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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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皇后在一个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的走进来。
宫女们一看，忙道，“见过皇后娘娘！”
司马璃也想起来给皇后行礼，被墨殃给摁住了。
“平身！”
“谢皇后！”
“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
“臣妾听说璃妹妹有喜了，特来看看！”皇后浅笑着说道，绝美的脸上略略有些苍白。
墨殃示意她坐下，这才道，“你身上有伤，平日里若是没事，就不要出门，免的落下病根！”
“臣妾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倒是璃妹妹，怀了龙嗣，定要好好养着才是！”
司马璃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若是皇后，定不会让睿哥哥娶像她这样的女子的。
绿竹她们则急忙给皇后斟了一杯茶。
皇后浅浅的抿了一口，一双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司马璃，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喜悦。
皇上有后了。
“皇上，有急报！”一个小公公进来匆匆道。
墨殃的脸微微一沉，随着小公公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外，国师正着急的在那里渡来渡去，看见墨殃过来，他慌忙跪下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
“平身！”
“谢皇上！”
“国师这么着急找朕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回皇上的话，微臣刚才接到密报，颜王的兵马已经到了边境了。”
“这么快？”
“是的，而且和他随行的还有东凉国的太子。”
墨殃的眉毛轻挑，声音加了几分寒意，“这么说，东凉国是执意要和朕作对了？”
国师犹豫了一下，这才道，“据微臣所知，这东凉国的太子早些时候就和颜王交好，如今帮着颜王倒是也在预料之中，只是现在大将军以死，别的将领又大多平庸，皇上准备让何人去和颜王对抗？”
而且不但大将军，就连他的族人，也被墨殃以谋逆罪全部处斩。
墨殃冷笑，“朕御驾亲征！”
国师忙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呀！”
“国师可知，先皇在世时，为何立下遗嘱将江山交与颜王，却不交给朕？”
国师没有想到墨殃竟然会提及此事，忙道，“不知！”
“除了那个道士说朕会祸害先皇的江山之外，是因为先皇以为朕样样不如颜王，朕今日就让先皇看看，朕和颜王，到底谁更厉害。”
国师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话。
想来此事应该是皇上心中的一个心结吧！
皇上御驾亲征那天，御花园的梨花全开了，司马璃看着一身盔甲的墨殃，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她，可就如她所说，就连鸟都不喜欢被豢养，更何况是人。
皇后则站在墨殃旁边，殷切的看着他，绝美的脸上满是忧伤。
她终究不能再护着他了，她即使再喜欢他，亦不能在时时刻刻的护着他。
“皇上，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小心。”皇后浅笑，一双大大的翦眸中却亮晶晶的。
墨殃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放心，朕会平安回来的，璃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嗯，等皇上凯旋归来时，臣妾定会还你一个健康的璃美人。”
墨殃笑了笑，转身看了司马璃一眼，“出！”
几天之后，墨殃的军队就到了边境，可让他们意外的是，边境却并没有颜王，只有东凉国的太子和一个长的和颜王极是相似之人。
东凉王的太子看见墨殃，脸上的笑甚是明媚，他道，“皇上御驾亲征，真是可喜可贺！”
墨殃脸色一沉道，“宫颜睿呢？”
“你说颜王呀，本太子也不知道，怎么，皇上想念颜王了？”
墨殃的眸色一暗，瞬间明白自己是中了颜王的调虎离山之计了，那颜王如今，想来正在去京城的路上吧！
他的目标应该是璃儿。
“快，回京！”
“哈哈哈，回京？没想到这大梁的皇上还真是一个情种，为了区区一个美人，竟然致边境的百姓于不顾！”
墨殃没有说话，正准备转身离去，身后突然传来冷冷的声音，“进攻！”
“冲呀！”
“皇上，皇上要以大局为重，皇上此时离开，咱们大梁可就完了呀！”一个将士看见墨殃要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口婆心的说道。
