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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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知道李家出事后，匆匆和陈师傅母女告别离开，直奔瑞芝堂。
然而他们还没有到瑞芝堂，经过李记的时候，便见这里已经出事了。原本这里平日客朋满座，有时候，来晚了的顾客，恨不得都要排队等候。却没想到，今日李记完全没了往日的气派景象，二楼黑着灯，楼下挤满了人，屋子里的人，手里拿着锅碗瓢盆，有的甚至手里拿着板凳，在里面死死的扞卫着。
而外面的人，却不停的往里面挤，甚至于想要冲进去。
沈安安简单的和楚哥交代了几句，两人便交换了一下眼神，直接往人堆里冲。
“让开！”楚哥一出声，钢筋铁骨般的胳膊，往人群中一赶，众人感到手上疼痛，顿时犹如潮水般退去。
那为首两人看着十分凶悍，满脸横肉，前面的地上，还躺着个人，做的是一副痛苦的模样装扮。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你们酒楼的菜有毒，吃死人了。”
“就是啊，你们这简直是黑店。”
旁边的人看到这里突然多出两个人来，为了壮大他们的声势，不由一声高过一声。
因为前面有人带头，后面的人，立刻跟着起哄，其实起哄的就那么几个人。剩下的都是不明原因的吃瓜群众，看到有热闹可以看，甚至于说，有便宜可拿，都等着这些人冲进去后，他们也好冲进去一起浑水摸鱼。
“对，这种店，就得砸了。”
“对，赶紧砸了。”
外面的人，因为沈安安和楚哥的加入，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很多人跟着在这边起哄。
沈安安和楚哥再次交换了眼神，楚哥直接在前面开道，直接给沈安安扒拉出一条道出来。
“沈，沈小姐，你可算是来了。”
一名老掌柜，胡须都发白了，衣服也被推搡的人扯烂了，这会猛然看到沈安安这张脸，顿时犹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那老掌柜，这么一叫，李记的其他人，也立刻认出沈安安了。
顿时犹如见到亲人一般，热泪盈眶。
“沈小姐，你要为我们评评理，救救我们啊。”
看到李记的人，变成这样，酒楼里面的东西，更是被砸的被砸，破损的破损，里面的桌椅，全部都东倒西歪的，甚至于，就连那养着水产品的水箱都被人砸破了。
屋子里的地上，到处都是水，甚至于还有几条鱼，因为水箱破损，顺着那水，跑了出来，就这么裸露在地上，看着让人心里一阵凄凉之感。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喝口凉水也能塞人的牙缝啊。
看到这里，沈安安的心里莫名的充斥着一股酸楚之感。她人小，外面人太多，她不得不站在凳子上。
大声说了起来：“各位，李记出现今天这个情况，是我们管理不擅，不过我沈安安，会跟大家郑重承诺，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重新开张的。”
却没想到，沈安安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扔过来的鸡蛋，突然砸在了她的脸上。那鸡蛋壳破碎了，那鸡蛋黄和鸡蛋清就这么从她脸上滴落下来。
沈安安没想到，这些人胆子如此之大，直接朝那人看了过去，只见是一个面色微黑的小女子。
她果断说道：“刚才是谁砸的，给我出来，对我有意见，光明正大的提出来，不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大家不知道是被沈安安的气势所震慑住，还是因为她脸上本身就带着一股凛然之气，竟然让人无法忽略。“是她扔的。”
“对，就是她。”
“抓住她！”
旁边围观之人，顿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楚哥人长得高大威猛，目光更是如灯柱一般，前面看到沈安安被人扔了鸡蛋，他立刻锁定了该人。
那女人被大家逼视着，顿时低着头，准备逃走。
却没想到，刚没走几步，就发觉脚下一空，就这么被楚哥提溜了出来。
“有胆子扔，却不敢承认，算什么。”说完，直接将那女人往沈安安前面的那块空气上一扔，那女人只觉得被楚哥钢铁般的手臂，抓住胳膊的时候，那半条胳膊都麻了。
再被他往那地上一顿，顿时觉得整个人差点被颠散架了。
