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入坑第九十二天你真的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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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定决心, 突然上前两步越过他，进书房，牢牢挡在宋砚和舅舅之间。
温衍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微蹙着眉说：“你出去等, 我和宋砚单独谈谈。”
“什么要单独谈？他我丈夫，你我舅舅。”温荔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俩说事儿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说完她就径直抱胸坐下，高仰着头，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温衍盯着她看半晌, 温荔丝毫不怵, 大胆回视。
“做什么？”他顿觉好笑, 又睨向宋砚, 挑眉问, “怕我他怎么样？”
温荔不屑道：“切。你俩要动手，舅你未必宋老师的手好吧？我们宋老师打戏牛『逼』的好吧？”
宋砚微怔, 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皮，嘴角小幅度勾起，不自觉咬咬唇。
温衍呵声：“那你摆的这一张护犊子脸要给谁看？”
“你以前宋老师说过多不好听的话。”温荔说，“以前我神经大条，才让我们宋老师受这么多委屈, 现在有我罩着他，别说动手，你哪怕想他说一句重话，都没门儿。”
温衍略感诧异，漫不经心道：“你竟然也会护着人？”
明明那时候管她早恋，她直接将一堆压根都没打开过的信件通通塞给他, 让他帮她解决那些烦人的男生，才让他在那些信件中看宋砚的信。
温衍记得他将此事告诉父亲温兴逸的时候，当时父亲的语气有多心虚，又有多慌『乱』，一连串问好多问题。
宋家想干什么？他儿子又想干什么？接近我孙儿又有什么目的？
那时候他和父亲都坚定地认，他们在保护温荔。
而当年那个被家人保护的丫头，现在却站在家人的立面上去保护其他男人。
“舅，我知道你和姥爷在我担心什么，你们从前不准我做这个做那个，我也没埋怨过你们。但现在我不吃家里的，也不用家里的，赚钱你们会赚，我也会赚，我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
温荔说这儿哽下，缓口气继续说：“我姥姥早就离开姥爷，让他伤心难过那么多年；我妈会因一场意外离开我爸，让他变成孤家寡人。但我敢肯定，即使结局不变，给他们机会重来一次，姥爷和我爸也会选择跟姥姥和我妈走一起。因担心未来会发生什么变故就感情畏手畏脚，那我觉得活着也太没意思。”
她的话一针见血，温衍倏地敛眉，沉默以。
“这个人有多好，你们不知道，但我知道。”温荔言辞凿凿，“我那句话，有我护着他，你们要再想棒打鸳鸯，这一棒子打我，看我会不会放手。”
温衍目光复杂，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温荔从背后抓住宋砚的手，他原以她怕舅舅仍然会反驳，需要找他寻求信心，而她却反握上他的手，像他每次安抚她那样，拍拍他的手背，无声地他说“有我在”。
“......”
宋砚实在没忍住，哪怕咬着唇也笑出声。
温衍也勾起唇，浅浅地笑两声，说：“说完吗？回家吧。”
在温荔即将要“老古董”个字骂出口的时候，温衍又淡淡补充：“车子就在楼下，爸特意吩咐让我带你们俩回家一块儿过元旦。”
“啊？”温荔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哦。”
来准备一大堆演讲稿，结果老古董脑子突然转过来弯，给她打个措手不及。
一行人坐上温衍的私家车回温宅，温荔才发现原来舅舅今天不光带她和宋砚回来，徐例一块儿带回来过元旦。
来温衍联系徐时茂，但年底飞机票紧张，徐时茂被堵在国外，只能等农历年的时候才能回来。
温衍一家就去父亲的房间，就在温荔已经做好准备再跟姥爷抗争一回时，温衍出来，又叫她进去说话。
不过这次温兴逸没再叫宋砚单独说话，而叫温荔。
温荔觉得奇怪：“姥爷只找我吗？不找我家宋老师说话？”
温衍难得玩冷幽默：“有你护着宋砚，哪儿敢找他。”
“......也。”温荔没听出舅舅的潜台词，挺得意，“有我在，谁敢找他麻烦，姥爷也不行。”
结果温荔进去，也就她跟温衍说的话又跟温兴逸重复一遍。
她始终不明白，什么他们宋砚的成见这么大。
孙儿一直『逼』问，最后温兴逸也不想再瞒，将她和宋砚多年前有过婚约的事儿说出来。
温荔默半天，语气平静地总结：“以姥爷你他的成见，其实就因自己心虚吗？”
被说中心事，温兴逸老脸一哂。
“个月前我去趟澳城，见他的父母。”温荔说，“我庆幸他们没有因我和姥爷你的关系而我有什么偏见。”
温兴逸惶惶地张张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就因您这一通『操』作，我现在更爱宋砚。”温荔一脸熊孩子样，语气嚣张，“您要再欺负宋砚，就别怪我在亲情和爱情面前做出抉择。”
“......你要做什么抉择？”
“爱放弃豪门千金的身份，带他私奔。”
温兴逸满脸黑线：“你这丫头不电视剧演多出不来戏都？”
“您也知道这不在演电视剧啊？现在这种剧情拍出来都没人看。”温荔说这儿，又替宋砚打抱不平起来，“说电视剧我就想吐槽，当初你让舅舅去棒打鸳鸯的时候，好歹也应该让舅舅揣张五百万的支票去吧？”
温兴逸一脸不明以：“什么玩意儿？”
温荔语重心长：“我说咱们家这么有钱，姥爷你做人不要太小气。”
“......”
