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开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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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初善给她治伤的时候，也碰触过她的身体。可她当时一点都没有感觉，就像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一样，她不会因为对方是男医生就有什么想法。
可现在这会儿她就觉得很不自在，总觉得初善隐着笑容的脸上有些她看不懂的信息在里面。
所以，她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涩涩道：“这里的风好大，回去吧。”
初善不敢太过唐突，她一动他就把她放开了。手心里一下觉得空空的，很失落的感觉。他的视线，跟随着程歌的背影，久久不能离开。
初善留在家里的日子逐渐多了。一是最近大家的身体都挺好，二是因为他自己愿意待在家里。看到程歌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的，他心里就舒服得很，哪儿也不想去。
他继续教程歌药理，现在一些常见的药方程歌已经会配了。村里的小孩子有时候有个跌伤了或者碰着了，都直接来找程歌了。
尤其是狗蛋儿。见天地在外面野，撞破了不敢回家，就往初善这里跑。程歌拿出止血的药草，磨烂了给他敷上，很快就能止血。这样就算是回去给他娘看见了，也能少骂几句。
现在每次看到程歌和狗蛋儿那帮子小孩儿在一起，初善心里就生出不一样的温情。总想着要是他和程歌成了亲，也得多生几个像狗蛋儿这样的男孩子。到时候程歌看到他们皮就骂，他就跟着给他们上药。
情感这东西一旦生了根，就见了风似得疯长。初善不过才肯定了自己的心意，总是会走神着想着将来怎么怎么样。主要还是因为程歌上回说她觉得这么过日子也不错。
每晚午夜梦回，初善总是会梦到程歌和他住在山里的小竹屋里，一个弹琴，一个作画，神仙眷侣的模样。搞得他每次惊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他会跑到程歌的房间门口去看她。
现在天气闷热，程歌又非常信任他，所以不会掩门。初善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熟睡的程歌，心里总是觉得满满的。
但他也是发愁的。
到底怎么样，才能光明正大地向她表达自己的情意？
天气闷热，程歌睡不迟。天刚亮，就已经醒了。她干脆起床洗漱，准备早起了锻炼。
“程歌！程歌！”初善的声音，孩童般兴奋地从外面传了进来。
“怎么了？”程歌从没听过初善这么兴奋，立即迎了出去。一出门，就遇上初善手里拿着包东西进来。
“我们来种菜吧！”初善一见她就说道。
“种菜？”程歌不知道初善怎么就想起这茬了，摸不到头脑。
种子是隔壁林伯送的，初善兴头一上来，说干就干。吃完了早饭，两人就跑到木屋后面去了。
这里原来是有块小菜地的，泥土明显和周围的不太一样，周围还有零零星星围着矮矮的竹篱笆。初善去借了锄头来，带头就往园子里跑。
这屋子原来是属于村长的，一直住着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后来初善来了。
当时这村里没有医生，很多人看病不方便，结果小病不治，大病治不了，很多人白白就过了最佳的治疗期。初善知道，就主动留下给他们治病。村长一看初善医术这么好，说什么也不想放他走了。正好远房亲戚举家搬迁，他马上把这屋子拨给了初善住。初善要给房钱也不肯收。
初善忙着给村民看病，后来知道附近几个邻村都没有医生，于是就几个村子到处跑，还要上山采药。所以这屋子后面的菜园子就荒废了。
程歌看初善是真的要种菜，不由也跟着兴奋起来。她以前出任务装过务农的，可只是装样子，从来没真的种过菜。
看着荒废的菜园子，程歌没方向了。
“这……要怎么种？”她发了愁，料想初善也是不会的。谁知道初善已经开始一锄头一锄头地锄起地来，看上去像模像样的。
“以前跟着师傅和医圣师傅，他们让我种草药。这种菜，应该和种草药没什么区别。”初善解释，下巴朝另一把锄头扬了扬，“先把土松一松。”