她顿时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大人啊，请你手下留情，饶命啊，我也是被人指使的。”
这女人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顿时义愤填膺，纷纷朝那女人吐口水，丢去鄙夷的神色。
“呸，什么人啊。你干嘛要平白侮辱沈小姐？”
“就是啊，沈小姐这天仙般的人儿，岂容你这行为污秽的女子侮辱。”
“拉出去打死。”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旁边的人顿时你一脚，我一脚的朝那女人身上踢去。
那个女人那里看到过这样的架势，吓得只能蜷缩在地上，被人打着。
“住手。”
沈安安这一声娇喝，虽然不是很响亮，但是效果却十分好，大家顿时住了手，视线不约而同的看着她。
“沈小姐，不能放了她啊，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就是啊，一定要揪出那个指使者。”
“让我说啊，这样的女人就得暴打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沈小姐不敬重。”众说纷纭，总之都是咒骂这个女人的，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然而沈安安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傻了眼。“放了她，让她走吧。”
旁边的人，傻了眼，那个被人打在地上，吓的屁滚尿流的女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半天才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安安说：“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走吧，你不是主谋，你也是可怜之人，你回去后，自然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更会受到别人的白眼和鄙视。你有这样的报应就够了，我又何必雪上加霜。”
沈安安的一席话，直说的那个女人，面色煞白，满脸的愧色。
就算她从地上爬起来，也羞愧的用袖子遮着半边脸。果然是身手骂声一片。
甚至于立刻被人给认了出来，当众就被人爆出了家里的住址和姓名。
“我呸啊，原来是她，咱以后见一次骂一次。”
“就是啊，竟然敢当众侮辱沈小姐。”
李记门口因为那个女人的离去，以及楚哥的凶悍之名，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
“哎呀，我要死了啊，你们大家快给我评评理啊。”
沈安安不用细看，只需看看那个躺在门板上的那人的面色，就知道，此人不是真的病人，而是来讹诈的。这李记的人，也都是一群糊涂蛋，这样的江湖小伎俩，竟然也被这些人浑水摸鱼的混过来了，还差点让李记彻底给毁掉了。
“这位大哥，不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那里不舒服？”沈安安这户从凳子上走了下来，直接走向那名自称为因为吃了李记的东西，而被毒害的病人。
“我就是吃了李记的菜啊，咯，我这里肚子痛。”
沈安安于是走到那人的身边，甚至于还蹲了下来，她一走过来，大家顿时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淡淡的袭来，仿佛突然坠入了春风里。
“是这里？还是这里？”
沈安安伸出素白的手指头，在那人的身上虚点了两下。
那人是个粗人，平日里不要说接触女子了，就是妇人都不曾接触过，那里有这么美丽的小娘子挨得这么近。
顿时觉得浑身骨头都酥软了。“这里，要是你能摸一下，可能会稍微减轻一些疼痛。”
那人正准备趁机揩沈安安的油，却没想到因为前面被扔鸡蛋的事情，引起了楚哥的注意。他一把将那个男人的手指头拽住了。
“啊！”那个男人的嘴里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楚哥虽然不懂看病，但是他会看人，会察言观色。沈安安都能看出这个男人是装的，他当然也能看得出。
“还痛吗？用不用我帮你肚子揉一揉，我祖上可是专门帮人按揉肚子的，很有一套手法。”
那个男人感受到了楚哥那可怕的力量，看着他脸上带着杀人一般的凶悍气势，那里还敢再多说。脸上带着讨好的神色说道：“不，不用了。我其实也不是想来闹事的，只是我怕你们李记害更多的人，所以我才想来讨个公道的。”
