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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查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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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点惭愧,之前只忙着自己出海,说好要马上交付的订单还是没来得及完工。

不过确实还不着急。

由于时间流速的差别,现在现实中才过去一个小时多一点,交货时间还有空余,足够季遐处理了。

花睆在准备远航,季遐继续回到船上腾出来的空间当中,开始正式加工起了张八百的订单。

张八百需要的是他自己的那一份,这部分季遐在进来之前已经加工了一部分,紧急开工,季遐熬了个通宵,做到了第二天凌晨,终于做完了。

此时的舫船已经根据罗盘校准了方位,朝着南方行驶着,血惭在旁边等着,第一时间把东西送了过去,经过验货之后,张八百表示满意,把第一笔单子的货款结清了。

算上之前的订单,已经允诺的调整费用,最终的成交额两千多块钱,通过黑箱送过来的镍币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除此之外,还有下一笔订单——

这批订单是给张八百的哥们用的,他们也要随着张八百一起去东瀛,同样需要船材和地图。

因为契约的约定,季遐得给他们打折,最后说好了做七套船具和海图,打折下来一套一千多,合起来一万块钱还有零头。

而这些订单到手,季遐没有再自己独吞,而是分了两份给血惭。

正好他要教血惭鲁班术,这些船具的做法又不是很难,只要掌握了‘碎裂’之法,工作内容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当然,对于季遐来说,教导血惭的鲁班术其实已经比做两套船材更花时间了。

而且在伊甸城,师傅使唤徒弟一般也不用给钱……

但是季遐也在考虑双方的关系——

血惭跟他走到一块,起因是当初对毕天书的同仇敌忾,正式确立合作是在当初对小丑的意外一战。

如今外部的压力已经没有了,之所以保持着超过一般业主的合作关系,主要还是理念接近,以及有共同合作的信赖基础……

但这种信任关系也不是万能的。

如今既然牵扯到了利益,而这种关系又是以季遐自己为主导的一方。

哪怕血惭当初主动答应成为供奉,那时就说了她可以不要分钱。

季遐也仍然打算主动让出一些好处,让血惭也能从合作中受惠。

于是接下来,季遐一边自己督促着让血惭学习鲁班术,一边处理订单。

得益于花睆那10点政治点数加的效果,季遐甚至都没怎么冥想,就一口气把单子全部做完了。

做完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七份船材边做边送,通过黑箱送到了张八百那边。

倒是血惭只需要处理两部分普通船材,却因为不够熟练,现在还没有完工。

毕竟是新手,血惭的学习进度不算快,他勉强领悟了‘碎裂’,但是‘共振’就有些吃力了,足足研究了一天都还没什么头绪。

考虑到当初自己也没这么快,季遐倒也没有勉强她,本来还想顺便帮一帮血惭。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发生了一件事——

在季遐工作的时候,花睆一直陪在旁边。

在逐渐互相熟悉了之后,血惭也知道花睆就是季遐找来的‘帮手’,倒是没有细问。

但是因为花睆看起来年纪不大,也不像是地球人,每逢花睆跟季遐说话的时候,她就在好奇地看着两人互动的样子……

至于花睆也有些拘谨,之前就只是安静地陪在旁边。

她要么偶尔说几句话,要么帮忙递一递东西。

其他大部分时间就托着腮,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或是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者就和之前星河中一样,自己在一边玩游戏——她现在已经进入了真实的游戏世界,但作为大吴兵使,那套游戏系统仍然可以用。

她可以操控玩家专属的领地空间,做一做日常任务、搞一搞操练……

就在季遐在指点血惭练功的架势时,花睆好像在做她的日常任务。

然而屏幕上突然出现了那个随船工匠的画面,让她也吓了一跳。

工匠之前倒是经常通过花睆汇报情况,他之前的任务是维护现成的船只。他的鲁班术并没有完整的白雾空间,所以要做复杂船材不太够用,但是要做些维修工作绰绰有余。

可这次却有别的事。

他对花睆说了几句话,花睆皱起了眉。

连忙打开系统操作了起来,片刻后她看向了季遐这边,欲言又止……

“四季,你在忙吗?”

