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换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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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云棠的生日。
当然， 她之前说的话也就是在开玩笑，哪怕林让他们真的不带礼物来，她还是会开门， 不可能把人故意关在外面不让进。
今天云父云母和云濯难得全部在家。
当林让他们来之后， 云家整个客厅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每个人都送了云棠生日礼物。
礼物大的大，小的小， 其中最受瞩目的便是谢知薇。
会长大人送了一条鱼。
当少女温柔微笑说出锦鲤会带来好运气时，云棠莫名心虚地想到了曾经她送对方的石头，什么幸运石都是在瞎扯。
见女孩盯着鱼发呆的模样，谢知薇轻哼一声， 又给她怀里塞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
云棠回神，转眼就笑眯眯收下。
今天云家没有办什么宴会。
来的是亲人和朋友，一整天在打打闹闹、嬉皮笑脸中便过去了， 反正家里什么都不缺， 比如游戏室、家庭影厅等。
到晚上他们离开后，云棠在睡觉前才满脸期待的亲自拆开礼物。
父母送的手表和玉坠。
姐姐送的音乐盒。
表哥送的一枚胸针。
小姨和姨父送的包包和首饰。
林让送的水晶猫咪摆件。
谢知薇送的鱼状的水晶吊坠。
梁玉送的一本厚厚的理综学习笔记总结， 字迹全是她本人的，也不清楚花了多长时间。
看到席也的礼物时， 云棠一愣。
这是她自己。
似乎是用软陶捏的小人。
“她”坐在秋千上，脚边是鲜红的玫瑰花丛，穿着那身曾经去参加谢家晚宴的公主裙， 长卷发乖巧地垂在胸前， 头顶小皇冠闪闪发光。
小人的五官很小巧可爱，连嘴角的梨涡也若隐若现，简直像极了她。
云棠凑近看了看小皇冠。
发现居然是真的，难怪在闪！
真可爱！
这个礼物她非常喜欢。
快要零点前， 林让他们就看到云棠更新朋友圈了，几分钟过去，点赞评论不停增加。
云棠：转圈圈转圈圈【照片】
席也点赞、谢知薇点赞、姐姐点赞、表哥点赞、妈妈点赞、小姨点赞……
小姨评论：哎呀呀真可爱！我也好想拥有一个小棠棠，谦谦交给你了哦～@林谦
表哥评论：不错，这是谁送的？
姐姐评论：送的人有心了，很可爱，有时间我也去定制几个放在房间。
席也评论：。
林让评论：！也哥难道是你送的？！
谢知薇评论：挺可爱。
宣叶评论：哇超可爱诶！云棠祝你生日快乐呀～
……
云棠的转圈圈映入眼帘，席也微微勾起唇，心底总算悄悄一松。
看来她很喜欢了。
而谢家，谢知薇躺在床上无声的激动翻滚。
啊啊啊啊啊实在太可爱了！她也好想要收藏一个！
第二天中午，云棠和梁玉约了崇阳高二F班的同学们一起吃饭，毕竟她们当初转学的事没来得及告诉他们，不少人难过得不行。
这次聚餐，大家都很开心。
再加上知道云棠和梁玉月考成绩，来了的F班同学纷纷语气激动夸奖。等吃完饭，大伙儿又约着去了KTV唱歌。
帝都。
阳莎正在席也堂哥家。
周末休息，家里只有席西悦和她妈妈沙又晴在，小悦悦在客厅看动画片非常起劲，时不时就传来哈哈笑声，阳莎则安静坐在小孩身边，耳朵却仔细听着不远处沙又晴打电话的声音。
“……怎么样，礼物她喜欢吧？”沙又晴调侃道：“第一次给人家女孩子送礼物呢。”
“喜欢就好，也不亏你难得找你哥帮忙。对了，我听说你月考成绩又是年级第一？那小姑娘呢？考得怎么样……”
沙又晴笑眯眯的和席也聊了些日常才挂断通话。没一会儿，她便拿着手上盒子走到阳莎面前小心递给她说道：“莎莎，麻烦你了，还让你亲自来拿。”
“没关系的。”阳莎起身笑着摇了摇头接过东西，像是不经意般询问道：“嫂子刚才是在和小也打电话？他给女生送礼物？”
“小也朋友过生日罢了。”沙又晴不愿意多说，便转移话题担忧道：“最近天气温差变化大，莎莎你多陪陪二婶，让她多注意点别感冒了，她身体才好点可别又哪里不舒服。”
“嫂子放心，我会照顾好妈妈。”
……