见这人这么说，也像是合情合理，旁边站着的人，便为那受伤男子打抱不平了。
“就是啊，人家也是受害者，你们凭什么这么强横不让人说话。”
“你们两个什么来头，是不是李家特意请来的人，你们当然为他们李家说话。”
“就是啊，这李记的菜，不但贵的要死，而且还贼难吃。有一次我一个亲戚在这里请客吃饭，还闹肚子疼呢。”
“那你当时为何不来说，现在才说，你的意思，你想讹诈？”沈安安直接看着那个人问道，目光清澈
，仿佛能一眼就看到人的心里去。
“我是看到别人受害了，想起来了才说的，反正就是肚子有点疼。拉了几次就没事了。”
“哈哈哈！”旁边有人起哄般的笑了起来。
还有人“呸”了一声，显然是觉得那人说的粗俗，毕竟沈安安是个姑娘家家，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让人怎么接这话茬。
只听到“砰”的一声，两个男人，一边一个，突然被人踢了出来。嘴里发出一声惨叫，蜷缩在地。
“三少爷！”看到李闯带着人突然出现，李记的人，顿时犹如看到了救星，立刻来了精神。
“这下好了，咱们李记有救了。”
“是啊，三少爷来了，咱们终于有了主心骨。”
“看住他们，咱们看看二嫂，怎样痛打落水狗。”李闯说完，直接上前，朝沈安安行了一礼。
“对不起，二嫂，那日是我不对，我错怪你了。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原本前面还一脸大义凛然的沈安安，没想到这会确是粉颈初露，不由啐了口道：“谁是你二嫂，叫我沈小姐。”
李闯这会脑子倒是灵光了，忍不住笑道：“哦，既然你不是我二嫂那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呢，你这会为我李家肝脑涂地的又是为何？”
沈安安不由撇了李闯一眼，心道，这个混小子，这是在坍她的台啊，她前面费了老大的力气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瞬间就被这小子给毁了。
“三少爷，咱们现在来说李记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咱们稍后再谈。”
说完，她立刻将视线转向刚才讹诈李记称说肚子疼的男子，问道：“你说，你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你肚子明明不痛，非要说是因为吃李记的东西才吃坏肚子的。”
只见那人在楚哥的监视下，老实了不少，随即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对不起，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我自己的本意并不想如此的。”
“那日我从四方赌坊出来，因为手气背，刚拿到手的工钱，还没有焐热，就又没了。我气的不行，便借酒消愁，走到半道上，突然被东西绊倒了。我醉的迷迷糊糊的，有人一字一顿的告诉我说，只要我出面讹诈李家，称呼说自己吃坏了肚子，那人就会帮我还了所有的债务，甚至于还给我十两银子。”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谩骂这名男子，甚至于还有人朝他吐口水。
“不是人啊！”
“真是人渣，竟然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就是啊，活该，应该送去官府。”
“呸！”
有的人，甚至还想上来大人，不过被站在一旁的楚哥一瞪，那些人纷纷被他的眼神和气势吓到纷纷败退。
“我也知道我这么做不对，可是那些高利贷我是永远都还不清的。于是我想，势利这么大的李家，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倒了吧，于是我就鬼迷心窍了。”
“砰！”的一声，只见李闯直接一个抬脚，将那个男人踢出去老远。
头直接碰到墙壁上，顿时被摔的头破血流。那个男人被摔成这样，半句不敢说，起来后，直接跪地求饶。“我也不想请求你们的原谅，但是请你们看在我如此坦诚，肯认错的份上，就绕我这条狗命吧，那十两银子我还没有用，这个还给你们。”
那个男人说完，立刻从身上掏出那十两银子，放在地上。
李闯直接拿起那十两银子，就要砸在那个男人头上，却被沈安安阻止了。
她看着他问道：“你可看清那人的模样。”
那个男人这会再也不敢轻易看沈安安的脸了，刚才楚哥那一下子，差点让他的两个手指头都废掉了。这会还在那边直打颤呢。
