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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石农无忌尚怜玉(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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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无聊,明天同一时候我再来此处,你我接着比。”

她没应,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李淳站在原处看着房松黛下山去,眼神中似有深意。一旁的黄门垂手,低声劝谏道:“大王也该回王院去了,郭妃待产,大王在此与乡野女子交谈,实际不合礼数。”

李淳嗯了一声,预备回城,路上只说:“我只是看她有趣罢了,又不是要纳她为妾。怎么,难道我连找个趣都不行?”

那黄门低声道:“大王身份尊贵,不可再有此事。”

李淳回头冷笑了一声。从来他想要的东西,绝对不会失手。笑毕,他说:“我不想回家。咱们去看看邕王叔叔。”

黛黛回去,照旧混进醴泉坊,假装从未离开过此处。等晚上梁叔叔下值,一群主事和梁乌梵带着黛黛一起回武宅,黛黛也没管那么多人在旁边,竟然直接开口问道:“阿叔,广陵郡王李淳是谁啊?”

梁乌梵纵是粗大之人,也晓得这话是不能在大街上说的,吓得连忙摇了摇手,急道:“大姐,你从哪里听来这名字?不可再说了,你爹爹又要骂我了!”

房松黛格格笑着,梁叔叔这样威武的人显露怕意的时候最好笑。梁乌梵是真的被她唬住了,一路上让她别说话,回了武宅才悄悄地对她说李淳是什么人。

她一听这是皇帝的长孙,沉吟起来。听着这么厉害,或许可以帮她办成那些办不成的事也说不定。原是不想再去见他的,这样一来,反而动起了心思。

次日再去醴泉坊,实在无聊,脑子里满是昨日见李淳的画面。等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她又溜出去,果然见李淳等在昨日那个地方。她喜于一个郡王肯为她纡尊降贵,也很是新奇,欢欢喜喜地跳上前去。

她看李淳身边的黄门换了一个,刚要发问,李淳就笑着打断了她:“今日比什么?”

她提议填词行令,都被李淳否决了,他自己倒说:“比赛马吧。”可他只有这一匹马,李淳又拦在她前面开口:“文珍,你去弄匹马来。”那黄门得令,什么话也没说,立刻求马去了。

“大王昨日那个中贵人呢?”

“杀了。”李淳笑了笑,回头似乎卖她亲近似的,“你可别对旁人说。”

她一个平民女子,有哪里可以说的,当下点了点头。

李淳见她竟然一丝惧色也没有,更是奇了,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出来,问:“你怎么不害怕?旁的女子听了,大气都不敢出,脸色也变了。”

房松黛是武宅里的人,见血的事情隔几天就听到一回,司空见惯。小时候在霜棠阁还看见过死人的头,也没什么。她也不好对李淳解释,只说爹爹以前参过军,所以不觉得死人可怕。

李淳只是觉得这女子神秘,越发有兴趣了。等俱文珍牵了马来,他让房松黛骑自己的,自己骑那匹新得的马。房松黛与他的马匹不熟,他便扶着黛黛上马,一面对她说这马的性格、一面教她用这皇家的辔具。一来一去,总有些肢体接触,两人的手碰到一起,黛黛倒羞起来。

“你十六岁,我二十岁,其实也只比你大一点罢了。你叫我哥哥也行。”

“哥哥。”

“叫‘淳哥哥’。”

“淳哥哥。”不知是天热还是别的缘故,脸都红了。

两人在郊外赛马,李淳骑术是皇家水准,当然胜房松黛一筹,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黛黛大汗淋漓,连连求饶:“好了,淳哥哥,我骑不动了,我要回家。”

李淳见她云鬓散乱,十分娇艳,多看了两眼。

“我让文珍送你回去吧。文珍。”

房松黛怕人发觉,连忙拒绝道:“黛黛认得路,自己回去就是了。”

“不妨事。我也送你一程,送到城门就走。”黛黛就不拒绝了。

俱文珍把她送到了武宅前面才离去。其余人见一个禁内的黄门送房松黛回来,都传开了,房瑜一回家就知道了这事,真是叫苦不迭,他这个小祖宗快要了他的命了。

可当他察觉黛黛真是有点喜欢那人的,反而有点举棋不定了。黛黛生母一生不得所爱,所以他很想在她女儿身上补偿,破除万难让她能心归所属。只是这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尴尬,黛黛是不可能洗去耳后那个月痕、嫁入皇家的。她这性子像她母亲,她这个命数简直比她母亲还要艰难一万倍。

房松黛钓着个天家男儿,武宅里其他弟子也立刻知道了。前些日因为*乱内院、被莺夫人打了的庞赛兰最是咬牙切齿,没想过房瑜的这个女儿竟然还能用这种手段,让自己的风头盖过阿姐去。又加上害他被打的那个花含烟被房松黛收在屋里,仇恨就更转嫁到房瑜父女身上去了。

他想,这花含烟一开始就是谁有意安插/进来、等着他们这几个弟子中计的。花含烟贫瘠,他本无兴趣,都是听了其他白衣弟子口口相传,说找到这个女子,一个饼就能和她快活。年少的、年老的,一时人人都在偷偷寻她,到了早上晨练时,一群人便围在那个水池前,兴致勃勃地询问昨夜谁先寻到了宝,像是在暗中较劲。男弟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在女主事和教主那里好像隔了无形的铜墙铁壁,几百个弟子全部对她们说谎隐瞒。谁都没被教主逮到,怎么偏生他就被逮到了?

庞赛兰满肚子的怒火没地方发泄,只能和谢盈聚在一块儿,一股脑地对他抱怨。

谢盈像他父亲,面目端正,窄脸,洁白修长的脖子。但是脑门上正长了两个通红的痤疮,一嘴唇下巴稀疏的少年胡子,半大不小的,看起来很滑稽,拿一柄老气横秋的羽扇,更滑稽了。

“我不信,你就没找那贱婢快活过?”

谢盈的格局倒比他开阔:“见过,我没动她,只给了五个钱、一个饼。”

“你凭什么做好人?”

“她身上若有病呢?我给她一点钱,指不定哪天她自来报答我。”

“可恨我一时昏了。等我哪天再见她,必让她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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