阳莎和席西悦说了再见才离开。
小孩沉迷动画片，听到她要走了也只是抬手挥了挥，奶声奶气地说了句“姑姑拜拜”，没有分毫舍不得。
说起来，席西悦似乎并不粘她。
不像席也，小孩每次一见到他便激动又亲昵地跑过去把人抱住。
回去路上，阳莎站在路边想了很多。
上次去A市，她与席也不欢而散，男生对她的态度一向都是这样冷漠，可是像他这种人，居然真的会像个普通学生一样谈恋爱吗？
想象不出来。
原来席也也有对一个女孩上心的时候。
是同班同学？
女孩的性格如何？成绩怎样？长得漂亮吗？喜欢他吗……太多问题了，但阳莎知道，如果她去问，对方也绝对不会搭理。
一种说不清的复杂心情在心间沉淀。
阳莎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气后，终于还是拿出手机给发小洪芷打去电话，“喂，阿芷，你现在在干嘛呢？”
“在看电视啊。”那头似乎正在吃薯片，嘴里嚼着东西清脆响，她嘟囔道：“最近有一部偶像剧挺好看的，叫《XXXX》，你看没？没看推荐你给，男女主超甜。”
“偶像剧？算了我没时间。”阳莎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偶像剧了，她垂眸低声道：“阿芷，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啊？你说。”
“……我弟弟好像早恋了，你也知道，他不是正在上高二吗？”阳莎道：“我想请你去英才问问，问问和他关系走得近的女生叫什么名字，若是可以，最好能拍张照片给我。”
那头洪芷被口水呛到。
她咳嗽了几声，弄出的动静极大，跑去喝了口水才重新接电话说道：“莎莎，没这个必要吧？高中生嘛，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一般毕业他们就分手了。而且你那弟弟成绩不是特别好吗？应该不会影响学习吧？”
阳莎解释：“是阿姨不太放心，小也这人对感情很认真，她怕他被女生骗之类的。席家并不是不准他早恋，就是想了解一下女孩是怎样一个人，但是小也不愿意告诉我们，所以阿姨不好出面再去问，怕惹他不高兴。阿芷，拜托你了。”
不告诉就算了呗。
有钱人家庭就是麻烦，谈个恋爱还要查对方姑娘底细。不过也好像能理解，找儿媳妇嘛，肯定门当户对比较好。
可现在谈这些不是太早了？
只是高中生谈个恋爱，太大题小做了吧，以后能不能结婚还说不定呢！
虽这样想，洪芷依旧答应了阳莎。
她家莎莎难得找她帮一次忙，反正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行吧，那晚点我再给你打电话。”
“谢谢你，阿芷！”
据洪芷所了解，英才高中部周天晚上是要上晚自习的，于是她下午五点去了英才校外，打算随便先找几个同学问问情况。
莎莎的便宜弟弟叫席也。
作为年级第一，应该在学校很出名吧？总不能她运气不好刚好就碰到不认识席也的同学？
“……席也、席也、席也……”洪芷不停念着名字吐槽：“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她莫名有点焦灼地打转。
想上前找同学询问，又迫于心底的不好意思止步原地。
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有些看起来年纪很小，英才的初中生上晚自习吗？
初中的认识高中学长吗？
她一个大学已经毕业的大姐姐，莫名其妙来问高中生谈没谈恋爱，会不会被人当成变态？
搞半天这是技术活啊！
“席也……”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一道温柔的嗓音忽然打断了洪芷的说话声，洪芷下意识闻声看去。
女生扎着高马尾。
白皙的脸庞秀气漂亮，她疑惑地看着她，唇畔略带一丝微笑，礼貌问道：“姐姐你好，我好像听到你在叫席也对吗？”
“对！”洪芷眼睛一亮，“同学，难道你认识他？”
萧依轻笑，语气温和道：“当然认识啊，我们是同班同学，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你可以告诉我，然后我帮忙转告给他。”