“没，没看清。只觉得他个人很高，穿着一身黑衣。不过。”
“不过什么？”沈安安凑近了些问道。
却没想到，那个男人嘴里闷哼一声。
突然听到楚哥，嘴里发生一声厉喝，突然身形曝起，追了出去。
只听到前面有一道黑色身影闪过，随即大家就看到，刚才还在说话的那名男子，突然气绝身亡。
“啊，他死了。”
“这是杀人灭口啊。”
沈安安这会也看到在这个倒地的男子，正后背心，有一把大约手指长短的袖箭。
看到伤口周边乌黑，她不由皱起了眉头。“这箭有毒，好狠的心。”
其他人见状，顿时说是要报官。
有的人，则说要去碰那尸体。
沈安安则道：“立刻去请宋大夫，这里赶紧隔离开来，凶案现场，不许其他人涉足。三少爷，麻烦你立刻派人通知官府，看看到底是谁下的黑手。”
“好的，二嫂，我这就派人去。”
李闯说完，立刻叫了两人，一个去通知李府的人，一个去报官。
等他做完这一切，又看到沈安安镇定自若的指挥李记的人，打扫的打扫，清理的清理，都市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今日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这发生的一切，他也不会相信这一切都因为这个小小的女子变得不一样了。
其实他前面就已经来了。却因为看到店门口涌了这么多人，却步不前。
就在他手无足措，准备转身离去，做逃兵的时候。一道纤细的人影，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沈安安是来看吗的，还以为她是想来看李家的热闹的。却没想到，随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她从一开始的淡定，到后面一个个的戳穿别人，用自己的真诚和智慧，赢得了众人的尊重和佩服，不得不让人信服。
李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人，那么让人意外，又如此的与众不同。
一开始他还以为沈安安是为了贪图李家的富贵，所以才想着法子的接近二哥的。可是从二哥出事进了大狱，沈安安焦急如焚，多方打听，甚至于还亲自去寻找毒源。
那时候，他还是不相信，沈安安是真心为了二哥，为了李家。
但是直到这一刻，看到众人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看到众人的心里，对她抱着感激和感念的心里，他的心，也同时被深深的震撼着。
“她，是不一样的，她是独一无二的。”从这一刻起，李闯决定自己以后誓死都要保护她，扞卫她。
“嫂子，要不你休息下，我看你也累了。”看到她小小的身躯，却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让李闯心里有些心疼。
“我不累。咱们今日还得尽快将这里收拾好，好尽快开张做生意。”沈安安这会也在收拾东西，甚至于脸上弄到了脏污，都不知道。
“嫂子，你的脸。”李闯忍不住提醒了下。
“哦，谢谢。”看到李闯的提醒，沈安安胡乱的用袖子在脸上擦了下，这下她的脸一边因为沾上了灰尘，更黑了。
于是李闯拿出自己从来不用的帕子，递给了她。“来，用这个擦。”
看到眼前的大男孩，脸上露出真挚的神情，沈安安笑着接了过去。“谢谢你小刺猬。”
听到沈安安竟然叫自己刺猬，原本心情大好的李闯顿时炸毛了。忍不住撇了下嘴说：“什么刺猬，这世上有我这么帅气的刺猬吗？”
见他的模样，有几分搞笑，沈安安不由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帅帅刺猬好了。”
“不行，我抗议。”
宋鳌一会后，就到了。没来及和沈安安寒暄，就去看那个中毒之人身上中的毒了。他取了些毒血，并且查看了下那人中毒后的症状，不由说道：“这个人中的毒看来是烈性毒药，但是他脸上的颜色又是无恙的，这点很是奇怪，我得回去好好的研究一番。”
这会刘余生也带着衙役来了，看到沈安安也在这里，他的身边还莫名多了一名看上去气势和常人不一样的美男子，眼里的神色不由微微变了变。
走到沈安安身边的时候，他嘴里不由冒出一句。“呦，这几日不见，身边怎么又换男人了。这李二少爷刚进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刘大人，你若是含血喷人，麻烦也将嘴巴放干净点。我二嫂，那是天底下心肠最好的女人，你自己心里阴暗，不要将别人想得和你一样阴暗。”没想到，沈安安自己还没说话，李闯倒是自动为沈安安说话了。
