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5章帝后交换身体后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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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茜娘一去就是三年之久, 所获颇丰，除去芈秋再三嘱咐叫搜罗的经济作物，还有途径各国的特产等中原未曾见过的特产, 譬如金珠香料、宝石木材, 甚至于还逮了几头长颈鹿斑马回来。
等巨轮抵达长安时，几乎半城的百姓都去围观了，别的稀罕东西都封在箱子等闲瞧不见，唯有那几头长颈鹿满脸茫然, 伸着长的惊的脖子迎风招展，看得长安百姓瞠目解释，啧啧不已。
“那是什么东西？鹿吗？又仿佛不太像。”
“难道是南边养的马？”
“这么长的脖子, 可怎么骑啊！”
等那几头套着笼头的斑马被牵出来之后，岸边伸着脖子围观的百姓们立时便炸开了锅：“！那是什么东西？！”
“是，是马吗？长得有点像啊！”
“怎么还花胡哨的, 黑白种颜『色』呢！”
“就是不知道跑得快不快！”
百姓们还在热议, 郑窈娘已经带着几个副手入宫向子复命，自有尚宫局殿中省的官员前来检收名单, 将所带回的东西一一登记入库。
三年不见, 郑窈娘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走的时候还是个十七岁的姑娘，容貌端秀, 饶是体态挺拔些, 肤『色』倒还白皙，这几年风来雨去，『露』在外边儿的皮肤都晒黑了，个子也拔高了一些，身形匀称，臂膀处覆盖着一层流畅又结实的肌肉, 犀利健美，宛如一把出鞘的宝刀。
芈秋看了一看，便不禁赞一声“好！”。
自子得以承爵入朝为官之后，时下对于『性』的审美也发生了一定变化，前都以纤细娇柔、弱不禁风为美，近年来却也逐步开始欣赏挺拔健美、慨然有度的子，肤『色』上不再一味的追求白皙娇嫩，自然健康的麦『色』逐渐成为主流。
以郑窈娘现下这般姿容，几年前即便有着侯府独的金字招牌怕也不太好嫁，现在倒是一等一的引领风范，走在时代前沿。
芈秋很欣赏这样的风尚。
美本身是无法被定义的，静是一种美，活泼是一种美，秀美是一种美，健美也是一种美，但是那种通过摧残子肢体、打压子格所缔造出的纤柔娇弱、不能自理，绝对不能够称之为美！
如时下这样，就很好。
郑窈娘拜见子，继而讲起沿路的见闻，她率领船队自泉州离港，一路南下，途径南洋诸国，再按照祈安监交付的地图洋流指示图，远渡重洋……
她的郑重，芈秋听得认真，一边听，一边跟郑窈娘先前递上来的奏疏相对照，足足过去个时辰，方才宣告结束。
芈秋心边儿转着几个想法，是倒不必急于一时，当下颜悦『色』道：“你此去辛苦，朕深知之，好了，既然已经复命，便回家去吧，料想兴平侯夫『妇』早该等不及了。”
郑窈娘一去三年，又岂能不挂念父母？
她眼眶微湿，向子再拜，起身退去。
芈秋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胖墩儿公主完成课业之后，高高兴兴的往前殿去找父亲：“父皇！”
她黏着父亲撒娇：“父皇我想去看小鹿，还有花的马！”
皇帝相貌英俊，杜若离也是美，生的儿自然容貌美丽，虽然芈秋一口一个胖墩儿的叫着，但家也没胖的那么夸张，谁家小孩子还没点肉，脸颊不肉嘟嘟呢。
芈秋被她的童言稚语逗笑了，将儿抱膝上：“今时间晚了，明咱们一起去看。”
又想起另一事来：“郑窈娘不是还带回来一堆南洋特产吗？挑一点送过来，看有没有合朕口味的。”
吉春打发去搬了个箱子过来，觑着上边的封条，见标注的是水，便吩咐打开了，刚一开箱，就嗅一股惊动地的味入鼻，奇臭无比。
吉春没忍住，捂着心口干呕一下，还惦记着不能在御前失仪，赶忙挽尊：“概是放坏了。”
胖墩儿公主吸了吸鼻子，：“可是我觉得很香啊。”
她父亲膝上跳下去，迈着小步子走过去闻了闻，确定的：“就是很香！”
芈秋摆摆手：“打开看看吧。”
吉春满头“……”，又不敢表『露』出来，近前去一边干呕一边把箱子打开，『露』出一个黄绿『色』长了满身刺的东西，先前概是用冰镇着的，此时还有些凉。
胖墩儿公主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个可以吃吗可以吃吗？怎么吃？！”
她转头朝父亲道：“父皇，它好香啊！”
珍珠倒还能受得住这股味，近前去瞧了瞧贴着的封条，对小公主道：“这是产于南洋的一种水，名为徒良，剥开外皮后食用。”
小公主眼睛扑闪闪的：“要吃！”
珍珠很宠爱她，马上就吩咐去取了盘碟，亲自掰开那个味道怪怪的子，剥出肉，小公主跟陛下一一份。
芈秋试着尝了口，很软糯的口感，颇觉香甜，马上便吩咐侍：“杜太尉府上送一个，徐太傅还有其余几位学士都送一个。”
结就是第二顾学士捂着鼻子，拒绝跟吃过屎的话。
……
郑窈娘回来了，芈秋也兑现了三年的承诺，准允她承袭父亲兴平侯的爵位——不是降级承袭，而是直接承袭。
理由很简单，功高当酬。
祈安监的已经将她海外带回来的作物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按照随行出海农官的笔记按时播种，此外，还有数以千斤论数的香料布匹，乃至于成箱的宝石玻璃器物，除去供应宫廷之外，剩下的很快便被抢购一空。
