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裙下之臣（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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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林府全家问斩于菜市口。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车窗正对刑场。
风遥撩起窗帘，满脸冷意。
身畔边坐着个脏乱不堪的女子。
赫然便是林玉姬！
她理应出现在刑场上，不过那日风遥从天牢回来后，让江澜帮忙给林玉姬的饭菜中下了假死药，借机把她从天牢里弄了出来。
风遥挥挥手。
立于一旁的某个锦衣卫心神领会，毫不客气地拽住林玉姬的衣领，把她拖到窗边。
林玉姬疯狂挣扎，冲风遥无声怒吼。
她虽不能出声。
风遥依旧顺着她的口型，看出她在说什么。
她在骂“贱人”。
风遥使个眼色。
押着林玉姬那锦衣卫点点头，用力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看向刑场。
风遥垂下眼睑，张开唇，一字一句轻声道：“你母亲毒杀我娘，你须得亲眼看着你母亲死，看着你的亲人死在你眼前，好好尝尝失去亲人的痛楚，这样才公平。”
林玉姬风遥摇头挣扎，倔强地别过脸去，不肯往外看。
“把她的眼睛给我掰开，让她好好地看、仔仔细细地看，一幕都不能错过。”
风遥冷冷地吩咐道。
“是。”
那锦衣卫应答一声，从背后伸出手掰开林玉姬的眼睛。
她不肯睁眼，他就戳她眼角。
手段粗暴，丝毫不含糊。
时辰已到。
开始行刑。
林府的人一批一批被带上刑场。
最先被砍头的，就是林沧海和林夫人。
接下来是管家、侍女、侍卫……
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倒下，林玉姬终究到了极限，忍耐不住，痛苦落泪。
她疯狂挣扎，不想去看。
可身后的锦衣卫牢牢钳制住她，逼她去看。
许久。
林府上下百多个人口，无一幸免。
锦衣卫松开手。
林玉姬瘫倒在地上，痛苦无助，无声地落泪。
早已没了当初不服输的嚣张气焰。
望着她绝望麻木的表情。
风遥唇畔扯起露出讽刺的笑。
“原来你也会哭吗？”
听闻此话，林玉姬忽然昂头，朝她看来，动了动嘴。
她在说——
“你杀了我吧。”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风遥说道，眼神冰冷得没有温度。
凭什么呢？
因为她的一句话，让原主去替嫁，从而毁了原主的一生。
她凭什么想一死了之？
她凭什么不赎罪？
林玉姬再度动了动唇，无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
风遥挑眉反问，眼底透着三分讥讽。
她缓缓开口道：“你说我和我娘是贱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死了也是活该，既然你那么喜欢贱人贱人地叫唤着，就让你去亲自体会一下真正下贱的生活和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把她的手脚经脉挑断，毁掉她的容貌，卖去最下等的窑子里。”
说完，她戴上面纱走下去，换了另一辆马车，打道回府。
原先那辆马车则朝着城西的方向快速行驶离开。
刚回督主府。
一锦衣卫匆忙赶来。
“夫人，督主有事让奴才前来禀告。”
他说道。
风遥轻瞥他一眼，神色淡淡：“你说。”
那锦衣卫点点头，娓娓道来。
今日早朝，楮离联合众臣参了楮墨一本，说他觊觎皇位、意图谋反。
前几日江澜提交的密函本就涉及楮墨，只是密函中的那些人虽是他的势力，却不太能牵扯到他。
加上林家倒台，他大义灭亲交出林玉姬，皇帝并未过于怪罪。
奈何今日多位大臣联合上奏。
皇帝不得不令搜查七皇子府。
这一搜，便在他府上搜出的一袭龙袍。
龙袍，天子的象征。
楮墨区区一个皇子，私藏龙袍，忤逆之心不言而喻！
皇帝盛怒，当即将楮墨收监，关押天牢候审。
江澜被皇帝留下，无暇脱身，就派了个人过来给风遥报信。
风遥耐心等待。
直至正午。
江澜才匆匆回府。
风遥坐在院子里，远远看见江澜的身影。
她站起身，迎上前，扑进他怀中。
江澜稳稳地接住她，将她抱紧。
“怎么样？楮墨被定罪了吗？”
她率先问道。
江澜摇摇头，严肃答道：“楮墨在被押送天牢的路上逃跑，皇帝大发雷霆，责令楮离率军将其捉拿归案，我已经让手下精锐去拦截了，应当能在楮离之前捉到他。”
风遥伸手轻抚他脸庞。
指腹贴紧他肌肤，一寸寸摩挲。
“辛苦你了。”
“不辛苦。”江澜微微一笑，满眼都是宠溺，“我家娘子吩咐的事，纵使千难万险，我都要为你做到的。”
“届时抓到楮墨，任凭你处置，可好？”他添上一句。
“嗯，好。”风遥将头埋进他厚实的胸膛，软软糯糯地回应一声。
顿了顿，她继续向他汇报道：“我让人将林玉姬手脚经脉挑断、毁掉容貌，卖去了下等的窑子里，她这辈子，再无翻身的可能。”
“都行，随你处置，你开心就好。”
风遥松开他，昂起头认真凝视着他澄澈充满爱意的眼眸，心中微动。
她问：“你不觉得我很残忍很恶毒吗？”
“若非林家暗算逼迫，你母亲便不会惨遭不测，你儿时也不必吃那样多的苦，此般恶人，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他摇头道，眉眼间藏不住的温柔和心疼。
系统两眼汪汪，飙起了歌：啊~这就是爱~——
风遥捂耳：你个牛马，五音不全不要唱歌，老子耳朵流产了。
系统悻悻地道：人家有感而发啦……
风遥莫名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系统：哎，迟早有天我也要找个漂亮妹子把偏爱和宠溺都给她！
风遥勾唇，嘲讽道：做梦比较快。
系统：？？？我做错了什么您一定要扎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