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错位爱情（中）艾赛亚x肯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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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爱情》（中）
cp：艾赛亚（攻方）x肯泽（受方）
08
肯泽真的没有想到, 艾赛亚会来莫利亚学院找。
那是一个寻常的下午，上完户外『射』击课，和朋友们随着人流往回走, 兜里的智能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一条艾赛亚发来的消息。
“回头。”
肯泽愣了一下，立刻回头望去, 看到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人群中一晃过，钻入了旁边的草丛，快得像吹过的一阵风。
肯泽立刻和身边的朋友打了个招呼，拔腿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跑去。那片草丛往后拐是学院的一片小树林, 越走越深，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枪械『射』击不适合你，你还是练剑时的样子最好看。”
肯泽抬起头, 看到那个人坐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对方摘下用来伪装的帽子和墨镜, 『露』出俊帅气的容颜, 冲站在树下的粲然一笑。
“嗨,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艾赛亚殿下。”肯泽立刻『露』出了笑容, “你回来了？什时候的事？”
比起之前的冷落，最近艾赛亚和联络得十分频繁，几乎每天都会视频通话，仿佛回到了两人关系最密切的那段时间。但没有告诉肯泽己返回王都的时间，现在突然出现, 的确是一个意外之喜。
艾赛亚往树下一跃，乘着风轻松地落到肯泽面前。现在的艾赛亚已经快十五岁了，成长为少年的身高早已抽条不少, 都快赶上肯泽了。甩着手里的墨镜，得意地冲肯泽笑。
“我是今天中午回来的。”
肯泽微微一愣，现在才下午两点多，难艾赛亚一回王都跑来找了？
像是看出了的疑『惑』，少年满不在乎：“我在寝宫待得无聊，来看看你。”
肯泽之后还要上课，所以这次面的时间短，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分开了。
第二天，肯泽又在学院里到了艾赛亚。
具体来说，是在室里到了。
老师微笑着向目瞪口呆的全班学介绍：“艾赛亚殿下已经通过了入学考试，从今天起，是我们班的一员了，大家欢迎！”
没人鼓掌，因为所有人都傻了，震惊得回不过神。艾赛亚不在意这些人的态度，漫不经心地冲众人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坐在下面的肯泽，勾起唇角：“大家好，我是艾赛亚，以后请多关照。”
“三皇子殿下来我们学院读”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整个莫利亚学院，引发了极大的轰动，课间的时候无数人跑来围观偷看，几乎如此，艾赛亚烦不胜烦，一下课让肯泽带着出去避风头。
“上学真无聊。”新鲜期过去后，艾赛亚开始抱怨，“这些课程烦人，你跑来这种军校上学到底图什？来找虐吗？”
肯泽听这位皇子殿下嘟嘟囔囔抱怨了大半年，但升学考试的时候，对方还是认认真真准备了，顺利通过考试，和一起升到了二年级。
“上学真无聊。”那个人还是一年前的那番话，甚至抱怨得更厉害，“这里的课程真垃圾，出来的学生垃圾，帝国的未来交给这一群人迟早要完蛋。”完全没有意识把和肯泽都一骂进去了。
其实肯泽理解艾赛亚的心情，毕竟这个人真的聪明，通识课程根本难不住，实践体能课，没人敢难为，这位高傲的皇子殿下在学院里完全横着走，毫无挑战难度，然会觉得无聊。
快，肯泽不这样想了——们在一堂搏击对抗课里，遇到了邵行。
邵行这种学院风云人物，艾赛亚然是听说过的，立刻傲慢地指名姓，说要单挑邵行。
三分钟后，艾赛亚被邵行一个过肩摔重重摔到了地上，背上的淤青过了一个多周才消下去。
“是不是有病！”肯泽在宿舍帮艾赛亚涂『药』时，听到对方疼得边嘶冷气，边破口大骂，“不知我是皇子吗？居然还敢下那重的手！是不是活腻了！！”