刘余生不由触了一个大霉头，他突然就这么抬起了脸，看着李闯说：“咦，看来这小丫头，有御男之术啊。不是听说，三少爷很看不惯眼前的这个丫头吗？怎么顷刻间，就倒戈相向了。还是说，你二哥不在。”
“砰”的一下，没想到，原本刘余生站得好好的，脚下的木板突然被人抽掉了。顿时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他的手及时扶住前面的墙壁，他整个人就能直接摔个狗吃屎。
不过即使这样，他的头也莫名的磕碰在了前面的墙壁上，从他头部发出“砰”的一声响声来看，他这下还砰的不轻呢。
李闯抽完木板，看到刘余生吃了个瘪，顿时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哎，对不住啊，眼神不好，没看到你刘大人在这里呢。”
说完，他还故意用刚在将上面沾满灰尘的手，去拍刘余生去身上的灰尘，于是他是越帮越忙。刘余生那件原本崭新的，十分体面的官袍，顿时变得肮脏不堪，咋眼一看，就跟那咸干菜一般。上面还有两个十分明显的带着灰尘和油腻的手指印。
看到这样的情况，刘余生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再看旁边人那似笑欲笑的神色。他不用看，便知道这个李闯是故意的。于是他直接推开了李闯的献殷勤的手，说道：“算了，本官要处理案子，不和你这个小孩子计较。”说完，一甩衣袖，准备走了。
沈安安没想到，这个刘余生，不但心肠坏，而且嘴巴也缺德。她沈安安跟谁交往，身边又交什么样的朋友和你姓牛的又有什么关系。再加上她心里这两天窝着火，顿时也不客气的说了起来。
“刘大人此言差矣，我的身旁朋友多呢，是因为我人缘好。不像某些人，喜新厌旧，忘恩负义，这样的人，是要遭到报应的。”
看到刘余生面色更加不好看了，沈安安故意走到他的面前，陪着笑脸说。“哎呀，刘大人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莫不是谁惹你生气了。哎呦，头上肿了一个大包，小闯啊，你怎么不给刘大人倒点水洗把脸呢。”
李闯收到沈安安使的眼色，看到旁边有一壶热水，立刻会意，嘴里高声应道：“二嫂教训的是，是三弟我想的不周到。看大人都来了半天，一杯水都没有喝，脸也没有洗。”
他说完，直接倒了些热水，脸盆里放了一块布巾就这么端了过来。
却没想到，他面盆没拿住，那水直接就从刘余生的一只肩膀就这么倒了下来。水有点烫，加上又穿着冬衣，可想而知刘余生是什么感受了。
只见他这会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李闯，你做什么，你想要烫死本官不成。是不是因为你二哥被抓了，所以心存不满打击报复。”
“刘大人，你此话就严重了。三少爷年纪小，你不能欺负他没人撑腰，就诬陷好人。他明明是给你打洗脸水，这地上滑，所以不小心。这样吧，我帮你用帕子擦一擦，再不成，你将这弄脏的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干净了，改日送到你衙门去如何？”
原本刘余生一脸的怒气，可是沈安安现在气质绝佳，加上身上带着淡淡的，好闻的香气，还没说话，就笑上三分，可谓是媚之入骨。
以前刘余生只顾着埋头读书根本不知道这美人和美人的区别。三等美人，徒有其美丽的外表，却是徒具虚名。一般可做陪衬花瓶之用，作用不是很大。
二等美女，有一定姿色，相貌和智慧绝佳。这等美女，可以用作红颜知己，亦可以娶回家中，作为贤内助。
这一等美女，则必须是绝色美人，媚入骨髓的那种。让男人能够一眼定情，让男人食不知味，神魂颠倒的那种。她只需要勾一勾小手指头，男人可以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所谓烽火戏诸侯，宁可为了女人，不要江山。这种美人也是最为难得，当然也是最为危险的。
可以是，终生的良配，男人事业中的中流砥柱，也可以是祸国殃民的乱世红颜。
在他眼中看来，沈安安就是那种，得其亦可得天下，成大事的女人。一旦获得这种女人的青睐，那就是事半功倍。
且不说别的，就说李晟遇到沈安安后，多少大事，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他不相信，这个李晟一直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原本来的时候，他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就想看看这李家到底在做什么，又或者说，到底是谁给他们破了这个死局。
