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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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冷冽气息萦绕鼻端, 边泽禁不住阖了阖双目，深深嗅闻。
是师尊味……
是他朝思暮想，惦念许久气息。
在终于得偿所愿这一瞬, 边泽颇有种想要沉溺其中，不愿自拔冲动。
充满喟叹嗓音徐徐钻入百里衍耳中，他此刻陷在边泽怀抱里, 后者力略有些，似生怕下一秒他会跑了。
百里衍随时能从这个怀抱中脱离, 然他转眸扫到头埋在他颈窝处、边泽侧颜时，百里衍神『色』微凝。
分明方才面上还带着遮不住怒容，眼下却分外愉悦。
边泽转变实在太快。
且这份愉悦似乎与他有关，耳畔紧接着响起对方音。
“师尊。”边泽头压得又低了几分，嗓音听起来有些闷闷。
百里衍还未出, 只听边泽又。
“再让弟子抱抱。”
说罢, 边泽再度紧了紧双, 从旁边角度来看，就像是他把人圈在怀里一般。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边泽把他师尊整个拢在了怀中, 心底欲念似也因着这个动作稍有缓，然又有另一股强烈渴望重新开始叫嚣。
好像还不够……
边泽呼吸加重几许, 直到被他圈在怀里人有了动静、才他沉浸思绪拉了回来。
百里衍终于被他这番莫名举动挑起反应, 抬起一指人抵开。
看着神情淡漠, 没有丝毫起伏波动百里衍，边泽被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指尖推开，容『色』不变，侧过脸瞥了眼这只纤长指，他心念微动, 松开了抱着师尊双。
抱一抱已经是现在他能达到上限了。
再抱下去，师尊该恼了。
边泽眸光微暗，心下虽然也想看看师尊恼起来模样。
在他现有记忆里，边泽很少看到师尊脸上出现除去冷漠以外情绪，仿似万事万物都不被他看在眼里，这样状态，就像是游离世界之外……
边泽压下心中想要探究欲望，他安分退开，接着抬把抵在自己额指尖拉下，眉眼弯弯看向百里衍，“现在可以回去了。”
说着，边泽目光时刻不离身前人面上，观察着师尊神『色』变化。
继他垂下眼，又补充：“想必二师兄应该比完了。”
百里衍抽回睨他一眼，一时也没了想知边泽所谓心愿到底是什么心思，只待比结束，他总会说。
思及此，百里衍一语不，转身便走。
看着师尊离去背影，边泽眼神几经转变，末了闪烁出微光。
他一直所了解师尊是淡漠自持，情绪从不外『露』，边泽对这一点也尤其敏锐。
方才师尊……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这一认知让边泽心中翻涌起无数猜测，因着这些猜测，他唇角缓缓往上翘了翘，摩挲指尖一瞬后，又循着师尊离开方向追了上去。
·
百里衍先边泽一步离开，身形很快在青竹林中消失不见。
他神识能够感知到顿在原地边泽、此刻他已经追了上来，察觉这点，百里衍身形化虚。
直至离开后峰，百里衍面上冷淡之『色』褪去，『露』出了昔日折渊魔尊独有那份邪肆恣睢，倘若有玄清宗任何一个看到此刻他，都不会之传闻中那个冷漠矜贵长渊真君联系在一起。
五年时，百里衍早已原主早前对外做出貌岸然假象变为事实，却也不是有意为之，只是时候，百里衍都会收敛自己脾『性』。
以至于呈现出在外人眼中那副不沾俗世模样。
故当百里衍展『露』本『性』时，与之前他相比一目了然。
百里衍表情冷凝，抬眼转眸盛气凌人显『露』无遗，更透着上位者霸气威仪。
仅一眼，便足以摄人心魂。
他此刻眸子半阖，掩藏其下莹蓝眼眸被深『色』浸染，阳光洒落为他面容镀上一层金边，唇上不知何时被艳『色』晕染，殷红如血。
即使五年过去，任他伪装得再好，他也还是他。
还是那个令人生畏折渊魔尊。
这突如其来本『性』暴『露』，是本能察觉到了不可控因素释放出警示，许久之后，百里衍喉中溢出一低嗤，再度掀起眼帘时，他眸底流『露』出煞气丝毫不加掩饰。
从来没有人能够挑动他情绪。
至少，在暗陵陆中，从来都没有，没有人可以、也没有人敢。
但自百里衍引动天雷，被劈到弥天陆收下那几个徒弟后，迄今为止，不仅是边泽，无论是顾琏易还是温淮，都可以让他情绪转变。
这不像他。
七情早已被他舍去，这些于百里衍言都是些无用东西。
比起原剧情中‘百里衍’结局，他则是真正从深渊地底爬出来，百里衍从不会为他人停留，亦不会对他人产生情感。
纵然他们是他弟子。
但那也仅此已。
以前不会，今后亦不会。
***
青砚峰比斗场。
练气期比斗还剩最后五场，前三甲就在这几场比斗中诞生。
一场，温淮成功赢下杜峥。
下场后他本欲去找师尊，却在看到高台之上属于百里衍位置空空如也后一顿。
遂他找到在台下着顾琏易。
“恭喜。”顾琏易他这场比斗从头观到了尾，温淮与杜峥实力可以称得上悬殊，却不料最后还是让温淮赢了。
便是杜峥本人都有些难以置信，更不提那些从一开始就认为他会赢弟子了。
温淮对此却不以为意，听到顾琏易恭喜也只是笑笑。
赢下这一场算什么……他要是魁首。
唯有拿下魁首，他才好去见师尊……才好在师尊离宗找寻天材地宝时跟随。
想到这里，温淮定了定神，两人一走回后方观看席。
他们过去时，边泽已从青竹林回来。
瞧见高台之上空出位置，边泽表情微变。
师尊明明先他一步回来，眼下却是没见到人。
一直到顾琏易边泽依次上场，百里衍都未曾出现。
温淮这才想起来去问一场比斗后从台上下来顾琏易，“师尊去哪了？”
从他那场比斗完，师尊都没有出现，温淮莫名有些不安。
同样不安，还有顾琏易边泽。
闻见他问，顾琏易先是摇了摇头，继去看边泽，后者看了他一眼，随即薄唇微抿，“我亦不知。”
师尊根本没有回青砚峰。
师兄弟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惶惶，其中最为不安，当属边泽，只因他是最后一个见到百里衍，但这些他不会告诉另外两人。
后就在三人商议一番准备回行止峰看看师尊是否先行回去时，沐远真君忽地从高台上走下。
柳无絮找到他们，视线于几人面上左右扫过，在三人齐齐看过来时，又撇开了目光，他：“你们在找长渊师弟？”
开口时，柳无絮语气略带了一点不自然。
闻言，边泽眸『色』一凛，继朝他看去。
顾琏易温淮二人也都一脸凝重。
见状，柳无絮『摸』了『摸』鼻尖，继续，“我知他在哪。”
或许是因为接下来话，叫他连身份也不顾、径自以‘我’自称。
“敢问沐远师伯，我师尊他在哪？”顾琏易揖礼恭敬询问。
柳无絮对他态度十分受用，也不欲隐瞒，直言：“长渊师弟方才传信，他已然离宗。”
连柳无絮都有些『摸』不准长渊师弟，比结束后再有三年就是仙会，要由他代理掌之职，怎么说走就走了。
柳无絮浑然不知，他说完这句话后，于他身前三人同一时僵在原地。
面上俱都『露』出不敢置信神『色』。
师尊离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