肯泽心想，明眼人都看得出邵行其实放水了，否则你一条胳膊已经废了。
“们说得没错，邵行这家伙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又板又僵硬，一点都不懂变通！这种『性』格以后进了军政界迟早被坑，哼，我赌以后最多当个上校，这到头了！”
肯泽久没艾赛亚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少年立刻不干了，气呼呼地转过头。
“你笑什笑……”
转头的动作突然，肯泽正好身体前倾要去拿『药』瓶，两人的嘴唇这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起，齐齐一愣。
肯泽不知己当时脑子抽什风，竟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艾赛亚的唇瓣。
当然，快反应过来，脸『色』骤变，立刻拉开距离：“抱歉！殿下，我不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因为艾赛亚猛地将拽回来，扳起的下巴，狠狠吻了上来。
09
肯泽不知事情为什会变成这样。
但事情的确变成了这个样子。
莫利亚学院可住宿可走读，肯泽原来是走读生，艾赛亚转学过来后，软磨硬泡让和己一起住宿，所以升上二年级后，肯泽办理了住宿，和艾赛亚一起住在双人宿舍里。
人前们依旧是形影不离的挚友，或说是主仆，可回了宿舍，们的关系混『乱』起来。有过了第一次的亲吻，后面有了无数次，肯泽觉得艾赛亚像是变了个人，平时越发黏人和任『性』，在亲热时却十分强势和霸，随着时间的推移，艾赛亚对的索求越来越变本加厉，行为不再只停留于单纯的亲吻上，后来甚至发展成艾赛亚根本不准肯泽己解决，硬要彼此互帮互助，如果肯泽不愿意，艾赛亚软磨硬泡地缠着，最终肯泽只得妥协退让。
肯泽当然知这是不对的，曾严肃地表示不能再这样胡来，可艾赛亚太了解了，这个人和相识七年，对『性』格的弱点了如指掌，总有办法让肯泽心软，肯泽习惯了像对待弟弟一样宠着艾赛亚，底线这样一点点被蚕食，在艾赛亚满十八岁的那个晚上，们终于越过最后一界线，做了只有大人才能做的事。
其实当时肯泽还没完全想好，一直都不知该如何定义两人的关系。们非恋人，却比恋人还亲密，有时和别人走得过近，艾赛亚会非常不高兴，还会凶狠地去瞪对方，但肯泽不太确定这到底是出于醋意，还是单纯的占有欲。
可已经没有时间让去想清楚了，干柴烈火，意『乱』情『迷』，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荷尔蒙的躁动能冲散所有理智。直至久以后，再回顾那个『迷』『乱』的晚上，肯泽才明白——
不是没有想好，只是不敢去想。
不敢听到让己害怕的答案，不敢接受捅破窗户纸后被拒绝的风险，所以还不如这样稀里糊涂，走一步看一步，能拖多久拖多久。
那晚过后，两人的关系更加失控，甚至一发不可收拾。艾赛亚像尝过荤腥后胃口变得极大的猛兽，对这种事的热忱让肯泽都吃惊，甚至有些招架不住。艾赛亚是个喜欢挑战和刺激的人，根本不满足于只在宿舍里荒唐，习室，图书馆，厕所隔间，天台，甚至是学院后的树林，们全都尝试过。有时做到兴头上，激动的艾赛亚会抱着说些甜言蜜语，肯泽每次只是一笑了之，知欢爱时说的任何话都不能当真——这个理，还是艾瑟殿下懂得的。
肯泽和艾瑟一直都有联系，虽然对方拒绝了的追随，可们毕竟是表兄弟，关系比常人肯定要亲密一些。那时艾瑟已经是上流社交圈里出了名的风流皇子，肯泽不知艾瑟是暴弃，还是本『性』如此，的风流艳史是圈内人最热衷谈的话题，艾瑟在面前从不遮掩，甚至还经常兴致勃勃地和肯泽谈己的情人们。
外界都说艾瑟是个温柔体贴的好情人，只有肯泽知，艾瑟私下是怎嘲笑讥讽那些『迷』恋的贵『妇』小姐们。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和肆意嘲笑的话语，饶是肯泽对艾瑟再忠心，有时觉得寒心。
后来，大概是床笫之欢已经不能让这位风流的殿下感到满足，又玩起了“纯情恋爱”的游戏。
这场游戏的另一位主角，是沈家的一位少爷，名叫沈祺然。肯泽不知这位在沈家不受宠的落魄少爷是怎和艾瑟认识的，但不得不说，这位沈少爷找准了艾瑟的软肋，手写的情信让艾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之后两人一直维持着书信往来。