却没想到，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又会是沈安安。
刘余生几次遇到沈安安都没有好事情，然而这狗改不了吃屎，对于女人，刘余生有着极大的自信，他认为凭着自己的口才和相貌，加上如今的地位，足可以掌控女人的命运。
本来对沈安安有些提防的他，突然又变得轻骨头起来。
“难得啊，沈小姐，竟然对本官如此相待。”
“怎么？刘大人是看不起小女子了？机会可是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沈安安不由反问道。
只见她轻轻的露齿一笑，那白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几乎是吹弹可破。不知道用手摸上去质地如何？想必一定是，让人欲死欲仙。
尝过女人味道的刘余生，顿时觉得内心一阵燥热。原本那拒绝的话语，滚到嘴边，又被他突然收了回去。
李闯听到沈安安这么说，顿时急的不行，他不想沈安安为了他，要讨好刘余生这条毒蛇。“二嫂，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想大人一定会大人有大量的。”
“三少爷，我想你对我还不是很了解。倒是沈小姐，对我有些了解，曾经我们也是一对哦，只可惜啊，天意弄人。”说完刘余生竟然真的将他的官袍脱了下来，递给了沈安安。
“既然沈小姐，如此有诚意，本官不如恭敬不如从命，我会在衙门等着你。”
说完，他直接伸手去扯身边的一名捕快的衣服，那人不解，顿时问道：“大，大人，你干嘛扯我衣服。这，这不好吧？”那人还以为刘余生好龙阳之风，吓的不由夹紧了腿。
刘余生朝他一瞪，这一眼将那人吓个半死。“难不成，你想要本官这样冻着回去。”
“哦哦哦，是，是。”那名捕快半天后才明白刘余生是要他的衣服，不是要他的身子，后面只能委屈的将自己身上的夹袄脱了下来，递给刘余生穿。
两人的身形差不多，刘余生穿在身上正正好。那人看了不由眼前一亮，忙道：“咱大人穿这衣服真好看。”
却没想到，他这下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你的意思，本官只能做捕快？那这官给你做。”
那人没想到，今天诸事不顺，他说的每一句都，似乎都会被刘余生否决，顿时吓的捂住嘴，瞪大了眼睛，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大人，这就走了吗？咱这案子，还得靠大人出力啊。”
临走时，沈安安送了他出门。
刘余生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安安一眼，“只要你记住你对我说过的话，本官一定能帮你找到凶手。”
沈安安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笑意，外加一丝崇拜之色，对他说，“大人果然是人中龙凤，国家之栋梁，你那咱们就等你好消息了，走好。”
朝他一拱手，沈安安直到他离去才慢慢的转身回去。
刘余生上了轿子后，心里还在想，这个女人不知道又要玩什么把戏，不过既然她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他刘余生最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看谁玩得过谁？那个李晟不是看不起他吗？等他将他的女人玩了，将他的家给搞垮了，看他还横不横。
刘余生走后，直接将那衣服扔在桌上之，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大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闯心最直藏不住事情，忙问道：“二嫂，你前面干嘛对那个狗官和颜悦色，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看到李闯一本正经，很不高兴的样子。
沈安安朝他看了一眼，说道：“你们难道没觉得他有问题？”
听到沈安安这么一问，李闯的神情不由一愣。
楚哥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安安一眼，宋鳌的脸上也是一副高深莫测般的神情。半响后，宋鳌才开了口道：“你觉得他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