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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双尾辫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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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御驾回到宫中时, 所有人都知道雍亲王没有, 并且拖家带口的留在了西郊种田!

几个兄弟听见的时候,都以为是底下的奴才连基本的借口都不会说,光是胡说八道。但是等到他们一堆人赶过去的时候, 就看见了一对特别和谐的父子。

相处了几十年的兄弟正如普通百姓一样,短衣短裤一身棉布站在田里,身边站着一位干瘦老农夫。两人在言语什么, 胤禛点了点头怔在原地叉腰呆望。

坐在一边弘昼玩的很自觉, 倒上一杯茶送上去。

等胤禛自然接过, 饮下之后又问, “阿玛要不要吃玫瑰酥?”

胤禛摇头, 扫到弘昼站在田的边处,伸手将他牵着往后走一走。

因为之前说了不许挑食, 所以送上来的点心也被耿氏要求要样样都有。弘昼吃的很高兴,只是季节的原因, 最近膳房里的点心有许多是玫瑰酥。

弘昼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小姑娘的口味,刚开始都吃了,连续吃了几回后最后总会留下三块玫瑰酥。

他吃不下了,所以就一个劲儿的想要推销出去。也不管胤禛说多少次不要, 下一回一准再问。

推销失败, 弘昼也不生气找一些的捧着茶碗回去, 准备一边泡脚一边背书。但他一转身,就看见了那么几位伯伯叔叔们。

“二伯五叔八叔十叔十三叔十四叔!”弘昼一口气的喊,末了大呼一口气, 抬手招呼道,“来喝茶!”

胤礽等人走了过来,弘昼连忙狗腿的将放在一侧的粗布铺在地上,又将点心盘子和茶碗放在中间。自己坐在了一边,拍拍身侧的位置,“二伯叔叔们坐!”

几位胤字辈的人看了笑,胤俄径直就坐了他旁边,“弘昼真是乖了,不过四哥这也太寒酸了。”

“养家糊口不容易啊!”

“听闻四嫂要生了?”

“那也不能这么亏了小侄子啊!”

胤禩开了口,随着胤禵自然的调侃起来。

“孤看看,”胤礽走来,随意转身坐到弘昼的另一侧,折扇挑着他的下巴看,“啧啧,瘦的都变形了。”

其余的就算不说话,也是笑呵呵的用眼神戏谑调侃着。面对六位兄弟,胤禛面无表情,“府上不欢迎不请自来的。”

“兄弟之间,何必这么这样呢。”胤祺笑盈盈道,看着这『插』了一半秧的田,“看四哥这样,还挺有意思的。”

“下来试一试?”

“四哥难得有兴致,五弟怎么好『插』手。”

“就是,四哥这兴致也太奇怪了。干什么不好,非要玩种田?”胤俄不屑一笑,他眼尖的看见胤禛的棉布衣襟上还绣着一根青竹,腰带也是风『骚』的大红『色』,绑的结也是两个大圈带两尾巴。

奇奇怪怪的,还别说!这种他架不住的造型穿在四哥身上,配上那张冷脸还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胤俄不大懂这些时尚,不过不妨碍他再次感悟自己和四哥真不是一路人。

以前是养狗,后来是新衣裳逛大街,现在是种田。

啧啧。

“对,四哥可是有什么不方便回京的?和咱们说一说也好。”胤祥从头到尾闷着声,见此这才开口问道。

不过这句话问的,他自己都不信。

只是汗阿玛没有理由留下四哥,更不要说这理由还这么敷衍。

种田?

赈灾拨款等事情他们确实办过,大话也说得开,可农夫这种苦力活的事情犯不着,也确实是不懂的。

众人都猜,难道是户部?

还是上次催钱?

虽然说笑,但绝对不是所谓的赚钱养家所为。

胤禩也坐了下来,看着胤俄,“你上回的钱还了没有?”

上回胤禛满大街的收款,王亲贵族和大臣们,那是挨家挨户的来。除了案子里的贪款等,还有一部分都是国库的借款。

国库大都是各种赋税、进贡和皇商买卖收入等。国库充盈之后,就从很久之前开始流行借款。一开始是照顾那些才踏入官场的进士小官,这些人虽然名声好听,但是生活上十分窘迫。没有家族的照顾,又不能随意触碰行商,大多比较迂腐的官员自然就会往户部哭穷,然后借上一些勉强过日子。

官场是一圈浑水,很难有人可以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因为各种因素,有钱的也会上门借个几百两意思意思。

而这一大笔钱,往往是有出无回。尤其是那些年,因为平定三藩,消灭吴三桂,讨伐准葛尔部落,并维护了北方的稳定。康熙思量许多将臣随着自己,竟是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打仗,所以对于挪借国库银子的行为更是纵容理解。