“那个，我想问一下。”洪芷尴尬地瞥了下四周，把萧依拉到一边去低声问：“就……平时席也他和你们班上哪个女生关系亲近一点啊？”
萧依一脸茫然。
一副没想到对方为什么忽然这样问的模样。
“就是席也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洪芷直白道，她盯着萧依，敏锐察觉到眼前女生愣了下后，脸颊染上了淡淡红晕，片刻便镇定回答：“姐姐你应该误会了，他还没有谈恋爱，姐姐怎么问起这个？”
女生神情隐隐有些紧张。
仿佛是偷偷谈恋爱被家长抓住一般。
洪芷顿时灵光一现。
难道她运气这么好？恰好碰到席也小女友？念头一转，她看萧依的眼神微变。
“其实我是席也姐姐的朋友，他们家感觉席也好像在早恋，所以让我来问问，你别担心，不是说不允许。”她解释道。
萧依目光一闪，悄悄握紧了手。
也就是说，席也家人并不知道云棠？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萧依。”女生腼腆且大方道。
洪芷拽着萧依聊了一些关于席也的问题，越聊越觉得对方是席也小女友。哦不对，既然女生说没有谈恋爱，那应该是在暧昧期，相互有好感，当然，也或许是因为怕被老师家长知道，所以故意在隐瞒。
当萧依进校时，洪芷偷偷对着她拍了张照片才满意离开，而萧依则心情十分愉快。
反正她并没有说谎不是吗？
对方自己误会的关她什么事呢？
她一点都不怕被拆穿。
既然席也家人宁愿随便找人打听情况都不亲自去问席也本人，就代表他们不想让席也知道，大概率是知道席也不会说。说云棠吗？他们的确没有在一起。
但席也对云棠的特别实在讨厌。
萧依不介意给人添堵。
“莎莎，我问到了。”洪芷一边走一边给阳莎打电话道：“那个女生叫萧依，是个长得漂亮又成绩优秀的女孩子，性格也很温柔懂事，是男生喜欢的类型，我看挺好的，你那弟弟眼光不错嘛。”
闻言，阳莎克制住内心的烦躁，问：“阿芷，你确定是叫萧依吗？”
“当然啊，我把照片发给你了。莎莎，你们也别担心，那女生挺喜欢你弟，肯定不存在什么感情欺骗，你弟又不是傻子，难不成还分不清吗？”
“麻烦你了阿芷，谢谢。”
“没事，下次回A市记得来我家找我玩啊，我爸妈也挺想你的。”
……
挂断通话，阳莎连忙打开微信。
照片中的女生确实挺漂亮，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高马尾，皮肤白皙，身材纤细，气质青春且温柔，加上成绩优秀，应该很受欢迎吧。
她捏紧手机，盯着照片不知看了多久。
控制不住心底升起的某种欲望。
最后阳莎给一个人发去消息。
【麻烦帮我查一个人，A市英才中学高二的女学生萧依，主要查她的家庭情况和私人生活。定金我先转你两万，之后再付你三万。】
【OK】
把钱转过去对方收下后，她迅速把聊天记录删除，一系列动作处完成，胸膛心脏在疯狂跳动。这是阳莎第一次做这种事，放在以前，为了查一个人花几万块绝对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没关系，她都是为了席也好。
阳莎不断这样安慰自己，心底的紧张和慌乱似乎一下子少了许多。
周一早上。
云棠背着基本用来装零食的书包进教室，她嘴角带着笑，是旁人肉眼可见的心情挺好。
“干嘛，你路上捡到钱了啊？”林让好奇。
“是啊。”云棠一脸敷衍，拿出书包里的小零食习惯性分给周围小伙伴。
其实是她刚才在外面碰到萧依和徐梦几人了，看样子她们是在吵架。
说好的好朋友呢？
居然就这样简单闹掰了。
没一会儿，萧依神色如常的走进教室。走在她身后的徐梦故意狠狠撞了一下她肩膀，沉着脸目不斜视地走回座位，一句话也没说。
大班长没站稳差点摔倒。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叫住徐梦。
“她们还没和好啊？”林让小声吐槽：“真搞不懂你们女生，之前不是关系好得总一起上厕所、去食堂吃饭吗？这关系变化太快了吧？”
“好好说话！”云棠冷眼扫去，“她们是她们，别加我们女生。”
梁玉也面无表情看向林让。
“……口误，我的错。”林让瞬间认怂。
接下来一整天，高二十五班同学便亲眼见证了徐梦小团体一直找萧依麻烦的全过程。
