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无尽的温暖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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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问哪位呢?我的号码你都不记得啦?我是你老姐。” 电话那头,老姐的声音带着一丝嗔怪,然而更多的却是藏不住的关切,那熟悉的语调瞬间将他拉回到往昔那些温暖的时光。
一听到老姐的声音,赵一臣瞬间清醒过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在冰天雪地中冻得几近绝望时,突然望见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驱散了他内心深处的寒意。“老姐,我刚在睡觉,没看是谁就接了。”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没?吃药了吗?” 老姐的话语中满是关切,那语气就如同小时候赵一臣生病时,老姐守在床边悉心照料他一般,一字一句都饱含着深深的牵挂。
“还未好转,难受极了,今日已是患病的第二天。老姐,你身体状况如何?” 赵一臣询问道,声音里满是疲惫与虚弱,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也病了,有一个多星期,现在总算稍有起色。你务必多饮些水,按时服用退烧药与止咳药。你手头备有药物吗?” 老姐的话语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那急切的语气,仿佛恨不能立刻跨越空间,来到他身边照料。
“没有,我浑身乏力,实在懒得动弹,便未曾去购置。” 赵一臣有气无力地回应,此刻的他,感觉自己的身躯仿若被抽去了支撑的骨架,绵软无力,就连稍稍抬起手臂,都似要耗尽最后的体力。
“那怎么行?你吃饭了吗?” 老姐紧接着追问,语气愈发急切,仿佛能透过听筒,瞧见他那虚弱无助的模样。
“上午煮了些方便面。” 赵一臣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他心里明镜似的,自己这副病恹恹的状态,又让老姐忧心忡忡了。
“你呀,实在太让人操心,全然不知如何照顾自己。是不是囊中羞涩了?我即刻给你点份外卖,顺便把药一同买好。你想吃些什么?” 老姐的语气中满是心疼,脑海里已然浮现出赵一臣虚弱而孤寂的身影。
“打卤面、回锅肉,再给我来瓶二锅头。” 赵一臣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在他心中,酒宛如能短暂驱散痛苦阴霾的神奇药剂,只需浅酌几口,似乎便能忘却生活中所有的烦忧。
“好,你安心等着,我马上为你下单。稍后再给你转些钱。” 言罢,老姐便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忙音在耳膜上凿出一条隧道,老姐的脚步声从1994年的探视走廊传来——那时她总穿着磨边的红棉鞋,在会见室玻璃上呵出白雾,用指尖画三个笑脸:给爸,给妈,给永远长不大的弟弟。
赵一臣的泪水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常言讲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可如今自己落魄至此,莫说外人,就连亲哥哥都对自己避之不及,仿若避瘟神一般。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何处冒犯了哥哥。往昔,兄弟俩情谊深厚,一同下河摸鱼,溅起串串欢乐的水花;一同爬树掏鸟窝,在枝叶间嬉笑穿梭,留下无数美好的回忆。可自从他第三次踏入监狱的大门,哥哥的态度便如同陡然遭遇寒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你可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啊,纵使我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该如此待我吧?打电话拒接,换个号码拨打,一听是我,即刻挂断。发送信息,也从未见你回复。哥哥呀,你还是我记忆中那个亲哥吗?” 赵一臣对着空旷的房间,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哭腔,满是被亲人冷落、抛弃后的无助与悲戚。
静下心来细细思量,他内心深处,竟也不怪哥哥。自己首次入狱,母亲便因此病倒,整日以泪洗面,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第二次入狱,父亲又患病,为了给他疏通关系、寻求转机,四处奔波,最终累垮了身体;第三次入狱,父母皆已离世,他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着。若不是因为自己,父母又怎会生病,又怎会如此匆匆地离开人世。哥哥向来是个孝子,对自己心生怨恨,也是人之常情。嫂子思想传统守旧,认定自己无可救药,哥哥在家庭与亲情的拉扯中,渐渐疏远了自己,仿佛自己这个弟弟,已然在监狱中消逝,不复存在。
不过,万幸的是,自己还有老姐,还有大姐。一想到她们,赵一臣便满心自责,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以惩罚自己的过错。大姐成婚较早,原本生活安稳顺遂,后来为了管教自己,频繁往返于监狱,与姐夫的关系也因此愈发紧张,最终无奈离婚。
她在砖厂谋求生计,工作环境恶劣不堪,结果不幸患上皮肤病,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夜晚瘙痒难耐,难以入眠,最终还被砖厂辞退。直至今日,她的病情依旧未见好转,中医瞧了,中药也喝了,喝到反胃,却依旧不见起色。她至今单身,这一切,又能归咎于谁呢?怪只怪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大姐又怎会离婚,怎会去那艰苦的砖厂打工,又怎会染上这折磨人的怪病。
再说说老姐,自幼便对自己关怀备至。自己刚出事时,她正处于热恋期,男方起初对她呵护有加,可得知她这个入狱的弟弟后,态度急转直下,开始嫌弃,最终这段感情无疾而终。后来,老姐与一个年长她七八岁的男子成婚,本以为能过上安稳日子,可多年过去,始终未能生育。老姐夫家中催得紧,一怒之下,竟将老姐休弃。
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离异女子而言,再寻觅良缘,谈何容易。老姐索性表示不再婚嫁,独自生活也自在。如今,她投身直播行业,售卖农产品,每日起早贪黑,对着手机屏幕,声嘶力竭地介绍产品,一个月能挣万儿八千块。她还收养了一个小女孩,那孩子自幼体弱多病,三天两头便要往医院跑,老姐辛苦挣来的钱,几乎都花在了孩子的看病就医上,即便如此,老姐仍时常接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