“姥爷，当年你也不看好我爸爸，可我爸爸有让你失望吗？”温荔突然正经语气说，“我知道你他有成见不因他那时候没钱没能力，而那年我妈陪着他出国，结果却出意外，我妈去世，而他活着，你怪他间接害死我我妈。但如果当年可以选择让谁丢这条命，我爸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他自己。”
祖孙俩在房间里聊足足一小时，至于他们底在房间里说什么，房间外的人也不知道，只知道等温荔出去以后，手里揣张纸条，而温兴逸立刻叫家里护工给他拿降压『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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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荔被她姥爷叫进房间单独谈话，宋砚也被小舅子徐例叫他房间说话。
小舅子找姐夫也没别的事儿，主要宋砚之前跟他邀歌，他一直这件事记在心上。
现在他自己新专辑的原创歌都差不多好，最近终于抽出空来帮姐夫歌。
“曲子已经好，就差填词。”徐例说，“demo我过两天发给你，至于歌词，阿砚哥你要自己试试吗？”
于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宋砚向来不说大话。
“我从来没过歌词。”
“没事儿，你试着，我会帮你修改的。”徐例话锋一转，又说，“不过我觉得无论改不改，只要你的，我姐都会喜欢。”
“那请你帮我修改吧。”宋砚笑着说，“不能因她好哄，就不认准备我的礼物。”
徐例莫名觉得有些牙酸。
被甜味的狗粮酸的。
“阿砚哥，你高中的时候，的就我姐......”徐例欲言又止。
宋砚点头：“怎么？”
徐例看着他，语气复杂：“没怎么，就哥你藏得太好。”
小时候一点都没发现，刚看热搜那会儿，他的震惊程度不亚于任何吃瓜群众。
十年前的姐姐和姐夫都只青涩懵懂的高中生，更何况那时候小屁孩儿的徐例。
“不过我没看出来也不奇怪，毕竟我跟你就只有放学以后你来家里给我补习的时候才见得。”徐例神『色』『迷』『惑』，十分不解，“但柏森哥怎么也没看出来？”
就在姐夫和小舅子双双沉默时，温荔过来敲门。
“兔崽子，宋老师，下楼，柏森哥来咱们家。”
说曹『操』曹『操』。
柏森今天不打招呼突然过来，着实给温家个人都吓一跳。
他喝点酒，姿态懒散且吊儿郎当的，不过在长辈们面前态度算不错，去房间跟温兴逸打声招呼，又和温衍道声新年好。
柏森疑『惑』道：“咦？温征舅舅呢？”
“和他朋友跨年去。”温衍非常看不惯柏森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语气微冷，“你喝酒？”
“有人都有象，就我孤家寡人。”柏森语气幽幽，又突然想起什么，看着眼前这座面『色』冷峻的冰山，一脸欣慰，“哦，差点忘有舅舅你。”
温衍的脸顿时更臭，正好这时候温荔个后辈下楼。
看着不着调的柏森，嫌弃地撇过眼，又看向宋砚，冰山舅舅突然就觉得现在这个外甥婿简直不要太顺眼。
“他交给你们。”
温衍一个甩手，直接上楼回房。
舅舅一走，徐例连忙上前和柏森打招呼：“柏森哥？你怎么突然过来？”
“我听说你们家今天打算一块儿跨年，过来凑个热闹。”柏森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宋砚俩口子，突然说，“你俩，过来。”
要换做平时，俩口子肯定不会理他的，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柏森叫他们两个过来，他们的就乖乖地过来。
柏森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这什么？”
温荔：“头发？”
“不。”柏森语气严肃，“青青草原。”
宋砚：“......”