到后来国库的隐患居高不下,康熙大怒之后讨回一些又自然放下了。直到四十六年黄河暴涨,十几道河堤缺口,上百万灾民流离失所。康熙接到快报就急招诸王大臣议事,针对国库空虚,已无粮可调,无款可拨的局面,更是气急攻心的地步。

许久之后事情艰难结束,胤禛因为经手此事被封为雍郡王。然后在各位兄弟的推脱下,他摇身一变彻底成为了户部大魔王。

这些年来,胤禛敲门敲了几次,几乎回回都有胤俄。甚至后来催得厉害,胤俄哭着拿不出钱来,最后找胤禛打了借条这才填上了窟窿。

胤俄听了很心虚,生怕胤禛想起这件事情,自己也不说话了。

胤禩见此皱眉,“上回开得首饰铺子不是说有进项吗?”

“爷去他”

肩膀被胤礽打了一下,“言语斯文。”

弘昼坐在他们中间,早就没有管胤禛和胤禩胤祥胤禵说什么了,他眼巴巴的看着几位长辈。忽然发现,无意间的知道了什么。

胤俄心烦的抓了一下帽子,“那个败家娘们,脑子不好使!爷管的好好的,还没填上去,她拿着钱又去败两匹宝马回来!一天到晚心肝宝贝,吃什么喝什么都要管!整天住在马厩里,爷的腰带都旧了,她也不知道换一条!”

“……你钱放哪儿了?”

“铺子里。”胤俄越说越烦躁,“爷出门不带钱,都是让人去府上拿,最近都是铺子里拿钱。”

“你这不是摆明的吗?”

“爷不是想着让她轻快点?她倒好,不管爷的死活!”

“夫纲不正啊!”胤礽风凉的来了一句,笑着低头和弘昼指着道,“看清楚了,这两个叔叔就是失败的反面,你以后要学你阿玛!”

弘昼恍然,“好。”

“也不行,你阿玛府上人都没几个,要想孤!”

胤俄呵笑,“爷好歹有弘暄。”

胤禛和场上两个男人都中了枪,身为没有嫡子的胤禩挑眉,“十弟说的是,爷只有忠贞不渝的福晋。”

“孤也没有那种甩鞭子的福晋。”

甩鞭子?

弘昼自然的哇了一声,不用张口问,胤礽胤禩就一同默契配合的揭短。

新婚之夜被红鞭子吓得兴奋不起来。

三天两头就撸袖子动手被打。

怀了弘暄更是离不得身,不是被骂,就是被赶到大街上买吃的路上。

等等。

一个耙耳朵的心酸史,胤俄几乎都尝了一遍。

弘昼觉得很奇怪,这么厉害的十福晋竟然没人说?康熙也不吭声,兄弟们也是在旁看笑话。十叔做人,未免也太失败了?

还都打不赢!

这未免太没有逻辑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弘昼用敬佩的目光看向胤俄,见他很自然的拿着碟子上的点心,安慰的将点心推了过去,“十叔,吃点心。”

胤俄顺手接过,丢进嘴里三五两下吃了就巴拉巴拉的继续吐槽起来。可能是因为顾着自己说话去的原因,胤俄吃的心不在焉。也不说好不好吃,反正点心一丢进了嘴里就不见踪影。

等到野餐点心吃完了,胤禛的秧也『插』完了。一众人转移阵地,一同走向接待宾客的堂上用饭。

弘昼厚着脸皮跟在旁边,怕胤禛叫他走,还特意牵着胤礽的袖子。

两伯侄比着其他更有印象,胤礽也干脆忘了是来看胤禛的事,干脆手牵手走到堂上坐下,凑着耳朵嘀咕起来。

胤禩则为胤俄出主意,让他尽快的解脱经济危机。

胤禛则被三个弟弟围绕着。

因为胤祺忙着修书,所以朝廷上的风声有所听闻,但风刮不到自己身上自然是不怕的。胤祥胤禵也大约明白了意思,“要不咱们也留下来?”

“我就算了,十四弟你也不回,德母妃怕要担心了。”

“汗阿玛这些日子都盯着你宠爱,你不回去他老人家怕也不答应。”

两人互说了一句,微微叹气,目光很隐晦的看了边上的胤礽一眼。

这都什么事情。

“我只是多住几个月,等到收了之后就回。”

胤禛不在意的安抚,三人自然不再多说。只不过要散的时候,又特意拉着胤禵说了几句。虽然两兄弟的『性』格不同,但是亲兄弟总不是假的。不交代几句,宫里的额涅是真的会多想。

一顿饭的功夫不长不短,胤禛几人把话闲聊,胤俄则请胤禩帮忙说服八福晋帮忙去府上走一走,而弘昼和胤礽也亲近了一些。

弘昼很好奇胤礽的折扇,无论初夏秋冬,他总是拿着一把。

但往往都不是同一把。

这种奢侈和讲究暂且不说,冬天不会冷吗?