季遐倒是注意到了刚才的随军工匠:“怎么啦?刚修的连接板没出事吧?”

花睆却说道:“四季,是王将军的那条船出了问题。”

“那条船是最后改装的,应该是最安全的吧?难道是改装的帆布又烂了?”

“我也不知道,但王将军说,船舱突然进了水……”

“什……”

季遐一惊,当即抓起弓,离开船舱,带了两个人,就用小船划着去了后方的舫船。

上去之后,王司徒果然已经在等着了。

他显得有些歉意:“季老弟,你叫我在此处守护船上货物,我没能做好,实在惭愧……”

季遐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坏事了:“怎么了啊?该不会是我的货物……”

“你运的那批纸张,在船舱里泡了水。”王司徒说道。

季遐连忙下了船舱,在看到货舱外聚集着一些吴国士兵,货舱里积的水倒是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但是季遐闯进去一看,那批从洛阳运来的纸张被泡坏了很多,虽然有一部分被抢救到了其他舱室,但是剩下的就基本都不能用了。

“怎么会突然进水?哪里进水的?”

季遐质问看管的士兵,那士兵也很紧张:“是上层划桨孔那里漏下来的,兄弟们都没发现,这边仓库的丘老八又不小心睡着了。”

丘老八一脸沮丧:“主薄,在下知道罪责严重,还请看在我初犯的份上饶我一命。”

季遐越发疑惑:“划桨孔不是被堵住了吗?”

在内河需要划桨提供动力,但是入海之后可以启用魔改风帆了,再考虑到遇到大风浪时的稳定性,季遐出海之后,已经让工匠把三艘船的划桨孔全部堵住了。

然而季遐问了,士兵们却不知道。

季遐隐约想到了什么,来到上层舱室,就看到,原本被封住的划桨孔被不知道什么人给掀开了,而且还破坏了一大块周围的船板,地面上还有一些烧灼焦黑的痕迹。

刚才遇到风浪,水从里面渗漏了进来,蔓延下去泡坏了跑商的商品。

看起来却不像是自然的事故,而是……

“有人故意搞破坏?”

上层的士兵脸色发白:“主薄,俺真没动过这划桨孔,俺是听到淌水的声音,过来一看,这划桨孔已经变成这样了。”

王司徒气得骂人,季遐却没有跟着一起责骂,反而沉思了起来。

这些士兵背景简单,也对花睆还算忠心。

虽然不一定完全可靠,但确实足够普通。

这样想着,季遐握住身后的黑弓。

一方面是为了分析这些士兵们的想法,一方面是为了观察有没有藏起来的东西……

一边观察,一边对王司徒说道:“景兴老兄,这次若是抓住真凶,一定要严厉惩戒,以儆效尤。”

季遐说着,王司徒心领神会,对士兵们恶狠狠地威胁道:“谁破坏划桨孔,现在快站出来认错,还有悔改的机会,不然等到查出来了,就扔到海里喂鱼!”

士兵们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季遐的‘诡舞者’本来用不了,但是在已经归为一种真道技巧的的‘弓术嗅觉’的协助下,逐渐感觉到了这些士兵们内心想法……

他们很多人都很怕,尤其是几个距离现场最近的当事人。

当然,倒不是做贼心虚,或者看到了一些关键的情报。

基本上只是害怕而已——

有的人担心自己会被死对头诬陷,有的人担心最后查不出来真凶、会把自己拉出来顶罪。

丘老八倒是的确犯了错,但他也只是睡了觉,而且他睡觉的过程也很奇怪,季遐通过他的恐惧情绪,看到了当时的情形……

丘老八刚去甲板上跟人光着身子斗木剑,回来满身是汗;结果换班后坐下还没十分,就受不住困倦,当场睡着了。

至于真正的凶手,却似乎并不在这些人当中。

王司徒的威胁也没有作用,季遐没办法,又找了些船板受损时、其他待在附近的人。

按照老办法威胁了一通,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季遐觉得一筹莫展,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回头看向王司徒。

“长青老弟,还要干什么?……你看着我做什么?”

