渊，直面神明……
“真的有天谴吗？”老人口舌发干摘下头盔，忽然想到什么般回头看向展台留下的员工笔。
“馆长！”饭岛匆匆找来地狱展厅，顾不上落合盔甲打扮，恼火喊话，“黑崎那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人！我就知道洼田找的人不靠谱！”
“是黑崎吗？”落合馆长手中骑士剑清脆落地，默然一会，流出两行热泪重新仰望《天谴》巨幅画作。
“馆长？”
“没事，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
入夜。
洼田一脸倒霉走出柏青哥店，狠狠踢开路边一只流浪猫。
真中老板那边催得紧，他才想来碰碰运气，结果钱全都输光了。
再这样下去根本凑不到足够的钱赔偿……
洼田眼珠子思索转动，干枯面容隐隐闪过一丝危险神色。
虽然寄了邀请函，但他其实不知道高默是什么人——认知状态是收了好处费。
想来也是和他一样盯上了美术馆那些值钱货。
“不然干嘛这个时候跑到美术馆打工？”洼田越想越觉得有谱，“如果把罪行全部推给黑崎……至少也要拉他上船……”
“吱——！”
一阵车轮胎摩擦路面的尖锐声音打断洼田思路。
转过头。
整个身影都被车辆灯光照亮。
……
高层公寓。
高默一路从公园回来，警惕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触发死亡感知。
“死神没有出现还是……”
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成功，高默依旧不敢放松，在电梯外站了一会，犹豫着将视线转向楼梯。
16楼……
上次爬楼梯的糟糕记忆涌上心头——他太小看16楼的可怕了。
几乎丢掉半条命。
实在不想再来一回。
但现在让他坐电梯也有点……
想到因为电梯惨死的洋子前男友，高默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城户先生？”
降谷零抱着一堆甜食点心从便利店回来，疑惑看见徘徊电梯口的高默。
“不上去吗？”
“安室……”
高默从坐电梯还是走楼梯的生死抉择中回过神，本来还想着去外面找个旅馆过夜，看到降谷零顿时眼神一亮。
不用去外面浪费钱了。
这位也是大神级保镖。
不管对方有几副面孔，温和外表下隐藏着什么，对他又有着什么想法，现在都是安全的保障。
“要去我家坐一会吗？”降谷零微笑邀请道，“我最近正好在研究料理。”
“那就打扰了。”
高默暗呼一口气，跟着降谷零一同进入电梯。
忽然间，一串发光文字适时进入视野。
【任务抽取——落合馆长，保住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