虽然艾瑟兴致勃勃，可游戏究竟只是游戏，经常会把沈祺然寄给的情信内容念给肯泽听，点评嘲笑那些写得肉麻兮兮的句子。肯泽有时候会充当一下信使，把艾瑟写好的回信亲手交到沈祺然手中。每次收到信，少年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都会流溢出纯真的雀跃，这个可怜虫和所有被艾瑟殿下蛊『惑』的人一样，已经深深沉溺在对方给予的虚幻恋爱中，浑然不知艾瑟只当是一个随意戏耍的玩物。
我不能像这位沈少爷一样。肯泽想。至少不能在虚假的情感里『迷』失己。
虽然艾赛亚和艾瑟不，肯泽还是心怀警惕，一直注意不要让肉/体的欢愉影响到己理智的判断，这方面觉得己做得成功，至少那时以为己完全没有被影响到，以为己始终清醒冷静——是的，真的一直这样认为，浑然不知己的可笑和以为是。
时间一晃过，临近学院毕业季，一天晚上们结束完一场酣战，躺在床上休息时，艾赛亚突然说。
“我听二哥说，毕业后，会去外星系游历。”
虽然已经知艾瑟不是己亲哥哥，艾赛亚私下里还是会称呼对方为“二哥”，和艾瑟小时候经常拌嘴互瞧不顺眼，长大后已经不会再这样。尤其在肯泽不再跟随艾瑟后，艾赛亚对艾瑟更没什芥蒂了。
“你不会和去的，对吧？”艾赛亚紧紧盯着肯泽，不放过对方眼底的任何情绪，“已经不需要你了，不是吗？”
肯泽本想说，如果艾瑟需要，己还是会第一时间为鞍前马后，不过去外星系游历这件事，艾瑟的确明说了不准许肯泽跟随，现在艾赛亚问起，肯泽便低低“嗯”了一声。
“艾瑟殿下想要独行动，我不会跟随的。”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艾赛亚还是十分高兴，翻身将人压住，又软磨硬泡地缠着肯泽来了一轮，结束后艾赛亚抱着肯泽，等呼吸平复下来，突然说。
“毕业以后，你来皇宫任职吧。”
“什？”
“我的护卫团还缺一个首席团长，你来当，怎样？”
护卫团是直属皇子的武装力量，虽然规模不会太大，却都是皇子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和心腹，能成为这支重要力量的首席团长，等于成为皇子麾下的头号实权人物，这是一个兼具权力和荣誉的重要职务。
“不。”肯泽立刻拒绝了，“谢谢殿下的好意，但我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艾赛亚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不高兴地问：“什打算？”
“我想参军，去前线服役。”
“不行！”艾赛亚立刻打断，“一毕业去前线的人，都是没有别的路，只能险中求富贵，你家世背景人脉路哪个差了？上赶着去前线当炮灰是活腻了吗！”
“隔壁班的邵行要去的，”肯泽冷静，“的家世背景可不比我差。”
“是脑子被野猪踢了！”提到这个艾赛亚更来气了，三年前和邵行不打不相识，后来两人的关系竟渐渐变得不错，艾赛亚挺欣赏邵行那种特立独行的做派，但没想到邵行竟如此意气用事，不过是被人说了几句“如果你没有个当中将的爹根本什都不是！”，一意孤行要去前线参军。
邵行脑子抽风艾赛亚管不着，肯泽居然想学这一套，艾赛亚是绝对不可能意的：“你想都别想，我说不准去不准去！”
肯泽沉默了一下，平静地开口。
“殿下，您知我当初为什要报考莫利亚学院吗？”说，“因为我一直都想成为一名军人，我不愿在王都安逸享乐，我想去战场上实现己的价值。”
如果父亲没有将艾瑟殿下嘱托给，这是肯泽原本最想走上的路。现在已经由了，拥有了选择权，然首选是去实现己的梦想。
艾赛亚沉默了，良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我是对你太好了。”闷闷不乐地嘟囔着，在肯泽肩头狠狠咬了一口，“换了别人敢忤逆我试试，直接拖去砍头。”
这是允许的意思了，肯泽笑着『摸』了『摸』那个人的头，像是在抚『摸』一只赖在怀里撒娇的巨型犬。
“谢谢殿下。”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殿下！我允许你直呼我名。”
“嗯。”肯泽笑了，“谢谢你，艾赛亚。”
10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临行前的一个夜晚。
那时肯泽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只等着三天后去军部报，晚上父亲和母亲出赴宴，肯泽一个人待在书房看书，突然仆人来报，说艾瑟殿下来访。
“快请进来。”
肯泽刚把看了一半的书放回书架，艾瑟冲进来了。