王司徒本来在老老实实配合调查,突然意识到了季遐的意思,连忙辩解道:“我跟随主公数月有余,如今船上一切正是我等基业基础,这种事我是万万不会做的。”

说着又提议道:“长青老弟若是不放心,就把我调回主船,请主公委任他人看管这艘舫船吧。此次船只受损,责任当然在我,但我确实不知情……”

辩解的话说着,季遐当然不会全信。

但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不仅是因为王司徒当时确实不在场,而且说话的时候他也一点都不怕,季遐也没法使用弓术嗅觉窥视他的内心想法。

一时间,季遐有些犹豫了起来。

王司徒确实有嫌疑,但也只是嫌疑的可能。

其他人也有嫌疑,毕竟光靠‘弓术嗅觉’窥视内心也不一定完全可靠……

可这样一来,不就是完全没头绪吗?

“看到海岛了!主公说的夷洲到了!”

突然有人在甲板上呼喊,船工开始停船;而在令牌当中,花睆也开始下令,让严白虎下船去收集补给。

其他人开始讨论宝岛,季遐则还是没什么头绪,面对着破坏的现场,绞尽脑汁地回想着探案动画片都是怎么灵机一动的……

却只能找这些士兵、还有王司徒进行问话,就这样又折腾了半个小时,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于是季遐开始打退堂鼓了。

这破坏船板的人藏得很好,现在也找不到什么线索;哪怕放着可能会继续作祟,但是这样找下去也完全是浪费时间。

正这么想着,告身突然警兆。

似乎花睆的部队在远处某个地方开始交战了。

与此同时,花睆问道:“四季,你那边还方便吗?”

季遐回答:“怎么了?这边有块船板给人故意弄坏了,但我也找不到是谁干的。”

“我在岛上补给了些东西,但当地人不愿意,所以打起来了。”

“那就先帮你打,你那边敌人多吗?”季遐又问,“倒是这些土著,怎么采些水就要打打杀杀?”

花睆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补给了食物跟淡水,他们没反抗,但我还想补给些老百姓,结果他们就要打起来了……”

“……”

这家伙倒也挺有殖民者天分的。季遐在心里想着,花睆又说道:“也不一定非要那艘船上的人来,其实这座岛上都是些野人,我只是想让没事干的来蹭一点经验,不是打不过。”

她这样说了,但是季遐没什么头绪,索性干脆放弃了调查,让王司徒把所有人都带下去练级了。

士兵们很高兴,各自吆喝着:“听说岛上都是野人,大伙看野人去!”

季遐本来全无头绪,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便最后问道:“对了,有一件事我想问问。”

“怎么了?”

“你这些手下,会不会背叛你?”

“有时候会的,好像每个人都有忠诚度,如果低于临界点就会下野、或者倒戈。”花睆说道。

季遐好奇问道:“你能看到忠诚度吗?”

“这好像得有‘眼力’技能的人才看得出来,王将军跟严将军都没有这种能力。”

“好吧……”

季遐若有所思,倒是没有再问;士兵们兴致很高,纷纷下船打土著去了,转眼间,船舱里就只剩下季遐一个人了。

也差不多该放弃了,季遐这样想着。

不过他打算趁现在停船,把被弄坏的船壁修好。

于是季遐搬了块木料,堵在了被毁坏的墙壁上。

突然感到有哪里不对,回头看了一眼。

船舱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季遐继续工作,把船板修好,又回头看了一眼。

却总觉得,好像在船舱之内,有什么人正在暗中观察着自己。

刚才尚且没什么感觉,但是吴国士兵纷纷下船打仗,偌大的船舱恢复了安静,这种感觉变得格外清晰了起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第二五七章 查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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