墨殃蹙眉，一双眼睛看着城墙下如潮水般涌过来的士兵，终究还是犹豫了一下。
那个将士一看，继续道，“皇上，京城有国师守着，即使颜王去了，也未必能讨得了便宜，皇上不如在此安心应战，等打败东凉太子之后，再回京查看。”
墨殃遥遥看着京城的方向，想着司马璃清秀的面孔，终于回过身道，“射箭！”
那场战斗整整打了三个时辰，大梁的士兵看见皇上御驾亲征，个个士气高昂，以致于东凉的士兵用尽了法子，却依然没有任何办法。
东凉的太子蹙着眉，倒是没有想到这位长得比女子还好看的大梁皇上竟然还有些能耐。
就在这边如火似荼的时候，京城却是另一番景象。
颜王带着数百个近身侍卫，分三批潜入京城，他们买通了宫中的侍卫，里应外合，终于在进入了后宫。
此时的司马璃正呆呆的坐在床上，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坐着皇后娘娘。
她端着一杯茶，用茶盖轻轻的拨着茶叶，声音如同春日里刮过的春风道，“皇上还真是宠爱妹妹，就连妹妹宫中的茶，亦是最好的。”
司马璃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这话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皇后已经继续道，“妹妹可知颜王带着东凉王太子进攻大梁的事情？”
司马璃点头，此事宫中人尽皆知，她如果说不知，想来皇后也不会相信。
皇后笑了笑，突然转了话题道，“妹妹可知本宫认识皇上的时候多大？”
司马璃虽然不知道皇后为什么会这般说，可还是老实回答道，“不知道！”
“本宫认识皇上的时候才六岁，皇上那时九岁，那日本宫随父亲进宫，一时闲的无聊，就在后宫之中到处晃荡，那是本宫第一次见皇上，那天的天很好，皇上一人坐在假山后面，他身边的嬷嬷和宫女皆离的他远远的，仿佛他是个瘟疫一般。”
司马璃没有说话，却看见皇后如她一般，盯着某处继续道，“你说皇上明明长的那么好看，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他那么小小的一个人，蹲在那里，那时候本宫就想，以后，本宫定要保护他，不让旁人欺负他。”
司马璃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妹妹定会说，那是因为皇上性子怪癖，且动不动就杀人，所以那些宫人才会疏远他的吧！可妹妹有没有想过，一个孩子，从小就被人说成妖孽，父亲不喜欢他，母亲叫他墨殃，就连他身边的宫人也如防瘟疫般防着他，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会不怪癖？”
“本宫相信，若是皇上如颜王一般从小就得父母疼爱，又常常被人夸奖，他也会长成如颜王一般的样子。”
司马璃没有说话，她知道皇后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可偏偏这世间没有如果。
“本宫从小陪着颜王一起长大，从未见过他喜欢过任何一个人，他时时刻刻防备着旁人伤害他，也在时时刻刻的伤害别人，却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不过说起来，本宫也是早早的就认识了妹妹。”
司马璃诧异的看着皇后，就听见他继续道，“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有一天，本宫看见他异常高兴，即使和本宫说话的时候，眼里也含着笑意，本宫一时好奇，就悄悄的询问他身边的小太监，这才知道，皇上那几日常常偷溜去妹妹家门外，然后爬在一棵大树上偷看妹妹，有一次看见丞相从门内出来，惊得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这些事情司马璃虽然早就知道，不过如今听皇后这样娓娓说来，心里倒也有些感触，
不过那个时候的她整日都腻在颜王身边，从来都不知道有人在树上偷看她。
“那时本宫还不服气，有日趁着皇上外出的时候，也偷偷的爬到妹妹家门外的树上，想看看妹妹是个何等的妙人，结果刚刚爬上去看了妹妹一眼，就被从丞相府出来的颜王现了，吓得本宫以后再也没敢去。”
司马璃笑了笑，倒是没有想到她家门外的那棵大树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后来妹妹进宫，皇上想着法子折磨你，本宫便知，皇上是在跟妹妹怄气，他那样喜欢妹妹，可偏偏妹妹喜欢的却是颜王，那个人人都夸他好，却将他踩入烂泥的人，妹妹竟然也喜欢。”
司马璃没有说话，胸口却堵得慌，她从来都没有研究过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也没有想到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她只知道人心应该向阳一些，而他却太过阴戾，那种感觉，着实不太好。
门外仿佛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皇后盯着自己手中的茶盏，继续道，“妹妹可知本宫今日为什么会跟妹妹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