艾瑟一向注重己的形象和仪态，肯泽从未如此失态过，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面『色』苍白的艾瑟跌跌撞撞地跑到面前，紧紧抓住的手，用力到像是濒的人牢牢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肯泽，你要帮帮我。”神情惊惶，语无伦次，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我不知还能相信谁，但我相信你。你要帮帮我，没有人能帮我，我只能相信你了肯泽！”
“殿下，您先冷静下来，有话慢慢说。”肯泽不停地安抚着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事？”
可艾瑟始终说不到点子上，像是想说却说不出来，最后急躁地开始用脑袋撞墙，肯泽吓了一跳，拼命拦住：“好好，我不问了，那我能为您做些什呢，殿下？”
艾瑟终于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了好久，在肯泽又一次不安地追问时，男人突然抬起头，用一种复杂诡异的目光盯着。
“打开你的精神识海。”男人哑声。
肯泽愣了一下，精神识海是不能轻易对人敞开的，这像己亲手剖开胸膛，把最柔软脆弱的心脏暴『露』给对方，如果对方蓄意使坏，己绝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必无疑。
“我不是要你的命。”艾瑟突然哽咽起来，像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孩子，平时高高在上的尊和骄傲全都顾不上了，狼狈得像是一条丧家犬，只会在惊慌失措中无助的抽泣，“我、我从没想过害你，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需要有人知我到底经历什，肯泽，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别恨我，别抛弃我！我真的别无选择……我能求助的人只有你了！”
肯泽看着艾瑟，静默了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想了多事情，想到父亲十几年来耳提面命的训导，想到艾瑟丧生在特罗号星船上的父母。忠诚是米特家族的传统，是镌刻在每个族人骨血中的本能，们不会拒绝己的主人，们会誓效忠己的主人。许这是一种愚忠，但这种忠诚早已成为肯泽的信仰，眼下艾瑟明显遇到了大麻烦，如果己袖手旁观，且不说艾瑟是否会善罢甘休，在己余下的人生里，必然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好。”
肯泽微微闭上双眼，敞开了精神识海，向己的主人伸出手：“你接下来要怎做，殿下？”
听到艾瑟发出喜极泣的呜咽，那个人迫不及待地奔到面前，将手掌覆上的额头。肯泽只觉得头皮一麻，一个奇怪的东西顺着精神力的传输投入的精神识海，落到精神识海中央的孤岛上，那是一个黑『色』椭圆的东西，还一颤一颤地抖动着，像是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
艾瑟松开了手，肯泽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目光相对的瞬间，无数信息和记忆画面迎面来，艾瑟想要诉说的一切都传递到了的脑中，肯泽陡然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艾瑟，良久才艰难地吐出一个词。
“……虫族？”
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
明白了为什艾瑟会如此惊慌绝望，为什会哭着和己歉，为什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让己知晓的处境。
艾瑟掉入了一个陷阱，成为了虫族的寄生，苦苦挣扎，却没人听得到的呐喊。为了脱困，选择了忠心耿耿的己，必须把己拉入这个深渊，哪怕两人最终都会被吞没毁灭，但至少可以向己倾述的痛苦和恐惧，哪怕是，有了作伴的人。
肯泽忍不住发出了叹息。想，大概多人生的转折点都是这样。
