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始终奔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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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赶在春节前抵达椒图城,君临晚出行的事情准备得十分迅速,有了丞相庄微贤的担保,加上部分官员认为这样可以得个好名声,以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从中撮合,有关君临晚迎娶陆九九的事情,竟然顺利成行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样慢慢的远去,送行的人久久没能收回目光的遥望远方。
“主上没来吗?”宋观低声询问旁边的孔执,后者望了他一眼,然后摇头。
“该不会是没脸来吧?”想想寒曦邪做的事情,实在谈不上什么好,于是宋观哼了一气的又望了眼队伍离开的方向。
“可能只是不想触景伤情。”因为宋观的话而微微皱眉,孔执低声回了这么一句。
“要是真有情,也就不会这么利用了。”宋观想到什么的眉头紧皱,脸上表情也变得越见沉凝,让孔执回头望着他。
“这对君临晚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孔执微微皱眉的低头,表情有些复杂的抿着嘴。
“那是基于君临晚因为陆九九而自己回来的关系,不然……”等到营地出事的消息传出去,依照君临晚的性子,恐怕也不得不回来吧!到时候就算没有迎亲这个噱头,寒曦邪恐怕也能找到其他理由把人送出去,归根结底,都逃不开成为寒曦邪手中棋子的命运。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拒绝,就像你我一样。”孔执望着宋观,不懂对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有所犹豫,都是早就知道的事情,这也是他们会站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吗?
“是啊!可你我还有的选,但君临晚?”宋观哼笑一声,没再说下去的转身拂袖而去,走了两步才发现身边少了点什么,于是扭头去找人。
小石头混在人群里,跟着队伍走出好远,等宋观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以后的事情,一脸的依依不舍,要不是宋观提着衣领拽走,谁也不知道他还会站多久。
“怎么才回来就要走啊?就算要娶亲,也不急于一时啊!就不能等过完年再去吗?”小石头没好气的嘀咕着,让同在马车里的宋观扫了他一眼。
“我说糖葫芦,你跟君临晚相处的时间,怎么看都没和公子我在一起的时候多吧?怎么
没见你对我这么心心念念啊?”亏他还把人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了那么多东西,怎么就还比不上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君临晚了呢?
“天天都能看见,有什么好惦念的?”小石头斜了宋观一眼,表情不以为然的说着。
“那你的意思,是跟公子我分开的话,就会这么惦记了?”宋观没好气的望着小石头。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己去走商了?可以自己带队?那我能不能去椒图?”听到宋观说话的小石头眼睛一亮,跟着爬到宋观面前,吓得对方有所避让的往后缩了一下,然后一个不察撞在马车上,疼得捂住后脑勺咧嘴。
“公子,你说的是真的?我能自己走商了?”没有留意宋观翻的白眼,小石头一心惦记着自己可以出师的事情,所以,在宋观狠狠说出怎么可能,少做梦了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咬牙瞪了对方一眼。
没好气的坐回原位,小石头扭头望向马车外,想着距离及冠还有好几年的事情,不由得在心里一阵碎碎念。
望着注意力转移的小石头揉了一下后脑勺,宋观也扭头望向马车外,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心里其实也有惦记,只希望这一路上能够逢凶化吉,以后,应该也会越来越好了吧!
“还没回去?”孔执找到了站在酒楼高处的白一简,对方看到他出现,回头望了一眼城门方向,然后走回桌前落座。
拿起空杯倒满,白一简推到对面位置,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你身子弱,少喝点酒。”孔执一边说着,一边坐到白一简对面,望着拿了酒杯一饮而尽的白一简微微皱眉。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忌口,但现在根本不需要,而让我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人,我却什么都无法回报。”白一简自嘲的放下酒杯,神情落寞又复杂的望了一眼孔执。
“听说在蒲牢城是你救的他。”所以,也不算什么都无法回报,不是吗?孔执望着拿了酒壶又给自己满了一杯的白一简眯起眼睛。
听到这句话的白一简动作一顿,然后默默的放下手里酒壶,在孔执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他轻轻拂过酒杯边缘,状似无意的问了句。
“为什么要
让君临晚去?”虽然知道君临晚最后会因为陆九九而自动请缨,但在这之前,寒曦邪就已经决定要让君临晚去做这件事情了,不是吗?