“青个屁啊。”温荔忍不住反驳，“咱俩比纯牛『奶』纯洁的关系，你别『乱』给我扣帽子，不解的以我怎么你。”
“我知道咱俩比纯牛『奶』纯洁，但别人不知道啊！死丫头就因你老子这天被那帮狐朋狗友笑惨！”柏森突然也激动起来，“高中的时候你我未婚妻呢，有你！塑料兄弟，就你！宋砚！你们今儿必须给我个交待，底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就算搞在一起，不能跟我说一声？什么狗屁青梅竹马，什么狗屁兄弟，你俩都没长嘴吗？”
面这一长串的指责，温荔并不接受，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两年前搞在一起的，结婚的时候不也通知你吗？什么叫没长嘴？”
“死丫头你当老子家里没装网线？！你们高中的时候要没发生什么，那什么初吻怎么回事？！背着我暗度陈仓搞早恋，嘴嘴互送初吻！！”
宋砚俩口子无语至极，而小舅子徐例现在的处境就相当尴尬。
面姐姐的角恋，做弟弟的实在不想『插』手，想溜，但又怕待会儿柏森哥和阿砚哥一言不合打起来，渣姐姐劝不住，以强忍着尴尬站在原地继续旁听，等他们打起来好及时劝架。
宋砚叹口气，无奈道：“你失忆？我被你笑好天的事忘？”
柏森愣秒，混沌的大脑开始重新梳理记忆。
“『操』，原来那个时候你的嘴巴被温荔这丫头给撞出血的......原来相就在我面前。”柏森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语气颓然，“小丑竟我自己。”
“......”
“......”
徐例等半天，两个男人也没打起来，庆幸之余，心里有淡淡的失望。
他姐魅力不太行。
柏森冷静一会儿，非常男二风度地说句“祝你俩幸福”，被温荔一声无情的“快滚”给打破最后的面，迎着十二月凛冽的寒风悲伤离开。
“奇怪，咱俩都结婚两年，他现在一副失恋的样子演的哪出儿？”温荔简直莫名其妙，“难道他也暗恋我？”
宋砚也觉得柏森反常，不过后来看温荔的微信里，她老板张楚瑞发条在夜店和个年轻小帅哥喝交杯酒的朋友圈，就明白过来。
搞半天不因被青梅竹马和兄弟齐齐“背叛”才这么狼狈，原来被前友给伤心，但又没资格管前友跟谁喝交杯酒，发泄心中苦闷，这才跑过来找他们的麻烦。
柏森的突然来和离开也没能在温家掀起什么波浪。
一家人围在桌上吃顿跨年饭，姥爷年纪大，熬不夜，吃过晚饭没多久就要回房睡觉，临去前问句宋砚。
“今年农历年你和荔荔怎么安排的？你带她回澳城你俩都留在燕城过年？”
宋砚回：“听她的。”
温荔说：“前两年都在燕城过的年，今年去澳城过吧。”
来以姥爷不会高兴她去澳城过年，没想老人家也没阻止，点点头说：“行，要今年没什么亲戚上门，我也去趟澳城。”
温荔和宋砚都愣。
最后孙儿不怕得罪老人家，小声问：“姥爷，您要去澳城找打吗？”
平时老板着张脸的温衍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温衍你笑个屁！我你老子！”温兴逸骂完儿子，又冲孙儿吼道，“我去道歉！道歉！”
温荔：“......”
说白去找打啊。
温兴逸气冲冲地回房间，没过多久，徐例突然来歌的灵感，灵感一来别的事儿就都顾不上，也匆匆回房间。
客厅里转眼又只剩下个人。
不会看外甥眼『色』的温衍巍然不动，仍然坚如磐石地坐在客厅里。
温荔实在忍不住，开口委婉地问：“舅，你觉不觉得你的脑门在发光？”
温衍气定神闲地回：“嫌我碍事，你们不会回房间？”
“......”原来这个老古董什么都懂，就存心坐在这儿当电灯泡给她添堵的。
“只用眼睛瞪瞪不死我的。”
温衍闲闲地往后一靠，今天跨年夜，没有工作缠身，难得的慵懒自在，好心情地跟外甥斗起嘴来。
温荔收目光，突然语气孝顺地说：“舅，我决定等过年的时候去寺庙替你求姻缘。”
温衍一挑眉，漫不经心道：“与其替我求那种没用的东西，不如替整个温氏多求点来年的财运。”
温荔一口拒绝：“我不，我们家已经够有钱，我就要替你求姻缘。”
温衍：“......”
