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亲自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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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没有南疆这个国号了,南疆战神将军萧易寒死于皇上剑下,而国王已从城墙跳下殉了国。”玉璃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上的护甲,似是要将残忍的过程拉长,极为缓慢的说道,“还有你那母后,听说一条白绫吊死在了你们宫殿的房梁上……”
“不……君祈夜你不能这样对我!”慕染云向后退了两步,被脚下的台阶绊倒,腹中传来沉甸甸的痛感,可她已经毫无察觉。
玉璃看到她就像被抽干了魂魄般,如行尸走肉的躯壳瘫软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她两腿之间缓缓溢出。
她的孩子,俨然已经保不住了……
玉璃突然擒住她的下巴,将左手端着的一碗药递到她的眼前,“皇上知道姐姐思念亲人心切,这便派臣妾来送姐姐一程!”
她在看到那碗毒酒时,涣散的眸光才有了焦距,心内瞬间明了,泪水顷刻从眼眶决堤而下。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腹中还有他的孩子!”
“姐姐,皇上已经登基为帝,难道他还缺一个孩子吗?皇上以后会有数不尽的妃子为他生孩子,他岂会在意一个敌国之女所生的贱种!”
玉璃因她的话大笑出声,凄恻恻的在宫殿内回荡,“更何况,姐姐你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啊!”
慕染云方才察觉腿间不断涌出的温热,她的孩子已经没了吗?
孩子……是娘亲对不住你,娘亲没有保护好你……
她拼命想要向后躲闪,却被玉璃捏着下颌,撬开了嘴巴,苦涩浓烈的毒液顺着她咽喉流入胃里,已是想吐也吐不出。
她伏在冰冷的地上,双手捂住小腹,却已能感到弱小的生命在自己喝下那碗毒酒后,彻底停止蠕动。
“君祈夜,你好狠的心!”她吐出一口殷红的毒血,凄厉地喊道。
待到她呼吸逐渐微弱,玉璃才幽幽说了句,“皇上让我转告你,来生不愿与你再做夫妻,不要再投生南疆了。”
来生不愿再做夫妻……
可偏偏,事与愿违……
府衙内。
君祈夜看到慕染云脸上的潮红愈来愈重,心知她的体温正在不断爬升,再耽误不得。
他端着药碗坐回慕染云的床前,刚要将药递到她身侧,就被突如其来地一巴掌打翻在地……
守在门外的大夫听到响动,连忙推进而入,却见君祈夜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手还保持着那碗的状态,而甜白釉的药碗在地上转了三转,汤药一滴不剩地流进地缝中……
“这……在下就说这药很苦,王妃不爱喝吧!”大夫幸灾乐祸的说道。
大夫被他眼里压抑的盛怒吓到,只听他从牙缝中挤了一句,“再去给本王煎一碗过来!”
他不想触燕王的眉头,很快又煎了一碗送过来。
这回,君祈夜做了半柱香的心理准备。
他抬眸深深睨了慕染云一眼,盛起一勺汤药递到她嘴边,冷硬的说道,“本王就这么伺候过你一个,连霏雪都没这待遇,你若是识相就给本王个面子,乖乖把这碗药喝光!”
慕染云好似真的听见了他的话,汤勺顺着唇缝灌了进去,君祈夜刚松了口气,还没等喘匀,她就一口全吐在他织金的袖口上。
“慕染云!”君祈夜怒不可遏地站起来,耐心已全部耗尽,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她恨声道,“你存心跟本王作对是不是!”
屋内寂静了良久,慕染云仍偏过头紧闭双眸,全然不见苏醒的意思。
她额头攀升的温度越来越高,已要将冷帕子熨的温热,而身体却在微微的打着颤,若是今晚没有将这药进下去,她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君祈夜深深叹了口气,劝慰自己不要和病得快死之人计较,重新拿过药碗,自己先喝了一口,以双唇相贴,舌尖撬开她柔软的唇缝,就这样渡了过去……
还好这回她没有再吐出来,君祈夜安下心的同时又生起怨恼,好好喂她不肯喝,偏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若不是看在她失去意识的份上,他几欲怀疑是她故意为之。
君祈夜再次以唇相渡,这样反复了许久,总算是将这碗药喂了进去。他自己被苦得舌尖发麻,吃了两颗蜜饯后才缓了过来。
与此同时,先前柔软的触感方才回甘过来,他竟有些食髓知味,伸手轻轻擦去她嘴角上的药汁。
当他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像是着了魔,留恋起她唇齿间的温软,连忙收回了手指。
他看向慕染云的眸子越发深谙,半晌后,从怀中拿出先前她砸向自己的那枚玉佩,指尖摩挲了片刻,挂回她的脖子上。
“本王出生时早产,宫中接生的嬷嬷都说这么大的孩子怕是养不活,母妃就命人将这块璧玉刻上本王的名字,求无度寺的高僧祈福,可保本王一生平安康健,本王也确实很少生病。”
“现在,本王把这枚玉佩借给你……待你回头身子好了,再还给本王吧……”
此番折腾到深夜,君祈夜本就筋疲力尽,想要回房去睡,但又怕夜间她病情加重,索性靠在床榻边迷迷糊糊地睡着。
当慕染云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他那张俊美如刀斧雕琢的侧脸,她朝房梁扫了几眼,确认自己还在人间后,用尽自己仅有的力气,一脚将他踹到床下……
君祈夜睡得正香,就被她这横空一脚踹倒在地,良久才回过神来,朝床上的慕染云怒喝道,“你找死不成,竟敢踹本王!”
“王爷放着好好的床的不睡,来臣妾这里作甚。”她因病无力,语调轻柔缥缈,却内含绵绵长针,刺透了那层蒙着恨意的窗纸。
“要不是怕你半夜病死在曹钦舟的府上,尸体凉了都没人发现,你当本王吃饱了撑的守着你一整夜!”君祈夜起身,拂了拂自己的衣袍,没点好气的说道。
慕染云闻言一怔,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他守着自己一整夜?
是她疯了还是他脑子出问题了?
他不是应该盼着自己立刻原地去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