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4章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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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的动了杀心，那你现在就杀了我，什么废话也别说。”
“要是没动杀心，那你就别威胁我。”
“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文秀睥睨着孙子楚，有恃无恐的应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儿，你当我什么都不懂啊。”
“我要是供出知道你那些糗事的人，你就更不可能放过我了。”
口中说话间，文秀当着孙子楚的面，伸手从两山之间，小心翼翼的摸出‘乾坤令’，似有意似无意的把玩着。
‘乾坤令’在手，她就更有底气，跟孙子楚叫板了。
孙子楚果然如文秀意料的那般。
一见文秀亮出‘乾坤令’，孙子楚顿时骇然色变。
“你是知道的，我的要求并不高，也不多，我只想从你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好让我回去交差。”
再度开口时，文秀又是一副楚楚动人的哀怨模样，“你的心肠，咋就这么狠呢？咋就不能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心愿呢？”
孙子楚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他正在极力压制满腔的怒火。
文秀正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不断挑衅他的底线和忍耐限度。
他非常清楚，当他忍无可忍时，即便文秀手持‘乾坤令’，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其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怒。
“别玩火。”
孙子楚的答复，言简意赅，只有短短三个字。
不到万不得已之际，他不想动用武力。
直到这一刻，他还是希望文秀能幡然醒悟，迷途知返。
可，文秀非但将他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反而再度向他这边靠近，大大张开双臂，试图将他拥
入怀中。
由于文秀的双臂，张得很快，因此，令得孙子楚能够清晰的看见文秀纽扣脱落的衣服内荡漾的风景线。
“混账东西，你这是在找死。”
孙子楚脸色一沉，怒容满面，怒吼声如惊雷般，轰然响起。
与此同时，猛地一巴掌挥出，直接轰向文秀。
“嘭……”
孙子楚的巴掌虽没直接落在文秀身上，但，从他巴掌上，席卷而出的威压，却是结结实实落在了文秀胸前。
震耳欲聋的闷响声中，文秀的身形有如断线风筝般，向着天空，身不由己的高高飞起，眨眼间，就没入茫茫云天深处，不见了踪影。
但，从文秀口鼻之中喷出的鲜血，却是直到她消失后的半个小时之后，才逐渐消散。
“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就是一再挑衅我的下场。”
直到这一刻，孙子楚的满腔怒火，才终于渐渐熄灭，失控的情绪，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平静下来。
“我当年的事，究竟是会告诉她的？”
喃喃低语的孙子楚，思绪万千，念头起伏，脑子里像是多出了一团乱麻般，令他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当然是一气乾坤透露给她的。”
“除了一气乾坤外，知道你当年那些事的人，几乎都已经死绝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凝成一线，直接送入孙子楚耳中。
孙子楚身形一震，豁然转身，目光犀利的凝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咬牙切齿的冷声道：“你，终究还是现身了。”
他话音刚落，八指神丐枯瘦如柴的身躯，就已从虚空中，幻化而出，瞬移到
孙子楚面前。
“如果不是形势所迫，我是绝不可能来见你的。”
八指神丐花白的眉峰，向上一挑，双臂往胸前一抱，很不客气的应了一句。
反观孙子楚，则是呵呵冷笑。
可他脸上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无奈之色。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因为……”
直到深吸几口气后，孙子楚才终于开口道，“因为你曾是我的岳父。”
而八指神丐却像是听到世间最大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笑得眼角含泪时，才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拍了拍孙子楚的肩膀，“你是打算笑死我，然后好继承我的衣钵吗？”
孙子楚神情平静，缓缓摇头，虽然张了张嘴，但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你我之间的缘分，从我女儿被你杀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断了。”
“你又何必委托钱百万那小子，三番两次劝我给你机会，见你一面？”
再度开口的八指神丐脸上，再无半点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掩饰不住的忧伤与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可能失去此生唯一的亲人？”
“是你，害得我孤苦无依，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真想亲手宰了你。”
八指神丐挥向孙子楚的巴掌，剧烈的颤抖着，但却迟迟没有落到孙子楚身上。
“你若想杀我，那你现在就出手。”
昂首挺胸的孙子楚，视死如归的应道，“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能死得瞑目。”
八指神丐气急败坏的咆哮一声，扬起的巴掌，犹如失去筋骨般，垂落后，无力的轻晃着。
“别以为我
不敢杀你，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深吸几口气后，八指神丐才又歇斯底里的吼道，“说吧，你想见我干嘛？”
孙子楚倒退半步，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我想知道有关于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八指神丐身形一震，像是触电般跳了起来，指着孙子楚厉声咆哮道：“真相？真相，不就是你亲手杀了我的女儿吗？”
“我亲眼见到，你双手沾满鲜血的站在被你活活打死的玲儿面前。”
“这就是真相！”
“不容置疑，铁证如山的真相！”
“你就是杀死妻子的罪人，你居然有脸向我追问当年的真相？”
八指神丐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的神情，显得十分激动。
“这不是真相。”
“那夜，我虽然动手打了玲儿一巴掌，但，那一巴掌的力度，却十分微弱，并不致命。”
“我那一巴掌的力度，就连三岁小儿的也承受得住，作为成年人的玲儿会承受不住吗？”
虽然再次提及不愿回首的往事，但，孙子楚的神情，却平静得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而我打玲儿一巴掌的原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孙子楚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八指神丐原本高高扬起的脑袋，竟在这一刻耷拉着，而他的脸色，则变得十分难看。
“她在我闭关修炼之际，与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这样的事情，倘若你是我的话，你能接受吗？”
孙子楚波澜不惊的一句话，问得八指神丐脸红脖子粗，本想反驳，可，话到嘴边时却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
羞辱了我，而我不过是给了她轻轻一巴掌。”
“时至今日，我都不觉得我当时的行为有多过分。”
直到说出这话时，孙子楚的脸上，才浮现出一闪而逝的愤怒，“我并没杀她，真正杀她的人，是她勾搭上的那个狗男人。”
“而那个狗男人，恰巧是你的嫡传弟子‘贺真’。”
“你明知玲儿与贺真，从小青梅竹马，早在情窦初开时，就已私定终身，可你却还偏偏棒打鸳鸯，拆散他俩，将玲儿许配给我。”
“害死玲儿的罪魁祸首，不是我，也不是贺真，而是你……”
这一次，孙子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八指神丐的怒吼声打断，“胡说，胡说，你胡说，你这是在狡辩……”
八指神丐的话，同样还没说完，就被气定神闲的孙子楚打断，“事到如今，你还不敢正视自己当年犯下的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拆散玲儿与贺真的险恶用心，你不就是想通过这门婚事，从我这里捞取利益吗？”
“如果不是我将‘大阴阳真经’，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你能有今日的成就……”
孙子楚的话头，又一次比八指神丐的嘶吼声打断，“狡辩，狡辩，你又在狡辩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把心爱的女儿许配给你……”
此时的八指神丐，再无半分一代宗师的风范，与街头痞子撒泼耍混时的模样，没多大区别。
“你可以不承认，可以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甚至还可以认定我就是凶手。”
望着暴跳如雷的八指神丐，孙子楚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而后，语重心长的问，“但，你骗得了自己的心吗？”