温荔哼哼一笑：“求你来年遇上个人，她不爱你你却爱惨她，无情资家爱沦『舔』狗，『舔』最后一无有。”
温衍被这恶毒至极的话气得太阳『穴』突突跳，扯着唇嗤道：“你这想象力当演员的浪费才能，不如转行当编剧。”
“等着吧舅，那寺庙灵的。”
“封建『迷』信。”
舅甥俩斗嘴，宋砚在一旁听得耳朵疼，连电视都看不进去，好在温衍不想再浪费口舌做这种无谓的争吵，单面停战，起身上楼。
宋砚思忖片刻，起身跟过去。
温衍转头看他：“有事儿？”
宋砚直接当：“什么替我们隐瞒协议的事？”
老爷子今天反应如常，就说明温衍一定没协议的事告诉老爷子。
“她说要棒打鸳鸯打她。”温衍说，“我看着长大的丫头，哪儿舍得。”
等宋砚重新回客厅，温荔有些惊讶：“你去洗手间这么快？”
“只洗个手。”
“哦。”温荔没怀疑，冲他招招手，“过来坐。”
等他坐下，她立马粘过来。
宋砚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思看电视，将温荔的手抓过来，一边玩她的手心肉，一边轻声问：“今天和你外公在房间里聊那么久，都聊什么？”
温荔靠在他肩上，不以然道：“没聊啥，我我姥爷教育一顿。我不说过么，在温家有我护着你，绝不会让你一点委屈！”
宋砚只笑，她说声谢谢。
温荔觉得自己担不起这声谢谢，喃喃说：“姥爷咱俩以前有过婚约的事儿告诉我。让你父母接受我，你也替我说不少好话吧？”
“没有。”
“不用安慰我，人之常情嘛。”温荔想得开。
“没有，没费多少力气。”他说，“你来就讨人喜欢。”
温荔不信，切声问：“那什么我姥爷小时候给你看我的照片，你说不要我给你当老婆？”
他小时候个少爷脾气，比较心高气傲，换做任何一个小丫头他都看不上，倒不针温荔。
但实话万万不能说的，于他说：“我小时候眼瞎。”
温荔非常满意这个回答，傲慢地嗯声：“自我认知明确。”
被宋砚挑起自信心，温荔又开始自恋：“今天我替你怼我舅舅那下，帅不帅？”
“帅。”宋砚附在她耳边说，“帅得我魂不守舍。”
温荔瞬间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痴痴地笑起来。
她一直蹭他，电视机也变成电灯泡。
宋砚暗示她：“回房间吧？嗯？”
温荔：“但没十二点，我要倒计时的。”
宋砚：“在床上数。”
“......”
事实证明数个屁，上床谁有空管什么跨年，十二点一过，宋砚提醒她新的一年。
“我们从去年做今年。”温荔冲宋砚比个大拇指，“太强你。”
面温荔的恭维，宋砚一向受用且没有抵抗力的，喉结微动，嗯声。
“。”温荔突然想起什么，爬起来裹着被子去找衣服，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他，“给你的。”
宋砚接过来一看，张五百万的支票。
“这什么？”
“我姥爷欠你的。”温荔眨眨眼睛，嘻嘻一笑，“拿去买辣条。”
宋砚哭笑不得，将支票随意放在床头柜上，又将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头说：“学妹，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学长。”温荔笑眯眯地说，“新的一年要更爱我。”
“好。”
宋砚知道自己在撒谎。
因他清楚地知道她的爱已经之最，自己已经不可能比现在更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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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元旦假期后，温荔和宋砚又继续将精力投进剧组。
放假前仇平给温荔布置的哭戏作业，来仇平也没抱希望，没想过个元旦假，她竟然的领悟。
监视器里，温荔哭得一鼻涕一泪的，看得有些共情能力比较高的工作人员都跟着落泪。
等仇平喊卡，她都没回过神来，宋砚抱着自己老婆不住地安慰，抽泣声才渐渐停下来。
仇平觉得他温荔的潜力又低估，等下戏特意她找过来，问她怎么领悟的。
“就按仇导你说的啊，我就想象那一刻死的我自己，那和我们宋老师的最后一面。”
仇平突然喉头一哽，眼神颤动。
“我一想等我死以后，他可能没过年就找人二婚。”温荔叹口气，“难受，男人都靠不住，我自己争取多活年看着他吧。”
“......”
仇平的那句“你的好爱他”就这么卡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