“因为他最合适。”孔执说着低头望向桌面酒杯。
“合适?因为他是椒图出身的流民身份?还是因为他即使被牺牲也不会对狴犴城有所影响?”白一简说着哼了一声,而孔执拿起酒杯昂头饮尽的同时,选择了沉默。
“所以到头来,君临晚在他心里的分量也不过如此吗?”白一简哼笑一声,为自己曾经的想法感到可笑,同时,也因为那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而感到庆幸,却在一瞬间被伤心取代。
“虽然我无法否认,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不管是我们还是主上,都从未想过要通过牺牲他来达到目的。”只是权衡下来的结果罢了,从来就不是针对。
“虽然没有想,但却这么做了。”白一简抬头望着孔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的初心开始出现分歧,而他已经搞不懂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从寒曦邪继任登基那一刻开始,从他白家沉冤得雪的那一刻开始,往后的事情好像都与他无关似的被摒除在外,一开始他还不在意,但现在看来……
“一简……”孔执望着白一简,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解释,表情有些为难的望着对方抿紧了唇。
“没事,我能理解,你们心里装的东西跟我不一样,我懂。”白一简望着孔执笑了笑,然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在孔执想要阻止的时候再次一饮而尽。
重重的放下酒杯,白一简低头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望向同样站起来的孔执。
“我想要的不多,就是大家都能好好的,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我都可不在意,但我也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口中的大家,也包括了君临晚。”白一简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往酒楼外走去。
有些摇晃的白一简,拒绝了伸手想要搀扶的孔执,在十三的帮助下上了马车,然后一路扬长而去,留下孔执望着马车走远的影子,在心里叹息的同时,转身往王城的方向走去。
“主上。”在御书房里看到了寒曦邪,孔执拱手行了个礼。
“
嗯。”寒曦邪表情认真的翻阅着手里奏折,只是淡淡应了这么一声。
“君临晚已经走了。”孔执拱手低头望着自己脚尖。
“知道了。”寒曦邪不以为然的回应,手上翻阅的动作并没有停。
“主上!”抬头望着面无表情的寒曦邪,孔执一脸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终于停下手里动作的寒曦邪,定睛望着孔执皱了皱眉。
“关于白公子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办?”应着头皮说出这句话,孔执有些紧张的再次低下头,让寒曦邪望着他眉一挑。
“怎么?他跟你说了什么吗?”似乎能够猜到,所以寒曦邪并不觉得奇怪。
“既然已经病愈的话,当是可以复职,而且白家沉冤得雪,如今已无后顾之忧,所以……”孔执的话还没没说完,就被寒曦邪给打断了。
“你想说,让他继续回御医院?”寒曦邪望着孔执轻声一笑。
“能够为主上分忧,一直是他的本愿。”孔执低着头,恭敬回答。
“孔执,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寒曦邪望着孔执好笑的说着,看对方始终低着头,只是身形一顿的没有回应,他不由得又说了下去。
“当初是你让本王护他无忧,甚至不惜承诺一生为本王所用,如今却要嫌弃他过得太安稳,想要弄到这深宫里来,你要知道,当初把他放在御医院,虽然也有他的本意,但更多的却是护他周全,如今他已经病愈,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再待在御医院,当初借口将他留在公子府的时候,你也没有意见,怎么?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
“之前是希望他能够好生修养,如今蒲牢城走了一趟,看来无碍,所以……”
“所以就想给他找点事情做,是吗?”寒曦邪望着孔执哼笑。
“人太闲,不是什么好事。”孔执始终低着头,却字字铿锵,只是他没想到,听完这句话的寒曦邪竟然会突然朗笑出声。
“是他太闲吗?还是因为他心思放在了别的地方?”说出这句话的寒曦邪,望着身形明显一顿的孔执哼了一声。
孔执的心思,寒曦邪又怎么会不明白,而孔执的担忧,也让寒曦邪皱眉陷入沉凝。
“就依你吧!不过,得等你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完
才行。”许久,寒曦邪才沉声说了句。
“主上是说营地那边的事情?”孔执不笨,却有些狐疑的反问,毕竟,等椒图的事情落实好,这里的事情自然迎刃而解,为什么还要急于一时?
“没错。”寒曦邪语气肯定的回应,让孔执更加费解的望着他皱眉。
“这件事情,不是决定等椒图那边有回应以后再动手吗?”不管结果好坏,他们都要尽量把牺牲降到最低,不是吗?
“如果等到那个时候,恐怕就迟了。”寒曦邪说完定睛望着孔执,后者听得一愣。
“这个?”孔执还没来得及询问,寒曦邪已经抓起旁边的折子丢了过去。
手忙脚乱的接住奏折,孔执有些困惑的打开看了一阵,然后有些惊讶的望向寒曦邪。
“主上,这样还要让君临晚去吗?”这件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孔执不懂。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难道你要反悔?”寒曦邪一脸那样更麻烦的表情,让孔执皱眉抿嘴的没有回话。
“可是,如果狻猊城已经开始出兵椒图,那君临晚借口迎亲途经椒图的事情岂不是……?”孔执觉得,机会已经无限趋向于零。
“那倒未必,如果狻猊城安于现状,那这场婚事确实多余,可狻猊城要想翻盘,必定会对这场婚事有所期待,只要狻猊城对这场婚事还有心,那椒图城就有利用的机会。”所以,事情也未必都是坏处。
“主上所谓的有心,是指陆九九对君临晚的用心吧!”当初明明可以提出其他条件,结果却是指了君临晚的婚,要说陆九九没有私心,孔执是不信的。
听到这句话的寒曦邪没有回应,让孔执望着他在心里叹了一气。
“狻猊城应该不是自己决定出兵的,事情当真会如此顺利吗?”万一狻猊城根本不在意这场婚事,而陆九九在君临晚和狻猊城之间选择了狻猊城,那他们的计划就注定要落空了。
“那就要看狻猊城背后的人,对君临晚有几分好奇了。”寒曦邪始终不以为意的说着,语气虽然随意,表情却十分笃定。
“要真能这么顺利才好。”孔执有些忧心的说着,而事情也果然如同担忧的那般,不可如预期般顺利,因为……
陆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