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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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帝王仍旧只是看着窗外茫茫的雪地,没有说话,他的眸光却是深邃难测。他偏头看着床上的女子,想到那个阴邪狂傲的王爷,他的眸中有一丝异色闪过。
良久,年轻的帝王才转过身来,问道:“你可能确定皇后中的是何蛊?”
“微臣不知。而且微臣也没不能诊断皇后是否真的是被人下了蛊。”李御医顿了顿,犹豫片刻又说道,“不过皇上可以去问另外一个人,他必然知道皇后所得的是何病,而且说不定还治得了皇后的病。”
“谁?”千夜倾泠猛然转过身来。
“天下第一首富、洛风山庄的庄主——月染风。”李御医的眸中有一丝愧色闪过,“当年微臣几近垂死,后来被月公子所救。当时月公子特意叮嘱过微臣不能将他行医之事说出去。再加上月公子一般不为人医治,是以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
周围的一切都好黑好暗,完全看不到边,苏洛衣走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手所触及之处都是冰冷的四壁,凉到心底去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这种恐惧,这种无助,苏洛衣猛然想起上次昏迷时她也来过这样一个地方,很冷很阴暗。苏洛衣努力地向前走,可是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怎么也走不出那片黑暗。阴冷的风,呼啸而来,森寒之气猛然蹿入脊髓,袭遍全身。苏洛衣的脚下几乎都移不动了。
这种感觉太冷森,太恐怖,苏洛衣直觉地想要逃离。可是此时她仿佛已经不再是她自己,不再是那个倔强骄傲的女子。突然一股锥心的疼痛再次漫上心尖,痛苦将她湮灭。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可是滴在地上的却分明是暗红的血滴,触目惊心。苏洛衣瞳孔一缩,想要惊叫,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上次那些破碎的画面再次飘浮在眼前,有全身赤果的男人,有女子疯狂的痴迷,她不停在男人身上抚摸着。那个女子背对着,苏洛衣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脸。苏洛衣抱头尖叫,喉间却好似被人扼住了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已经不能。
眼前一阵眩晕,风移影动,又是破旧的小院,还有那个雄伟大的宫殿,只是这次的画面愈加清晰了。女子美艳的脸庞,满是泪痕,落莫的眼神,浸入骨髓的悲伤。女子的旁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儿,而那个小男孩儿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还破旧的小院,还有飘雪的冬天。那些画面忽明忽暗,忽然清晰,却又忽然模糊。
眼泪簌簌而掉,头好痛,痛得快要炸裂。心更像是被绞住了一般,撕扯的痛。为什么她看到这些画面会这样痛,而这具身体此时也好似不再受她控制一般。
“小浅,小浅,你快醒醒。”床上的女子脸色惨白,发丝凌乱,一双手不停地空中挥动着,似是在驱赶着什么,却又怎么都赶不走。
千夜倾泠心中一痛,抓住苏洛衣在空中乱挥的手。可是苏洛衣像是疯了一般,不停地乱抓,乱扯。千夜倾泠的手上已经被她抓住了道道深深的血痕,细密的血珠一颗又一颗地冒了出来。可是这千夜倾泠毫不自知,这点儿痛,哪里比得上此时他心上的痛。
看到小浅如此模样,简直比剜了他的肉还痛。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小浅承受这一切。千夜倾泠一把将床上的女子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即使她捶打他,他也不放开。
苏洛衣在黑暗中孤苦无助,心痛和头痛的双重折磨让她几欲死去,可是她却紧咬着牙。似是有一双大掌紧紧地扼住她的咽喉,好像要将她活活掐死。她频频后退,却猛然脚下一空,掉了下去。
“啊!”苏洛衣被一下惊醒了,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千夜倾泠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哄道:“小浅,没事了,我在。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嗯嗯。”苏洛衣努力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抱着男了精瘦的腰,“倾泠,好黑,好暗,好可怕。”