这本是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夜晚，只是一个最寻常不过的人，有着最寻常不过的梦想，过着一个最寻常不过的人生。可当命运的巨轮突然发生了偏转，谁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己越陷越深，直至淹没在人生的谷底。
11
听到肯泽不再随军队奔赴前线的消息，艾赛亚第一时间召了。
“怎回事？”们如此相熟，艾赛亚和面的地点不在会客厅，是像儿时一样，拉在寝室里叙谈，“莫非你改变主意，想当我的首席团长了？”
看着对方含笑的眼眸，肯泽沉默了许久，缓缓。
“我要跟随艾瑟殿下，一起去外星系游历。”
“什？”一开始艾赛亚以为这是开玩笑，但看到肯泽表情严肃，不像是说笑，才慢慢敛去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
“真的？”
“真的。”
“什时候出发？”
“明天。”
“要去多久？”
“不知。”
艾赛亚的表情可怕，投来的目光锐利宛如刀子，肯泽坦然地与对视，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张脸，一点细节都不想漏过，毕竟此一别，下次再面，不知是什时候了。
或许，们永远不会有再面的时候。
“为什。”艾赛亚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盯着肯泽，额头暴出青筋，“明明说了不再需要你，你还上赶着去找，你是的狗吗？！你贱不贱啊！”
“艾瑟殿下改变主意了。”肯泽平静，“需要我，所以我要跟随。”
艾赛亚握紧了拳头，下一秒霍然起身，要朝口走：“我去和二哥说，你必须留下来！我不信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艾瑟殿下不会改变主意的，我不会。”肯泽没有去拦，只是低垂目光望着地面，“艾瑟殿下是我的主人，去哪里，我去哪里，且……”微微一顿，“我已经接受了艾瑟殿下的任命，以后是护卫团的首席团长了。”
已走到口的艾赛亚脚步一顿，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安静得诡异，安静得可怕。
良久，肯泽听到那人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下一秒，的衣领被猛地拽起，对上艾赛亚阴沉冰冷的目光。
“你的梦想呢？”的声音轻，落在肯泽耳中，却如千钧般沉重，“你的抱负呢？你想要实现的我价值呢？”
肯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
艾赛亚盯着久久，突然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全妈是借口，是用来糊弄我的借口。”猛地用力一推，肯泽被推得朝后踉跄，摔坐在地上，艾赛亚仰头大笑起来，笑得大声，笑得用力，细听之下竟有一丝哭音。
“我到底图什？我妈到底在做什？我好声好气求你不行，招招手你什都顾不上了，那我呢？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你是不是一直在把我当傻子玩？！”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暴怒，直接扬手往口一指。
“你给我滚。现在滚！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肯泽从地上站起来，整理好己被弄皱的衣服，向艾赛亚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朝口走去。
将手搭上把手时，听到身后传来艾赛亚歇斯底里的怒吼。
“肯泽！”那个人完全气疯了，可能是没想到会走得这干脆，现在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不知好歹！我告诉你，你这次要是真走了，咱俩完了！”恶狠狠地重复着，“咱俩彻底完了！结束了！”
肯泽要开的动作停住，半晌，转过头。
看到了艾赛亚眼中的愤怒，看到了眼里的紧张和孤注一掷。事到如今，这个人似乎还对抱有一丝希望和幻想，肯泽突然意识到，己在艾赛亚心中的分量，似乎比己想象得要重得多。
但这不是想看到的。
现在的，根本配不上这份“信任”和“重视”。
“结束？”肯泽轻轻笑了笑，心中怅然，语气却平静得近乎冷酷。
“我们，什时候开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