程歌听着信心就起来了，也跟着拿了锄头帮忙。
别看只是锄地，还有不少学问。不能瞎刨地，等分成一条条，一块块，分布还得均匀，这样才能下种。
程歌悟性极高，没几下就学得像模像样。她最是不怕吃苦，所以，就算手臂挥得有些酸痛，汗水直从额头流到下巴最后滴进地里，她也没有停下。
初善抬眼看到程歌就在另一头锄地，脸上都是兴奋之色，心里也愉悦得很。
过了一会儿，两人总算是把地给锄松了。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两人相视而笑。
初善拿出菜种，一个个播种下去。
“这个季节也能种下去吗？”直到初善把种子播下去，程歌才想起来时节的问题。
“这是这里独有的紫叶菜，一年四季都能种。”
听了初善的话，程歌忽然想起了以前他做过紫叶菜，样子和紫苋有点像。她手痒，从初善手里拿了种子也帮着播种。但总是不得法，不是种歪了，就是掉在了土壤外面。于是初善拉着她的手，帮着她播种子。
程歌没有注意到初善一握着她手，眼睛就往她脸上瞟的样子，专注于手里的动作。初善带着她把种子埋进土里，然后洒上薄薄一层泥土覆盖。
好不容易播种完，他们立刻先洒上了一遍水。然后就搬了凳子出来坐在菜园旁边休息。
程歌看着自己的成果，心里美滋滋的。心情一好，说话也开始天马行空起来。
“初善，你说将来我们能在这里种大西瓜吗？”
“能。”初善应道，“你想吃西瓜？”早知道，他应该去买几个回来浸在水里凉着的。
“不是。”程歌摇头，脸上都是笑意，“我就想着，这满园子都是大西瓜，看着该多高兴啊。”
她不是想吃，她就是想看着满园子的大西瓜。别说大西瓜，就是冬瓜，南瓜，北瓜，只要她想看，初善都愿意种。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开她玩笑。“西瓜甜，你可别天天捧着吃，到时候变成吉婶那样，膀圆腰粗的。”就算是那样，他想他也不会介意的。
“去！才不会呢！”程歌立刻反驳，说笑之间语气已经变得娇柔，听得初善一楞楞的。
她一直忙于执行各种任务，哪里还有时间去玩乐？更不要说这些田园乐趣了。没想到，生前她没有过过这些平静的日子，倒是在“死后”体会了这些滋味。
语笑嫣然，都是为了敬心里这中幸福的感觉。程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滋长，绕得浑身暖融融的，连带着眼底也有些冲。感激的话突然冲口而出。
“谢谢。”
谢他救下了她的性命，谢他收留了她，谢他给了她平静的生活，谢他让她感到幸福。
程歌转头去往初善，见着他正望着她，与他相视一笑。
这一笑，让整个世界，在初善的眼中，变得不一样了。即使他一向随遇而安，也难以抑制对眼前这种生活的渴望。他想要程歌，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
紫叶菜种植期很短，味道也不错，是这附近村庄主要种的蔬菜。初善虽说是会种草药，可其实也并不太会种菜。亏得这紫叶菜很容易种植，在不久之后，就已经发了芽，长了叶，只能着到了成熟期收割了。
程歌每日都去照料，就算是初善已经浇水施肥，她还是要去看上一看。就像是孩子新收的玩具，每天总要玩一玩。
初善后来还得了其它的种子，都是村民送的。里面就有西瓜。程歌也闹不清季节对不对，反正现代一年四季都能吃上西瓜。两个人在菜园旁边又辟了小小一块，把这些个种子都种了，等着看能种出些什么来。
不出诊的日子，初善还是会偶尔上山采药。程歌有时候跟去，有时候收拾收拾屋子做做家事。
初善眼瞅着程歌情根见长，但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程歌明白他的情意，自己在一面干着急。
程歌在村里的日子长了，也时常会在村里走走。
吉平村位于稷山山脚下，很朴实的一个小村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但是村中流淌着一条小河，是从山里蜿蜒出来的，程歌不知道是不是和她跌下来那地方的小溪同一水源。
小河的河水清澈无比，水质甘甜，水面上翻腾着清凉的气息，看得程歌心里直痒痒。她一直沿河走到很上游的地方才停下，然后坐在河沿，脱了鞋袜把脚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