徐太傅一宿没睡，熬夜打了六七个时辰的算盘，得了最终结，吃马嚼都算上，再加上造船的力物力，这一趟出海全都给赚回来了，且还有盈余。
就这，还是没算上那些农作物的巨价值下的结，更不必此次远航所带来的政治效益与军事助益了。
这一次出海，值！
伴随着郑窈娘的回归，朝臣们又有了新的工作，新型作物的推广乃至于旧作物的转型成了新的问题，东西是好东西，作物是好作物，但一个不好，是要闹出灾祸来的。
如何使得百姓愿意接受新作物，摒弃旧作物？
旧作物的消失，对于以旧作物为主体进行经营的小农商家而言，是否是一场灭顶之灾？
一项项难题，都需要底下慢慢统筹。
好在子还年轻，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掌舵，这条路虽然长，总是能走尽头的。
……
时间一的过得飞快，世界也是日新月异，蒸蒸日上。
等公主欧阳宣十五岁及笄那年，子往太学院求学，入朝堂为官，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了。
等朝臣们听子令泰山公主节制幽、云、兖、徐等十六州军事时，半点也没觉得讶异，跟回家吃了碗炸酱面似的，理所当然的想：噢，这样啊。
子都能承爵上朝了，再出个皇帝，好像也不奇怪？
没办法，这世道变得太快了。
前我们上朝的时候，都是不亮就起身，揣着手叫仆提着灯笼，坐着轿子颠啊颠，现在直接出家门口买票，短程火车直接开玄武门，这你敢信？
了玄武门，再换一站车，直接宣室殿外打卡，这你敢信？
前上街要么骑马，要么坐轿，现在这种老套的交通方式都被淘汰了，更时兴的是骑自行车摩托，这你敢信？
本来老一辈儿的不该这么快就接受这些个新事物的，但是自打徐太尉发现这些个玩意儿能极的缩减通勤时间后，那老卷王带头骑摩托出城办公，这你敢信？
听最近还想联合祈安监出一款上班打卡的工具，取名叫钉钉……
这老东西还真是燃烧生命，孜孜不倦的在卷啊！
离谱的事一多，再出个皇帝就成了小事，洒洒水而已啦！
然，没过多久，子便降旨册封长泰山公主为皇太，继而又将其余几个子分封海外诸州去，朝野民间对此早有猜测，竟也无波无澜的接受了这件事。
稍显离奇，又有些合乎理。
……
皇帝凉了之后，芈秋已经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子，兢兢业业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时间对于她的影响微乎其微，好像什么都不足以引起她的动容。
直徐太傅突然倒下。
那日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再寻常不过的，事发之前毫无预兆。
芈秋刚看完福州拍来的电报，准备往殿外去活动一下，还没等迈出门，就有急匆匆前来报信——徐太傅在官署晕过去了。
芈秋原地呆怔了半晌，才梦初醒般想起来，徐太傅今年也已经七十有五了。
对于这个年纪的老而言，这种突然的晕厥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好的征兆。
一股不祥之感笼罩在心头，芈秋头一次感知了胆怯，什么都顾不上，慌慌张的往官署去。
她的时候太医刚刚将听诊器收起来，见了子之后，神悲悯，几不可见的摇摇头：“太傅是积劳成疾，老臣无能，回无力。”
房间围着好些官员，俱是神『色』忧惶，见了子之后纷纷躬身问安，芈秋无心同们言语，摆摆手全都打发出去了。
徐太傅此时已经醒了，喘息声有些粗，看见她后，仍旧躺着，慢腾腾道：“陛下来了啊，上了年纪，不中用了……”
芈秋坐床边，用力握住苍老的手掌，默然无语。
徐太傅见状，便笑了笑，很释然，也很坦『荡』：“刚好陛下将其余遣散，老臣也有些话要同您讲。”
此处，喘息声稍稍急切一些，平息了片刻，方才继续道：“老臣，老臣家中有子，俱是才干平庸之，可以守成，却无开拓之能，老臣身后，陛下便不必，不必加恩擢升们了。”
芈秋沉默着点一点头。
徐太傅见状，神『色』微松，继而交代起别的事来：“老臣手头的差事，一项项都列的清楚，是老臣一定是做不完了，吴学士老成持重，可托重担……”
芈秋点头道：“好。”
完这些，徐太傅又是一阵长久的喘息，双目无神的对着花板看了半晌，方才慢慢开口，解释道：“当年，当年先帝议储，有意立三皇子，是，是我力保当今登基的，我知道好些都觉得这是因为当今是我的学生，觉得我是为了自，不是那样的……”
：“国朝颓像已生，越是这种时候，越该求稳，废嫡立庶，是取『乱』之道啊。”
芈秋道：“我明白。”
徐太傅双眼已经有些浑浊，怔怔的看了她半晌，重复道：“你，你真的明白？”
芈秋也重复答道：“我真的明白。”
徐太傅忽然间笑了，继而勉强抬起手，示意她靠得近些。
芈秋顺的低下头去，听在自耳边道：“我知，知道你不是，可你是个好皇帝。”
徐太傅慢慢道：“能做你的老师，我，我很高兴。”
芈秋为之变『色』，诧异的看着。
徐太傅像是完成了一个恶作剧似的笑了起来，继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芈秋强行抑制着悲伤，温声劝：“老师，歇一歇吧，先别了。”
徐太傅有无力的摇摇头，用仅剩的一点力反手握住她手掌：“好，好好干，别怕。我先走一步，了地下，我那倒霉学生本朝先祖若是寻你晦，你喊一声，我，我带着来帮你！”
芈秋霎时间泪如泉涌，看着用力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