比如故意去撞人家一下。
比如不小心把萧依的书弄在地上顺便踩几脚。
比如班长招呼班级纪律时她们故意加大声音，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等等。
手段幼稚又无聊。
给人一种厌烦的感觉。
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
按照惯例，新学期第一次月考后全班要重新换位置，班主任把事情说完就让大家先自行商量。
黑板上画着班级座位表格。
按照成绩排名优先选择位置，把名字填在表里，等下课后再换就行了。但是，只有前二十名学生可以自由选择，剩下的由班主任安排。
不过老班一向很好说话。
你可以去和他商量说想挨着关系好的同学坐，只要有空位他一般来说会同意。
席也是第一个。
他每次选都是最后一排固定的位置，今天却开口问了云棠：“你想坐哪里？”
“我啊？”云棠眨眨眼。
能换位置当然要换，她现在的位置不是不好，就是有时候看黑板有点反光，偶尔会看不太清楚，要换肯定坐中间最好。可又想到席也和林让身高，云棠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学委那个位置挺好的。”
语落，旁边学委一脸镇定地推了推眼镜。
他其实也觉得这里的地理位置不错，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坐原位的打算，如今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席也瞥了眼学委，对云棠嗯了声走向讲台，他拿起粉笔，在全班同学和老班的注视下，在属于学委地方的那个表格处写下名字。
底下一阵惊呼。
这还是他们也哥第一次坐不是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诶？
当席也放下粉笔下讲台时，众人才发现原来黑板上字迹工整漂亮的两个字不是一贯龙飞凤舞般的“席也”，而是“云棠”。
？
众人：“……”这样也可以？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但你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他们下意识看向老班。
结果老班蜜汁微笑，一句话没吭，瞧着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
……所以真的可以这样搞？
不愧是大佬，学到了。
座位上，云棠直接轻笑出声。明明是一件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事，偏偏席也态度格外自然，她要是想歪了都会觉得心思龌龊。
见席也回来后，她弯起唇角转头问：“那你要坐那儿啊？”
女孩眉眼弯弯，嘴角梨涡浅浅。
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他，眸底笑意十分明显。
席也压下唇畔弧度，“你后面。”
没问题！
云棠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第二个写名字的是梁玉。
她干脆地写在云棠旁边，没有丝毫犹豫。
第三个学委。
坐哪里对他而言并没多大区别，就是换位置稍微麻烦一点。
十五班位置按照二、三、二顺序排列。
再加上讲桌边的两个特殊座位。
学委把名字填在了梁玉斜后方。
如果不出意外，他以后的同桌将是林让和席也，也挺好，就是林让这人比较吵。
轮到云棠时，在同学们好奇张望的目光下，她果然写的是“席也”，至于后面又写的林让则被他们集体无视了。
黑板上，席也和云棠两个名字一前一后挨着，并且字迹都是对方的。
一种微妙的心情冒出来。
他们偷偷转头又看向老班，而老班正低着头在写什么东西，根本没注意到大家朝云棠两人投去的隐晦眼神。
另一边，鞠蕊紧紧拉着好姐妹眼睛发亮，一会儿悄咪咪看云棠席也，一会儿又盯着黑板。
她内心疯狂大叫。
啊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