上回胤礽扇风的时候,弘昼因为坐得近,很自然的感受到一片冷风。

不是清风徐来,而是明显的瑟瑟冷风淡香,叫人自觉的清爽起来。

弘昼抬眸,康熙大概是年纪和麻子的原因,所以容貌上就落了一大截。但他后宫三千,女子各有千秋,生下来的儿子自然不会是歪瓜裂枣。至少比着后来晚清的照片来看,更显得丰神俊朗。

胤礽的身份和气质,往往是众人对他的第一印象。但是仔细的看,胤礽的眉眼是很温和秀气的。听闻赫舍里氏是京中有名的四全姑娘,而他的品行为人就及其肖母。

这么一看,胤禛的长相和母家真的有点普通了。

不过都是爷们,又不靠脸吃饭,弘昼也不觉得什么。只是想到,胤礽上次扇完风后说漫画中的人间美丑,语气清清淡淡却带着说不出的暖意。那一回足足有两炷香的功夫,胤礽都没有摇扇子。

太子不好当啊。

弘昼唏嘘的感叹,头上被敲了一下。

胤禛站在面前,“还杵着干什么?”

“啊?”

“今天的书读了?”

“哦。”

兴奋了半天,知道逃不过去,弘昼又蔫哒哒点头,

读书!

背书!

耿氏那天开了头,正式的幼前教学也被阿林保的接手了。

阿林保在教《千字文》的时候,顺便还要顾及满蒙语。若是按照一般书塾的教育方式,大概会很枯燥无趣,偏向于填鸭式的教学。但因为他本身在上书房中待过,教的学生又不是普通出生,所以课堂就相对于自由化。

这段时间弘昼都会跟着去水田边上做一会儿,但那都是弘昼自信背下了前一天的学习,特意过去看望和表现自己的。其余的时间中,阿林保步步跟随着时不时的就来一句满蒙语,或者让弘昼背两句。

看着不大正经,但是这种开放式的教学很让弘昼接受,进度也是肉眼可见,突飞猛进。

大概是学业跟上的原因,只要不掉进田里,胤禛都没有那么管他了。

耿氏隐约的严厉也收了起来,又是一副慈母没有脾气的样子。出门的时候也会叮嘱弘昼,不要跑去乌拉那拉氏的院子,不要总想着找阿玛玩,专心学习为主。

弘昼当然不会去找嫡母玩了。

直到御驾仪仗要回去前两天,胤禛换上一身衣裳,亲自带着乌拉那拉氏和弘昼过去畅春园辞别。

路上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又不走心的夸了两句,此时她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隆了起来。

弘昼自觉的坐在边上,没有像以前那样『乱』动。

拜那些年走过看一眼的金枝欲孽甄嬛传等宫斗剧所赐,他总觉得女人狠起来没有男人的事情了。

而印象最深的是武媚娘传奇。

当然不是冰冰那个出资拍摄的傻白甜,而是殷桃的版本。

当时家里人多,没办法控制遥控器,正好就看见武则天弄死自己女儿陷害皇后等人。谁他分不清了,总而言之两个女人被按在长板凳上,镜头直接的看见打屁股的板子高高扬起,下去后就两条腿都断了。

现在想起来,弘昼忍不住又甩了甩腿。

乌拉那拉氏看了一眼,疲倦的闭上眼睛。

西郊来往人少,这一处辟做园子之后,闲杂人等根本不会过来。路面自然也新铺过,马车行走上面是比较平稳的。包了布帛的车轮在路面仍有微微的颠簸摇晃,可能是大肚子的原因,乌拉那拉氏哪怕垫了柔软的垫子在下面,一路上也坐得很不踏实。

弘昼看在眼里,他忽然深思这古代马车的防震系统。

之前是只有郊外的山地才不可避免的颠簸不适,等走到官路上十分平坦。弘昼没有所谓的坐车,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还特别舒服自在,自然就不去考虑这些。当然,再怎么也比不上坐汽车平稳。

二则,他还真不清楚如今的防震系统,只听说垫了东西。

没等他想出什么,圆明园也到了。

今天来的人许多,弘昼去的时候还看见了各位堂兄弟们。因为大多数都不熟悉,弘昼只是和弘暄还有打过雪仗的几位点头说话。

其余的都带着还不老练的目光看着他。

很快,康熙叫他了。

弘昼穿过叔叔们,走到康熙跟前,“汗玛法金安,玛法还记得我么?”