女子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千夜倾泠眼里满上心疼,揽着女子一个劲儿地哄着。
良久,苏洛衣才从惊惧中醒过来,看了看外面的黑夜,仰起小脸,声说道:“倾泠,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
看着女子娇怜的容颜,千夜倾泠心中一痛,他低头哄道:“嗯嗯,今晚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儿陪你。”想到御书房里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千夜倾泠再次皱了皱眉,只是一切都没有她重要。
按照祖上留下来的规矩,千夜倾泠住在龙乾殿,苏洛衣住在玉挽阁。再加上凌天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几乎分裂的浩劫,现下还有政务堆积如山。千夜倾泠常常在御书房要忙到深夜,苏洛衣也常常去陪他,只是却被他以她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甚至还派人看着她。
当时苏洛衣偷偷地在御书房外守了一个晚上,后来被千夜倾泠发现了。他竟然三天没有理她,后来为了不让他生气,她一般都只是在御书房陪他到亥时。
只是他不知道每晚她都不曾真正入眠过,因为每至天明前,都会有那么一双手抚顺她的鬓发,那时她是醒着的。
又过了许久,苏洛衣才枕着千夜倾泠的臂腕睡去,只是睡梦中她都一直紧紧地围着他精瘦的腰。男子轻轻地抚顺她紧皱的秀眉,只是看着她,一夜未眠。
玉挽阁内,烛火摇曳,温暖的浅色灯光轻轻地洒了出来,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是那样地醉人。
玉挽阁外,寒风呼啸,掀起大片的雪尘,份外地萧索冷寂。不远处,雪枝轻颤,一个蓝色的身影飞身掠起,没入无边的黑夜中,一切悄无声息。
苍澜大陆一千五百四十二年,凌天国二百七十四年,三月初八,凌天国与南边的墨月国关系一再紧张,战争一触即发。凌天国桀王千夜墨芴带着十万铁骑镇守南部边关,离开祁城时声势浩大,浅云帝登上城楼亲送。
浩浩荡荡的军队最前部,一身黑色战甲的桀王面容冷凛,眉眼肃杀。就在军队走出祁城城门时,他转过头来,看着城门的方向,眸光深邃却又隐含期待。
大风猛地扬起,吹起大片的雪尘,掩去了他眸中的失落。千夜墨芴自嘲一笑,他再期待,她也不会来。一扬马鞭,狠狠地抽了下去,战马撒开蹄子就向前奔去,后面的军队小跑跟上。声势浩大的军队,此刻就如一张网,撒在苍澜大陆上。
直到那黑压压的人群最后化为一个小黑点,城楼的拐角处才走出来一个青色的人影。她立在城楼之上,风,掀起她如墨的发丝,纷纷扬扬。女子面容绝美,气质清冷淡然。而她的那双清眸中,从头到尾都是淡然无波的。即使是寒冷的风也掀不起半点儿涟漪。
凌天国、御书房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千夜倾泠端坐于龙椅上,神情冷然。而他的下面,正站着暗夜七使。
“你们可查到月染风的下落?”
其中一个戴墨玉面具的男子出列回道:“属下等已经查到月染风到了凌天国,但是消息自他到了凌天国之后便断了。可是前日查到他在胭脂楼出现过。”
“胭脂楼……?”帝王俊美无俦的脸上平静无波,只有他修长的手指敲击案桌所发出的清脆声响,在这沉寂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地清晰。
良久,千夜倾泠抬起头来,沉声问道:“南部边关的情况怎么样了?”
另一个戴墨玉面具的黑衣人出列答道:“墨月国国君现尚年幼,墨月国的权力几乎都握在辰王北辰刖的手中。前些日子,又有墨月国的探子潜入我国边境,但是已被桀王控制。”
千夜倾泠点了点头,烛光映衬下,那双眸子好似被蒙上了层水雾一般,怎么也看不清。
玉挽阁
经过几天的休息,苏洛衣早已平静下来,只是每次想起那件事情,苏洛衣的心间都会传来一种莫名的疼痛。
此时,苏洛衣正站在玉挽阁的小院内。风,已经不再那么狂暴了,只是仍旧微微有些寒意。苏洛衣紧了紧披风,正欲进屋,却突然身形微凝。
苏洛衣秀眉轻蹙,锐利的眸光一扫四周,却未看到任何异样。难道是她想多了?可是为何自她那次醒来之后老感觉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可是她又感觉不到丝毫的恶意。
直到那个瘦纤的身影提步踏入了屋内,远处的墙角才有一个蓝色的身影移了出来。男子面容温柔俊美,嘴角如春风般的笑意,让人不觉一暖,可是他的眸底却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这是自他两个月前离开凌天国后第一次见到她。可就是这一见,他便再也走不出去了。那时的他,初意识到对她的情感,可是她却已深爱他人。而且,还有那样三个男人甚至爱她爱到不顾一切。
他没有他们那么洒脱,他挣扎过,他痛苦过。他甚至为了忘记她而离开凌天国,两个月来都不曾再次踏入这个国家。两个月,本以为足够时间来忘记一个人,只是没想到那些情愫却在这两个月里不减反增。他回到凌天国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