他眨了眨眼。

康熙看他没有扑过来,还特意问这一句,心虚的点头,“记得记得,是弘昼小乖孙!”

“玛法!”

弘昼开始的扑了过去,抱着康熙就开始撒娇了,“弘昼好想好想玛法!”

“玛法也想弘昼,不如弘昼跟玛法回去?”

弘昼很想答应,但身后杀出个程咬金,“汗阿玛。”

康熙抬眼看着胤禛,不耐烦道,“小气。”

但这么说了,他肯定不会带着弘昼回去。只是两爷孙心满意足,觉得为上次忽然的离别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至于保成,弘昼早就旁敲侧听知道是何方神圣了。

所以不生气。

临走的时候,作为唯一不走的一家子,弘昼代表三兄弟一起接受了康熙的赏赐。出门的时候看见乌拉那拉氏等人,弘昼免不得行礼道一声。

郭络罗氏看见他,神『色』比以前的平淡更多了几分欣赏,“胆子不小。”

弘昼不明所以,只是傻笑说谢谢。

郭络罗氏看向乌拉那拉氏,“你身子重不方便,我先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好,你也仔细着,不要总是和十弟妹去演武场打打闹闹。”

“这么多妯娌就她脾气最爽快,不去不得闷死我。”

“呸呸呸,少说不吉利的字。”

郭络罗氏恍然拍嘴,“莫怪莫怪,我都习惯了。”

应该是乌拉那拉氏另外吩咐了,回去的路上垫子又加高一层,上去之后就闭目养神,连两句话都少了。

胤禛也听闻了,干脆弃马坐车作陪在旁。

弘昼坐在一边,就看着胤禛上车后自然的坐在最边上,然后将垫子铺开来。他看着乌拉那拉氏,眉眼清淡的拍着自己大腿,“躺下来吧。”

乌拉那拉氏翘唇,侧过身准备躺下。

胤禛似乎不是头一回了,及时伸出手掌托着乌拉那拉氏的后背,让她慢慢地睡到腿上。

乌拉那拉氏是侧着里面睡的,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胤禛低垂的脸清晰的柔和起来。

身为庶子的弘昼,他默默地低下头来,恨不得自己在车底下。

渣爹敬重嫡母是好事,嫡母对他很好,弘昼不是不感恩。但越是这样,在某些场合看来就不那么的妙了。

此时此刻,只有一首歌词代表自己的心。

我应该在车底,不该在车里。

好在路途近,估计乌拉那拉氏连打盹儿都来不及,又在胤禛备至的照顾搀扶下回去了。好在下车之后,胤禛终于想起了还有个儿子,回首来又叮嘱他要好好学习。

您还不如把我彻底忘了!

但看乌拉那拉氏面『色』都白了,弘昼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等到胤禛两人身影不减,弘昼下了决心对着石中道,“带爷去停车场。”

石中等人面无表情,半响后犹疑道,“停车场?”

“嗯,就是停马车的地方。”

“五阿哥想要出门?”

“不不,我要研究。”

石中等人听不懂,但是主子发话奴才总不能拒绝。

园里有好几辆马车,主子们用的三辆均是王府里带过来的。剩下还有两辆是管家出门,以及园中每日采买会用到。

乌拉那拉氏等人的,弘昼不敢『乱』动,最后看准了管家的那一台。

现今主子们都在园子里,管家不用来回跑,这辆马车应该是很少用的。弘昼伸出手指头,在边上轻轻一擦,白皙的手指头上带着灰扑扑的一层。

嗯,可以用。

弘昼嚣张又霸气,扬起下巴道,“掀起来!”

“掀起来?”

弘昼点头,想想胤禛平时看奴才的眼神,他学着装出一副深沉冷面王爷的样子。

那么一双死鱼眼盯着,石中常通知道这是打定了主意,“这马车重的很,奴才两人委实抬不动。”

要你们有什么用!

弘昼叹气,卷了卷袖子钻车底。

石中常通不明所以,跟着趴下来看着弘昼在车底,伸手这『摸』『摸』那碰碰的,嘴里还带着几声恍然和惊呼。

很快,弘昼一脸深思的回去蹲在院子泥土面前『乱』画。

莫名其妙,但好歹安全无恙的把主子送回来了。

后来几日,阿林保发现弘昼时常出门,回来后衣裳有点脏。平常读书背书却主动起来,比之前的效率更高了。尤其是学完之后,弘昼又忙不迭的蹲在院子里『乱』画。

是不是该教认字了?

阿林保想道,却见有人跑进来,气都没喘平道,“不好了!管家从马车里滚出来了!”

“此事何必过来惊动。”阿林保皱眉。

“可,可五阿哥这几天都去掀马车玩!”

“……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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